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弦淡然回道:“回皇上,昨夜禁衛軍連夜追捕,至一山崖下。然此時歹人卻沒了蹤跡,無影無形。”


    無影無形?尉遲夜在心中拿捏著。


    國相爺眼中冒了冒精光道:“此行人定當是早已有了準備,才敢如此肆意妄為,膽大包天。隻是老臣不解,那歹人們進宮隻為殺了些奴才,也並未拿宮中任何一物甚至錢財,那又是為了什麽呢?”


    聞言,諸位也是疑惑不解的。


    今日他們是來探望皇帝的,遂有些府邸裏的女眷公子們也來了,紛紛竊竊私語的。


    第二百八十七章 去江湖打探


    君無弦緩聲笑道:“相爺,若是能清楚這其中的原因。皇上也不必再勞心勞力的差人追捕了。隻是平常的行竊,倒也罷了。”


    國相爺動了動老眼,當下也是無言的抿嘴。


    尉遲夜道:“不管如何,朕都要知曉他們的目的何在。此事就全權交給王侯處理了。”


    “微臣定不負皇上所托。”他淡然道。


    “昨日因宮變,打擾了眾位的雅興。遂今日朕為了補償,決定再設一場宮宴。至於這先皇的祭奠大禮,已是過了。昨日之事,也請諸位安心,朕必定會查探個水落石出,也莫要再提了。”他負手,渾身散發著威嚴的氣息。


    在場的眾人均低頭禮諾。


    於是在宮宴還沒打理之前,便由他們在宮中四處遊逛了,皇帝不忘命悉數的禁衛軍守著。


    不遠處,元堇德低低著個頭,若有所思的過來。


    薑瑾定睛一瞧,看了君無弦一眼,道:“是元小公子。”


    昨日他姐姐皇貴妃與其腹中的胎兒險些沒有保住,此事她不知情,遂正好問一問。


    “小公子往哪去?”她叫住心神不寧的他道。


    元堇德聽得熟悉的聲音,停步抬頭見是她,便緩了過來,對著二人禮道:“薑大小姐,王侯大人。”


    二人回禮。


    “元小公子為何看上去似有心事一般?我見你從皇貴妃娘娘寢殿的方向出來,可見是探望過了。如何?皇貴妃娘娘的身子,無大礙罷?”薑瑾關切道。


    他點點頭,回道:“昨日姐姐莫名中了一根墨針之毒,幸好太醫及時解救,毒性才未深。雖淺但顧及到腹中的胎兒,還是要靜養一月,方能安然無恙。”


    墨針?薑瑾詫異。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昨日將即墨刻意安置在祭奠大禮之處,為的便是讓他保護眾人的安危,他怎的就沒同自己說起過,難道他也沒有發現不成?


    想來,昨日的即墨瞧上去也是有些怪怪的,還是待會兒再單獨問一問他吧。


    “可查清楚是何人。”君無弦啟聲道。


    元堇德緩緩搖頭,“這墨針,宮中無人使用,就連西謨國內,也查不出來第二根。想來,或許同昨日的歹人有關。”


    但讓他不解的是,為什麽那歹人要對姐姐下手呢?


    “此事,確實複雜。”君無弦的眉頭微微凝起。


    他見此,連道:“讓王侯大人憂心了。不過,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出個水落石出的。”


    薑瑾點頭寬慰道:“放心吧,皇貴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同胎兒安然無恙的。剩下的,便慢慢查之吧。”


    元堇德微歎,點了點頭。


    驀地,他作揖道:“告辭。”


    “小公子不在宮中用膳了麽?”她道。


    “不了,想回府中去了。”言完,便再瞧了二人一眼,離去了。


    薑瑾不禁感歎道:“多事之秋。”


    君無弦見她這樣老成,倒似個老太太一般,不由得輕笑道:“多事之秋又如何?”


    她見他滿麵笑意,如沐春風,不由得在心裏暗暗道,還好,他還在自己身旁,這便足夠了。


    “七皇子就這樣出城了。想來也是計劃許久的,我們必然尋不到他的。”她凝望著他道。


    “皇上忌憚,勢必不會放棄找尋。若在此期間,七皇子密謀,那便是西謨無安了。”他擔憂的,是百姓。


    薑瑾不解,問道:“我隻是略有耳聞,當年的七皇子是那樣隨和,卻不想,怎的到了今日這般地步,變得可怖萬分,也不知他能做出什麽事來。此時,他又會在哪兒呢?”


    “這並非是你我能想想便知的,隻得走一步看一步罷。時辰要到了,走罷。”君無弦淡淡道。


    “你說得對。”操心也操心不完了,還沒有來的事情,既然束手無策,多思也無益。


    另一邊的北疆,差信的人快馬加鞭,火急火燎的趕到。


    顧遜之正與北疆王妃用膳,接到了通報便走了出去,道:“可是瑾兒的信件?”


