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棋盤右側的某個隱蔽處落下了一枚棋子,看似與其他環繞棋子互不相關的,卻寓意著策略的深藏與布局的細致。


    \"若由我來說,這李文忠實是一個頗有才略的將領,至少他在軍隊行軍布陣方麵,已然成為年歲相近之中的佼佼者,甚至在我當年亦能媲美。


    \"


    聽到李文忠這樣的評價時,朱元璋不禁揚起了眉頭。


    \"看來現在你徐達已有了心思變化,向在下的你拋出了這些華而不實的話語。


    至於李文忠的為人處事和個性如何,其他人或許並不知曉,但在作為大將軍的你,應當是最清楚不過的。


    \"


    盡管君王的話語中明顯透出不滿情緒,但他仍然繼續擺弄棋子的動作則表明內心的平靜與從容不迫。


    \"陳文良或許隻是單純讚譽這位年輕人。


    從行軍作戰的角度來看,確實是有著值得培養的潛力。


    在北方攻伐期間,他的戰鬥勇猛以及軍事布置之慎重,足夠擔當千夫長之職。


    \"


    徐達適時地在邊角落處布下了一枚棋子,對比起激烈的邊域衝突,這棋盤上的桌子仿佛顯得更為寬闊和自由。


    然而,待徐達完下這一子後,朱元璋略顯失望地將其放在了棋簍裏。


    \"沒想到我的圍棋技術都算不上傳奇入門,未曾料到連你徐達這樣一個日複一日在軍中指揮兵將的人都比我差。


    這是一件多麽無趣而又略顯痛苦的事。


    \"


    顯然,在這一刻,朱元璋已經感到有些膩煩,往後應該不會再找徐達到其宮中對弈了——一件既浪費時間、又能讓人感到煎熬的事。


    “說起此事,倒是頗有一番諷刺,人們常說棋盤如戰場,危機四伏,變幻莫測,但我一生征戰卻總是難覓 ** 棋盤布局之道路,恐怕這就是冥冥之中天賦予我的命數。


    但您不必失望,朝堂之內有無數可用之將才,並非隻有在象棋之術上才能脫穎而出。”


    徐達將棋子重新放回棋簍,不同於皇帝隨意暴力的動作,他緩緩地擺放,每一個棋子都被小心翼翼地歸入了其中。


    另一邊,眉頭緊鎖的朱元璋明顯聽出其中的隱含信息:


    “莫非你也因為對我的處理措施太過嚴苛責罰而生了怨憤。”問了一句。


    “這不是我的意圖所指”在回答時,徐達始終保持了冷靜和理智,語氣之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您無需在意,麵對他人我或許可信任三分,但在陛下您的麵前做戲,我看還是算了。


    我們在牧場放牛的日子裏,你我就如現在的樣子一般行事作風謹慎且私密,麵對事物喜歡獨自揣摩而不顯露分毫。


    這種性格在治軍統帥上固然有其優勢,保持情緒平定不輕易表露,也使對手難以探知下步動向。


    但若在朝庭內謀政,如此的態度則讓我感到不適,難以 ** 。”朱元璋站起身,走至棋桌的對側,似乎結束了這次交談。


    然而,徐達麵對此景,並未立即起身追趕天子,而是自顧自在原位坐下了,雙眼凝視著先前被視為「臭棋」的棋盤。


    即便之前的話中未曾流露出徐達的怨言,這下舉動卻徹底揭示了他在想什麽。


    畢竟,徐達不僅僅是大明帝國的第一功臣,他對於戰局分析的才能以及策略製定同樣至關重要。


    當皇上的言行已經如此明朗,他即使再多作掩飾也是多餘的。


    \"這是關於徐允恭的調派命令書,目前隻是派遣一次行動,在結束對胡惟庸一案的審訊後,即刻前往北平。


    以宣武將軍之銜來調動徐允恭,並不算是對他過分輕視呀。


    \"


    接過來龍去脈的官方文件時,徐達展開了閱讀,雖然文檔的大部分空間還待填寫,但是封底已清楚印有皇權印記。


    \"恩惠似乎稍有過厚呢。


    \"


    從三品的宣武將軍,在職權序列中雖然級別是第四等級,但是對比起現在三品身份的徐允恭,這相當於降了一階。


    但任何朝廷 ** 深知:盡管錦衣衛指揮使之名位高顯,但實際上掌有的權柄,並不足以與其級別匹配。


    錦衣衛作為完全隸屬 ** 的特殊機構,其級別的上下其實並不構成權力的真實差異。


    特別是設立初期,錦衣衛的主要任務還限於內廷間傳遞信息。


    現在所接取的這份命令,卻是實實在在授予徐允恭的正式職位與軍籍。


    對於處於動蕩局勢的今天而言,皇帝賜此禮遇,對每位忠誠者來說已是一大福音。


    “年輕人需要些教訓,允恭兒子智謀成熟沉穩,我甚為欣賞。


    然而他總是事事順心太過於順利,在無控製之下可能在未來導致許多不必要的損失。


    他將來會在別的領域吃到大大的挫折。”


