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師再次回到辦公室和教室的時候,反而輕鬆下來了——他在這裏不需要考慮這群學生們之間的問題,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坐在教室後麵看著諸位學生們在日富美的領導下不斷針對各項疑難知識點進行學習,或者複習。在老師整出了手槍鬧鍾和汽車爆炸注意力訓練的狠活之後,大家算是認識法戈的行事風格了。


    他確實是那種你最好不要想去惹惱的人,所以說,按照老師的要求,補課部應當立刻從那種傳統的觀看bd和技術手冊——也就是網課和函授課本的教學模式,轉換成另一種更加集中,更加嚴格,更加統一化的模式。


    有人說這是集體主義暴政,但是老師將其稱為高效。


    現在不再說個人學習成績的問題了,茶會的目的是如果老師調查不出結果,就要把補課部所有人都開除了。


    很明顯這不是什麽好兆頭——對於老師來說算不了什麽,但是對於自己可愛的學生們可真是倒了黴了。


    現在老師同時要為茶會提供幫助,也要為補課部的學生提供幫助,隻能出此下策。在做出了決策之後,老師便將日富美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中,進行單獨談話。


    “......所以我們就要進行集中化的學習和訓練對嗎?”日富美聽了老師的計劃,還有從老師這裏透露給日富美的,關於茶會的部分消息,“還有渚同學的計劃,實在是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放心,渚那裏的問題,我會用大人的手段解決,你們隻要認真學習,隻要所有人能在接下來的兩次考試中及格,那麽我這裏的交涉成功率就更大一些,我們互相幫助。”


    “互相幫助.....?這種說法好奇怪——老師,你現在也變得好奇怪......還有渚同學的計劃,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隻是因為小梓是轉學生就要這樣做嗎?”


    “sometimes just shit happens,世事難料,日富美同學,我也不想做這種事情。”老師在自己的臨時辦公室中隱藏起了白板上的伊甸條約的內容,“我需要你,帶領好補課部的三名同學,補課部大家,就在你們自己身上了,要掌握自己的命運。”


    在得知了茶會的真實目的之後,當然日富美是震驚的。


    在她的意識中,渚是自己的朋友,而茶會是領導聖三一前進的,最正確最光明的引導社團,是聖三一重要的學生團體。


    所以在她的理解中,雖然也很疑惑把補課部的位置放在這種幾乎是與其他大多數學生都隔離開的環境是為了什麽,但是她必須想象,渚是正確的以及茶會的決定是為了自己好。


    茶會的目的是為了聖三一的存續,雖然聖三一的學生是聖三一的基礎,但是輪到每個聖三一學生的頭頂上的時候,他們的自我相較於茶會認知中的“集體”是無所謂的。


    明明是為了集體的機構,卻要以犧牲集體中的成員的方式完成自己的目的,好一個光明正義。這分明就是一場大型的自我感動行為藝術。


    不過沒有那麽多時間留給日富美進行懷疑和震驚了。


    法戈必須將現在自己的事情做好——然後在想辦法和茶會談條件。


    沒有必要一定要讓渚認識到自己錯了,而是可以依靠其他的方式。


    政治是利益交換的藝術和本質,是在一個人或者群體犯錯的時候有其他人能挽回的手段——要是做不到這一點......那麽這聖三一也隻不過是茶會玩弄權術的遊樂場而已。


    一定有某種切入口可以作為利益交換的手段,讓茶會做出讓步。


    但恐怕自己直接讓茶會的成員做出些什麽改變,對方隻會一味的推脫,然後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或者如果將消息公布出去呢?畢竟有公信力的人一經公布某些事件,那麽這些事件就成為了既定事實,茶會為了保住自己的麵子,肯定不會直接在發言評論的時候表示遺憾,這樣的話就丟的是茶會的臉了。


    也不能向夏萊提出正式抗議,因為夏萊在白鳥區,渚當然很確定夏萊不會有什麽反應。


    那麽她隻能對自己的行為聽之任之——但是這又代表著對自己行為的默認,很明顯是渚不想要的處理手段。


    如果自己真的這麽做的話,之後的情況就會變得很難看。


    所以法戈不打算真的這麽做,他會草擬一份在聖三一的電台采訪中的講話稿,將在其中描述自己非常看好茶會對補課部的要求,以及在短暫的運轉之後茶會將對補課部做出一些針對性的調整。


    其中包括但不限於在聖三一主教學樓中的考場,由老師擔任監考。


    在考試結束後,試卷在聖三一內部網絡中公開。


    茶會方麵會不遺餘力的幫助後進學生們提升學習成績。


    法戈還會在講話稿中表示——這一切都是茶會的渚同學,用茶會的信譽和個人聲譽保障的項目,在公正透明的眾多學生的監督下,如果聖三一的茶會沒有做到這一點,那麽渚將會引咎辭職,將自己的茶會最高席位讓出。


    說實話,其他要求都無所謂,但是讓渚引咎辭職這點估計才是讓她最難受的。


    在寫完這一份“講話稿”之後,老師還會複製好幾份,再匿名的送到聖三一其他在茶會有席位的組織手上,例如救護騎士團和姐妹會。


    這樣的話,要是文件“一不小心”泄漏了,渚也沒有辦法確定報紙上刊登的“講話稿”的泄密來自何處。


    雖然茶會的政策可以一拍腦袋,但是報紙的編輯可是要確認信息真實程度的,隻要老師將這一份手稿送到聖三一學院中的小報報社手上,那可是官方蓋戳認證。


    到時候渚就有的好看了。


    老師很快完成了這份“講話稿”的編寫,不僅完成了編寫,還非常高效的發往了茶會和其他好幾個學生組織。


    ——————————


    向來支持學院內部公開透明的渚,肯定是不會對老師在電台上的發言或者莫名其妙出現在報紙上的演講稿提出反對的吧?


    渚看著自己手上的文件,氣的茶杯都拿不穩了。


    老師這是有意和自己對著幹了——或者說這是鐵了心的想要將補課部保下來了。


    雖然補課部裏麵有自己的好朋友,但是學院的存亡之前,自己已經做出了犧牲朋友也要保全學院的覺悟,但不知為何,老師居然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苦心。


    順便還在講話稿的最後狠狠的讚美了聖三一學院的公開透明的製度和管理結構。


    公開透明?聖三一?


    拜托,這本來就是一對反義詞,茶會能如此穩固的掌握自己的權力靠得從來都不是公開透明的策略。


    雖然原則上聖三一的學生才是學校的擁有者,學生們當然擁有知情權。


    但要渚來說,這些內情大多都太過於沉重,以至於學生們沒有知情權,隻有無知權才是最好的。知道的越多就越會對茶會的保守腐朽感到不滿。


    反而無知才能讓學生們和茶會都過得更舒服一點——無知隻能讓學生們沒法得償所願,但是不能讓他們知道為什麽不能得償所願。


    畢竟你不會將酒交給一個酒鬼,同理,也不能把內情交給想要知道內情的學生們。


    總之,在老師組織補課部開始準備集中學習的時候,渚也決定了,重新將老師送到談判桌上來。


    事實再次證明,任何有效的協商向來都是在談判桌之外進行的,而不是談判桌上。


    渚決定將老師再次邀請到茶會,商量一下如何讓老師撤回自己的電台講話,這並不是用權力堵上別人的嘴。這是正當的利用茶會的手段,為全體聖三一學生著想的負責手段——意在組織老師希望依靠“公開透明手段”公開講話稿的正當程序,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泄漏或者不合時宜的公開——以及避免取後果。


    也就是避免損害聖三一的學生自豪感和對學院的自信心。


    就像水門事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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