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她剛剛在跟林茂爭辯,究竟是工作重要還是林茂的命重要。


    實際上不過是為了爭取時間罷了。


    真要爭辯的話,就目前而言,是林茂的命更重要。


    “嗯?”


    感受肩膀上傳來一抹溫熱的液體,符玄的眼睛為睜大。


    抓住林茂的肩膀,將他往前推來一段距離。


    看到他鼻尖不斷向下湧出的鮮血。


    “看來比傷的比想象中的更重。”


    將林茂緩緩放在地上。


    都已經到血流不止的地步,就是……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像是傷者。


    不過受傷了表情奇怪點也正常。


    “不過你是怎麽和對方對上的?”


    聽見符玄的詢問,林茂收斂起幸福的表情,咳出幾個血塊後。


    一臉虛弱的說道:“咳咳……她想插隊,我不給她插,所以就打起來了。”


    說完話,林茂耳朵動了動,聽見細微的唏噓聲。


    唰唰唰!


    煙霧中飆出數道劍光,彥卿踏著飛劍躲過飛來的劍光落在地上。


    表情凝重的看向煙霧散去而現身的鏡流。


    趁浮符玄抬頭,視線沒在自己身上的這段功夫。


    林茂眼神毫無感情的掃過在場所有的吃瓜群眾。


    瓜可以吃,但別給我吐出來嘍!


    尤其是往符玄身上吐!


    逮住就是一套軍體拳!


    伴隨林茂的目光劃過,吃瓜群眾感覺四周空氣的溫度,好像都下降了好幾度。


    不!


    不是好像。


    而是真的下降了好幾度!


    “小弟弟。”


    哢嚓哢嚓……


    水凍結成冰的聲音出現。


    鏡流手持曇華劍立在中央,麵朝彥卿的方向,聲音平靜。


    肩膀處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轉瞬間就已經恢複光滑的模樣。


    “你家師父有沒有教過你。”


    “偷襲……”


    曇華劍被握緊,揮動。


    “要使出全力!”


    所謂偷襲,講究的就是出奇製勝。


    找準機會,拚盡全力,一擊必殺。


    畢竟出手過後,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至於正麵作戰……


    都淪落到偷襲了,還想著正麵作戰?


    對自己實力自信的人可不會施展偷襲的伎倆。


    彥卿手持長劍表情凝重,目光不敢從鏡流身上移開片刻。


    唰——


    在他的注視下,鏡流宛如瞬移般,從原地消失後又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彥卿瞳孔緊鎖。


    曇華劍高高舉過頭頂,在他的注視下緩緩朝身上落下。


    說是緩緩落下。


    但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罷了。


    噗呲——


    “躲過去了嗎……”


    鏡流不緊不慢的轉過頭,彥卿一隻手捂著手臂出現在不遠處。


    鮮血順著垂下的手臂滴落在地上。


    鬆開手掌,手臂上多出了深可見骨的傷痕。


    傷口上還遍布寒氣,用來阻止傷口愈合。


    鏡流這一劍原本是對著腦袋來到的,如果不是彥卿感受到死亡威脅,爆發出了遠超平時的力量。


    恐怕已經成為鏡流的劍下亡魂了。


    看著對方這副淒慘的模樣,鏡流沒有出言嘲諷,反而由衷的讚揚了一句,“實力不錯。”


    景元的眼光還算不錯。


    收的弟子如此年輕就能有這般實力。


    下一任羅浮劍首,不出意外的話,會是他的囊中之物。


    不過……


    “劍術一道,不披創瀝血、殺生無算,是無法窺其真妙的。”


    “你是在教我用劍嗎?”


