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隨時可以下令身邊的學生們發動進攻,但是在這個車廂中暫時而言還沒有人想要成為第一個開槍的人。


    “所以說,如果我理解的沒錯的話,老師和這位聖三一的大小姐,是選擇與恐怖分子站在同一條陣線上嗎?”伊織將原本扛在肩膀上的武器轉移了位置,在身前以低位持槍的姿態看著麵前的眾人,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出生氣與否的樣子。


    “也不要把話說得那麽難聽嘛,你看看那個是什麽東西。”霞指了指一花手中的手提箱,用手銬鏈接,怎麽看都像是非常貴重的東西,“如果我沒猜錯,這位聖三一的同學應該是需要將這件東西送到聖三一學院中,而且看這身衣服就知道肯定是給茶會送東西,難道伊織大人連茶會的麵子都不給嗎?那麽日奈會長肯定會很不開心的哦——關於伊織挑撥格黑娜與聖三一之間本來就很脆弱的關係。”


    一花的臉色非常難看——自從上車開始就很難看,但法戈表示絕對沒有現在這麽難看過。簡直就像是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一樣。


    沒想到這恐怖分子還挺聰明的,法戈點點頭,霞這麽快就能得出這種結論,隻是看著一花持有這個箱子的安全重視程度和她的製服就能分析到這肯定是送往茶會的貴重物品。


    “而且,我敢斷定,這是能影響到聖三一總體政治格局的產物,要不然也不需要老師進行陪同了不是嗎?伊織醬在考慮一下接下來要做的決定哦,會不會挑起兩個學院都最不想要的戰爭,就在你的一念之間咯。”霞一邊來回蹦蹦跳跳,一邊給麵前的伊織狠狠的上心理壓力。


    “別用你低劣的玩笑騙人了,霞,聖三一的貴重物品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輛列車上。”


    “不要這麽嚴格嘛伊織醬,”霞仿佛就在看著一名遲遲不開竅的學生,而自己是講台上的數學老師,“就算是你偶爾也會出現坐地鐵坐錯方向這種事情對吧?這位同學隻是單純的火車坐錯了方向,就因為這些原因所以你要對我們使用武力嗎?”


    “這麽說好像也沒什麽問題......不,不對,我的任務是來抓捕在車上暴動的不良學生的。”


    “錯!這個時候就應該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真正目的,”霞甩動著自己的袖子指向麵前的伊織,“今天你出現在這裏的目的是要讓車停下,是中止火車的暴走;我的目標是讓火車在出軌之前停下;聖三一學生的目標是盡快下車然後返回聖三一,換句話說也是要讓火車停下;最後一位,老師的目的是考察最新型號的海蘭德鐵道學院的火車,但是中途改成針對列車成員組犯罪的調查了,下一步的行動也需要停車後才能進行。”


    “......而且伊織醬想要抓我,可以說是隨時都能抓,沒有必要在乎是現在抓還是把火車停下之後再抓,既然如此為什麽我們不能先把最關鍵的火車問題解決了再考慮接下來的問題呢?”


    在撤了一堆狗屁不用的邏輯和暴論之後,霞終於還是把伊織繞進去了,而伊織則完全沒有意識到霞隻是不想今天抓進去然後被日奈看押而說出來的這些歪理,甚至還點了點頭——她是真的在思考霞給自己的提議和建議,然後得出結論:可以先解決列車的問題。


    看起來伊織有些......或者說是非常心動了。


    怪不得風紀委員會的任務失敗概率這麽高,除了日奈會長其他都是什麽人啊,三言兩語就能被恐怖分子帶跑偏了?法戈實在是惋惜的搖搖頭,沒想到伊織居然就這麽被說服了。


    “所以說啊,隻要你們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在列車停下之後就會自己消失的,這些憤怒的學生們在滿足了自己需求之後也就散了,沒有必要這麽窮追不舍的嘛,對吧伊織醬。”


    “......”似乎是逼得太急了,伊織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還是發聲了,“開什麽玩笑啊,風紀委員會的規則怎麽可能被你幾句話就顛倒啊?!怎麽可能在眼皮子底下放過你?!你,還有那邊那個聖三一的學生,等這輛車到站停下,都得跟我走!”