    那人是個啞子不會說話,隻得鄭重的點了點頭。


    他迅速的拆開書信,見上頭所寫的文字,震驚不已。


    隻不過短短一日,西謨宮中竟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但見到上頭所說,她安然無恙,心頭便一瞬安了安。


    顧遜之手中持著信,眉頭蹙著,似在思忖著什麽。


    侍從受命跑來詢問道:“世子殿下發生了何事?”


    他什麽也未說,隻是進了房中,對北疆王妃道:“母妃,孩兒想回一趟西謨。”


    她擱置下銀筷,詫異問道:“出什麽事了,你為何要回去?”


    他隻是擔心瑾兒,想著自己不在西謨,總是心頭不安的。


    “你父王的病還未好,你若走了,北疆便亂成一團了。”北疆王妃語重心長道。


    顧遜之想起日日要處理公事,也不能說丟就丟,再者竹苓還在此。


    他終是糾結不已,但大局麵前,不能夠任性妄為。


    “是不是那瑾兒姑娘出事了,所以你這樣擔憂?”她試探的詢問道。


    他沒有言話,隻是默默的坐了下來,道:“母親說的對,孩兒現在應該早些將事務打理好。”


    北疆王妃沒聽懂他的意思,疑竇著還是動了動筷子,不放心的瞧了兒子一眼。


    顧遜之隻是在想,父王現在還在病榻,竹苓也在此,剩下的公事自己也還沒有處理好。


    所以這段日子,他要盡快的打理好北疆的一切,而後才了無牽掛的放心去西謨。


    涼國都城,皇宮內。


    納蘭清如在寢殿裏,讓所有的下人都退下,並將心腹喚了進來。


    “主子,有大事稟報。”心腹嚴肅道。


    “快說。”近日她一直在殿內養胎,該死的涼皇時不時便來看她,讓她根本無暇去探西謨的事情。


    於是心腹便將打聽到的,西謨宮中進了歹人一事道了出來。


    納蘭清如聞言,一雙秀眸眨了眨,妖嬈道:“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甚好,還不等她有何動作,西謨就自行大亂了。


    “那些歹人查出來是什麽身份麽?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她轉身悠悠問道。


    心腹隻是探聽道,說那些歹人從宮中帶走了一個殘破身子的男子,還不惜挾持了皇帝逃脫。


    “那男子是何人?”納蘭清如從未聽過,西謨宮中有這樣的人。


    “暫時不知。屬下已去打聽,但絲毫蹤跡也未探到。”心腹複雜道。


    如此聽來,那些歹人們便是有機會的潛入宮中了,而他們的目的便是那宮中殘疾的男子,將他帶出去後任務完成,自是不再需要皇帝了。


    隻是那人到底是誰?宮中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人?如果隻是普普通通身份之人,為何要大費心思如此?這麽說,那人定是不一般之人了。


    心腹想了想,還是將自己所探聽到的言了出來,說那看起來襤褸不堪,殘腿的男子是從宮中禁地裏出來的,誰都不知曉到底是何人,隻是猜測著是當年的朝廷重犯,遂被皇帝幽禁在禁地裏,也無人敢涉足,這是殺頭的大罪。


    納蘭清如緩緩走動著,眼裏冒著精光,她的嘴角邪邪的勾勒著。


    看來,她是找到同僚了,或許這個人,可以成為她的一個好幫手。


    隻是,首先得要追蹤到此人。


    “你繼續打探,有什麽情況再來通報給我。”她悠悠道。


    心腹諾,一個閃身便沒了人影。


    納蘭清如隻是詭異的笑著,心頭打著小算盤。


    隻怕,此人不簡單的很。


    邊疆軍營裏,領隊阿遠派去的探子來回稟,將所發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阿遠神色凜然,當即便去了主營帳,匯報給了仲容恪。


    “大王猜想,會是何人?”他出聲道。


    “宿敵。”一聲陰沉冷然的聲音響起。


    不是宿敵,還能是何人敢冒著生命危險造次?


    “還救了個人走,但不知是何人。”阿遠茫茫道。


    仲容恪緩緩起榻,麵色比往常好了多少。


    “大王看起來身子舒朗了許多,相信不久便能痊愈了。”他欣然道。


    前者隻是坐下,手中緩緩擦拭著跟了他多年的利劍。


    “近日軍中如何,可有鬆懈。”一聲低沉的嗓音啟。


    阿遠鄭重道:“將士們日日高度訓練,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因那次一事,他們皆不服心,便想著終是有朝一日,能夠同大王一並踏平西謨,挽回榮恥!”


    仲容恪冷然一笑,道:“很好。本王今日便去見識見識,他們的長進如何了。”


    “是!”阿遠心中暗喜。


    西謨宮中。


    即墨被薑瑾尋個解手的岔子喚了出來,眼下隻有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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