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道:“穎思陪著去確實合適,我這就叫人去告訴她,叫她明日一早就過來。你是男子,去了國公府別叫他們給下了套,有女人陪著最好。”


    “謝謝大伯母。”


    粟辰逸不放心,邵雲安接著說:“我帶上大小金。他們是護國神獸,國公府應該不敢攔吧。”


    粟辰逸沒有不放心了,笑道:“可別把人嚇著了,日後找你麻煩。”


    “我還希望他們來找我的麻煩。”邵雲安冷哼,“我可是看他們不順眼很久了。”


    對於邵雲安的決定,將軍府的其他人都表示支持。笑話,他們倒要看看武家敢不敢為難代家的孩子。武鄭氏離開沒多久,慕容世子就派人來詢問。蔣沫熙現在是羅榮王的義孫,關係上也算是慕容世子的義子,慕容世子當然要關心關心。再則,郭子牧也擔心著呢。


    第176章


    第二天吃過早飯,邵雲安帶著蔣沫熙上了大將軍府的馬車。代明軍與沈冰的女兒代穎思也跟著一起去。同行的還有大小金和一早就過來的慕容世子。王石井想陪著,邵雲安不讓他去。王石井現在是忠勇侯,還是盡量別被武家的人沾上。再說,這件事說白了還是內宅的事情,王石井如果再出麵就顯得小家子氣了。慕容世子作為羅榮王府的代表,跟著去倒是無可厚非。王青和妮子也想去,給大哥壯聲勢,卻是蔣沫熙不讓他們去。在蔣沫熙僅有的對國公府的記憶中,那是一群麵貌醜陋的笨蛋,他才不要妮子見他們。


    馬車一抵達安國公府,安國公府的正門就從裏麵打開了。安國公府的管家在門口迎接,看到大小金,管家和門口的小廝各個表情僵硬。走進去沒多久,武鄭氏就出現了。看到大小金,她也是一臉的僵硬,克製著不滿的說:“王邵正君出門還帶著老虎呀。”


    蔣沫熙握著安叔的手,對自己的這位大伯婆沒有絲毫的反應。邵雲安摸摸大小金的腦袋,十分無奈地說:“大金和小金是皇上親賜的護國神獸,牠們一定要跟著我也攔不住,叫您見笑了。”


    邵雲安抬出大小金的身份,武鄭氏也隻能硬著頭皮接下。她向後稍稍退了兩步,然後才向慕容世子和代穎思行禮問安,心裏卻暗暗叫苦,世子怎麽也來了!隨後,武鄭氏努力露出慈愛的看向蔣沫熙:“熙哥兒,我是你大伯婆。不過你怕是不記得。伯婆帶你去見你爹好嗎?”


    說著,武鄭氏伸出手,蔣沫熙抬抬眼皮,給了武鄭氏一個蔑視的眼神,扯扯邵雲安。


    武鄭氏的手尷尬的伸著,又疑惑,這個傻子怎麽會有這樣的眼神?邵雲安在心裏大笑,臉上做足歉意的說:“熙哥兒認人。不知武簡少爺現在是否方便探視?”


    武鄭氏收回手,絹帕按了按嘴角,強壓下對方給她的難堪,說:“方便是方便,隻是簡兒病了許久,屋內怕是……世子身子初愈,林少夫人和正君體貴,怕會衝撞了貴人。我帶熙哥兒過去見見他就是了。”


    代穎思的丈夫姓林,是家中的嫡大少爺,外人有時候會喊她“林少夫人”。


    邵雲安收起臉上的笑容,口吻冷淡下來:“既然這樣那今天就算了。熙哥兒的身體也還在恢複中,我們大人都怕被衝撞了,孩子就更怕了。看來武簡少爺今天是不方便探視,世子、姐姐,咱們走吧。”


    說罷,邵雲安牽著蔣沫熙轉身就要走。武鄭氏哪裏能想到邵雲安會來這麽一出,當場就愣住了。在邵雲安、慕容世子和代穎思走出兩步後,她才回過神來急忙喊:“王邵正君留步!”


    邵雲安停了腳步,武鄭氏快步走到邵雲安麵前,下意識的朝邵雲安身後不遠處的廳堂看了眼,擠出一抹笑容說:“王邵正君您誤會了。您和世子、林少夫人是貴客,作為主家,自是怕衝撞了貴客。”


    慕容世子笑笑:“您這話可有偏頗。本世子是熙哥兒的義父,正君是熙哥兒的嶽爹,怎的熙哥兒就不算客人了?”


