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不像,普通人可能很難看出來,但是兩個人剛才的過招瞞不過習武之人的眼睛,睿王若非沒有盡力,那邊那些江湖人早就起哄,可是你看他們……”說著手指指了個方向,他口中所說的那些江湖人士,目光依舊還停留在高台上,有味地回味著剛才周騫和睿王的比試,半天沒有譏笑嘲諷之意。


    支持睿王的眾人口上雖然依舊不肯承認,心裏大概已經有了底,睿王確實是輸了。


    而另外一邊支持周騫的人,此刻簡直樂開了花,用力搖動著他們手上的橫幅,一聲又一聲興奮地高喊著周騫的名字。


    “你看見了嗎?”台上的傅何歆指了指台下歡呼雀躍的人群,然後努力咧出一個不算難看的笑容,轉頭看向他,“那天我知道你就在門外,你還記得嗎?我說過的,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讓你成為新的戰神,無論是民意,還是實力,現在,雖然隻完成了一小部分,周騫你看,他們都在為你而歡呼,你開心嗎?”


    周騫隻是看著他,沒有回答。


    但是,剛剛跳出的絕世好攻值+20,已經告訴了傅何歆答案,自己這一槍沒被白捅。


    隻是可惜還沒等他裝逼地告訴周騫自己對他未來宏圖的展望,就看見富貴狼狽地爬上了高台,整個眼圈都是紅的,踉蹌到他跟前差點沒撲到他身上哭起來,“我的王爺,你這是何苦!”


    田如意也跟了上來,先把富貴撂到一邊,就身上小包裏帶著的器具便開始為睿王處理傷口。


    富貴還是坐在一旁哭,傅何歆覺得有些奇怪,富貴好歹也是跟著原主在外打過那麽多仗的人,原主之前有次受傷差點喪命也沒見他哭成這樣。


    正疑惑著,台子上又上來一隊人馬,看他們的衣服,是刑部的人。


    傅何歆皺起眉頭,就聽為首的人道:“王爺,楊府昨夜在楊府遭人下毒,府內一百零八口人全部暴斃,據臣所查到線索來看,此事與您有重大關係,臣已請示陛下,陛下已經下旨,還請您同臣走一趟吧。”


    “慢著!”這話是周騫說的,他的槍還插在傅何歆身上,槍頭有倒刺他不敢拔,隻能棄槍用身體擋在睿王跟前,對跟前的人道,“你口中的人可是之前派人刺殺睿王的楊家。”


    那人應,“正是,便是臣查到楊重廷曾買凶行刺王爺,王爺的暗衛又多次潛入楊府,楊家一族所中的毒又是隻有王爺才有的‘刻骨’,臣才懷疑此事與王爺有關。”


    刻骨是先帝賜給白禹的毒藥,為的是留給他防身之用,於是一直放在他貼身佩戴的一塊玉佩當中,傅何歆不是白禹,沒把毒藥隨身佩戴的習慣,那玉就從貼身變成了一個掛飾,他從那個人聽到‘刻骨’這個詞後,就下意識把那塊玉佩掏了出來,他是看不出真假,在旁邊跪著的富貴突然站了起來,奪過他手上的玉佩看了看,眼淚流得更凶,“王爺,這塊玉佩已經被人掉包了。”


    傅何歆頓時懵了。


    12315開口,“我知道是誰掉包的喲~”


    傅何歆:“是誰?”


    “5點風流值。”


    傅何歆:“……”他就知道12315不會這麽大方。


    不過也沒有猶豫,爽快地同意12315扣除了他5點風流值,風流值被扣除的同時,他腦子裏多了一段不屬於他的回憶。


    地點在皇帝的寢宮,他和皇帝兩個人躺在床上,一直到他睡著之後,皇帝從床上爬了起來,小心地解開了那個時候還係在他胸前的玉佩,換了另外一塊一模一樣的掛了上去。


    聯係楊家對他的那起沒成功的謀殺,傅何歆記得那個時候,他有派人回去按照係統給的線索追查,結果卻不了了之,係統肯定不會騙他,那麽就是有個手下能力強度和他差不多的人在那個時候做了一些手腳,才讓明明有線索的他,什麽都查不到,但是徐以有不願意放棄,才一直有暗衛在楊家出入,為的就是收集楊重廷暗殺他的證據。


    可是,這證據還沒找到,楊家一家人卻中了隻有他才有的毒死了,說是他睿王小心眼報複,又未嚐不可?