    “......”一花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隻留下陽光燦爛的微笑。


    法戈下意識的覺得事情開始變得麻煩起來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麻煩。是非常、非常麻煩的水平。麻煩程度就像是被調查局,特勤局,國稅局和憲兵一起找上門來一樣的程度。


    剛剛還是一臉不爽的一花現在看起來這麽陽光燦爛,肯定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正在醞釀!不會錯的!


    然後就在老師“果然如此”的目光中見到了,絕望的聖三一學生,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的過程。


    一花非常冷靜的撿起了自己手中的步槍,檢查彈匣,上膛,然後對著正在破防的伊織扣動了自己的扳機。


    全自動模式,直接扣住不放,直到幾十發子彈全部都一發不落的命中伊織的額頭。


    正在與霞爭執的伊織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瞬間陷入昏迷,享受嬰兒一般的優質睡眠。


    看著一花一臉平靜的擊倒了伊織,原本還在耐著性子和伊織洗腦的霞瞬間露出了原本的麵目。


    “哈哈哈——哈哈哈,所以說聖三一的學生真是有趣啊!果然還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對吧,伊織醬為什麽要挑起戰爭呢,”露出了滿意笑容的霞看向一花的方向,“果然一花同學下一步就是要折斷拐杖然後向我效忠了對......嗎?”


    一花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樣子,自己的武器和子彈已經用完了,就向身邊的老師伸手討要。法戈也很好奇這一出鬧劇能上演到什麽時候,幹脆就把自己手中的步槍送到了一花的手上,連帶著還有兩三個裝滿30發的彈匣。


    看著洋洋得意的霞,一花再一次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噠噠噠噠!”


    “啊哦......”


    霞還沒來得及把自己的手槍掏出來,就和伊織落得了同樣的下場。在短暫的掙紮之後,也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學生們、風紀委員們和列車的乘務人員們,看著一臉平靜的一花,麵不改色的直接擊倒了另外兩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隨著列車中的一片安靜,一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掛在手腕上的公文箱裏見麵也傳出了一陣不算太響亮的破碎聲音。


    “一花,裏麵的東西......”


    “對啊,其實早就已經稀碎了,但是不要緊了。”一直眯眯眼看起來像是好好先生的一花睜開了雙眼露出了青灰色的雙眸,“你們這群吵鬧的混蛋,一起和我下地獄吧,一個也跑不了,都得死。”


    用非常冷靜的話語說出了非常可怕的死亡威脅——畢竟在基沃托斯,說想要殺掉某個人,可以算得上是非常恐怖的說法了。


    “哼哼......”


    “哈哈!跑,快點跑!”


    “嘿嘿,一花在這裏哦~~”


    壞掉了,這個女人發出了非常可怕的聲音,然後拿著老師遞給她的自動步槍,追著滿車廂的不良學生們、風紀委員們、列車組們打。


    或者說用追殺比較合適。


    她直接抓到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倒黴蛋,看起來是剛剛上班沒多久的風紀委員,被抓住的時候腿都在抖。


    “我......我第一天上班。”


    “沒事的,要怨就怨伊織好了。”


    說完直接把槍管塞在了對方的口中開了兩槍。


    隨後將站起身,看著正在舉著刺刀向著自己衝過來的已經自暴自棄的黑幫成員,一花讓開半步,在伸長了自己的腿,將對方絆倒的同時伸出手在她的後背上再猛地推了一把,直接將那黑幫成員推飛出去。


    隨後轉過身,對著對方裙子下麵的位置連開幾槍。


    法戈吹了吹口哨,這種地方中槍,想想就痛——自己以前屁股上中槍還被人嘲笑了很久來著的。


    但是一花還在戰鬥,她將已經打空子彈的彈匣拆了下來,丟了出去,法戈似乎看見彈匣在出手的瞬間,產生了一道蒸汽錐,然後瞬間消失在了自己的麵前,直到落在另一名不良學生腦袋上為止。