    代穎思很不給麵子的說:“熙哥兒可是姓蔣,大夫人怕是忘性大,不記得了。熙哥兒也是客呢。”


    武鄭氏臉上的客套怎麽都掛不住了,邵雲安幹脆的說:“要見,現在就去見;如果不方便,我們就走了,等康辰大哥回來,如果武簡少爺還活著,你們直接去找康辰大哥吧。”


    “老大家的,怎的客人進門了卻遲遲不見人?”一道蒼老卻帶著威嚴的聲音在後麵響起,邵雲安、慕容世子和代穎思轉身,武鄭氏則是鬆了口氣,麵帶尊敬地迎上去:“娘,您怎麽來了?”


    慕容世子小聲說:“是安國公的正夫人,一等的誥命。”接著,慕容世子就行禮:“武老夫人。”


    一等的誥命,那是比邵雲安的等級高的。不過邵雲安一個現代人,抱歉,他不懂那麽多禮數。邵雲安對這位一手持木拐拄,一手由大丫頭攙扶出來的老婦人隻是一個微微的點頭,跟著喊:“武老夫人。”


    代穎思行福禮:“武老夫人。”


    武老夫人對三人略一點頭,然後上下打量了一番邵雲安,不冷不熱的問:“王邵正君初來就要走,可是鄭氏做了何事有不妥之處,怠慢了貴客?”


    武鄭氏垂首站在老夫人的身後不答腔,邵雲安道:“那倒沒有。隻是大夫人的意思似乎是武簡少爺房間的空氣不大好不適合見客,既然不適合那我們就隻能回去了。我們大人沒關係,熙哥兒可還是個孩子,萬一染上什麽醃臢之氣,回頭生病就不好了。”


    代穎思咽下笑聲,心說:【王邵正君說話真是有趣,是古怪又有趣。】


    武鄭氏急忙申辯說:“娘,簡兒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骨瘦形銷的,媳婦兒是怕衝撞了世子殿下和林少夫人。”


    邵雲安卻嗤笑一聲:“武簡少爺病得不成樣子,您怕嚇到我和世子,就不怕嚇到熙哥兒嗎?您這論調還真是奇怪。”


    武老夫人眉頭微緊,武鄭氏閉了嘴,都看出邵雲安怕是來者不善了。武老夫人麵露不悅的說:“王邵正君這話可是不大妥當。熙哥兒是簡兒的親子,哪有不見親爹之理,即便是簡兒如今身故,熙哥兒該來也是要來。簡兒如今病重在床,思念兒子,熙哥兒別說來見上一見,就是在床前盡孝也是應當的。”


    邵雲安:“是嗎?”他低頭,“熙哥兒,你要見他嗎?”


    蔣沫熙點了點頭,對於他的這一反應,國公府的眾人包括武老夫人和武鄭氏在內,都(再次)驚訝不已。


    事先得了邵雲安叮囑的慕容世子和代穎思沒有插話。這一趟邵雲安是一定要見到武簡的,但也一定不會讓國公府得逞。邵雲安可不會跟安國公府的人解釋蔣沫熙已經恢複正常了,直接說:“那就請帶路吧。”


    武鄭氏帶著邵雲安一行去了武簡的房間,武老夫人也跟著一起了。留大小金在門口,邵雲安牽著蔣沫熙進屋,蔣沫熙握著邵雲安的手用力,事實上,蔣沫熙十分的擔心他的父親,這也是邵雲安會同意帶蔣沫熙過來的主要原因。


    房間內的味道確實不怎麽好聞,有一股很濃的藥味,還夾雜著其他的味道。邵雲安扭頭:“大姐,您去外麵吧。”


    代穎思卻說:“沒什麽,既然來了,就看看吧。”


    屋內走出來兩個丫頭,掀開內室的門簾,兩位丫頭向老夫人和武鄭氏行禮,老夫人關心的問:“簡兒今日可有起色?”


