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是一個超出大家想法的舉動,場地裏有一陣騷亂, 攝像頭也是轉了半天, 好不容易在觀眾席的前排找到了喵喵。


    喵喵坐在觀眾席的前排,專門給解說們留的席位上。今天喵喵為了避免尷尬, 專門放棄了這場比賽的解說, 畢竟兩個隊伍都跟她有很深的關係。此時此刻,喵喵臉上的表情絕對是茫然的, 看起來她自己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最後還是被身邊的解說推了一把, 她才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 在萬眾矚目之下, 從觀眾席下到了比賽場地裏。


    俞海全程一直笑著看著喵喵走到了舞台中央, 然後伸出一隻手,牽過了喵喵的手。


    喵喵站在俞海和未命名中間,和俞海手牽手, 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但是她心裏似乎已經明白了要發生什麽, 外界並不知道, 但是月冥戰隊內部的確知道, 這一場春季賽可能就是最後一場比賽了。


    果然, 俞海拿起話筒, 繼續笑著說道:“這是我們月冥戰隊以這樣一個陣容的最後一場比賽, 能打到這個成績,真的是非常的高興, 也算是交上來了一張滿意的答卷, 春季賽結束以後, 將會有一個人離開月冥這個隊伍,但是月冥還是月冥,離開並不代表著什麽,我想說的是不管未來如何,我們都留有月冥的烙印,都是一家人。”


    這個消息一出,全場都驚呆了,但是月冥戰隊的人卻有意無意的偷偷看向了麵無表情站在那裏的未命名。


    未命名聽到這個消息,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說的不是他一樣,平靜的過分。


    然而當俞海下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真的達到了全場驚訝了。


    隻聽俞海說道:“這場比賽是我的退役賽,月冥戰隊的隊長將會移交到未命名身上。我因為個人原因要退出職業賽場,這麽久以來感謝粉絲們以及隊友們對我的照顧,非常感謝!”


    月冥戰隊的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俞海,這和之前說好的不一樣啊。


    特別是未命名和喵喵,兩個人都傻了。未命名看上去想說點什麽,但是他和俞海中間隔了一個喵喵,根本沒有什麽餘地,而俞海已經繼續說道:“未命名是一個非常負責的人,我覺得月冥在未命名的帶領下,肯定會更好的。而我,想用這個公用的時間,做一件一直都想做的事情。”


    俞海拉著喵喵的手,麵對喵喵笑著說:“我們在一起已經三年了,喵喵。”


    喵喵仿佛感受到了什麽似的,呆呆的看著俞海。


    俞海笑著接著說:“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會是我要愛一輩子的姑娘,當時我和你表白的時候說我會永遠愛你,對你好,但是我卻沒有完全做到,這三年裏反而讓你有了很多煩惱,不知道多少次讓你來遷就我。我想了很久,你不願意背井離鄉,不願意離開熟悉的地方,卻還是選擇來t市,我不應該讓你這樣的委屈求全,我現在想踐行我的承諾。”


    “我們去你家鄉,你來嫁給我,好麽?”


    俞海單膝跪地,並且逃出來了一隻鑽戒,抬頭笑著看喵喵。


    喵喵直接沒撐住,捂住嘴哭了出來。


    這個時候,本來已經嚇傻的眾人這才回過神來,也不知道誰起的頭,場地裏突然充斥起了起哄的聲音。


    “嫁給他——嫁給他——”


    俞海笑眯眯的看著喵喵,又重複了一遍:“嫁給我好麽?我保證,這次做到我所有的承諾。”


    喵喵哭的根本說不出來話,最後隻能種種的點頭。


    喵喵的點頭被攝像頭忠實的記錄了下來,全場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和掌聲。


    視頻到這裏戛然而止。


    俞海居然在比賽結束以後當眾向著喵喵求婚了!俞海居然選擇了自己退役,把月冥戰隊留給未命名!這兩個消息,真說不上到底是誰更勁爆一點。


    這個視頻看完以後,典時和王曜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典時才說:“喵喵也算修成正果了,挺好的。”


    王曜笑著說:“沒想到俞海還挺有擔當的。”


    典時沒聽懂:“怎麽說?俞海和喵喵的感情那麽好,肯定是要結婚的啊。這有什麽有擔當沒擔當啊?”


