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無瓜葛


    晚菁的意思很明顯是要我拜昆侖的掌門為師,這樣子說不準哪天掌門翹掉了這個昆侖就成了魔族自家的。奈何我覺得她的想象很美好,但是現實實在是有些殘酷。


    雖然從我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很多劇情都已經改變,但是其實仔細想想,到現在為止,但凡會發生改變的,都是小事,真正關乎設定的事情,我還沒有挑戰過,但是我覺得,我能夠挑戰成功的可能性,比較小。


    就好像是現在,我覺得不管晚菁和林賢目前規劃的有多麽美好,在事情還沒有真正敲定之前,一切都還隻是未知數。


    林賢膽戰心驚的和我家娘親嘮了一會嗑,我覺得我的胃裏漲的難受,大概真的是剛才不知饑飽,吃的太多太快。


    晚菁又把我抱起來親了親,淡淡道:“時間不早,我不宜在昆侖久留,也是時候離開了。”


    我一愣,道:“阿娘這就要走?我們今天適才上山,這也太著急了些吧?”


    晚菁道:“既然是做戲,自然要一鼓作氣做全套。這昆侖絕壁早晚是要跳的,早一些還免了許多麻煩。”


    我撇撇嘴,道:“娘親真舍得。先前我看同昆侖有關的書時,說是那絕壁崖下凶險萬分,娘親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這絕壁崖也相當於昆侖的一個死刑場了,但凡是犯了十惡不赦大罪的門人弟子,最大的懲罰就是往絕壁崖下麵一丟,隻要你每到分神修為,下去之後保管你連一絲殘魂都留不下來。


    其實要在昆侖尋死很方便,畢竟是在群山之巔,不拘什麽地方,你往下邊一躍,保準就粉身碎骨了,但是晚菁執著的要跳絕壁崖,想必也是擔心會有好事者非要尋屍骸魂魄什麽的,平添麻煩,這樣一來,也算是一了百了了。


    我覺得晚菁如果生活在現代,那麽必然是個影後,說不準還能拿個導演金獎。因為這會兒她這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實在是很精彩。


    昆侖絕壁也算是昆侖一個忌諱的地方,平常沒人會去,因為害怕被底下的殺伐之氣灼傷,甚至都沒有設看守,晚菁三更半夜的穿著一身重孝,一步一步緩慢的向絕壁崖走去。


    我和林賢遠遠地在後邊墜著。我瞧晚菁走的熟門熟路,門道摸得比一般新弟子還熟悉,不禁心中起疑。她這個樣子,可不像是沒來過昆侖,反倒像是曾經在這裏生活過很長時間一樣,我心道,難不成我家娘親之前也在昆侖當過臥底?


    我人小,修為也弱,離那絕壁崖如此遠,都感覺胸口被壓得發悶,也不知道晚菁瘦的和一道影子一樣的身體究竟能不能吃得消那股殺伐戾氣。


    我有些擔心的拽了拽林賢的袖子,問道:“伯父,我娘親她不會有事吧?”


    林賢緩緩搖了搖頭,說:“尋常人誰也說不準,但是族長運籌帷幄,步步為營,她既然選擇這樣做,就一定做了完全的準備。”


    我有點急,說道:“也就是說不一定會死,但是八成要重傷?”


    林賢道:“以族長的修為……也不一定就會重傷。”


    我聽得一陣無語,你他媽這不是說的廢話!


    晚菁在絕壁崖前靜默的佇立了許久。


    底下凶煞的氣息一陣一陣的翻湧上來,如果側耳聆聽,說不準還能聽見殘魂惡毒的咒怨。


    她晚菁活了這幾百年,自詡手上殺孽重重,卻一直秉持著兩句話。


    第一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分毫,我必千倍萬倍奉還。


    第二句,便是倘若你我一刀兩斷,那麽所有我欠你的,我都還給你,所有你欠我的,我也會一一討回來。


    “程染,你曾跳過一回絕壁崖,現下我也跳一回。這一次,便真是兩不相欠,再無瓜葛了。”


    她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道:“從此以後,我再不會對昆侖,手下留情!”


    她的話音隨著夜風飄散無跡,除卻她自己,再沒用被任何人聽見,恍若夢幻泡影。


    我胃中著實難受的緊,方才走了一會兒的神,再抬眼的時候,就見晚菁已經朝絕壁下縱身一躍,黑色的發絲伴著白色的衣角,轉瞬間消失無蹤。


    而就在她跳下去的瞬間,昆侖山頂的大鍾忽然自鳴起來,“咚——咚——咚——”的沉悶巨響迅速傳遍了整個昆侖。


    “有人擅闖絕壁崖!”


