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條幽會的密道堵上。今天隻是運氣好,隔壁的宅子查抄,卻沒發現那密道,反正以後也用不到了,還是早點堵上好。沒了這密道,想必母親在小佛堂能更安心地念經了。”程翊懶得再和他們多說,起身直接去前院帶侍衛了。一般人家侍衛自然不可隨便進後院的,怕驚擾了女眷,有礙女眷的清譽,不過,他們府中的這兩個女眷,早就沒有什麽清譽可言了。


    孟蘭捂著臉哭了起來,蔡文蕙和程悅對視一眼,怒氣衝衝地走了,這叫什麽事啊,她父親和姨母有私情,氣死了自己的母親,她又和程悅有過一次,真是一塌糊塗!


    ……


    周肅之心情甚是愉悅,就算一時半會兒不能讓蔡正廉乖乖認罪,但他也休想再從刑部大牢出去了。


    徐幼珈苦惱地盯著棋盤,無論她怎麽努力,無論周肅之讓她幾個子,她最後都是輸。


    “嬌嬌別皺眉,小心對孩子不好。”周肅之伸出修長的食指,在她眉頭揉了揉。


    “是不是生出孩子可能愛皺眉?”徐幼珈白了他一眼,他動不動就拿對孩子不好嚇唬她,她次次都被嚇一跳,結果每次都是什麽“嬌嬌哭了生出孩子可能會愛哭”、“嬌嬌挑食生出孩子可能會挑食”、“嬌嬌淘氣生出孩子可能會淘氣”。幸虧她身體好,沒有孕吐,不然又得是“嬌嬌吐了生出孩子可能會愛吐”,不過,母親有些孕吐來著,也不知道周肅之對龐懷遠麵授了什麽機宜,反正,這幾天,母親又不吐了。


    “嗬。”周肅之輕笑一聲,“嬌嬌都知道我要說什麽了。下棋本是玩樂,嬌嬌莫要氣惱,這樣好了,我可以蒙上眼睛和嬌嬌下棋。”


    徐幼珈驚奇地問道:“蒙上眼睛?那你看不見了,還怎麽下棋?”難道他要用手摸索?


    周肅之笑道:“下盲棋,我把我要走的棋子說出來,嬌嬌按我說的放到棋盤上,然後嬌嬌再走一步,告訴我是怎麽走的,這樣交替進行即可。”


    “哦,就是你下盲棋,我下的卻是明的,好啊好啊,試一試!”徐幼珈興奮了,這樣不知道能不能贏過他。


    “既然是讓著嬌嬌,那這遮眼睛用的布,我要自己挑。”


    徐幼珈大方地點點頭,“你隨便挑,咱們家有的,你都可以用。”不過是用來遮眼睛的,他想用什麽就用什麽。


    周肅之的黑眸飛快地閃過一絲笑意,低聲道:“那我要用嬌嬌的小衣。”


    “你——”徐幼珈的臉紅了,吭哧半天,“那你去衣櫃裏自己取。”為了有贏他的可能,小衣就小衣吧。


    周肅之搖頭,“我要用嬌嬌身上的。”他說著話,起身走到徐幼珈身邊,從她的衣擺下麵摸上去,把腰間細細的係帶解開,又從雪白的脖頸向下,把上麵的兩跟係帶也解開,從前襟把小衣抽了出來。


    徐幼珈麵紅耳赤,身上沒了小衣感覺很奇怪,好像胸前空蕩蕩的,她雙臂抱著胸,見周肅之將那藕粉色的小衣折了一下,綁在了眼睛上,小衣上繡的梅花正落在他的眉間,這情景看上去曖昧又怪異。


    他遮了眼睛,看不到自己了,徐幼珈倒也放鬆了。


    周肅之薄薄的嘴唇一勾,“嬌嬌,我們開始吧。”


    第96章


    次日一大早, 宮裏的蔡淑妃就召蔡文蕙入宮,傳令的人去了蔡府, 因為蔡正廉並未認罪,三司還沒開始會審,更別說定罪了,所以, 蔡正廉隻算疑犯, 蔡府還沒有查抄。


    不過,蔡文蕙並沒有在蔡府, 傳令的人得知她在會寧候府, 又去了會寧候府找她,讓她即刻去宮裏見淑妃娘娘。


    蔡文蕙忙梳妝整齊,乘著馬車去了皇宮。


    “姑母!”蔡文蕙一見蔡淑妃眼淚就下來了,“你可一定要想法子救救父親啊。”


