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證會場上的氛圍顯然有些過於緊張。


    法戈的忽然之間登場,雖然引發了一些小小的騷動。


    但是終究不是什麽大風浪。


    這群學生們畢竟見多識廣,見得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當然她們並沒有見到老師胸口血肉模糊的場景。


    少了那張照片,自然心中的驚詫就會變少很多。


    “很奇怪嗎?”法戈站在舉著武器的學生麵前,他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樣子。


    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充滿了不屑,他蔑視著麵前的學生。


    雙手有些顫抖,用來維持紀律的學生會塗裝自動步槍在她的手中不斷顫抖。


    發出一陣卡拉卡拉的機械噪音。


    “不知道各位同學會不會好奇,這位學生會對我的出現這麽恐慌。”


    法戈一邊敘述,一邊放下了自己舉起來的手,按在了對準自己胸口的武器上。


    手掌按壓在槍口的消焰器上,緩緩得將她手中的武器放下,對準地麵。


    “不要慌張,我是個活人,不是從墳墓裏麵爬起來的活死人,”法戈用低沉的聲音安撫著麵前的學生,“我今天在這裏不是要來找你的麻煩的,所以請你冷靜點,好嗎?”


    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人,用自己毫無情感的目光看向麵前放下了武器的學生。


    她低下頭,不敢與老師對視,她隻是順從著老師的指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麵對老師——無論死活,還是非常順從的接受了老師的指導。


    而坐在旁聽席上麵的學生代表們,已經將自己手中的事情停了下來。


    當中甚至有不少學生是第一次這麽清晰的產生了對於老師的認知——並不是針對“老師”的身份,而是一位有著自己獨特手段的大人。


    法戈忍耐著自己心中的不爽,畢竟他知道,自己麵前的這個學生用武器指著自己,並非是她的本意,隻是一種應激的反應而已。


    她隻是需要自己的勸告,想必還是能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他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自己來到基沃托斯之後,脾氣真是變得越來越好了。


    以前要是有人用武器指著自己,如果自己能脫險的話,肯定就會讓這人兜著走——所有用死亡威脅別人的人,最終都會被死亡找上身來。


    此事在聖經中亦有記載——耶穌在死前對前來營救自己人說過“收刀入鞘吧,用刀殺人者會被人用刀殺害”這樣的話。


    但是來到了基沃托斯之後,自己都變得溫和了不少,學生用武器指著自己?這就是這座城市的風格。


    出來混,不是我射你,就是你射我嘛,法戈都習慣了。但fox小隊卻顯得非常緊張。


    當然,那是因為她們知道,老師被殺就會死——上一次老師的死亡,雖然是他的偽裝,但還是讓這群人以為自己動手殺死了受人敬仰的老師而抑鬱了好久。


    法戈讓眾人都不要緊張,即便是部分對夏萊的大人並不關心的學生也會老師的評價變好了不少。


    畢竟沒有光環護體的外鄉人,在麵對這種程度的威脅下還是很難保持冷靜的。


    老師不僅可以,而且還能繼續進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倒是相當罕見的冷靜與平穩。


    “好了各位,話題說回來,真的沒人好奇嘛?為什麽學生會的學生這麽驚訝?”法戈再次重複了一次自己的問題。


    這下他聽見了下麵的學生們竊竊私語,在之前的聽證會陳述階段,花耶剛剛還報告過老師被不明人士襲擊,狀況不明。


    現在老師活的好好的,站在眾人麵前,因此學生看見突然出現的老師有些吃驚與意外,並不是難以預料的。


    有這麽簡單那可就太好了,反而事實是這樣的——


    法戈繼續打了個響指:“阿羅娜(輕聲),請放一下那張老師遭遇襲擊的現場照片。”


    什亭之匣一陣振動,顯然是阿羅娜收到了老師的指示,通過神聖之塔設備的控製權限接入了投影儀。


    階梯教室側麵的窗戶瞬間完全關閉,窗簾閉合,昏暗的房間中。


    最原始,惡心,血腥與恐怖,就完全不加掩飾的直接暴露在眾多學生們的麵前——血腥的氣味簡直可以透過屏幕傳播出來。


    (小聲)“阿羅娜,別玩空調係統了,別用血腥味道的香薰了。”


    血腥的氣味並不是“簡直可以”透過屏幕吹出來,而是法戈好像意識到了阿羅娜正在用空調配合自己調整出一股血雨腥風的感覺來。


    真沒必要,今天的目的不是把學生會用來做聽證會的階梯教室改造成一個大型血漿主題廉價鬼屋的,沒必要整的這麽晦氣。


    什亭之匣再次振動了一下,換回了正常的氣味。


    總之,照片上的男人癱倒在了地上,目光隱藏在陰翳中,麵孔沒有出現在畫麵中。


    精致的襯衫和外套都已經報廢,裏麵僅僅6剩下的也就隻有血汙而已。血汙正好來自老師的身上。


    胸口的襯衫被撕開,下麵不是皮膚而是一個一個血洞,粘稠的血液沾滿了一切能沾到的東西。


    甚至老師身下的地毯都已經被染紅了一塊完全無法清清洗的部分——猩紅的色彩會緩緩得變成黑褐色。


    毫無疑問,所有來過夏萊的同學都能看出來,麵前的地毯是老師辦公室裏麵的,照片中露出了一角的辦公桌也是老師的同款。


    顯而易見,這就是老師,但已經胸口一片血肉模糊的死亡狀態,人死不能複生——除非他沒死。


    法戈展示完了之後看起來相當滿意。


    “學生會對我這樣一位,沒有光環的成年男性的態度就是使用武器,其中最深刻的原因,你們或許已經知道了——防衛室其實早就知道我已經死掉了,對吧?”


    法戈雙手插兜,緩緩得在聽證會場地中來回踱步。他注意到紀要員正在記錄下剛剛自己說過的話,他對著這名女生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記錄。


    “——那麽下一個問題,為什麽我會知道這是一場針對自己的暗殺?”法戈轉過身,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花耶。


    “那個——希爾特先生,在聽證會上我們希望還能稍微維持一下自己的紀律。”


    然而沒人在乎她的發言。


    法戈繼續說道:“因為我早就知道了暗殺會進行。”


    法戈指了指坐在旁聽席位的自己的四名護衛。


    “雖然她們已經沒有了srt學院的身份,但是我見到她們四名就知道srt學院從來沒有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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