沈音禾點點頭,臉紅了紅,“是很好看。”


    十幾歲見到他的第一眼尚且可以用驚豔二字來形容,之後對他無法自拔的喜歡就是日久生情了。


    他從前就是那般的耀眼,養尊處優之後,相貌反而更能讓人驚豔了。


    雖說行事跳脫傻白,可梁遲天生自帶一種冷冰冰拒人千裏之外的氣場,隻不過不是熟人都看不出來而已。


    梁遲低頭,見她忽然臉紅了,心情十分暢快,也十分喜悅,他難得說上一句好話,“你也好看!”


    “沈音禾,你也拍的特別好看,下次有機會我要來問問師傅有沒有給你修圖,明明真人看起來還沒有照片好看呢。”


    當真是口沒遮攔,民政局他還想來下一次?


    沈音禾斂起臉上的笑意,“梁遲,你成功的引起了我離婚的念頭。”


    梁遲把兩本結婚證捂在胸口,眼皮往上翻了翻,“我告訴你,我們梁家可是從來都沒有離婚的傳統,你現在已經被我偷上戶口本了,沒機會了。”


    沈音禾也就是隨口開一個玩笑而已,沒成想他還就當成真話聽了,斤斤計較起來。


    “你聽話一點,我就不離婚了。”


    “我難道還不夠聽話嗎?!”梁遲開了窗戶,單臂撐著腦袋,歪頭看著她。


    “不夠。”


    “你得寸進尺。”梁遲成了絮絮叨叨的老頭子,“還有,不要把離婚兩個字放在嘴邊,我聽著不舒服,這兩個字也不吉利。”


    沈音禾覺得他這句話說得倒沒有錯,她點點頭,“嗯,以後都不說了。”


    梁遲的話頓時收住,莫名乖巧起來,“好的老婆。”


    其實沈音禾不清楚,和梁遲閃婚到底是對還是錯。


    兩個人的感情基礎幾乎可以等於沒有,梁遲急切的想要和她求婚,大概隻是想要牢牢抓緊她,拿結婚證綁住他。


    沈音禾爽快的答應,目的就更為簡單,她想打消他不安的胡思亂想,給他想要的安全感。


    她正出神,梁遲打亂了她的思緒,“沈音禾,我們回家吧。”


    她笑,“好。”


    回家。


    回屬於他們自己的家。


    萬家燈火中,有一盞是為他們而亮的。


    *


    梁遲有屬於的自己的房子,三室一廳,地段極好,也是早早就裝修好的,被拿來當兩人的婚房。


    結婚之後,他和沈音禾搬出梁家住了,趙蘊卓雖然不舍,但也願意給他們空間。


    新婚那點事,誰都懂,也都能理解。


    兩個人領證了,但是沒有辦婚禮,梁遲想大辦一場,還要辦的轟轟烈烈的,要讓周圍的人全都知道,可是沈音禾好像不太上心,隻吩咐他不要太累,她不急,也不看重這些。


    按道理說,沈音禾這是善解人意的表現,偏偏梁遲卻不得勁,感覺自己好像不被待見一樣,一腔熱血被澆的透心涼。


    新婚後,沈音禾沒有碰上合適的劇本,就待在家裏一直沒有出去工作,梁遲開始朝九晚五,規規矩矩的上下班。


    起初幾天,大家都能看得出來,梁遲心情不錯,每天笑的次數都多了好幾回,可過了幾天之後,他就恢複喜怒無常的死樣子了。


    梁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是他得寸進尺了,名正言順得到她的人後,還是想要她無時無刻的注意力。


    他也知道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要有自己的空間,可隻要那件事和他無關,空間裏也沒有他的落腳地,他就不開心,五髒六腑都難受。


    這天下班,何守和道士把他拉去喝酒,他不在狀態,握著啤酒杯對嘴吹,咕嚕咕嚕的全往咽喉裏灌,“我覺得她不在乎我。”


    何守附議,“看出來了。”


    道士卻不這麽認為,“我看老板娘挺喜歡你的,她都願意和你結婚。”


    梁遲一喝酒就上臉,這還沒多久,原本俊白的臉孔已經通紅,“她每天就知道看電影看電視看劇本,揣摩角色,我們的婚禮她都不上心的!”


    道士翻了個白眼,“婚禮本來就該是男方來準備的。”


    梁遲越說越覺得委屈,“道士你老婆每天都會打電話來查崗,可是她都不查我的崗,中午也不給我送飯,晚上……”


    他住嘴,晚上沈音禾還是讓他碰的。


    道士真覺著沈音禾眼瞎,梁遲這麽作的男人她都看得上!繞彎彎的心思比女人還多啊。受不了。


    何守是個狗頭軍師,還是個熱衷於看戲的狗頭軍師,他對梁遲勾了勾手指頭,“我有辦法證明她在不在乎你。”


    梁遲眼睛一亮,“快說。”


    何守慢悠悠說道:“一個女人如果吃你的醋了,就說明她在意你喜歡你。”


    梁遲絞盡腦汁想阿想,也沒能回憶起來沈音禾有沒有吃過醋“我忘了。”


    “不記得也沒關係,可以重新證明。”


    “怎麽證明?”


