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大笑著再次揮手邀他入門。然而其口氣的難聞卻令對方幾近窒息,然而韓震隻能拚命忍受內心的厭惡。二人隨後相繼入內。


    一個年輕的丫鬟目睹年輕的將軍出現,不由得讚歎:“哦,這是我們的策北將軍吧!”身邊仆人隨員也輕聲竊語。“不是說策北將軍是草原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戰神嗎?可眼前的這個青年顯得頗為溫文爾雅嘛。”這少女認真端詳了一下便失態出聲道。


    嫪毐聽到這些,麵色微慍,刹那間他那平時看似溫文的身體突然迸發出強烈的殺意,隻見一把長劍從一名衛士的手裏被抽出,毫不廢話就要砍向這位女子,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把韓震也嚇了一跳,他隨即伸出戴護腕的手臂,恰好及時擋住了即將落下的劍尖。


    金屬與劍刃撞擊的火花閃爍,手臂微微顫栗著,迅速按住劍鋒並迫使嫪毐停下揮砍動作。“嫪毐公不必動怒,韓某樣貌平凡何須懼人評議?這般處理家人恐不妥吧!”少女受到驚嚇癱軟坐在地上,一時難以發聲。


    他扶起身,重新施了一個躬,繼續請求:“望大人寬宏大量能原諒一次她的失言吧。” 她被眼前的驚險一幕嚇傻。


    嫪毐的臉龐顯露出微


    “哈哈,甚好!”嫪毐喜形於色,臉上的笑意怎麽也藏不住。原本還以為留下韓震困難重重,沒想到僅憑一名無足輕重的侍女,就能換來這樣一員良將,真是喜從天降。嫪毐不由再次抓住韓震的手,眼中帶著一絲狡黠,“若是將軍喜歡這侍女,稍晚會讓人送到你的房中。”說罷,還對著韓震使了個眼色。


    韓震滿是無奈,雖然不願意但也隻好點頭,畢竟當前形勢不容他拒絕。


    “能否請長信侯準許末將見一見家中雙親?多年未歸,實在牽掛不已!”韓震一副即將淚目的模樣。嫪毐見狀,心中警覺更少了一些,伸手輕拍著韓震的肩頭。“本侯早已準備好宴席,二老必然會在宴會上一同落座的。”嫪毐微笑著答道。


    韓震心裏略微放鬆了些許,既然能夠見到父母,那麽許多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內心沉重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於是他隨同嫪毐步入了長信侯府的正廳。此時正廳裏早已擺滿了豐盛的宴席,侍女們陸續穿梭於其中,將一道道精美菜肴擺放在桌子上。


    “長信侯盛情難卻,韓震萬分感激。”韓震躬身施了一禮。嫪毐心中更加愉悅,故作不屑地揮揮手,“將軍武藝高強,又是豁達人,何必在意這些俗禮!”他心中大為喜悅,表麵上卻不露聲色地扶起了韓震。在嫪毐看來,韓震這樣的態度無疑是歸順之意,怎麽可能讓他不高興?


    “父親、母親!”正要起身的韓震一眼看到站在不遠的母親及頹廢模樣的父親,不由一愣,但並未多做停留。迅速衝到二人麵前跪下行禮。“不孝兒韓震拜見父母!”韓父未多言,抬腿就是一腳,將韓震蹬翻在地。


    母親貞月滿臉溫柔地伸出手將韓震扶起,“勿憂勿憂,一切照原計劃進行便可。”隨即轉身對著韓父,“老不死的,你幹什麽?”語氣強硬地喝斥。韓烈憨笑著,走到一邊喝起酒來。


    “孩子,你最近還好嗎?”母親拉著韓震上下打量,眼神裏充滿了關切與慈愛。


    韓震微笑,“有父母安康便已心安。”旋即,他想到一個問題:“妹妹呢?小玥兒呢?為何沒有見到她?”自從進門後,一直未能見到妹妹,這讓本已放心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貞月淡淡道:“太後甚喜小玥兒,邀她入宮了,無需擔憂。”


    “原來如此……”韓震點頭釋懷,銳利的眼神收斂,嫪毐並未察覺這一微妙變化。


    “好!大家請落座吧!”嫪毐見家人重聚完畢,遂上前邀請眾人入席。“勞煩長信侯了。” 韓震仍舊禮貌有餘,一絲不苟地遵循禮儀。


    眾人依次入座,在一眾侍女的殷勤服侍下,享用起了宴席。眼前的美食品種繁多:有切得薄厚適中的羊肉、嫩滑清新的野菜、醇香鮮美的蒸魚等。韓震暗自驚異於嫪毐的飲食造詣之深厚。


    “銅鼎裏的黃羊燉湯配各式草藥,既能滋陰又能補陽,是上品肉食,務必多吃些哦。”嫪毐得意地介紹了每一項菜肴。


    “此菜取材於大河中,水質清冽的區域,所以魚肉極為嫩滑。這應是你家小妹妹愛吃的,多嚐幾口吧!”韓震微笑著舉杯:“長信侯果然精通食道,實為少見!韓震敬侯爵一杯!”隨即斟滿了酒,一飲而盡。