    想到這裏,傅何歆忍不住笑了,謀殺朝廷重臣在吳楚是重罪,就算白禹是戰功赫赫的親王依舊是死罪。


    看來,皇帝這一次是鐵了心的想要的他的命了。


    第20章 風流攻<二十>


    “王爺!”富貴突然喊著噗地跪倒他的跟前,仰頭看著他,傅何歆懂他的意思,台下那麽多睿王的人,他若是不想去,他們立刻就可以走。


    隻是當真那樣做了,白禹等於公然反了。


    其實,就皇帝現在的所作所為,與其說他在針對白禹,不如說他就是在步步緊逼,他和白禹的結局隻會有那麽幾個,要麽白禹一直退讓到死;要麽白禹反擊,他死;要麽白禹反擊失敗……


    傅何歆當然是不想死的,他問,“12315,我那個便宜皇帝哥哥現在心裏最在意的人是誰?”


    12315:“我有個不太好的預感,告訴我是我想多了嗎?”


    傅何歆:“就是你想的那樣,風流值掉的那麽快,我需要個刷風流值的對象,給我個參考的人,才好模仿著下手。”


    12315瞬間懂了他的意思,“你發奮向上是好事,可是能不能換一個人,和皇帝那是亂倫啊!!!”會被鎖文的。


    “我會控製好恥度,發乎於情,止乎於禮,快說吧,要多少風流值?”


    12315:“……這個情報算我白送你,皇帝最在意的是他自己,還有他手裏的權利,非要說的人的話……”12315迅速調出現在皇帝的記憶迅速看了掃了一遍,沒過多久就給了傅何歆答複,“人的話,現在皇帝心裏分量最重的是白禹。”


    傅何歆無語了,“翻來覆去,輾轉反側,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那種在意嗎?”


    12315:“這個說來話長,要30點風流值。”


    傅何歆,“你隨意。”


    就是完不成任務,重來一次,這口氣他也得出了。


    風流值被扣了之後,12315直接用數據共享的方式把他要知道的那些情報送到了他的腦子裏。


    傅何歆迅速掃完後,目光慢慢恢複清明,慢慢轉過頭看了眼站在他跟前要來帶他走的人,“本王隨你去。”


    富貴和周騫同時愣住,尤其是富貴這會兒可謂是嚎啕大哭,他之前哭就不僅僅是因為王爺受了傷,也不是因為王爺為讓周騫上位弄傷自己,而是,自己王爺為了他的江山這麽著想,他還是要至王爺於死地。


    而周騫這邊情緒顯然沒有富貴那麽激動,甚至有些過於平靜,他才剛剛為睿王不惜弄傷自己也要為他造勢而震撼,轉過頭睿王成了殺害楊家一百多口人的凶手,聯係他昨天才接到的消息,楊重廷在發布刺殺睿王的時候要求是任務失敗,難道楊重廷就不怕任務失敗了睿王報複?


    還有睿王,既然已經安排了暗衛蹲守尋找證據又怎麽會用自己特有的毒殺害楊氏一族?


    就算不算上他查到的內容,這個案子疑點也太多了。


    包括富貴等人的反應都很奇怪,就現在對方掌握的證據顯然還不能給睿王定罪,怎麽一副睿王必死無疑的樣子?


    周騫越看心中疑惑越大,而且也明白就眼下他掌握的事來看,這事是想不清楚的,沒有任何猶豫他就做了一個決定,對那位來帶人走的人說:“睿王之前就遇刺受傷,這一次又被周騫刺了一槍,周騫不才,但是周騫的師父醫術超群,請大人恩準,讓周騫師父隨睿王一道,以便照顧睿王。”


    那人遲疑了下,他也清楚,雖然皇帝下旨允許他帶走睿王配合案子調查,睿王也隻是疑似嫌犯,而不是就是犯人。他把人帶回去也不可能是關到牢裏,而是得準備一間不錯的房間,好吃好喝地把人供起來。


    他現在受傷,大夫也肯定是要請的,既然眼下有個現成的大夫,一起帶走也沒什麽大不了,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朝著睿王方向又是一拱手,“王爺請吧。”


    傅何歆點了下頭,跟著他走了。


    到了地方,不出傅何歆所料,田如意才替他把傷口處理好,皇帝就來了。


    傅何歆懶懶地抬起眼,正好和皇帝掃過來的目光撞了正著,絲毫沒錯過他眼底的得意還有不解。


    兩種完全相反的情緒同時出現在一張臉上,就像皇帝內心深處對白禹的感情。


    12315分享給他的皇帝的記憶告訴他,皇帝自然是愛白禹的,怎麽能不愛?