    擅闖絕壁崖可不是鬧著玩的,你闖一闖就是一條人命。因著昆侖絕壁也算是個逆天的殺人寶地,一下去保管殺的你從此世上再無此人,所以便是真要把十惡不赦罪該萬死的窮凶極惡之徒丟下去,事先也要祭告過天地才可,否則便太過歹毒,是以但凡有人下去了,又沒祭告過天地的,這大鍾便會自動發出哀鳴,惋惜那消散的魂魄。


    林賢帶著我收斂氣息完美隱藏了一把,坐等各位昆侖高層先趕過去,等到看著高層差不多都到齊了,但是小魚小蝦都還沒趕到的那個檔口,抱起我一臉焦急的也衝上前去!


    亂跳絕壁崖也算是一樁大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欽佩我娘親有膽子,就連那據說每天忙得和陀螺一樣的昆侖掌門雨如晦都到了。


    雨如晦年紀不大,連兩百歲都還沒滿,瞧著更是年輕,好像才隻有二十出頭一般,頭發端端正正的束著,衣裳是一席淺藍色道袍,領口繡著銀白花紋,麵目清秀,本是討人喜歡的一張麵孔,卻偏生沒有一絲表情,這般清風霽月的裝束,又硬生生叫他穿出了沉悶之感,實在是可惜。


    我心中暗道一句,個小老頭子!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雨掌門板著他那一張招牌木頭臉,冷冷淡淡的發問。他的聲音雖則好聽,卻和他的木頭臉極為神似,也是沒有一點起伏,比讀書軟件還要讀書軟件。


    我心想,難怪他沒徒弟,就這裝逼的樣,能收到徒弟簡直老天爺打盹兒。


    林賢暗中在我耳邊傳音:“殿下,一會兒能哭出來嗎”


    我估摸著就我現在胃疼的狀況,哭出來應該不成問題,哭的狠了指不定還能吐一吐。便點了點頭,向他比劃了了一個ok的手勢。


    林賢有點愣,問道:“這是何意?”


    我拍了拍腦門,暗道真是傻了,忘記他是古代人,不知道ok是什麽……


    於是我便在他手掌上寫了三個大字:“沒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為啥寫到雨如晦的時候總是會想到廠花……然後你們懂得就開始腦補坤兒穿道袍的樣子了(扶額——)


    因為這個學期學習壓力突如其來的大,所以已經好久都沒有玩基三了,感覺手好癢!!!


    趕腳馬上男主就可以出現了!啊,養成是多麽的美好!


    然後繼續不要臉的求包養,麽麽噠!


    ☆、第16章 吐你鞋子上!


    雨如晦轉頭問昆侖眾高層:“方才跳下去的是個什麽人?”


    眾高層齊齊沉默,掌門你都不知道問我們我們哪知道,不管它方才跳下去的是個什麽人總歸現在都不是人了……


    林賢看看時機差不多了,便抱著我撥開圍著的眾高層,頂著一張震驚 難以置信悲痛遭受巨大打擊的臉的走了出來。


    光靠一張臉能讀出這麽多情緒來,我身邊的還真個個是影帝。


    “林長老?您這是……”


    大概是林賢平時太世外高人了,大家一時有點受不了他突然恢複了七情六欲的樣子,更何況他手裏還抱著個娃。


    我一臉害怕的緊緊抱住林賢的脖子,然後把自己的臉埋進他的頸窩——我怕我對著那一眾高層的臉會笑場。


    林賢一臉的恍惚,抱緊了我,茫然的問眾高層:“可還……可還能拉得上來?”


    眾高層再次沉默。林長老受打擊太大傻了吧!絕壁崖這地方跳下去了那麽久還想拉上來?這會子估計連骨頭渣子都灰飛煙滅了吧?


    最後還是雨如晦深深地看了林賢和我一眼,依舊是毫無波瀾的語氣,淡漠的陳述著事實:“沒有了。”


    他說的是沒有了,而不是“沒救了”。


    因為大家都知道跳下去必死無疑,所以他是在告訴林賢和我,不要做跳下去撈人之類的傻事,底下的人已經徹徹底底的消失了個幹淨。


    林賢如遭雷擊,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整個人神情都木了。


    我盡職盡責的演喪母的小孩子,心裏想著胃好疼胃好疼,便覺得原本就疼的胃越發的劇痛起來,疼得我一個忍不住,就“哇”的哭出了聲。


    我癱坐在地上,眼睛直直的盯著絕壁崖,放聲大哭:“阿娘——你不要蕤兒了嗎!蕤兒會聽話的,會好好聽話的,你為什麽不要蕤兒了!娘親你回來啊!”


    我哭的撕心裂肺,登時眾高層又一次的集體沉默了。


    我心道,他們還真是史上最敬業的背景板。


    我哭的狠了,再也控製不住胃中的翻湧奔騰,喉嚨滾動了兩下,口水急劇分泌,於是,我頭一歪,又是“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養尊處優的昆侖眾背景板齊齊下意識後退一步。


    隻有雨如晦真不愧是做掌門的人,麵對我吐的一地汙穢,以及那股子酸臭氣息,居然巍然不動,甚至還朝我走了過來。


    我看著地上的那一雙白色繡銀步雲靴,心中暗罵:去你的,欺負老子現在人小個子矮身高碾壓是吧!


