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狐之助就化作一陣青煙, 消失在了原地。


    蘇馳這才重新拿起信封,看了看上麵的坐標, 輕哼了一聲, 走向她臥室後自帶的浴室。


    在床上躺了兩天, 除了身子骨有些僵硬之外, 精神頭倒是很足, 再加上昨天吃了頓許久沒機會吃到的正宗佛跳牆,所以蘇馳麵色相比先前剛受傷的時候紅潤了許多, 麵對浴室裏的全身鏡伸了個懶腰抻了抻筋骨,看著自己不見疲態的臉色,有些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她心情舒暢地衝了個熱水澡,這兩天臥病在床,有時稍微咳嗽一下五髒六腑就劇痛無比,別說付喪神們不讓下床了,有時候她自己都不想動彈,一開始還想下床活動活動,後來倒也樂得在床上待著了。


    所以今天腳一踩到地上,居然給她一種當年剛剛化形的那種獲得自由的爽快。


    蘇馳心情好的狀態下,總喜歡穿鮮亮的衣裳,就連妝容也要明媚的猶如春日陽光,加上那銀藍色的眸子,讓人想到冰雪初融的景象。當她穿著一襲火焰般的襦裙,從轉角處出現在自家付喪神的眼中時,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那裙擺無風自動,仿佛烈烈燃燒的火舌,黑色的長發還未束起,瀑布一般披散在背後,將蘇馳的膚色映襯地更加白皙,而原本因為受傷失血而有些蒼白的臉色現在看著也紅潤了許多,也不知是因為調養得當還是衣物映成。


    蘇馳已經畫好了妝容,眼尾用金色的線勾勒了一個向上的線條,眼影用的橘紅色,仿佛日出時的盛景,唇上因為還未用過早餐所以也沒有塗什麽顏色,透露著原本的健康的淺粉,有如花瓣一般嬌嫩。


    “主公怎麽到餐廳裏來了?”到餐廳的時候,正碰上來吃早飯的中華武器們,看到蘇馳的時候大多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在床上躺了兩天,修養的差不多了,再不下床走走,身子骨都僵硬地不能動了。”蘇馳一邊笑著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何況今天不是要出陣麽,我要是再窩在房裏,實在也沒有個領隊大將的樣子。”


    “主公的身體要緊。”倚天劍輕輕蹙眉道:“所謂病去如抽絲,還是謹慎些好。”


    “無妨,我確實已經退燒了,又不是個嬌嬌兒,這樣就行了。”蘇馳笑了笑:“不必擔心,太上老君的丹藥我還在服用,傷勢很快就會好的。”


    “太上老兒別的不成,丹藥可說是天庭最珍貴的了,你家主人這個身體素質,頂多一周就能痊愈,你看這不就開始活蹦亂跳了?”孫悟空輕嗤了一聲:“一刻都不能消停,敖逴怎麽沒下手再重點,讓你多消停一陣子。”


    “你咋不盼著我直接被聖君打死呢。”蘇馳涼涼地瞥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的孫悟空一眼:“我要是多躺幾天,怕是你要大鬧本丸了吧。”


    “俺才懶得作騰你這芝麻大點的地方。”孫悟空一噎,梗著脖子跟蘇馳嗆聲:“你看看,這剛好了點就出來蹦躂,想來敖逴的天火也沒什麽威力。”


    “猴兒,先前我受傷的時候你在我那刺兒我的賬我可還沒跟你算呢,你要這麽上趕著想被我收拾就直說,我絕對成全你。”


    “哼,就你這身體狀態,俺老孫不恃強淩弱。”


    “噢喲,那來試試啊!”


    不周剛端了飯過來,看這倆人劍拔弩張的樣子不由失笑,放下東西把兩個人用手隔開:“大清早好好的吵什麽架,你倆平時感情不是好的都能穿一條褲子了麽?”


    “誰跟他【她】穿一條褲子了?”


    “那就···一條虎皮裙?”不周憋著笑揶揄。


    “···”


    被不周這麽一插科打諢的勸架,倆人本來就沒打算真打起來,此時就更沒了心思,互相齜牙咧嘴了一番之後,老老實實地吃起了早餐。


    “主公今天穿的裙子好漂亮呀。”亂從蘇馳身邊經過,笑眯眯地誇讚了一番蘇馳今天的穿衣打扮,他今天穿了蘇馳之前買給他的一條粉色的半身裙,上衣是娃娃領的白色襯衣,橘色的長發紮了個花苞頭,這還是看著網絡上的教程學會的。


    “亂今天的發型很可愛,”蘇馳這樣說著,手上輕輕一轉,竟然憑空做出個奶白色的珠花來:“戴個發飾會更好的。”


