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自己被納蘭清如所陷害,前往邊疆,在馬車上時,便也沒有想那麽多了。


    那個時候的滿腦子均在想著自己該如何活下去,又或者會麵臨哪些不堪的事情。


    然好在,邊疆大王仲容恪竟是昔日在西謨土匪寨中的首領,君無弦曾因為救她,而同他談判,在西兵到來之前,讓他們迅速撤退。


    至此讓其才輾轉逃離,不知道的是,他們竟去了邊疆。


    而仲容恪扳倒了舊王,自己順利的坐上了邊疆之主的位置。


    這是薑瑾意料之外的事情。正是因為這一點,她在邊疆才能夠處境不差的繼續待著。


    因為他欠了君無弦的人情。


    這之後的,朝夕相處,她也不知仲容恪如何就忽然喜歡上了她。


    她自己都並未察覺,隻是在這等陌生不已的地方,她隻能將自己全麵的包裹起來,偽裝起來。


    她麵上冷冰冰又淡然的模樣,實則卻柔軟恐懼不堪。


    而距離分別西謨這麽長一段時日來,薑瑾在邊疆,也開始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君無弦。


    在的時候,並沒有多大感覺,即便是有,她也會強迫壓抑自己的情感。


    而身處異地,她是多麽的想家,思念家人。


    她回想起在西謨待得那段快樂日子,君無弦對她是多麽的溫柔體貼。


    她想著他的好,她開始因那些過往而心口亂跳,她就那樣的不知不覺的便歡喜上了他。


    平生不會相思,這才會因相思苦。


    當薑瑾認為或許自己不會再回去的時候,顧遜之隻身闖入,後來又有了含煙,她才得知,君無弦在暗中的幫著她。


    她便一直等,一直等。


    等到每日的太陽升起,星星又亮起。


    不知多少個日日月月,她終於等來了。


    現在坐在馬車裏,身邊坐著喜歡的人。薑瑾覺得恍若隔世,又好似在做夢。


    所以她竟真的開口問道:“我,我在做夢麽?”


    君無弦握著她的玉手怔了怔,隨即輕聲一笑,道:“薑兒是在做夢。”


    她有些皺眉,偏向他,歪著腦袋,似在等他的下文。


    “連回了家了,還不知。你說,這是不是在做夢。”他溫聲道著,麵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薑瑾也跟著笑,道:“確實。那我該醒了。你掐我一把。”


    君無弦的眼眸流轉,微微湊近她,二人平緩的呼吸交替。


    她的心口忽的怦怦亂跳,麵上漸漸浮現出一絲緋意。


    在湊到鼻尖快要碰觸到的時候,他狡黠的伸出玉手,在她清秀的臉蛋上輕輕一捏。


    “告訴我,你在期待什麽?薑兒。”他拉開了二人的距離,嘴角淡淡的。


    薑瑾耳熱,總不能說她還以為他要對她做什麽吧。


    “沒什麽。”她撒謊道。


    君無弦笑,卻沒能控製住的,忽的猛烈掩嘴咳嗽了起來。


    “你,你怎麽了?!”她連忙湊過去關切緊張的詢問。


    “無礙。不過是風寒所擾。”他的一雙星眸點點。


    “撒謊。”她沉聲,坐直身子不去瞧他。


    他微微側頭,極其認真的凝視她,道:“你也不必擔心,我自己的身子,清楚。”


    薑瑾遲疑,問道:“我不在西謨的這段日子,你定然沒有照顧好自己。改天,改天我得去問問合須。若是讓我發現,你真如我所說,我便再不踏進你的門了。”


    君無弦聞言,嘴角弧度愈加愈大。


    “不踏進,本候的門?”他湊近過去,在她耳邊緩緩道著。


    薑瑾最是受不了他這種撩撥,強行壓抑著自己呼之即出的情感,道:“是,我踏遜之的門。”