    雨如晦在我麵前蹲下來,從自己寬大的袖口裏麵掏啊掏,掏出來一塊手帕。


    “吃太多,擦一擦。”


    我:“……”


    我看著那塊手帕,接過來,然後狠狠的砸他木頭臉上!


    周圍眾背景板一陣倒吸一口冷氣。


    擦一擦,擦你妹夫!


    原本我吐了吐,已經感覺舒服了不少,不打算繼續吐下去了,可是現在我隻感覺非常不爽,於是,又故意掉了兩下嗓子,拚也要拚的再吐一口出來,就吐在了雨如晦鞋子上。


    一直精神恍惚的林賢乘人不備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精神恍惚去了。


    眾背景板看著他們掌門的鞋子再次抽一口大氣。


    雨如晦瞧著自己鞋子上的穢物,卻是極為淡定,屈指一彈,一個清潔術過去,不光他的鞋子幹淨了,連帶著我和周圍的地麵都幹淨了。


    “林長老的侄女,很靈透。”雨如晦站起身,向林賢淡淡拋出了一句話,便轉身瞬間消失在了原處。


    雨如晦年紀輕輕,這掌門卻做得頗有威懾力,他在的時候,大家夥都隻敢做背景板,誰也不敢多吱一聲兒,現在好不容易熬到他走了,各位長老也算是鬆了口氣,都上前來要扶林賢和我。方才雨如晦誇了我一句靈透,他們便忍不住要猜掌門這話裏的意思——難不成,掌門是一條光棍形單影隻的久了,也開始想要養個徒弟端茶送水長門麵了?


    他們心裏想些什麽我差不多有數,可惜他們猜的都是錯的。


    雨如晦之所以說這句話,那是因為他覺得我的“撕心裂肺”“悲痛欲絕”有些假。


    和晚菁以及林賢他們比起來,我實在是不大會演戲,騙騙別人應該沒什麽問題,但是雨如晦這一百年的掌門也不是白做的,玩弄了一百年的權術製衡,他也算是根老油條,想要在他麵前演戲,成功可能性不太高。


    我心裏有點煩躁,難不成我才到昆侖,就要出師未捷身先死?!


    想到這裏,我倒真的是有點悲從中來了,既然眼淚鼻涕還掛在臉上,那便索性撲倒林賢大伯懷裏再哭會兒吧,也算是演個全套。


    雨如晦回到昆侖掌門居住的歸一殿,將自己的心腹穀風招來,問道:“白日裏本座便聽聞林賢有親眷入昆侖,本身並沒有在意,卻不知晚上便出了這樣的事情。隻是不曉得,林長老那弟妹,好端端的是做什麽要跳絕壁崖?”


    掌門日理萬機,有些事情自然不能兼顧,穀風便相當於他的眼睛,替他看著昆侖的各種事物。穀風聽雨如晦發問,便解釋道:“掌門不曉得,這也算是一樁叫人唏噓的事情了。林賢天資縱橫不必多言,他有個弟弟,叫做林睢,雖不及他一些,卻也是單靈根的天才。隻是他這個弟弟,卻並不願意留在昆侖修煉,說是死於安樂,長留門派必當一葉障目,堅持要下山除魔衛道。他下山後,也的確做了不少好事,前些年又娶了個名為陳衾的女子,結為道侶,生了個女兒。原本也是和和美美的一對兒,誰曉得那林睢就死在了魔物的手下呢?陳衾帶著女兒拚死逃了,一路到昆侖投奔。她同林睢的感情極好,想必也早有了殉情的心思,隻是舍不得幼女孤苦伶仃,現在既然托付了大伯,她大概便無所牽掛,徹底的絕了生意,去跳了絕壁崖。”


    雨如晦聽罷,依舊是麵無表情,隻淡淡的說了一句:“還真是曲折。”


    穀風近些年來被雨如晦弄得有點三八,聽他如此說,便道:“可不是曲折嘛!怪道人間有句話,自古紅顏多薄命,這陳衾也算是應了這句話了。”


    雨如晦涼涼的瞥了他一眼,穀風頓時啞了,不敢再說話。


    雨如晦道:“那陳衾雖則是自殺,又神形俱滅了,但她終究是無辜生靈,現在枉自在絕壁崖下送了一條命,也是一筆孽障。天道都看在眼裏呢,改日設壇,祭一祭天地,否則因果報應,說不準哪一日,就報到我昆侖的頭上。”


    穀風趕緊點頭,道:“還是掌門思量的周到,穀風這就去辦。隻是還有一點……那叫做林瑰的小姑娘,到底是陳衾的親生女兒,我們祭拜的雖然是天地,但是說白了為的是她母親,到時候開壇,要不要請她前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我食言了男主這邊還是木有出現~~


    不過下一章一定會粗來的!


    因為晚自修被值班老師打了個良,我們班主任憤怒了,每天留堂到很晚……昨天我午飯都沒吃然後一直餓到下午五點半實在是受不了了偷跑出去買了個雞腿(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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