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的派出所裏,警察們正在對孫飛揚的新罪名證實著呢。


    “孫飛揚,說一下你無證行醫的事情吧,有人已經舉報你了。”審訊的警察,饒有興趣的看著孫飛揚說。


    剛剛解釋清楚自己和一雙的關係,說明白了自己既沒有參與打架,也沒有存心耍流氓,一切都是誤會的孫飛揚,心裏正尋思著,馬上就可以被放走了,猛的聽到對方這麽一問,不由得心裏一驚,心說:“這他媽是誰呀?這麽沒良心?把我給人看病的事情,給我抖摟出去了?”


    可他想了想,除了有可能是大牛這個實誠人之外,也想不出來,還有誰會知道自己給人看過病,而且會把這件事情,透露給別人的了?


    想到這裏,孫飛揚心裏稍微安定了一些,但仍然大呼冤枉的說:“警察同誌,飯可以亂吃,頂多也就是自己壞了肚子,多跑幾趟廁所,但話可不能亂說呀,您一個非法行醫的大帽子,一旦給我扣上,我這自由可就沒啦,還得被你們罰個幾十上百萬的,那我一個小老百姓,可承受不起這麽大的罰款啊。”


    “狡辯,還在這裏跟我狡辯,”那個警察威嚴的盯著孫飛揚,義正言辭的說:“有一個老鄉,剛才已經到我們派出所報案了,說的清清楚楚,說你就是給他爹看病了,你還不承認?是不是非要我們帶著你,如那個老鄉的家裏,跟你親自對證,你才會承認呀?”


    確定了是大牛之後,孫飛揚反倒不那麽害怕了,他才不相信,大牛會到派出所來舉報他呢,肯定是這家夥,腦子裏缺根弦,跑到這裏要人來了,結果人沒要到,倒把自己的底給漏出來了。


    不過,他也並沒有害怕,反倒假裝傷心的歎了口氣,向那警察訴苦的說:“唉~現在這社會,真的是沒法做人了,警察同誌,您給評評理,我剛才也跟您說了,我是一名保鏢,保鏢嘛,平時難免就會磕磕碰碰的,身上弄出點兒什麽傷來,像我們這種人,也不可能每次受傷,都要去醫院看病那麽麻煩吧?我就跟咱們家庭常備一個小藥箱似的,自己身邊,也有一些自己配製的草藥,警察同誌,我可先跟您聲明啊,我這藥,可是隻在自己身上用,可從來沒有對外銷售過啊。就像剛才我說的,咱們自己家裏備一個小藥箱,家裏人頭疼腦熱的,就拿兩片藥吃,這不算違法吧?”


    警察點了點頭,說:“嗯~這個不算違法,誰家裏還能沒有幾瓶子常備藥了呢?若是這也算違法的話,那怕是家家都得要挨罰了。”


    “對呀!警察同誌,要不我說,剛才我這一看,您就是一個明白人呢,”孫飛揚頓時又馬屁精附體,對著那個警察拍了起來,“有一句話怎麽說來著?哦~對了?叫寧跟明白人打頓架,不跟糊塗人說句話,跟您說話,就是讓人這麽舒心,一點兒也不費勁。”


    “行啦行啦,別說那麽多廢話啦,”那個警察都被他拍的不好意思了,打斷他說:“你就直接說,你是怎麽給那個老鄉看病的吧,說別的,都沒有用。”


    “您別著急啊,警察同誌,我這不就說到這裏了嘛。”孫飛揚賤兮兮的向那警察要了根煙抽,這才又接著說:“這話說起來,時間也不算太長,就前些天吧,我跟我老板,都是外地人,因為地況不熟,我老板誤闖進野狼區了,要不是您說的那個老鄉,我老板命就沒了,碰巧,那個老鄉放羊,碰到我老板,奄奄一息的,那個老鄉就把我老板背回了家,等我在那個老鄉家裏,找到我老板的時候,我老板就剩一口氣啦。您是不知道,那個老鄉家裏,離著咱城裏,好幾十裏地呢,而且,還有好長一段路,連個水泥都沒有,淨是一些土路,那黃土深了下,能有幾米厚。您說,這麽遠的路,若是一路顛簸,再把我老板送到醫院,那我老板早就死翹翹了,還救個屁啊!而我自己身上又有藥,您說,我拿出藥來,給我老板治病,這算是非法行醫嗎?我老板,可一直把我當他親侄子看的,您說,在這麽關鍵時刻,我能見死不救,非要把我老板,拉到醫院,死在半路上才行嘛?”


