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媚的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


    這跟他們在郵件上商量好的相差甚遠。


    伍媚也沒把話給說死,而是讓對方等她的答複,這件事她得跟上司談談,她自己做不了主。


    阿曼先生倒也不急。


    他人都已經在羅市了,這個業務員不願意給他再低兩個百分點,不代表其他業務員也不願意。


    當阿曼先生隱隱透露出,公司能夠有人給她更低報價的時候,伍媚的臉不可避免地漲紅了,是被氣紅的。


    他們公司的客戶資源都是根據地區劃分的,伍媚負責開發跟維護的就是中東跟東南亞這一塊市場的客戶,阿曼先生也是跟公司合作過好幾年老客戶了。


    會是誰?


    會是誰私底下跟阿曼先生聯係過,暗地裏搶她的客戶?


    “我很遺憾。看來我們今天的談話暫時不會有結果了。”


    阿曼先生率先站了起來,他桌前的牛排甚至沒有動過幾口。


    阿曼先生一直都是中東地區的大客戶,伍媚無法想象,要是這個大客戶在她的手裏跟丟了,被別的業務員搶走,其他人會如何看她。


    “對了,伍小姐,容我冒昧問一句,您的助理沒有跟您一起過來嗎?”


    阿曼先生原本都要離開了,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停下腳步,問出他關心了一晚上的問題。


    實在是那位助理的談吐跟見識給阿曼先生留的印象太過深刻,盡管他們從機場到酒店暢談了一路,如果有機會,他還是想要能夠有機會跟對方來一次更為深層次的交流。


    伍媚的腳步一頓,助理?


    很快,伍媚就反應過來,阿曼先生口中的助理,指的應該是她哥。


    原來她哥謊稱是她的助理,難怪她沒有去接阿曼先生,對方並沒有任何的不悅。


    律師界的翹楚,她可沒那能耐請得動她哥給她當助理。


    當然比起方懷遠可能抽風式的諸如我是她老公或者是我是她戀人之類的自我介紹,助理這個身份無疑是最為合理的解釋。


    “是的,因為現在已經是下班的點了。您知道,雖然我是他的上司,但是無權過問他私人的時間。”


    阿曼先生了然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惋惜的神色,“我很遺憾。”


    是挺遺憾的,因為顧忌你以後也見不到“遠助理了。”


    “不過,明天如果我去貴公司拜訪的話,應該能夠見到那位遠助理了?


    對嗎?我個人非常期待明天跟遠助理的幾麵。”


    伍媚開始頭疼了。


    心說這算是個什麽事情。


    阿曼先生是她的客戶,結果卻被充當她助理的哥哥的個人魅力給征服了!


    她去哪裏給這位大佬找“遠”助理?


    別說他哥最近忙的不可開交,就說她帶那麽一個大活人去上班,公司的規章製度也不會允許。


    伍媚還在考慮如何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明天該如何跟這位阿曼先生解釋,就算他去了公司,也見不到所謂的“遠助理”,周遭忽然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哇!這對父子的顏值好高!”


    “就是說啊!你們發現沒,爸爸酷酷的,兒子的氣質卻好好萌!啊啊啊!也不知道孩子的媽媽是不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係,這輩子才能嫁給這麽英俊的老公,還生了這麽一個顏值逆天的糯米團子啊!”


    “他們走過來了,走過來了!天,好激動,好激動~”


    伍媚的鄰桌是兩個看上去相當年輕的女孩子。


    女孩子們討論的話一字不落地飄入伍媚的耳裏。


    伍媚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隻見大廳裏,迎麵走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大的冷峻英挺,小的粉雕玉琢,外表沒有太多相似的地方,氣質上截然不同,可就是讓人感覺這兩人一對父子。


    伍媚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否則怎麽會她哥的身影剛從她的腦海裏閃過,她哥就牽著小早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她的麵前了。


    大變活人也不是這麽個變法!


    狹長的鳳眼微眯,伍媚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她哥是故意的!


    故意帶小早來這裏用餐。


    伍媚不明白的是,她來這裏又不是為了約會,隻是來工作而已,為何要特意把小早帶到這裏來?