    蔡淑妃快要五十歲了, 保養得極好, 臉上平滑細膩得看不到皺紋,可一晚上沒睡, 看起來比平時多了些老態。昨天早朝的事發生得太突然了,她真是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心中有些怪自己弟弟太大意, 堂堂一個閣老,怎麽會一天就進了大牢,這下兩人想商議一下都不行了。


    “好了,你別哭了, 本宮自然是要想法子的。”蔡淑妃揉了揉發疼的額角,揮手讓服侍的人都下去,拿出幾本書來,神情極為嚴肅,“這上麵批注的筆跡,你回家後好好練練,一定要分毫不差,過兩天就用。記住,這是皇上的筆跡,萬萬不可讓別人看到,練習完的摹本要銷毀幹淨,知道嗎?”


    “皇、皇上的筆跡?!”蔡文蕙驚恐地看著蔡淑妃,她要偽造皇上的筆跡做什麽?


    蔡淑妃沉下臉,“你隻管好好練習,別的都別管,能不能救出你父親,就看你的了。”


    “可是,我、我的手腕受傷了……”蔡文蕙期期艾艾地說道。


    “什麽?!”蔡淑妃大驚,拉過她的手腕一看,果然纏著,她見蔡文蕙疼的臉色發白,怒道:“這是怎麽受傷的?怎麽就偏偏趕在現在受了傷?”


    “我不小心扭到了……”蔡文蕙不想說出程翊來,眼見蔡淑妃根本不信,隻好說道:“我和表哥鬧著玩,不小心扭傷了。”


    “程翊!他就是故意的!”


    “不是不是,”蔡文蕙連連搖頭,“表哥不是故意的,是我沒注意……”


    “你還護著他!”蔡淑妃大怒,“你知不知道他控告你父親殺死了會寧候,而且,還供出了那藏寶之地!”


    “什麽?姑母說的是真的?表哥他真的……”蔡文蕙震驚地站了起來,她這兩日都留在會寧候府,根本沒人跟她說程翊做了什麽,她隻知道父親因為貪腐進了大牢,卻不知道這裏麵還有程翊的功勞。


    蔡淑妃失望地看著蔡文蕙,半晌,無力地擺擺手,“你回去吧,回自己的蔡府去,盡快把手腕養好,養好了再來見我。”


    蔡文蕙失魂落魄地從皇宮出來,表哥說父親殺死了會寧候,那自己和表哥不就有了世仇了嗎?因為這殺父之仇,表哥才背叛了父親?還有那藏寶之地,表哥上次還向自己打聽來著,難道,是自己從阿厲那裏套來的話,無意中造成了父親的倒台?表哥傷了自己的手,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她爬上馬車,“回蔡府,不,去會寧侯府!”她必須要問個清楚才行。


    ……


    程翊並不在會寧侯府,同時,孟蘭身邊的劉嬤嬤也失蹤了。


    一盆冷水澆下,劉嬤嬤打了個寒顫,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見程翊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正冷眼看著她。


    “世、世子爺?”劉嬤嬤打量一下四周,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屋子,燃著明亮的蠟燭,她被扔在地上,四周擺著各種看不出用途的刑具,上麵似乎染著可疑的血跡,看一眼就令人膽寒。


    劉嬤嬤暗自心驚,“世子爺把老奴帶到這裏來做什麽?”


    “十七年前的事,我要詳詳細細地知道。”


    “老奴知道的,並不比世子爺多啊。”劉嬤嬤還有些僥幸心理,他狀告蔡閣老殺了會寧候,畢竟是沒證據,多半是出於猜測而已。


    程翊冷笑一聲,“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放在這刑具上挨個過一遍,若你果然是個硬氣的,就留你一口氣。”


    劉嬤嬤心中大喜,隻要自己熬過這些刑具,就能走了?