    “哇!謝謝主公!”亂藤四郎沒想到今天早上能收到主公送的禮物,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意外之喜了,拿著那個奶白色的珠花喜滋滋地戴到了頭頂的花苞上,洋洋得意地環視四周,今劍早就撅起了小嘴,看得亂藤四郎心情格外的好。


    畢竟粟田口和三條家的爭寵戰役從主公剛來的時候就開始了嘛。


    蘇馳自然沒注意到孩子們爭寵的暗潮洶湧,她正忙著跟蔥油餅較勁,這還是不周大早上起來做的,本來要給她端到房間裏,不過看蘇馳在餐廳,就給她端到了這裏,配上一杯豆漿,簡直讓人食指大動。


    “我都不知道大哥的手藝這麽好。”


    “有那麽些年不務正業,專門跑去學了廚子,畢竟在人間遊曆,不吃不喝的也怪不得勁,凡人多有廚藝上佳的,吃得多了便想著自己學,也好滿足自己被培養出的口腹之欲。”


    和蘇馳一樣,不周也早就可以辟穀,這輩子不吃不喝都沒關係,但他完全不想去辟穀,說起來,除了被天庭管束著的那些個神仙,段數高如蘇馳和不周,再往上的四方神、女媧伏羲等正神幾乎沒有哪個老老實實的辟穀,全都想吃就吃胃口倍兒棒,隻要有食欲絕對不委屈自己。


    誰讓他們都是中華正神呢···中國神不愛吃,那還是中國神嘛?


    “本以為自己的廚藝還拿的出手,沒想到被大哥給比下去了。”蘇馳說話的時候完全沒失落感,反而與有榮焉,一雙眸子滿足地眯起來,像一隻饜足的貓,就差來個尾巴搖一搖。


    “那不正好能喂喂你麽?”不周笑笑,又給蘇馳夾了一筷子醬菜:“聽他們說你喜歡吃米飯,平日裏覺得口味太淡了吃不慣,我昨晚上閹了一壇子醬黃瓜給你,到時候就可以下飯了。”


    “醬黃瓜!”蘇馳眼睛一亮。


    “哈哈哈,這麽喜歡吃嗎?那我還真是歪打正著。”


    “我是懶得動手做醬菜,大哥你雪中送炭,我就不客氣的笑納了。”


    “你喜歡吃的話,我就多做點。”


    蘇馳一大早上心情好得不得了,食欲也相當好,聊天的功夫吃掉了一整張蔥油餅和一杯豆漿,可以說是相當的飽足,拿濕毛巾擦幹淨了手和嘴,這才補上了唇妝,楓葉一般豔麗的紅裏帶著細微的金閃,顯得她更加精神奕奕,她掃了一眼餐廳裏的付喪神們,嘴角一勾:“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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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馳還是第一次體驗這個時間機器,她站在審神者專門的金框裏,把坐標遞給了鳴狐之後,他在機器裏輸入了相應的數據,一陣金光過後就到了熙熙攘攘的綜合演練場的入口前。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很多穿著各異的審神者帶著自家的付喪神在政府演練場辦事處排隊蓋章登記,習慣了時間機器的他們,對於七人的突然出現完全沒有什麽反應。


    蘇馳環視了一下四周的場景,好像還沒看到她本丸的狐之助,反而看見有一些小攤販在門口叫賣食物,倒是把這個入口處吆喝得更加熱鬧了。


    “看來時間夾縫裏沒有城管這個組織。”蘇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理了理裙裾,從容地往辦事處走,至於狐之助?有眼力見的話最好別等著她親自去找。


    果不其然,蘇馳剛從隊伍後站定,就見著狐之助呼哧呼哧地銜著需要的文件跑到了她的麵前:“審神者大人!”


    “看來還算上道。”蘇馳俯身從狐狸嘴巴裏拿出來那幾張需要政府蓋章的文件以及他們花丸的名牌,言簡意賅地誇讚了一下狐之助。


    “為什麽之前沒把東西送到本丸?”蜂須賀虎徹眯了一下眼睛。


    “這個這個,因為大人是新上任沒多久的審神者,所以很多相關文件都還在準備中,好在演練前都備齊了,我就一起帶過來啦。”


    “時政的效率還真是越來越差了。”穿著一身黃金鎧甲的紫發付喪神冷笑了一聲別開頭去。


    花丸的付喪神們對於蘇馳已經沒有意見,但是因為前主,對時之政府的不作為深惡痛絕,要不是因為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不知道前主的惡行,大家也不用在地獄裏如履薄冰地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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