    邊上兩名列車組的成員見到一花有裝彈匣的破綻,幹脆也直接衝了過來,可惜動作太慢。完全躲不過一花的目光。


    她舉起雙手,避開了第一下抱摔,然後看著列車組學生的身體,直接將她的脖頸夾在自己的腋下。撿起掛在她身上的武器,對著另一邊嚐試著靠近自己的人掃射,在打倒幾人確定武器內沒有子彈的時候,才將這名已經口吐白沫因為窒息而昏迷的學生隨手拋棄。


    隨後將從身後偷襲自己,想要鎖喉的不良學生一個背摔摔在了地上,一花直接在對方的身上轉動自己的身體,用雙腿做了個漂亮的十字固姿勢,從不良學的口袋中掏出手槍打倒了兩個嚐試靠近的人,隨後撿起了落在邊上的霰彈槍,一邊開槍一邊起身。


    隨後甩手將霰彈槍作為棒球棍一樣揮舞著,順便懸掛在自己手腕上的公文包也被當作了二次傷害的道具。


    法戈就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花這樣子一個人追著一車人不停的輸出。


    ——————————


    20分鍾後,頭等車廂,一花丟掉了手中已經很打空了子彈的步槍,身後橫七豎八的是穿著不用製服的學生們。


    她坐在卡座中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水——


    “呼......有點累了,今天真是好好的運動了一下呢——”


    “不過總算是解決這個鬧劇了,那些嘰嘰喳喳的不良學生,還有腦袋好像被門夾過一樣的風紀委員,終於全部都擺脫掉了,真是讓人神清氣爽。”


    “那麽,一花,這個手提箱裏麵的東西要怎麽辦呢?”老師也站在她的身邊,指著她手頭上的公文包詢問著


    “嘩啦嘩啦”


    一花輕輕搖了搖手提箱,裏麵的東西是完全不敢打開來看哪怕一眼。


    “這下嗯......可以說是徹底搞砸了,久違的把事情辦砸了,無所謂了要是回去被炒魷魚了,我就來夏萊當傳達室門衛好了。”


    “請務必不要這樣,我覺得夏萊現在的大門非常好,我很滿意,還不想換新的。”老師苦笑著擺了擺手,隨後轉身指了指頭等車廂外麵的煤水車和車頭,“最後一步,讓列車停下來,你有興趣陪我一起去嗎?”


    “不就是列車嘛,看我讓它停下來,老師——”一花露出了相當燦爛的笑容,“本來還想要在老師麵前展現一下自己的優點的,但是沒想到居然讓老師陪著我發泄了半天。”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呢,要是一花成為了那種無聊又呆板的大人,碰到這種事情的結果也就隻有忍氣吞聲,任性一點的發泄,是學生們的特權啊,”法戈推了一下自己頭頂的帽子,“讓我想起了我小時候的事情了。”


    “我們先把火車停下,回去之後我會解釋清楚整個事件都是我作為聖三一學生的失格導致的。”


    “這是什麽意思?”法戈停頓一下,“與我一起行動的學生,沒有單獨背負責任的道理,你是與夏萊一起行動的學生,那麽夏萊的豁免權同樣可以在你身上生效呢,畢竟我們可是共犯了。”


    實際上與老師共事簡直就是與虎謀皮,例如今天的事情,事情辦好了都是老師的功勞,事情辦砸了都是學生的責任。好處一點沒有責任全都擔著——本來是這樣的,但如果老師願意為學生打掩護就不同了。


    “今天的事故是一花同學見義勇為所致的意外事故,並且還為夏萊的任務提供了護衛,於情於理都不應該是一花同學背負責任。”


    “但要是茶會方麵要求老師提交行動報告呢?”


    “這份報告本身雖然不是保密的,但是與這份報告相連的其他報告涉及夏萊的內部消息,出於安全考慮不得公開;另外如果公開的話,可能會造成一些學校間不必要的衝突;這些文件也可能作為聖三一學院的內部審議的參考意見,出於對各個學校內部程序的尊重,這些可能會妨礙內部流程公正性的文件不便公開。”


    “老師在這方麵的功課做得真的很不錯呢。”


    “畢竟學生會方麵總是和我要一些不方便透露的文件,我總要找理由拒絕掉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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