    王曜側頭想了想,笑著給典時解釋道:“未命名當時和他們鬧說要離開隊伍的時候,其實並不是不想繼續在月冥待下去了,隻是月冥整個隊伍的氣氛已經偏向養老,而未命名卻還有追求。不,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未命名是還想讓月冥戰隊有追求。如果未命名對隊伍沒有感情的話,直接找到合適的下家就說要走了,俞海也未必會阻攔,以他們的感情,俞海和喵喵他們可能也會祝福未命名吧。然而恰恰相反,未命名是因為對月冥的感情太深了,他不是真的想走,他是想以自己的走為代價讓月冥驚醒和恢複正常。”


    “這裏最複雜的問題是牽扯到了喵喵,未命名覺得是喵喵讓俞海分心,而在掌舵人心不在焉的情況下,月冥戰隊逐步退步,大概是這麽一個想法吧。未命名就從本身的可能能不走,變成了不得不走,但是未命名卻心在月冥,所以一直連自己的下家都沒有找,甚至是打算就這麽退役算了。俞海心裏很清楚的,未命名的這種情況,因為這樣的事情離開職業賽場也太可惜了,簡直是沒有意義的犧牲,但是他卻沒有辦法留下未命名,就算強留下來,未命名和喵喵也必然會尷尬。”


    “他估計也知道,就算他和未命名商量自己走,讓未命名留下來,未命名也不會同意,於是他幹脆就這麽先斬後奏了。在這種公開的場合宣布這種事情,未命名肯定不會駁他的麵子,在他走以後也從月冥離開。而以未命名對月冥的感情,把隊伍交給未命名也是很正確的。而他和喵喵,也算是能修成正果,喵喵肯定不會在意別的事情,因為看起來俞海就是為了喵喵放棄了自己的一切,要和喵喵在一起。”


    “他很有擔當,沒有自己貪戀繼續當這個隊長,在該退的時候退下去,成全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隊伍,真的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王曜這麽中肯的評價著。


    典時靜靜的聽著,聽完了以後才問了一個問題:“你當時離開戰神戰隊,是不是也是這個原因。”


    王曜發出了一個疑惑的單音。


    典時繼續說:“當年你離開戰神戰隊的時候,看起來也是急流勇退。當時很多人都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離開戰神戰隊,後來他們猜說是戰隊內部矛盾碾壓,但是以你的能量,離開了隊伍隨便說兩句不好的話,大概戰神戰隊的名氣也就臭了,但是戰神戰隊卻是後來自己把自己給作死的,你從來沒說過戰神的好或者不好。你離開戰神戰隊是不是也是一樣的原因?為了成全戰神戰隊。”


    被典時的三兩句話,被帶進了回憶裏。王曜的眼神變得悠遠了一些。


    “我遠沒有那麽聖母,我隻是想,我不適合再在那個隊伍裏了,因為那個隊伍不認可我,不覺得我是他們的一員,我繼續在那個隊伍裏,又能有什麽好處呢?而且我能做的已經做完了,剩下的事情,也不是我能控製的事情了。”


    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典時卻心裏聽的有點心疼。


    這麽三兩句簡單的話,典時卻聽出了王曜對戰神的感情。的確不管再怎麽說,那也是奮鬥過的戰隊,總會有感情。沒想到戰神戰隊後來卻自己把自己帶上了滅亡,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當時wg出來的時候,王曜對wg的態度那麽的曖昧,一直放著他們跳啊跳啊,沒有直接打死。


    典時又想起來了老孫,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好像問過老孫或者別的誰,到底老孫為什麽會選擇從撕裂離開。老孫在撕裂的地位和貢獻,留在撕裂養老,甚至在撕裂當教練絕對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老孫卻一點留戀都沒有的離開了撕裂,甚至連過問都不過問,隻是在比賽結束以後恭喜一下或者安慰一下。


    當時那個人告訴他說,老孫的離開,是為了讓撕裂真正的能成為一個新的撕裂,讓自己的影響徹底消除掉,給射了麽掃清障礙。


    對於一個隊伍的感情,真的是很難說啊。典時想了想自己,如果讓他現在離開gg會怎麽樣。典時想了半天,覺得根本沒有辦法想象,gg雖然隻是一個新隊伍,但是這個隊伍仿佛已經成為了他的一部分一樣,根本沒有辦法割裂開。他唯一知道的隻有,他想讓gg更好的活下去,讓gg戰隊更好。