    程翊看看她的表情,“留你一口氣,讓你看著你的兒子、女兒、孫子,在你麵前一刀刀被剮成肉片。若你這也能捱過,我就佩服你,到時候給你個痛快的。”


    劉嬤嬤臉色煞白,差點被嚇尿了,“若、若老奴、老奴說了呢?”


    程翊的星目浮起一絲嘲諷,“說了,就放過你的家人,直接給你個痛快的。”


    一股騷臭,劉嬤嬤的裙下立刻出現了一道水漬,合著自己說不說,今天都是必死無疑了?她知道程翊不是嚇唬她,要麽受盡折磨而死,還會連累家人,要麽能得個痛快,家人也能保住。


    “我、我說。”劉嬤嬤很快就做出了選擇,“當年,侯爺去了地方視察軍務,過了一個多月才回來,在家裏用過膳,又去了蔡府喝酒,不知道他和蔡閣老起了什麽衝突,反正蔡閣老就把侯爺給害了,這是老奴後來聽夫人說起的,老奴就知道這麽多了。”


    程翊冷笑一聲,“來人,服侍著嬤嬤走一遭。”


    立刻就有兩個侍衛過來,把劉嬤嬤架了起來,用鐵鏈綁到一個十字形的架子上,劉嬤嬤嚇得發抖,連聲喊道:“世子爺饒命,老奴都說了啊。”


    一個侍衛取過一根拇指粗的牛皮鞭,沾了點水,“啪”的一鞭下去,劉嬤嬤差點暈了過去,她身上的衣服裂開,一條血印子十分清晰地露了出來。


    眼見這那侍衛的鞭子又揚了起來,劉嬤嬤大喊:“我說!我都說!”看來世子爺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與其受盡折磨而死,還不如痛痛快快地招了。


    程翊擺擺手,兩個侍衛立在一旁,也不把劉嬤嬤放下來。


    劉嬤嬤咬咬牙,“侯爺離家一個多月,回來以後,本來好好的,可是當晚夫人卻有些……幹嘔,侯爺叫了府醫過來給夫人扶脈,府醫說是夫人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劉嬤嬤看看程翊的臉色,咽了下口水,“侯爺在離家前,和夫人鬧了點別扭,有一個月沒有……同房,這加起來就是兩個多月,所以,侯爺大怒,質問夫人這孩子是誰的。夫人隻是哭,說是府醫診錯了,明日要再請別的大夫過來。侯爺思來想去,就懷疑到蔡閣老頭上去了。”


    程翊的手慢慢捏緊了,程悅,果然是蔡正廉的兒子,他和蔡文蕙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弟,所以,即便蔡文蕙和失身給程悅,甚至懷了他的孩子,他們還是要把蔡文蕙推給自己,因為,她不能嫁給程悅。嗬嗬,程……悅,好一個“悅”,母親的意思,她很高興為蔡正廉生下這個孩子?


    “侯爺去了蔡府,結果,蔡閣老亥時就從地道過來了,他、他說他把侯爺給殺了。” 劉嬤嬤小心地舔了下嘴唇,“蔡閣老說,侯爺和他飲酒時,幾次三番地試探他,看他的眼神也極為怪異,他知道一定是事情暴露了,所以,幹脆、幹脆就把侯爺給殺了……”


    蔡正廉生性多疑,又喜歡先下手為強,這也不奇怪,明明是亥時就來了侯府,還說什麽和父親飲酒到子時。程翊問道:“那他是用什麽手法殺害我父親的?”


    “不知道,世子爺饒命,老奴是真的不知道,隻聽蔡閣老說,絕對不會驗出來的,讓夫人放心。”劉嬤嬤心驚膽顫地看著程翊,生恐他不相信自己說的,又讓侍衛來“服侍”自己。


    程翊的右手尾指一抬,一個侍衛取了一枚閃著寒光的匕首,朝著劉嬤嬤走去。


    她還不想死啊,能多活幾口氣也行啊,劉嬤嬤嚇得撕心裂肺地一通喊:“老奴還沒說完,當年夫人本來和蔡閣老——”她的話還沒說完,侍衛手中的匕首就割斷了她的喉嚨。


    程翊冷眼一瞥,起身走了出去,他並不在乎當年蔡正廉與姐妹兩個如何糾葛,他隻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被蔡正廉殺死的,起因就是蔡正廉的親生兒子,程悅。


    程翊回到會寧候府,已經過了午膳時間,他剛進自己的院子,就見蔡文蕙又氣又急地衝過來,“表哥,聽說你控告我父親當年殺了侯爺,還帶人去了藏寶之處,是不是真的?”