    伍媚尚且站在原地,阿曼先生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幾步迎了上去,“遠助理。沒想到,這麽巧,會在這裏遇見你。”


    “阿曼先生?wendy,好巧。你們是在這裏用餐嗎?”


    方懷遠的臉上適時裝出吃驚的樣子。


    伍媚也是服氣了。


    多精湛的演技。


    這人當年沒去學表演,而去修了法律,絕對是屈才了。


    這個點,正是用餐高峰期。


    來的時候,方懷遠故意沒有提前預定位置,這會兒大廳沒有空餘的位置。


    簡單地打過招呼,方懷遠就要牽著小早離開,方懷遠不過做出環顧左右的的動作,阿曼先生便特紳士地詢問介不介意拚桌。


    方懷遠當然不介意。


    方懷遠忽略伍媚暗中白的眼,拉開她身邊的餐椅坐下,招來服務員要了一張兒童餐椅。


    伍媚踩了方懷遠就逃之夭夭了,方懷遠卻是越想越心神難定。


    這樣風情跟漂亮的小舞,他應該一個人珍藏才對。


    “這是您的兒子嗎?好可愛。他今年幾歲?看上去跟我的小兒子差不多大。”


    阿曼對方懷遠的第一印象極好。


    不同於跟伍媚談判時的嚴肅跟寸步不讓,阿曼對方懷遠顯然要更加隨和許多。


    伍媚進公司以後,阿曼先生便都是由她一個人跟進的,對方也有個五六歲大的孩子,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說。


    “當然,他是我的兒子。英文名leo,五歲。”


    提及小早,方懷遠的眼底自然而然地閃過一絲為人父的驕傲。


    兩位父親坐在一起,自然是極為有話題聊的。


    要是方懷遠真是伍媚的助理也就算了,無論成單的是誰,彼此雙方都會有提成點。


    眼下方懷遠跟阿曼先生聊得越起勁,伍媚越是擔心這筆單子會黃。


    想得太過入神,以至於手肘不小心碰翻了手邊的紅酒杯。


    “小心!”


    方懷遠看著紅色的酒杯傾倒下來,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紅色的液體,潑灑在了伍媚米白色的包裙上,很快就湫濕了一大片。


    “抱歉,失陪一下。”


    伍媚很快反應過來,急匆匆地站起,去往洗手間。


    身旁的方懷遠也要跟著站起。


    “我自己去。”


    伍媚低聲用國語說道,並且向方懷遠投以警告的眼神。


    她們要是齊齊去洗手間,阿曼先生該作何感想?


    要是被阿曼先生知道他們的關係,知道他們在騙他,那這次的合作還怎麽繼續下去?


    第270章 為你,我早已病入膏肓


    女士洗手間。


    伍媚用紙巾不停地吸著包裙上的酒漬,米色包裙上,紅色液體依然相當顯目,不僅如此,還有少部分的酒漬滴到了她的雪紡衫上。


    伍媚無語地看著被湫濕大片的包裙,太陽穴隱隱作疼。


    這個樣子,要怎麽出去?


    洗手間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伍媚低頭專注地擦裙上的汙漬,並沒有在意。


    手腕傳來一股力道,身體就蠻橫的力量拽進離得最近的一個隔斷。


    伍媚瞳孔倏地一縮。


    她曲起手肘,往後狠狠一撞,對方卻輕易地格下了她的攻擊。


    伍媚這才想起要呼救,對方像是看出她的意圖,將她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後,低下頭,就吻了上去。


    舌尖闖入伍媚的檀口,滑舌卷住她的舌尖,一路長驅直入。


    原本反抗激烈的伍媚,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熟悉的親吻而愣了愣。


    “方懷遠,你特麽的有病啊!”


    齒尖用力一咬,鐵鏽味在兩人的唇邊蔓延。


    伍媚將全身的力量都蓄在手臂上,用力地推開了方懷遠,美眸噴火。


    知不知道她剛才以為是遇上變態狂魔了?


    “嗯。我早已為你病入膏肓。”


    方懷遠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愧疚,他的拇指曖昧地摩挲伍媚嫣紅的唇瓣,眸光專注,聲線沙啞地道。


    “神,神經!”


    伍媚繞過方懷遠,打開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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