    話說至此,朱元璋重新從徐達手中小心接過命令,此時徐達才起身從他自己的座位上走到皇帝的工作桌對麵對立。


    “陛下真的準備開始對付李善長了嗎?\" 他嚴肅的問。”如果將李存義置於李善長的 ** 網中看作一體,則本次是替李先生切斷這些髒汙的手臂和枝幹。


    對於李善長這個舊日盟友和功勳,朱元璋依舊保有信任與寬容。


    假使沒有當年李善長率滁陽土民投奔於自己之下,他那些披荊斬棘,浴血奮鬥以創建大明朝的隊伍可能早已在出濠州城後被敵方勢力無情摧毀。


    也由於此種原因,在過去一段時間,李善長試圖擴大勢力和觸手。


    即便如此,朱元璋仍舊期待這位老朋友有所省察,並給予悔悟的餘地,作為曾經攜手開創天地的同誌,這份寬容源自他們的共同記憶,而非僅僅對過去曆史的責任感。


    隻有他未料到,以李府為紐帶的關係網絡在短短數年間就產生了分歧與利益衝突。


    \"近來,有消息說姓胡之少年可有動態?\" 朱元璋聲音平緩地問。


    \"連番忙碌軍務,未曾考慮詔獄情況。


    \" 徐達疑惑回應。


    \"本處確有一些情報,這位名為胡的年輕人已遊說本方一位錦衣衛指揮使其轉向,目前後者已由被押階下之囚變作賓客。


    \"


    朱元璋眼角掠過一抹邪魅笑容,隨即他對徐達繼續說:\"閑時可向允恭轉達一言,對胡小子的建議,僅供參考,不可照本宣科。


    \"


    既然決心出手,徐允恭自不必再有顧慮,轉身即帶人疾出詔獄,身後還跟隨著那個穿著黑衣的和尚,姚廣孝。


    姚廣孝曾提議胡柯同行,一則是希望這位學士能在關鍵時刻給出指引,二來出於私意,讓再度入獄的不幸兒有離牢外出透口氣的機會。


    至於胡柯在此間是否能設法越獄,至少對姚廣孝並無憂慮——對胡柯當前的意圖已有大致了解的他相信,盡管逃出牢房仍在進行中,胡柯已選擇了相對謹慎的方式。


    不隻是局勢不支持暴力越獄,更是內心不願讓自己置身黑暗的生活。


    不過提議並未被執行下去,非徐允恭阻撓,乃胡柯不願如此而已。


    \"我雖卑微於此時,但如若泄露指揮使釋放犯人的舉動,則會引發巨大困境。


    尤其是在這關鍵時刻,即便小事也不容忽視的風吹浪動都能成為指責徐大的借口。


    \"


    胡柯鄭重地說罷,對姚廣孝與徐允恭致禮,兩人見此亦覺其意誌堅定,便無再強求之舉。


    兩人身影隱沒於轉角後,胡柯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臉上的凝重瞬間消散無跡,取而代之是一副慶幸的表情。


    他回到原來圍坐著的一張茶桌邊,此刻房內隻剩下他一人,胡柯行事更為坦率豪氣。


    感到口渴時,幹脆拿起桌邊的一個空碗飲用。


    這個地方起初是用來陳列糖果點心的,然而,可能是由於禦史台的壓力太過強烈來不及重新布置,這裏顯得有點荒蕪空置。


    這恰好呼應了如今胡凱的心情。


    \"可真是滑稽,居然以為本大爺是善心泛濫的人嗎?讓學童們涉險本來就是危險至極的事,並且這根本就是費力不討好的愚蠢之舉。


    這種勞心勞力還收獲甚微的活動,居然想要拉上本大爺陪玩。


    這是任何邏輯都無法接受的。


    \"


    大約有兩天的時間內,胡凱都被深埋在地下。


    盡管還沒有得到徹底自由,但較為寬鬆的環境與不錯的食物供應,已然讓他感到某種程度上的滿足和幸福。


    在細聽門外雨聲的同時,胡凱也找到了短暫的平靜,這種生活比皇帝之位更為誘人。


    他之所以如此自在輕鬆,還得益於另一項因素。


    胡凱了解情況,並非僅僅是將徐永剛置於輿論中心,更深層次的是皇權與相權的持續鬥爭所衍生的結果。


    換言之,徐永剛更像是這場遊戲中擺放在最前線的棋子,至多也隻能算是越過起點後的靈活挪移罷了。


    在此種格局下,跨越起點的棋子無疑成為了整個棋局的焦點對象,但在實質上,它們的生命價值並不為棋手給予太多關心——重要在於如何利用這些棋子達到預設的目的亦或犧牲其作為籌碼。


    如果是別人扮演這些棋子的角色,結局必然不太美妙。


    甚至是,一旦被選為此類鬥爭的先行代表,這些棋位的命運就會充滿了不確定性乃至消極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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