    那個警察尋思了一下,點著搖著頭說:“若是這麽說的話,應該也算不上非法行醫吧?畢竟你們的關係不一般,而且,又是那種非常時期,這都是有情可原的。”


    “啊!那好!警察同誌,這您也認為,這不算非法行醫吧?”孫飛揚又把警察的話,重複了一遍,才說:“關鍵就在這裏了,當時,我和我老板,就是住在這個老鄉家裏的,我給我老板看病的時候,那個老鄉一家人,就一直在旁邊看著呢,他們看到,我老板經過我的救治,很快就脫離了危險,他們一家人看了,就認為我看病,還是很有兩下子,正好那個老鄉他爹,那兩天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腳脖子給扭了,那老頭兒還是個小氣鬼,一直舍不得去醫院看病,說是在家躺兩天就好了,沒想到,躺了兩天,不但沒有好,反倒越來疼的越嚴重了,整個腳脖子腫的,跟發麵饅頭似的,那老頭兒正後悔不該在家裏躺著,應該去醫院呢,可巧,正好看到我手法嫻熟,治療跌打損傷還有兩下子,就說什麽也不想去醫院了,非要讓我給治,您說,人家可是我老板的救命恩人呐!我若不露這一手,還能瞞著點兒,給糊弄過去,可是,我現在露出這一手來了,瞞也瞞不住了,人家求到我的頭上來了,我不答應行嗎?”


    那個警察聽了,滿臉疑惑的說:“你說的,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呀?我聽著,總感覺,好像你是在編故事騙我呢?我們可是警察,可不是你這騙子能隨便糊弄的。”


    孫飛揚舉手賭咒發誓的說:“老天爺作證,我若是有半點假話,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被雷劈死!”


    他嘴上發著誓,心裏卻在念叨著:“老天爺您老人家可別當真啊!我這是順嘴說著玩的,做不得數呀。”


    那個警察攔住他說:“停!停!停!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還搞這一套?我們共產黨員,可不信那些封建迷信的東西啊!”


    孫飛揚委屈的說:“我都這樣了,您若是還不相信的話,那咱現在去那個老蘇家去對證,路有點遠,可我老板,現在可是正在城裏呢,要不,您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您親自看看我老板身體是不是有傷?他到現在還沒有好利索,走路還都要有人扶著呢。”


    那個警察正在猶豫呢,就見另外一個警察走進來,小聲的對那個警察說:“隊長,外麵來了一群人,有個人,說是這個孫飛揚的老板,說是要見見孫飛揚,了解一下情況,您看看,要不要讓他們見一麵呀?”


    那個隊長笑了,“嗬~這個世界,還真是巧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呀!我就先見見你那個老板,看看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若是你有半點假話欺騙我,看我回頭怎麽收拾你?”


    孫飛揚笑著說:“您盡管問,警察同誌,事實勝於雄辯,是真是假,待會兒您見了我老板,一問就知道了。”


    雖然孫飛揚臉上笑著說,可是心裏還是不斷的打鼓,心說:“王叔呀,關鍵時刻,您可千萬別給我掉鏈子啊!您可得幫我把話說圓了,別說出什麽錯話來啊!”


    在墩子和錢青青的攙扶下,王家有一見那個隊長,就忙伸過手去,緊緊的握住,不住的道歉說:“哎呀~隊長,真是給您添麻煩了呀,您看看,我們這些人,真是沒有一個省心的,就這麽一會兒的工夫,一個沒看住,就惹出這麽多亂子來。麻煩您跟我說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若真的是我們的人犯了錯誤,要打要罰,您隨便,我們絕對沒有二話,要是隻是一些小毛病的話,還麻煩您能寬大處理,盡快的把人交給我,我好回去好好的管教管教他們。不過話說回來了,我們這些人,都不是什麽壞人,就是有時候性子急了點兒,本來就是不大的一點兒小事,容易讓他們給搞砸了。您放心,我以後肯定會好好管著他們,不讓他們再犯錯誤了。”


    說著話,順手把一條軟中塞到了隊長手裏,討好的說:“您看把您給辛苦的,這條煙您別客氣,吸著解解乏。嗬嗬嗬嗬嗬……”


    隊長不動聲色的把煙放到了一邊,也跟著嗬嗬笑著說:“看您這個樣子,您是不是孫飛揚的老板呀?”