    兩位丫頭搖頭,一位丫頭說:“簡少爺剛剛卻是連湯都咽不下了。”


    蔣沫熙更用力地握住了邵雲安的手,因為他是天生的麵癱,房內又有些昏暗,才沒被人發現他的擔憂。


    武老夫人哀歎一聲,回頭:“熙哥兒,來看看你爹。”


    蔣沫熙沒有理武老夫人,隻是抬頭。邵雲安給了他一個不要怕的眼神,牽著他走進內室。隻一眼,他就看到了床上麵色慘白,乍一看就像屍體的人。


    跟著進來的慕容世子眉頭鎖了鎖,代穎思也看到了,慕容世子讓她出去,代穎思這次沒有強求,出去了,慕容世子留下,他是不會放邵雲安和蔣沫熙留在這裏的。


    來到床邊,看著床上似乎是陷入了昏迷中的父親,蔣沫熙的嘴唇抿得緊緊的。武老夫人這時候說:“熙哥兒,你奶奶糊塗,害了你和你小爹,可是你爹卻是最疼你。你父子走後,你爹日日思念,到如今成了這幅樣子。熙哥兒,你多陪陪你爹,說不定,說不定他知道你在這兒,就能好起來。”


    武老夫人擦拭眼淚,武鄭氏也在一旁抹眼淚。蔣沫熙抬起另一隻手,摸上爹的臉。看到他這幅樣子,武老夫人的眼底閃過精光,更是哽咽起來:“熙哥兒,你已經好了是不是?太奶奶就知道你能好。你跟你爹說說話,告訴他,你來了。”


    慕容世子湊過來,在邵雲安耳邊悄聲說了句話,邵雲安握著蔣沫熙的手用力,蔣沫熙立刻收回了撫摸父親的那隻手。慕容世子歎息:“唉,原本是好好的一家人,如今卻可能天人兩隔,不可謂不令人哀歎呐。”


    邵雲安沒表情的說:“這是人禍,又不是天災,沒什麽好哀歎的。”


    這句話說得武老夫人和武鄭氏的心頭一跳,武老夫人問:“王正君何以說是人禍?”


    邵雲安看向她:“不是人禍嗎?人家兩口子過得好好的,非得把人家拆散,拆散了還不讓人家好過。現在人病了,起不來了,又來可憐什麽?要我說,這就是活該。”


    武老夫人怒了:“王邵正君說話還請注意分寸。簡兒病成這樣,難道我就不心疼嗎?他娘一時糊塗犯了大錯,如今看在簡兒病入膏肓的份上,還有什麽仇怨不能放下?熙哥兒是簡兒唯一的兒子,難道不該在這個時候盡孝嗎?”接著,武老夫人冷哼,“老身倒是忘了,王邵正君倒是從不把孝道放在眼裏。”


    輕扯了下慕容世子,讓他不要說話,邵雲安冷笑道:“那不好意思,可能我理解的孝道和安國公府的有區別。父母不慈,又何來怪晚輩不孝?武老夫人,您的意思不會是熙哥兒今天要是不留下來,就是不孝吧?我就奇了怪了。您說是武簡少爺他娘‘一時’糊塗,恨不得把他們父子兩個逼死才安心,您這‘一時’還真是夠久的。”


    武老夫人難堪得嘴都哆嗦了,武鄭氏立刻說:“這件事老太太不知說過簡兒他娘多少次……”


    邵雲安打斷她:“多少次啊?一次兩次還是十次八次?動動嘴巴誰不會。我還想跟老天說給我掉十萬兩銀子呢,老天爺聽我的嗎?沒有實質性的效果你們就算真的說了跟放屁有什麽區別,再說,你們說沒說誰知道?我又沒聽見。你們也少拿孝道來說熙哥兒。說得好像是康辰大哥和熙哥兒自己走的似的,你們倒是忘性挺大。不好意思,容我提醒你們,熙哥兒姓蔣不姓武,他要孝順也孝順不到你們武家人的頭上。


    床上的這個男人往好聽了說,不過是給熙哥兒的生命提供了一次(顆)機(精)會(子);往難聽了說,他什麽都不是。他是生了熙哥兒還是養了熙哥兒?他連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保護不了還扯什麽淡的讓熙哥兒來盡孝。他就是死了也是你們害的,跟熙哥兒有半毛錢關係嗎?