    白禹是他的弟弟,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白禹是他在那段充斥著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灰暗時間裏身邊唯一的溫暖。


    那年狩獵前還不是皇帝的白臨突染重疾,不得不留在宮中靜養,那個時候白禹還沒滿十歲十分的黏他,從出發前就派人在驛站了做了安排,每日一封書信幾乎從未斷過,白臨被他纏得不行,終於回了封信,想到白禹同父皇去的地方是當時有名的梨都,便大概寫了封,大致內容是,梨花要開了,聽說那邊的梨花開的時候,滿山遍野到處白成一片,就像雪一樣,可惜自己病了,要是能親眼看看就好了。


    本來就是隨便找的個話茬,白臨也沒放在心上,誰想信送出十多天後,某日他侍女神神秘秘非要他到後院去,白臨覺得可疑,便披上披風更了過去,才進後院,入目的就是滿院子凝脂欲滴的梨花,再看這些梨花都是被攔腰截斷,插在地上,顯然是不久前才被人弄過來,他正疑惑著,又一個鮮紅的身影手裏抓著一支梨花從萬千雪白中朝他的方向躥了過來。


    “皇兄!皇兄!你看下雪了!”


    笑容肆意,比梨花更加燦爛。


    事後他才知道,白禹在狩獵場上獵到了一隻白色的鹿,在吳楚白色的動物大都是瑞獸,父皇龍心大悅問他要什麽,白禹一臉天真浪漫,要了一個山頭的梨花。


    然而皇帝也同樣的恨著他。


    父皇母妃的偏心,同樣的努力,白禹隻需要撒個嬌就能得到的最好,他永遠是揀白禹剩下的,所有人提到他的時候,都是一句,哦,那是睿王的哥哥。在他們眼裏他不過是白禹的一個附屬品。所以白禹有的東西他都忍不住去搶,他想看白禹失去這些東西後是否會露出失望、難過的神情,可是白禹每一次都讓了,好似這些東西他都看不上眼,於是他越來越過分,搶奪的原因也不僅僅是妒忌,而是擁有得越多越貪心,也越害怕哪天要是白禹後悔了,他又對他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白禹會不會搶回他有的一切,所以,要是白禹死了就好了。


    看到這裏,即便12315沒有和他說過最後白禹和皇帝還有周騫之間的糾葛,傅何歆還是大概能猜出,周騫很有可能就是白禹最後的底線,皇帝不知足的搶走了白禹的一切,連周騫都不放過,白禹忍無可忍終於反擊,至於結局……


    傅何歆在心裏默默望天,他真不覺得係統會那麽好心給他人生贏家的人設,結局肯定不會太好,八成是付出一切,周騫還被皇帝給搶走了什麽的。


    簡直大寫的悲劇!


    這麽想著他也跟著默默望床帳頂。


    皇帝屏退了屋子裏的其他人,坐到了他的床邊,“皇弟,好久不見。”


    傅何歆目光慢慢回到他的臉上,又慢慢移開,“皇兄此言差矣,前一陣子你我不是才抵足而眠?”


    抵足而眠到,你拿了我的玉佩。


    皇帝自然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猜他是知道了自己當時掉包玉佩的事,微微怔了下,臉上掛著的些許笑意又深了幾分,“皇弟非要把話說得這麽清楚?”


    “是。”傅何歆不留餘地地點了頭,“事到如今,有些話再不說清楚,臣弟怕再沒機會說了。”


    “你……”皇帝話還沒開口,就被傅何歆打斷了。


    傅何歆:“讓我先說。”


    他連敬稱都省了,“我在你寢宮的那天晚上我沒有睡著,我知道你做了什麽,那個時候我就猜到了我會有今日的下場。”說著看向皇帝,“你大概在疑惑,我為什麽明明知道是你設陷阱要我的命,我還是跳了下來?”