    王家有聽了一愣,心說:“我以前也沒有見過這個隊長呀?他怎麽一見麵,就知道我是孫飛揚的老板呀?”


    但他很快就明白過來了,“肯定是人家審問孫飛揚的時候,提到過我了唄?”


    想到這裏,王家有又嗬嗬笑著說:“嗬嗬嗬嗬嗬,隊長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來,我是孫飛揚的老板了,不錯,孫飛揚這孩子,是我雇的保鏢,但您別看他是我保鏢啊,但其實,我們兩個人,親的就跟親爺兒倆一樣,我從來沒有真的拿他當過保鏢,一直拿他當朋友,當親人的。”


    “哦~我不是那個意思。”隊長打斷王家有的話說:“王老板,我冒昧的問一下,您這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呀?”


    王家有沒有想到,這個隊長不說孫飛揚的事情,卻這麽關心自己的身體?他愣了下神,雖然他不知道這個隊長問這個是什麽意思,但他一語雙關的說:“哦~沒什麽,不過就是前幾天,走錯了路,誤打誤撞的,走進了狼區了,這都是被狼咬的,哎~現在還沒有好利索呢,本來,像我這個傷,是需要靜養的,可沒辦法,我這是聽人說,孫飛揚惹了禍,被抓到這裏來了,我作為他的雇主,作為他的長輩,說什麽在家裏也待不住了,一定要親自過來看看,才能放心。隊長,您跟我說一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給我送信的人,隻說是被您這裏給抓起來了,到底是什麽原因啊?那個人也說不清楚。”


    “哦~沒什麽,”隊長淡淡的說:“不過就是一些小事情,問完了,也許就能把他放回去了。”


    “啊~是這麽回事啊?”王家有稍微放了一點兒心,他真誠的對那個隊長說:“隊長,您有什麽話,就問我吧,孫飛揚隻是一個打工的,有些事情,就是我交代他去辦的,至於為什麽,他也不是太清楚,您問他,還不如問我,問的更明白呢。”


    隊長心裏暗笑,“我正是有事想問你呢,沒想到,這個人還真是挺配合的,沒等我問,就主動說了。”


    隊長再次嗬嗬笑著說:“王老板,我問您,您這身上的傷,是誰給您治的呀?”


    王家有心說:“這個人是怎麽回事啊?我問他孫飛揚的事情,他老打聽我這傷幹什麽啊?”


    他眨巴了兩下眼睛,笑著說:“看您說的隊長,這有病,誰不是去醫院裏治去呀?我找您看病,您也不給治呀?是吧?嗬嗬嗬嗬嗬嗬……”


    隊長也跟著嗬嗬笑了兩聲,狡黠的笑著說:“不對吧?王老板,那個孫飛揚,可是親口承認的說,您身上的傷,是他給您治的呀?”


    王家有一聽,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心說:“壞了,莫不是孫飛揚給蘇老頭兒看病的事情,讓那個大牛給露出來了?不行,這事兒可不能說出去,說出去就麻煩了。這個大牛,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當初孫飛揚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保密保密,這大牛到底是心眼兒太實在呀?沒準兒就是讓人家有心人,三句話,就把實底給套出來了,不行,就算是那樣,我也不能承認。”


    同時,他也暗自慶幸,幸虧這回,沒有讓那個大牛繼續跟著來這裏了,隻是讓幾個弟兄,留他在那個來順吃好喝好。若是讓他跟著來這裏,還不知道又會給露出什麽馬腳來呢。


    “那不可能!”王家有想到這裏,立刻予以否認的說:“隊長,您可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啊!現在誰不知道,無證行醫,是要被處罰的呀?他就算會治,我也不可能讓他給看病呀!何況,他隻是一個保鏢,要說拳腳功夫,倒是還有一些的,看病,他又沒有學過,更沒有行醫資格證,我怎麽能讓他看病啊?”


    這王家有現在,果然是把撒謊練的爐火純青,編瞎話,都不帶打草稿的,簡直就是張嘴就來,而且是臉不紅,心不跳,看他那表情,說的真跟真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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