    別在這兒站著說話不腰疼。都是做人媳婦兒的。你們如果被婆家這麽對待,還能以德報怨不計前嫌來伺候,那隻能說你們情操高尚,很抱歉,我是俗人,做不到。有本事把人趕出去,就別厚著臉皮叫人回來。怎麽都是國公府,別盡做些自己打臉的事,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拉著蔣沫熙,邵雲安抬腳就走。武老夫人氣得胸口都疼了,武鄭氏也是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她們都是高高在上的夫人、太太,何曾被如此不給臉麵的擠兌過,別說如此了,壓根就沒人敢這麽對她們無理過。


    第177章


    代穎思在外頭聽得是要多解氣有多解氣。慕容世子也是驚掉了下巴,邵雲安的“悍”在京城的某些人裏還是有些知名度的,但親眼一看,還是刷新了慕容世子對“悍”的理解。乖乖,整個京城的官家裏,誰家的夫人或媳婦兒敢這樣,就是那些男妻,也沒有這麽“大膽”的。


    屋裏,武老太太捂著胸口喊:“還不趕緊把人攔下來!”這要是出了國公府的門,別說他們得丟多大的臉,他們就真的再沒機會了!


    武鄭氏急忙追出去,往外走的邵雲安幾人卻是被兩個女人攔了下來。代穎思立刻小聲提醒:“是武簡的娘和媳婦。”


    武鄭氏這時候也追上來了,那兩個女人卻是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慕容世子以與他體型完全不相符的速度抱起蔣沫熙閃到了一旁,代穎思也拉著邵雲安要躲開,邵雲安把她推到一邊,就那樣站在路中間,任那兩個女人跪向他。大小金在邵雲安身後低吼。


    “老三家的,你這是作甚!”武鄭氏假惺惺的問,卻沒有攔的意思,甚至不讓跟出來的下人們去扶。


    蔣沫熙的親奶奶,武簡的母親武王氏流下兩行淚:“求王邵正君不要帶走我的孫兒……”


    代穎思臉色一變就開口怒道:“武王氏,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滿京城誰不知道您如何虐待兒媳和孫子,把兒媳和孫子趕出門不說,還恨不得逼死他們。現在卻來汙蔑王邵正君要帶走您的孫兒,您說這話也不怕老天爺看不過眼,打幾個雷下來(劈死你)!”


    武王氏的臉皮抽抽,跪在她身後半步的武柳氏抹著眼淚哭:“王邵正君,婆婆隻是一時情急說錯了話,那些事都是我的錯,是我心眼小。還請您看在我夫君快不行的份上,讓熙哥兒留下給他些念想,等康辰哥哥回來,我就向他賠罪去。我願自降為妾,隻要他不再怪婆母和相公。”


    代穎思被武柳氏的不要臉已經驚得無語了。武王氏也哭起來:“熙哥兒,奶奶錯了,都是奶奶糊塗。奶奶老了,你爹又快死了,你可以怪奶奶、恨奶奶,但你爹一直都很疼你,你可憐可憐你爹吧。你小爹回來,奶奶去給他磕頭賠罪。”


    “嗬嗬,”邵雲安上前一步,“我以為我在秀水村見著的某些人已經有夠不要臉的了,我也能理解,畢竟是‘草民’嘛,沒文化沒素質,不要臉就不要臉了。沒想到在堂堂的國公府裏我也能如此開眼,原來不要臉的人是不分高低貴賤的。”


    武鄭氏:“王邵正君,慎言!這裏是國公府。”


    邵雲安:“你們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了還好意思說這裏是國公府?”邵雲安指向跪著的兩個女人,“一個不要臉的閉口不談熙哥兒和康辰大哥已經不是武家人的事實;一個不要臉的還想跟康辰大哥共用男人,村子裏的草民都做不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你還好意思說這裏是國公府?”


    連王老太那種潑婦都拿邵雲安沒一點辦法,高高在上的武鄭氏哪裏是邵雲安的對手。邵雲安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步步緊逼:“她們在熙哥兒的麵前下跪都不怕給他折壽,還敢說是他的奶奶,我看她們根本就是蓄意要害他!她們不是愛跪麽,我讓她們跪個夠!”


    邵雲安怒極發狠,轉頭就對慕容世子說:“慕容哥,他們讓我不要帶走熙哥兒,說得好像是我綁架了熙哥兒一樣,這算不算是汙蔑我?”


    慕容世子腦筋轉得極快,聽出邵雲安的意思,他立刻回說:“自然是算的。”


    “他們有誥命在身嗎?”


    “自然是沒有。”


    邵雲安在國公府一眾人等的目瞪口呆中對武王氏和武柳氏說:“你們汙蔑我綁架熙哥兒,我不懂律法,我這就去問問千歲,汙蔑正君該當何罪!”