    “好,爽快!”嫪毐亦隨之端起酒杯回應道,並將其酒液一口咽完。


    用餐持續了一時辰,宴畢後韓震心內依然充滿疑惑,徑直返回所住房屋。但內心的不安令他久久難以安眠。最終,他又出去找到了父親與母親,打聽小妹妹的具體情況。得知原來他們安排她去偷秦國的禦璽後,韓震才稍稍鬆了口氣,並安心入睡。


    不過剛剛閉上眼睛,外麵便傳來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請進!”他懶得再多言語。來者竟是那位胡言亂語的小侍女,定睛一瞧居然頗為清麗。他笑問,“你是有何吩咐來此


    隻是既然吳赫被抓,這楚墨的人又是如何得知消息的?韓震心中存疑,表麵上依然不動聲色,向著侍女微微拱手:“楚墨的大恩,韓震銘記於心,還請小先生盡快離開此處,倘若被嫪毐發現了,定會有性命之虞!”


    侍女粲然一笑,伸手輕輕攙住韓震:“將軍竟然忘了,嫪毐曾說過將我許給你。若是我離開了,立馬就有性命危險,難道將軍就這般不憐惜小女子?”她的話語間帶著些許哀怨。


    韓震聞言頓時想起之前的情形——那侍女因在門口失言差點被嫪毐 ** ,正是他將她救下,嫪毐當時便說了要把這名侍女送給他。現在看來,確實是嫪毐授意她過來的。若非如此,恐怕沒有人敢擅自進入這處院落。


    “門外……”韓震正準備起身查探是否有旁人監視時,侍女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門外有三個暗哨,都是為了防止您離開這裏,但並不是針對您。”


    韓震鬆了一口氣,轉身坐在主座旁,略顯尷尬地看著偎依在一旁的侍女:“我認為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比較好。我已經有了婚約,不便多生枝節!”


    “噗嗤!”侍女嬌笑起來,並沒有再緊靠著韓震,而是移到階下的桌旁坐下,語氣中透露出些許戲謔:“如果將軍對小女子無意,為什麽還在門口相救?如果說僅僅是出於同情,那就不要怪我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韓震很認真地說,“我隻是不忍心見她死於一時口誤。”他雖然經曆過多次生死搏鬥,那是戰爭中無法避免之事;但在家中僅僅因為幾句話便奪人性命,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他的價值觀不容許這種蠻橫行為的存在。


    “嗬嗬……”侍女捂嘴笑著,晶亮的眸子緊緊盯著韓震,仿佛要在他的臉上找出什麽秘密來。這種視線讓韓震頗為尷尬,拿起一邊的茶罐走上前來為這女子倒了杯茶,隨即便注視著手中的油燈,沉默了下來。


    侍女臉上閃過一抹失落的表情,似乎韓震對她不理不睬令她頗感屈辱。“將軍不想與我說話了嗎?”她低聲問道,像是受了極大的冤枉一般。


    “該說什麽?”韓震反問道。


    “比如說將軍的父親韓烈的事情。”侍女調皮一笑,衝著韓震擠了擠眼睛。


    “如果你有興趣,不妨聊聊吧;如果沒有,則不用提了。”韓震疲憊不已。他日夜兼程而來,此時非常困倦。他本可以休息一番卻被這名侍女打斷計劃,心中難免煩躁,卻並不是氣量狹窄的緣故。畢竟像這樣無聊地幹坐著,著實沒什麽樂趣。


    關於韓烈的一些往事,他是知道部分信息的,但是真假難辨。至於具體細節,則是父親秘而不宣的內容。人皆有秘密,自己也是如此,畢竟不能跟嬴政坦白他來自兩千年後的事實。


    母親亦是一個頗具神秘色彩的人物。然而有關她的來曆,除齊國古老貴族出身這一點以外,韓震一無所知,故而這名侍女提及這些話題時,他的態度頗為冷淡,就連想知道對方叫什麽名字的心情都不太強烈了。


    “將軍您這個人真是無聊透頂!”侍女嗔怒地噘起嘴唇,可愛中透著幾分頑皮。盡管她的表情表明不滿,但她依舊開口敘述起關於韓烈的事跡……


    通過侍女的講述,韓震終於了解到自己的父親韓烈在楚墨派中是個何等輝煌的存在!韓烈原本身為秦地的平民百姓,並未獲得什麽功名利祿。但其天賦卓絕,在十二歲時便可單殺野狼。加之博學多聞,在家鄉享有極高聲譽。後依照祖輩安排出門修習學問,遂拜入楚墨門下的高人——墨尹名下。


    在此期間,韓烈不僅學術研究卓越超群,並且其劍術造詣深厚異常,為人親善又嚴以自律,在 ** 中極受歡迎,堪稱門中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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