    她故意如此報複。


    看看他會有什麽神色。


    一言出聲,君無弦神情黯然,他偏過了頭去,靜謐的異常。


    不會吧,他當真了麽?她也隻是,隨口回擊他的。


    薑瑾望他,依舊那般的溫潤如水,如清風朗月。


    他側顏的雲鬢打理的一絲不苟,一縷青絲垂在前頭,睫毛顫顫。


    世間真有如此好看的人兒,真真是謫仙。


    她真想,真想就這般一直的看下去。


    “你生氣了?”她驀地輕聲道。


    “你早知我會如此,何故要來說這等話氣我?”君無弦俊逸的麵容偏轉。


    “你的心思我從來不知。”薑瑾忽的道。


    他就是那等人,歡喜你歡喜到濃烈之時,也從不輕易的說出。


    但卻會為了你做盡一切事情,哪怕是極其危險的。


    初見時,她總覺他是那般深不可測,不見底的人。


    好似看清他了,但又看不清。


    兩人若在一起,須得坦誠相待。


    但薑瑾此刻卻迷茫了。


    她隱隱約約的覺得,君無弦似乎有許多事情瞞著她。


    他不應該就是這樣純粹的,而如遜之所說,他很深不可測。


    她不希望自己這樣猜忌他,但心中卻總是這般作想。


    讓她也不能夠全身心的放下一切,來坦誠麵對他。


    或許這一切來的太快,他們彼此都需要時間。


    見他沉默,薑瑾道:“我不在西謨的日子,朝中動向如何?”


    君無弦瞧了她一眼,清越道:“薑兒不過一介小女子,怎的對朝堂這般感興趣。”


    她勉強笑,道:“畢竟我離開這裏太久了,也不知這風雲如何轉變。都發生了什麽事情,正如你所說,興致與關切而已。”


    “自你走後。皇上便四處尋納蘭家的大小姐,在涼國時,曾尋到了些蹤跡。但卻被涼皇有心殺雞儆猴,將三名皇上派去的西謨士卒斬殺,頭顱懸於城內。”他緩緩道,眼神飄遠。


    薑瑾眉頭深鎖了起來。


    納蘭清如竟在涼國?


    如果她在涼國,那尉遲夜卻是沒轍。


    如此說來,她當然知道自己在邊疆,因為就是她親手送她過去的。


    有了一次的陷害,納蘭清如定然不會再放過她的。


    薑瑾忽的想起,涼皇有意拉攏邊疆,借此來設宴款待他與仲容恪。


    頭一次去涼國時,自己被莫名其妙的黑衣人給擄走了,還賣到了西謨的花樓裏去。


    她覺得非常蹊蹺。


    她在邊疆,是何等的身份地位?況且也從未對任何人結下仇恨。


    是誰會想要害她?既然是要害她,卻不殺死她,反而是將她帶去花樓裏,想要因此來永遠的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這一點,不似大丈夫所為,反倒像是,女子的行為。


    且是在去涼國的路上,後來也在黑衣人身上發現了涼國的官銀。


    而第二次去的時候,仲容恪也曾答應過她,定然要對那涼皇尋個說法。


    但事情轉變太快,現如今,她已經回來了。


    “你是說,納蘭清如她可能在涼國。”薑瑾不可置信的再次詢問。


    “你可記得,元小公子。”君無弦道。


    她當然記得,元堇德。


    但是她不明白,這跟他有什麽關係呢?


    見她疑惑,他繼續道:“元小公子有日無意間聽聞,納蘭夫人秘密的與心腹聯絡,將足夠的銀兩交托,吩咐其務必好生帶回涼國,予納蘭清如。”


    薑瑾震撼。


    這樣說來,這樣說來她先前遭人所擄,很有可能是納蘭清如一手操縱的。


    如果是這樣,她在得知了她已經回了西謨,又會對她如何?


    但她在明,納蘭清如在暗。


    無論如何,她隻能提防,並不能全麵的保證她的下一次陷害。


    薑瑾覺得,她回到了西謨反而不利。


    若趁機想要幹淨的鏟除納蘭清如,必須得在涼國。


    她認為自己在這個風頭回來,或許不是最明智的。


    “你也能猜到吧。”她驀然開口道。


    君無弦無聲,道:“明日,你來我府中。有樣東西,要讓你一閱。”


    薑瑾疑慮著點點頭,便又陷入了沉思。


    先前她由顧遜之先行帶離,這後頭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概不知。


    雖仲容恪禁錮著她不對,但至少也沒有做出傷害她的事情。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薑府嫡女上位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棲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棲遲並收藏薑府嫡女上位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