    “王邵正君!”武鄭氏急了,伸手就要去抓邵雲安,武王氏和武柳氏也傻了眼。邵雲安躲開武鄭氏的手,大小金吼著竄到邵雲安的麵前,武鄭氏嚇得驚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放肆!”武老夫人出來了。


    邵雲安轉身:“你說誰放肆?”


    武老夫人黑著臉:“王邵正君,這裏是國公府!你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名聲,難道就不在乎忠勇侯的名聲,不在乎你那一雙兒女的名聲?”


    “你們‘國公’府的都不在乎你們百年的名聲了,我堂堂正正的有什麽可在乎的?我一沒把我的兒媳婦孫子趕出家門;二沒把我的兒子逼入絕境;三沒把白的說成黑的,把黑的說成白的;四沒不要臉的給小輩折壽,我需要在乎?”邵雲安直視武老夫人,怒火中燒的雙眼發狠地說:“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想留下熙哥兒,先看我家的神獸答應不答應!看我邵雲安答應不答應!我倒要讓全天下的人給評評理,是你們國公府不要臉,還是我邵雲安不講理!”


    武老夫人氣得幾乎要暈厥過去,蔣沫熙冰冷的看著他的這些所謂親人,拳頭死死地握著。慕容世子拍拍蔣沫熙:“雲安,我們走。”


    邵雲安握住代穎思的胳膊就要走,武柳氏不經大腦的喊:“攔住他們!”


    “我看你們誰敢!”慕容世子和代穎思厲聲嗬斥,武柳氏顯然也明白自己做了傻事,害怕地瑟縮到武王氏的身後,武老夫人怒其愚蠢地瞪了她一眼,強壓下被邵雲安挑起的怒火,試圖緩解的說:“她不懂事,說話沒個分寸,還望世子和林少夫人不怪。王邵正君今日帶熙哥兒來看望簡兒,想必也是知道熙哥兒還是放心不下他的父親。我們想留熙哥兒,也是希望熙哥兒在簡兒身邊,說不定能讓簡兒好起來,並不是要強留熙哥兒,這都是誤會。王氏也是急糊塗了。”


    武王氏急忙低頭說:“是我糊塗了,是我糊塗了。”


    邵雲安冷哼一聲:“見到我們就下跪,口口聲聲求我不要帶走熙哥兒,這還真糊塗,糊塗得都顛倒黑白是非了。我看不是糊塗,是老年癡呆,是病,得治!”


    武王氏被邵雲安懟得臉色要多難堪有多難堪。武老夫人怒斥身邊的丫頭:“還不趕緊扶三太太和少奶奶起來!都愣著幹什麽!”


    幾個丫頭趕忙上前把武王氏和武柳氏扶了起來。邵雲安:“回家!早知道是這樣我才不來,簡直是晦氣!”


    武老夫人:“王邵正君!”


    邵雲安根本頭也不回,大步往外走。武老夫人再恨也不敢真的派人阻攔,她哪裏能想到不過是平民,才剛賜封侯爺夫人的邵雲安會如此不給他們安國公府麵子,會如此的囂張跋扈!武老夫人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如果邵雲安是普通人,她把人攔下就攔下了,但先不說邵雲安身後的人,單單慕容世子和代穎思的身份,她也不敢攔,也不能攔。


    大小金吼叫著在前方開道,邵雲安拉著代穎思,慕容世子抱著蔣沫熙一路無人敢攔的來到了大門口,武老夫人在武鄭氏的攙扶下還在後麵喊留步。大門緊閉,幾位家丁攔著,邵雲安直接下令:“大小金,給我咬!”


    在一片慘叫聲中,邵雲安衝到了門邊。武老夫人沒有辦法了,色厲內荏的喊:“王邵正君,你真的要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嗎?!若真是鬧到千歲跟前,老身也有禮!這裏是安國公府!你任由凶獸在我國公府行凶,老身也要問問千歲當如何處置!”


    邵雲安轉身:“您還真是老眼昏花。您隻管去告!我也要問問千歲,是你們國公府的地位高,還是王府的地位高。不過一個國公府的老太婆都敢囚禁王爺世子,皇上親賜的護國神獸救主、救世子難道不應該?”


    武老夫人氣得仰倒:“老身何時囚禁王世子了!”


    慕容世子:“你們不讓我們出去,難道不是囚禁本世子?”


    武老夫人捂著胸口軟倒在了丫頭的身上。這時候,外頭有人砰砰砰地敲門,慕容世子眼神一凜,對國公府裏的下人們怒斥:“還不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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