    這個時候,典時似乎和這些勞苦功高的隊長們有了一點心理上的共鳴。


    “不管怎麽說,喵喵終於可以和俞海真正的在一起了,這是一件好事兒啊。”典時露出一個暖暖的笑容:“他們是突擊圈子裏的第一對吧?雖然一個是解說一個是選手,但是也算是圈子裏第一對了,真的是好啊。”


    王曜也笑著說:“別說是突擊的第一個了,圈子裏這樣圈子內部成了的還真不多,一隻手都能數的出來。”想了想,王曜沒忍住開了個玩笑:“其實突擊這個脫單率也挺不科學的,我估計突擊可以考慮做個廣告,就說什麽,來突擊,能脫單之類的。”


    典時眨眨眼,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這個廣告裏的彈幕吐槽了。


    早上八點多,醫生們換班查房,又有醫生來看望了一下王曜,查看了王曜的情況。王曜今天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了,不過還是有一點低燒,醫生在檢查完以後,稍微調整了今天的用藥情況,讓典時去交費拿藥然後找護士輸液。


    典時正好跟著醫生出來,詢問醫生王曜的病情。


    “還算樂觀吧,用的藥看起來是有一些效果的,感覺今天的情況比昨天好一些,先再觀察觀察。病毒學檢查大概還需要兩三天才能出來結果,你別擔心。”醫生還算和藹的多和典時說了兩句,典時對醫生表達了感謝之情,然後又跑去買藥,和找護士送藥和處方。


    等典時再回到病房這麵的時候,老孫已經在這裏了。


    老孫正和王曜開玩笑,兩個人隔著玻璃窗子,互相調侃對方。


    老孫根本沒管裏麵是個病人,肆意嘲笑王曜,說王曜在蹲小黑屋,自己過來探監什麽的。典時過來的時候正聽到這一段,頓時覺得哭笑不得。


    然後他就聽到王曜反駁老孫:“就是監獄我這也是資本主義的監獄啊,單間還有廁所,而且是無菌室,你能行麽?”


    老孫差點被王曜給說懵了。


    典時趕快出來打圓場:“你倆夠了啊,王曜我看你這是今天真的精神好了啊?”


    王曜嘿嘿笑。


    典時和老孫打了一個招呼,兩個人昨天就在比賽後台匆匆一個照麵,也沒來得及說什麽。老孫留在比賽現場善後,典時也就是現在了才想起來他們這一群人直接亂哄哄的跑了,沒有給比賽方留麵子,也不知道老孫怎麽善後的。典時先問老孫:“春季賽那麵沒什麽事兒吧?”


    老孫擺擺手:“沒事,誰讓你們運氣好呢?本來那麵還跟我吵著呢,說什麽怎麽能這麽做,就算生病了也不在乎那幾分鍾。結果你們就打電話過來說是,可能是新的傳染病,王曜被隔離了。嚇得他們賽事主辦方什麽都不敢說,自己關起門來去算到底誰和王曜接觸過了,簡直太好用了。”


    典時:………………


    王曜:………………


    真的不知道該拿出來什麽表情。


    典時又問:“他們還好吧?別的隊伍也通知到了吧?沒人生病吧?”


    雖然不想承認王曜這裏真的有問題,但是冷靜下來的典時還是能冷靜的看這件事。不管他覺得多麽不可能或者王曜不像什麽的都無所謂,但是讓周圍的人注意一下,不要掉以輕心還是對的。


    老孫搖頭:“你放心吧,都沒什麽事。所有的隊伍都通知了,他們也都自查了,而且比賽方為了怕有不好的影響,多給延長了酒店的時長,他們好多人都退後了航班,打算先觀察一下,也是等一下王曜這裏的病毒性研究。我們自己人也沒事,沒人覺得不舒服,大家都在酒店呢,你就不用擔心了。”


    典時本來想和老孫說讓大家沒事的話,先回w市。一聽老孫這麽說,也覺得是這樣,現在不能確定的情況下,還是不要讓隊員們乘坐公共交通了。


    老孫交代完了自己那麵的事情,正好護士也過來給輸液。典時和老孫就避了出去,省的礙事。出了房間,老孫正好問典時王曜的具體情況。


    “他到底怎麽樣?要緊不要緊?醫生怎麽跟你說的?”