    程翊剛想讓人把她趕出去,心中卻突然升起一個邪惡的念頭,他調整好自己的表情,一臉沉痛又深情地說道:“阿蕙,殺父之仇,我不得不報,否則,我枉為人子。可是你不一樣,你自幼就陪在我身邊,我們兩個可說是青梅竹馬,上一代的仇恨,我並不想波及到阿蕙。”


    “表哥,你……”蔡文蕙長這麽大,奢望過多少次,還是第一次見到程翊深情地看著自己,更何況他還說了“青梅竹馬”這幾個字,她的心頓時飛快地跳了起來。


    程翊的神色變得黯然,“我知道阿蕙是不會原諒我的,畢竟,我背叛了你的父親。我也不奢望阿蕙在這樣的情況下還願意嫁給我,咱們……找個日子把親事退了吧。”


    “退、退親?!”蔡文蕙著急地拉住程翊的衣袖,程翊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厭惡,蔡文蕙卻沒有注意到,“表哥,我們不退親,我沒有怪你,這件事表哥沒有做錯。”


    程翊垂眸,難過地說道:“阿蕙不怪我,我卻不能原諒自己,明明壽宴那天,我也在蔡府的,還是讓阿蕙發生了那樣的事。我當時在門外,聽著阿蕙和二弟……,阿蕙不知道,我心裏難過地快要瘋了,明明我們兩個才是青梅竹馬,阿蕙怎麽會選擇了二弟呢?”


    聽他說起當日之事,蔡文蕙頓覺羞恥起來,彼此都知道是一回事,當麵提及又是另外一回事,“我,表哥,我那是不小心中了程悅的春藥,不是喜歡他。”


    程翊的表情更痛苦了幾分,“你們一個是我的弟弟,一個是我青梅竹馬的未婚妻,阿蕙,你不知道,有時候我會特別的生氣,氣程悅明明不喜歡你,為什麽還非要把你……,從小到大,他總是喜歡搶我的東西,別的我都無所謂,可是,他不該試圖把你也搶走。”


    他俯低身子,薄唇湊到蔡文蕙的耳邊,低低地說道:“阿蕙,有時候,我會有一種瘋狂地念頭,想著要是沒有程悅就好了,那樣,我就不用天天看見他,不用天天想起你們兩個的事了。”


    他從未離得這樣近過,不知道是他說話時噴灑在耳朵上熱熱的氣息,還是因為他話裏的意思,蔡文蕙的心瘋狂地跳了起來。


    第97章


    因為蔡正廉進了刑部大牢, 這兩日周肅之比較忙,回到雙柳胡同的時候都快要戌正時分了。


    明亮的燭光從窗戶透了出來, 周肅之心中一暖,加快腳步近了屋。徐幼珈穿著件櫻粉色的小襖,正窩在軟榻上,看春葉打絡子, 周肅之不許她晚上做女紅, 也不許她晚上看書了,怕傷了眼睛, 連小梨花都不讓她見了, 說是怕小動物對孕婦不好,她隻好找點別的事做。


    春葉起身行了禮,就出去了,徐幼珈說過的, 屋裏有周肅之或者裕哥兒在的時候, 是不需要她們伺候的。


    徐幼珈從軟榻上下來,幫著周肅之把官服解了, 換上一身家常袍子,周肅之進了淨房,徐幼珈吩咐春葉把晚膳擺了上來, 她知道他肯定沒有用晚膳,因為他總是盡早回來陪她,在外麵觥籌交錯要費時得多,他不願意把本來可以陪嬌妻的時間浪費了。


    “肅表哥, 快來用晚膳。”徐幼珈坐在桌邊,招呼道。


    周肅之坐在她對麵,一看她的碗裏也是一碗胭脂米,顯然還沒有用晚膳,皺眉道:“嬌嬌,我不是叫你不要等我嗎?這些日子比較忙,我回來的時間不一定,你要是等我回來再用晚膳會餓肚子的。”


    “可是我想和肅表哥一起用膳。”徐幼珈周肅之表情不悅,嘟起嘴道:“肅表哥是不是又要說對孩子不好,要是嬌嬌餓肚子孩子也會餓肚子?”