    彥卿咬牙切齒的望著鏡流,縱使他心裏萬般不爽,但對於剛剛那一劍也不得不服。


    剛剛那一劍是他現在,甚至可能今後幾十年、幾百年都不一定能揮出的一劍。


    這就是……


    “羅浮劍首的實力嗎……”


    兩人都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鏡流透過劍招看出了景元的影子,畢竟景元的一身武藝可有大半是來自她。


    而彥卿身為景元這位羅浮將軍的弟子,哪怕羅浮有意抹去鏡流的名字,但他還是知道一些細枝末節的。


    知道的其實並不多,但最起碼鏡流的樣貌,通過畫像了解過,能認出來。


    此時彥卿望向鏡流的眼神中透露著懷疑。


    懷疑自己究竟能不能當上羅浮劍首,懷疑自己夠不夠、有沒有那個資格。


    “談不上教,隻是給你個建議,聽與不聽在於你。”


    鏡流收起曇華劍,扭頭看了眼跑到林茂身旁,給他就診的白露。


    “你給我萬劍,我隻給你一劍,好好珍惜活著的時光。”


    沒在多說什麽。


    在羅浮的支援趕來之前,消失在眾人麵前。


    知道攔不下鏡流,符玄立馬招呼雲騎軍,將站在一邊的刃逮捕。


    毫無波瀾的看了眼圍上來的雲騎軍,刃沒有露出什麽表情,就這樣任由他們將自己銬上帶走。


    反正拖延的時間也足夠了。


    至此潛入羅浮的星核獵手三人,其中兩人落入法網。


    還剩一個卡芙卡,身處丹鼎司不知所蹤。


    ……


    神策府。


    從手下流雲渡押送銀狼的雲騎口中,聽見關於熒的描述,景元手指不斷敲擊桌麵。


    另外一隻手掌托著腦袋出神。


    回過神來後,景元朝麵前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忙。


    雲騎應聲退出房間。


    景元低頭沉思,他大概已經知道雲騎口中的人跟誰有關了。


    反正最近羅浮冒出來的沒見過,並且實力強大的女性,百分之九十跟林茂有關係。


    剩下百分之十就是林茂本人。


    那個家夥,好像有能夠變成女性,從而變強的能力。


    具體是什麽能力什麽效果,景元不知道。


    當然,也不可能知道。


    這麽離譜的能力,就算是常樂天君估計都整不出來。


    “唉~”


    空曠的房間回蕩景元的歎息。


    “好亂啊……好想退休……”


    “以呆以呆以呆!”


    “啪!你這是說的哪國鳥語,給我好好說仙舟話!”


    “呦吼!青雀長本事了!敢打本大爺屁股!”


    “你倆!別亂動!”


    黑塔關閉與艾絲妲的通訊,看著眼前的這場鬧劇,忍不住伸手扶額。


    “我突然有些後悔換成他了。”


    “我倒是覺得還不錯。”


    相較於彥卿聽從命令,年紀輕輕就略微古板的性格。


    林茂這樣有著靈活道德底線,心中充斥著無數想法的人反倒更加有趣。


    “嗬嗬,咱倆的想法互換了這是?”


    黑塔笑了笑,看著林茂。


    “不談這個了,你確定他是你要找的人嗎?”


    “嗯……”阮梅沉吟片刻,給出了自己判斷後的結果,“不確定。”


    印象中的影子很模糊很模糊,根本無法準確的和林茂作對比。


    阮梅最多隻能確定,林茂的身影跟祂很像。


    至於聲音。


    同樣暫時分辨不出來。


    “我準備讓他複述一遍當時的話。”


    複述一遍當時的話?


    黑塔摸了摸下巴,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當時阮梅聽見的話好像是在罵她。


    所以阮梅這是主動求罵嗎?


    多少有點變態。


    “好啦檢查完了!”


    白露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著躺在青雀大腿上的林茂,說出了自己的診斷結果。


    “身體各項指標正常,體內外並無明顯的傷勢。”


    翻譯一下就是。


    健康的很!


    “唯一需要注意的點是……”


    白露視線微微向下移動,最終停在腰部兩側,頓了頓說道:“多喝,不!多吃枸杞!”


    雖然白露說的很隱晦,但對於林茂來說還是那麽的清晰易懂。


    抬頭對上青雀的雙眸。


    “你怎麽看?”


    “額——”青雀默默移開視線,望向遠處丹鼎司的方向,“也許可以試試,枸杞拌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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