    典時如實把醫生的話給老孫講了,然後也說了病毒學檢查的時間之類的。


    老孫沉吟了一下,問典時:“你說需要不需要把王曜往更專業更好的醫院送?如果要送的話,就算是那麵人多也沒什麽,讓王曜家裏發動發動關係,還是能行的。如果你覺得有需要,就開口,這種事情還是能做到的。”


    這是第二次有人這麽問了,之前是舅舅這麽說的。典時想了想,其實他心裏也不太確定,然後典時又想到了昨天晚上遇到的那個女人。王曜的媽媽過來探望過王曜,卻一直沒有提及什麽送去更好的醫院之類的,那是王曜媽媽,典時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相信阿姨的判斷,畢竟很多事他自己也說不好。


    於是典時和老孫說:“應該沒事,這裏的醫生還算專業,而且已經做了一半了,看起來也有效果,暫時別動了。如果換醫院的話,王曜肯定會覺得奇怪,你要怎麽和王曜說?況且這是無菌病房,這中間轉移要怎麽轉移之類的,都是問題啊。其實還不能確定就是疑難雜症,我們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說吧,如果確定是疑難雜症再轉也行吧。”


    老孫想了想,覺得也是:“你說的也是,那我們先等一等。”


    典時點點頭。


    兩個人就這麽簡短的說了兩句,護士那麵就出來了。她已經動作利落的完成了工作,順便叮囑一下家屬一些注意的事項。


    典時和老孫兩個人都應了,老孫又打發典時回去睡一覺,他表示今天他在這裏守著,典時就不要瞎鬧了,好好回去睡一覺比什麽都強,然後睡醒了再來換班,不然典時也病倒怎麽辦。


    典時覺得很有道理,於是進去又和王曜打了個招呼,還叮囑了老孫幾句,就回酒店去了。


    ※  ※   ※


    典時一覺睡的無知無覺,他也算是累壞了。本來打比賽就是很大的消耗,比賽結束以後根本沒有休息,一直在奔波,前一天晚上可能就睡了幾個小時,還是在長椅上,並不舒服,睡的也不安穩。


    這一覺睡醒,已經是傍晚了,典時都不覺得饑餓,隻覺得身體上的疲乏感覺總算是散去了一點,感覺好了一點點。


    他起來以後,洗漱並且換了一身衣服,準備繼續去醫院。


    他還順便帶上了王曜的筆記本電腦,早上已經和舅舅溝通好了,王曜這麵的工作應該已經發了過來,他帶去和王曜一起處理公務。舅舅那麵還跟他講說,法務應該是第二天就會到了。


    典時打了個哈欠,背著筆記本出門。臨走的時候,想了想,還是準備去看看自己的隊友們。


    典時挨個敲了周圍的門。


    他的左手邊,是大個兒和走咩的屋子,典時敲了敲門,居然沒人開門。典時納悶了一會兒,又去敲對麵的門。


    對麵的那個門是阿飛和蝦米的屋子,典時敲了兩次,終於有人打開了門。


    開門的是頑墨,頑墨看到典時,就讓開了一步。


    在這個屋子看到頑墨,也不能算是意外,典時一邊進來,一邊問:“蝦米在吧?蝦米,你知不知道大個兒他們去哪兒了?”


    典時一邊問一邊走了進去,然後他就發現自己不用問了,大個兒就在這個屋子裏,但是屋子裏隻有大個兒、蝦米、頑墨三個人,阿飛和走咩卻不在。


    “阿飛和走咩呢?”典時問道:“你們在一起幹什麽呢?”


    大個兒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根本不知道怎麽說。典時沒弄懂這是什麽意思,倒是旁邊的蝦米很坦然的說道:“他們去醫院了。”


    典時懵了一下。


    “啊,他們去醫院幹什麽?那麵就是輸液,去那麽多人幹什麽啊?”


    大個兒看上去好像有點慌,想攔蝦米,蝦米卻根本沒有理大個兒,還對大個兒說:“這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剛剛不和典時說是想讓典時好好休息,現在典時總會知道的。”蝦米說完,又對典時道:“下午的時候老孫發燒了。”


    “啥?”


    典時驚呆了。


    “你說誰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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