    “嗬。”小姑娘都會頂嘴了,周肅之無奈一笑,她本是個膽小的小姑娘,被自己慣得膽子慢慢變大了,可是,他就是想寵她,讓她在自己身邊為所欲為,看著她偶爾淘氣、偶爾使壞,像小梨花露出尖尖的爪子,讓他覺得很是滿足,甚至想把她養得更加大膽些,讓她變成恃寵而驕的小丫頭。


    “以後,我盡量早些回來陪嬌嬌用晚膳。來,嬌嬌多吃些,餓到孩子就不好了。”周肅之給她夾了一塊雞肉,肉已經燉得十分軟爛,味道十足。


    徐幼珈見他不在責怪自己,眉開眼笑,把雞肉吃了,投桃報李,給周肅之也夾了一塊,“肅表哥,你也餓了吧?”


    周肅之倒是也有些餓了,他午膳是在外麵用的,雖然說味道也不錯,可是,就是沒有在家裏感覺好,也許是因為和自己一起用膳的人不一樣吧。


    會寧候府


    蔡文蕙和程悅正在推杯換盞。


    對於蔡文蕙的相邀,程悅很是好奇,自從姨父的生辰宴,他給了蔡文蕙假的解藥,害得她中了藥不得不來找自己,然後兩人又發生了那樣的事之後,這個表姐每次見他都是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撕碎的樣子,今日怎麽竟然想要陪自己飲酒了?難道是終於想通了,或者是她又想要了?若是如此,他倒是不介意,反正長夜漫漫,也無事可做,讀書科舉他不喜歡,練功習武又太辛苦,陪著這個漂亮的表姐荒唐一晚,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表弟,如今我已經和你大哥定了親,將來我就是你的大嫂了。”蔡文蕙薄施粉黛,唇上點了鮮豔的口脂,一身玫瑰紅的衣裙,指尖染著玫瑰紅的蔻丹,親自執壺給程悅斟滿酒,“過去的事,我們都忘了吧,就當作不存在好了。”若不是為了讓程翊舒心,永除後患,她才不會陪著這個壞了她清白的程悅飲酒呢,按照她的性子,本來早該下手了,隻是他是姨母心愛的小兒子,礙於姨母,她才一直忍著,若是個旁人家的,絕對活不到現在。


    “忘了?”程悅打量一眼蔡文蕙,她今日穿得如此明豔,和平時大為不同,倒好似在故意勾引自己一般,“表姐真的能忘了嗎?我可是到今天仍然清楚地記的,表姐那日是如何得熱情如火,又是如何得婉轉動人。”畢竟是蔡閣老的獨生女兒掌上明珠,和他院子裏的大小丫鬟很是不同,也許是那天用了藥的原因,她也不是平時對自己淡漠的樣子,看著端莊溫柔的表姐露出瘋狂的一麵,程悅很是滿意,這藥的效果不錯,改日在院裏的丫鬟們身上也試試,看看她們會變成什麽樣子?


    “表弟!”她之所以那個樣子,還不是被程悅害得,她平時可是個端莊的大家閨秀,若不是中了藥,怎麽可能做出那樣羞人的動作來?而且,這都是程悅害得,誰知道他是粗心把解藥給錯了,還是根本就沒有解藥,他是故意騙自己的?反正,他本來就是個紈絝不著調的性子,當初自己真是不該輕信他,害得自己失了清白,甚至還有了孩子,不得不用藥小產,幸好,這件事沒有別人知道。蔡文蕙心裏氣得發瘋,還是努力裝作嬌嗔地橫了程悅一眼,“過去的事,不許再提了!”


    程悅不屑地說道:“嘁,不提就不提吧,反正我心裏是沒忘,時不時就會想起來,回味一番。表姐,看你的臉紅成那樣,肯定也沒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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