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國慶原本也是想逗一逗劉秀兒,沒有想到她的膽子那麽大。


    有些錯愕的瞪大眼,劉秀兒則是羞澀的扭過頭,一言不發的看著身邊的景色


    看著她白嫩的後頸,蘇國慶又想起了之前一直出現在自己夢裏的景色。


    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剛開了葷的小夥子,此時一點就著。


    他輕咳一聲,開口問道:“你們學校規定,上學不能結婚嗎?”


    劉秀兒當然清楚蘇國慶說這話什麽意思,臉“哄”的一下就如同被火燒一般。


    “這,這,我也不太清楚。”


    她聲若蚊蠅,蘇國慶其實並沒有聽清楚。


    轉頭想了想,應該是不可以的。


    所以也沒再說話,好不容易到了縣城學校門口。


    蘇國慶率先跳下車,把劉秀兒扶了下來。


    抬手把桌子板凳卸了下來,長腿邁開往學校裏麵走去。


    他們這一來一回,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多鍾。


    院子裏的人都在拔草,一個暑假過去,校園裏的草都長了一層。


    學校讓學生們上午就來的原因就是,要幹活!不僅要把院子裏的草拔幹淨,還要去打掃衛生。


    學生們都有些驚訝的瞪著眼看著走進來的兩個人。


    “這劉秀兒不是說要結婚了,不上學啦?


    這咋又來上了?他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呀?”


    一個短頭發的女孩,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她和劉秀兒是同桌,早上也聽別的班的人說起了這件事。


    她下意識地扭了扭身子,往一旁的陸建國那邊看去。


    注意到他有些恍惚的眼神,短頭發的女孩心中暗恨!


    “不知道啊,之前聽說劉秀兒家裏給她說了門親事,這個就是她說的那個人?”


    “我怎麽感覺不太像呀?之前不是有傳言說,是縣裏的人嗎?聽說都三四十歲了。”


    眾人竊竊私語的討論著,看到倆人徑直往教室裏麵走去,聲音更大了一些。


    “你們還不知道?這是劉秀兒家裏剛給她說的,人家還是個司機呢。”


    大劉村的一個男生揚了揚頭,漫不經心的說道。


    眾人一聽他知道內情,連忙圍了上來。


    之前在村子裏的時候,劉大隊長可是下了死命令,劉秀兒和蘇國慶的事情不能往外麵傳。


    那個男孩嘴巴囁嚅了兩下,隻囫圇吞棗的說了個大概。


    具體什麽情況,大劉村的小孩都不敢提。


    畢竟劉秀兒他爹可是一個村的大隊長,誰要是觸了他的黴頭。


    回頭被分配到最苦最累的地,拿的工分還最少,那才是沒地兒哭呢。


    而此時的屋裏麵,劉秀兒指了指自己的位置:“這是我的位置,你放在這裏就成了。


    我待會兒自己收拾,你快走吧,老師喊我們拔草呢。”


    蘇國慶一陣心塞,沒良心的小東西。


    “我回頭再把你的學費給你送過來。”


    “不用,昨天俺爹給我了,今天的事情,是我嫂子自作主張的。


    她也沒想到我爹把錢提前給我了。”


    蘇國慶沒有想到,劉大隊長還有這認知。


    把一直背在背上的包裹遞了過去:“這是我在供銷社買的一些糕點和糖,你留著吃。


    要是在學校遇到什麽事情,就去農機站找我。反正離得也不遠。”


    劉秀兒紅著臉點頭,伸手把東西接了過來。


    直到蘇國慶的身影消失不見,劉秀兒還望著門口的位置久久回不過神來。


    院子裏的同學看到蘇國慶走了,再次議論了起來。


    “這一個暑假,劉秀兒同學和雲知樂同學可都定親了。嘖嘖嘖。


    聽說倆人都是司機呢,這是讓人羨慕啊。”


    一個紮著高馬尾的女孩眼裏的羨慕的光芒怎麽也掩蓋不住,一個勁兒的往雲知樂的方向看。


    今天兩個人他們都見了,還是周時逸的氣質相貌更勝一籌。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雲知樂同學的定親對象還是城裏下鄉的知青呢。”


    “真的假的,那他能當上司機,可真是有兩把刷子。”


    “我就說嘛,看那氣質,就不像咱們鄉下能養的出來的。”


    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話,讓雲知樂的耳根子都紅了。


    趙瑩瑩更是打趣的戳了戳她的胳膊:“哎呦呦,當初我就覺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對勁兒。


    現在看來,早有預謀啊。”


    雲知樂抬起有些髒黑的手就往趙瑩瑩的嘴巴上捂去:“瞎說什麽呢。”


    趙瑩瑩看著她手上的土,連忙往旁邊移了移:“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倆人玩笑打鬧間,趙瑩瑩和身後一雙陰惻惻的眸子對上,嚇了一大跳。


    “孟國棟同學,你悄摸著待在我們後麵幹嘛,嚇我們一跳!”


    孟國棟攤手把自己手中的草給趙瑩瑩看:“拔草。”


    話落,他又一言不發的往別的方向走去。


    趙瑩瑩使勁兒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蹲在雲知樂的身邊撇嘴說道:“這個孟國棟總是神出鬼沒的,嚇死個人。


    唉,我之前還看他往你抽屜裏塞紙條呢。


    你現在是咋想的?”


    雲知樂把自己腳邊的草全都踢到角落裏麵:“什麽怎麽想的,我之前就和他說清楚了。


    我們就是同學之間的情誼,之前伸手幫忙,完全是覺得咱們是一個班的。”


    一提起這件事,雲知樂就後悔不已。


    孟國棟家裏窮,幾乎是砸鍋賣鐵送他來上學。


    平時都是吃黑麵饅頭,配上一些家裏帶過來的鹹菜。


    班級裏麵自然有很多人都看不起他,雖然說現在大部分人家裏都窮。


    但交到學校的糧食也都是幹幹淨淨的,有家庭條件不錯的,就交白麵和雜糧麵。


    就比如縣城裏的那些同學。


    農村的學生,隻有一點兒白麵摻雜著大量的玉米麵啊什麽的。


    而孟國棟每次交上來的都是有些發黑發黃的麵,


    蒸出來的饅頭就是黑乎乎的,估摸著是陳年發芽的糧食。


    有一次,高年級的幾個男生,看著孟國棟啃著黑麵饅頭坐在走廊裏麵看書。


    不僅把孟國棟的饅頭丟了出去,就連書本都撕爛了。


    他們仗著自己都要畢業了,可勁兒的欺負這個少年。


    雲知樂路過的時候,看過幾次,不過她也不是蠢貨,貿然的走上前,隻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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