    皇帝沒說話。


    傅何歆繼續,“我還記得好多年前,我不小心失足掉到水裏,旁邊的嬤嬤宮女都急壞了,卻沒人敢下來,我害怕得不行,想叫父皇可是一張口水就嗆到了鼻子裏,掙紮了好久,是你救了我,你還因此發了一天一夜的高燒,差點醒不過來,我當時就對自己說,我的命是哥哥給的,從此哥哥就是我的一切,我要對哥哥好,要是誰敢欺負哥哥,那就得從我屍體上踏過去,我也做到了。”


    說著他突然想到了一句特別耳熟的台詞,雖然記不太清楚,還是把那句格式套了進去,“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我也很害怕,可是隻有立下軍功,我才有足夠的能力來保護你,所以我總是衝在最前,負傷也總是最多,也比任何人都更努力,徐以富貴都覺得我傻,問我圖什麽,我說,我為民,為國,為天下,其實那都是假話,我身上共三百二十七道傷口,十四次險些傷到要害,兩次瀕臨死亡,沒有一處不是為了你。”


    “可是皇兄……”傅何歆說著拉過皇帝的手,帶上自己的肩膀,皇帝不明所以,驚詫還沒來得及閃過眼底,傅何歆已經就著他的手摳到了自己傷口處,周騫刺到的地方本來就距離之前被箭刺穿的那處不遠,還沒長好又再次受傷,這麽一摳,血迅速從紗布下滲出來,皇帝慌忙撤出自己的手,想喊大夫,領子再次被傅何歆扯住,白禹本身常年習武,力氣本來就被皇帝大得多,用力一帶,皇帝就朝他的方向倒了過來,傅何歆努力克服內心的不適,閉上眼吻了過去。


    皇帝這會兒真是驚傻了!


    待傅何歆自由發揮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把人推開。


    傅何歆這會兒沒再強迫他,隻是用目光示意了下自己的肩膀,那裏的紗布已經完全被血浸透,連皇帝手上也沾上了不少血漬,傅何歆的眼底更是比血還紅,他說,“皇兄,你看,我也會疼,我也會流血。”


    皇帝從未想過自己會被自己的親弟弟強吻,已經被他那個吻弄懵了,還沒懂他那句話的意思,轉身踉蹌而去,在門口的時候似乎還撞到了個人,也沒在意對方是誰,匆匆地走了。


    門口那人也沒進屋子,轉身也離開了。


    他回到為他安排的屋子,屋子裏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走了出來,“徒弟你怎麽回事?不是你讓我跟著睿王進來,你易容成我的樣子去照顧睿王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周騫此刻非常慶幸自己臉上貼了張人皮麵具,師父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麽,努力自持了下,才說,“睿王的傷口又裂開了,我處理不來,師父你快過去看看。”


    “又裂開了?”田如意還真沒看出自己徒弟有什麽異樣,睿王這兩次的傷口距離的太近,抱他徒弟不敢下手包紮也不奇怪,怨道,“這個睿王到底還想不想要他的肩膀了。”便轉頭去找他的藥箱,“那你先暫時留在這,等為師替他包紮好,你再過去。”


    周騫點頭,轉身進了裏屋,胸口那個地方又澀又脹,難過得快要裂開,閉上眼滿眼都睿王那張冷淡的臉,


    他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麵,在落雪山莊,他輕薄了自己。接著自己去醉仙樓打探消息,睿王也在那,還硬要玉曇出來陪他,玉曇不肯自己過去想找睿王說情,睿王卻看著自己笑彎了眼睛,叫自己騫兒。


    接下來,調戲他似乎成了睿王的一個習慣,總是嬉皮笑臉湊到自己跟前討沒趣,還喜歡用葷話噎自己。可是又是實實在在地對自己好,一次又一次掐著時間到比試場看自己比試,自己成績出色那天,他就讓人到西街買下那裏全部的點心,分給在場所有的人吃,見誰都說,看見沒,我家騫兒厲害不厲害!


    他為自己擋箭,為自己鋪路,被自己刺了一身的血,指著滿場近乎在詆毀他的人笑著對自己說,“你還記得嗎?我說過的,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讓你成為新的戰神,無論是民意,還是實力,現在,雖然隻完成了一小部分,周騫你看,他們都在為你而歡呼,你開心嗎?”


    可是,再好又有什麽用?


    在他用心追著自己的時候,依舊不停到南風院接人、身上也到處是別人留下來的痕跡、還和自己的暗衛統領曖昧不清、他甚至不知廉恥到自己和他才認識多久,便把自己帶到了床上,自願張開腿讓自己上,就連最讓自己動容的兩次負傷,也在剛才,親耳聽他對另外一個人說,“我身上共三百二十七道傷口,十四次險些傷到要害,兩次瀕臨死亡,沒有一處不是為了你。”


    周騫冷笑,“嗬,你所做的一切原來都是為了他,是麽?”手掌下意識抓住桌角,越想心裏越難受,等他掌心感覺到痛感,桌子的一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他卸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偷聽牆角的總是我##媳婦又雙叒叕在亂勾搭人了,我到底要不要黑化?#


    #世上隻有弟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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