    “你找個小妹妹,表現的親密一點,看她生不生氣就知道咯。”


    梁遲皺起眉頭,怎麽覺得何守說的話很像是個陷阱呢?


    “不行,我有精神潔癖,隻能和她親密。”


    “那你就隨便找個小妹妹拍張合照,故意讓她看見氣氣她?”何守沒安好心接著說。


    梁遲大力拍了他的後腦勺,“她會把我打死的。”


    “妻管嚴。”


    梁遲大聲的否認,“我不是,我隻是比較讓著她。”


    沈音禾是她老婆誒,他不讓著她難道要讓著別人嗎?


    梁遲統共沒喝多少,腦子還保持著清醒的狀態,和他們說話也沒意思,他還是更想回家和沈音禾貓在一塊。


    “我要回家了。”


    他們都喝了酒,不能開車。


    何守給他找了個代駕,把人送了回去。


    家裏的燈都亮著,沈音禾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老電影,她戴著眼鏡,暖黃色的燈光下,輪廓溫柔,她的手邊還放著一遝的劇本。


    “回來了啊,今天怎麽晚了?”


    梁遲身上的酒氣很輕,她還是聞到了,皺皺眉,她問:“你喝酒去了?”


    她紅潤的小嘴,一張一合,勾著他的視線,沈音禾身體散發的香甜的香氣鑽進他的鼻尖,梁遲撲到她身上,抱住她的腰,下半身跪坐在沙發前。


    梁遲的臉埋在她的腰窩裏,鑽來鑽去,“對,我喝酒了。”


    “別拱了,起來。”


    “我就不起來。”


    “那你就跪著吧。”


    他故意要和她作對,哧溜的爬起來,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老婆。”


    “嗯。”沈音禾看不懂這人想幹嘛。


    梁遲撿起邊上的劇本,沒醉裝醉,“嘻嘻嘻。”


    然後他當著她的麵把她的劇本給撕了……


    撕了……


    了……


    梁遲趾高氣揚,“我厲害吧哈哈哈哈哈。”


    讓你看劇本,我給撕了,你就隻能看我了!


    沈音禾望著他的目光逐漸冰冷,她認真的思考怎麽把梁遲弄死。


    梁遲動手,把她臉往兩邊扯,“老婆,你理我一下。”


    沈音禾拍開他作亂的手,揚起一抹笑,一字一頓道:“梁遲,等你明天清醒過來,我把你皮都給扒掉一層。”


    第六十一章


    梁遲是裝醉又不是真醉,聽見她凶巴巴的說要把自己扒掉一層皮, 渾身一顫, 抱緊了她裝瘋賣傻, “嘻嘻嘻, 老婆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麽好看的人?來,讓我親一個。”


    沈音禾嫌棄的推開他, 彎腰撿起地上被他撕碎的劇本, 眼神漸沉, 揉揉眉心,麵上風輕雲淡,心裏實際上恨不得把眼前作怪的男人丟出窗外, 這劇本是她花了一個星期批注過的,還沒焐熱就被他給毀了,還毀的徹底。


    “親你個頭。”


    梁遲心裏越發沒底, 自己好像闖禍了, 可他是真的很爽,沈音禾抱著劇本啃的渾然忘我, 哪裏還有時間來管他?


    這樣也挺好, 哪怕眼神嚇人了點, 但好歹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梁遲捧住她的臉頰, 嘟起嘴來對準她的唇, “我不親你的頭,我要親你的嘴。”


    沈音禾一掌抵住他湊過來的腦袋,“別碰我。”


    梁遲頓了頓, 整個人跟被針戳破泄了氣的氣球一般,他討厭從她口中聽見任何的否定詞,她每對他說上哪怕一次,他這顆玻璃做的心就要疼上十天半個月。


    梁遲胡攪蠻纏,一雙桃花眼瞪圓了,“你不愛我了。”


    沈音禾長歎一口氣,脾氣頂頂的好才忍住沒對他動手,“梁遲…….”


    “你都不讓我碰了,是不是嫌棄我窩囊?別人的老婆都曉得對老公噓寒問暖,你呢?對我不管不顧不聞不問。”梁遲一不小心就把真心話給說了出來,說的聲淚俱下,“你說,你嫁給我是不是也不情不願?”


    沈音禾以為他醉的不輕,給他倒了杯涼水,遞到他手裏,“喝點水醒醒酒。”


    她被梁遲逼的都不文明,“你真他媽的作。”


    第一次說髒話,沈音禾顯然還不太習慣,臉紅了紅。


    梁遲被罵之後反而安分起來,乖乖的灌了一杯涼水,身體的溫度降下來不少,他捉著沈音禾的小手,捏來捏去,然後抬起亮晶晶的眸,“我們回房間吧。”


    他在想什麽沈音禾一眼就看的出來,被這種赤裸的目光看著,她臉就紅的更厲害了。


    梁遲知道她害羞了,帶著股機靈勁說:“回房玩,不搞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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