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秦柿柿親昵地磨蹭一會兒之後,那白鳥將秦柿柿帶到空中。


    它張開翅膀,如雲翳,如大鵬,一掠千裏。


    但或許是秦柿柿的想法影響了它,它並沒有帶著秦柿柿飛到九霄雲外,而是在空中盤旋一陣,將秦柿柿送到了倒數第二根玉石圓木。


    而後秦柿柿也解開了這根圓木的題目,釋放了圓木中囚禁的飛鳥。


    一次又一次,潔白的飛鳥妝點廣闊而靜謐的山河,秦柿柿解題也愈發純熟。


    到最後一根,也是最靠近沙洲的一根,雖然它距離下遊最近,留給她解題的時間最短,秦柿柿依然遊刃有餘。


    當她完成這最後一道題目,之前的六隻飛鳥從高空再次降落,圍繞秦柿柿翩躚飛舞,最後簇擁著她,飛過寬廣的水麵,落到對岸,直到她走進那扇門,它們拍打翅膀,化作片片羽毛,羽毛再如春雪消融,最後消弭於天地間。


    ……


    試煉場之外,聖女翹著二郎腿,表情那叫一個風騷。


    “怎麽樣,副城主,內政官,”她鼻孔都要仰到天上了,“我選的人,不錯吧。”


    “那是那是。聖女大人您慧眼識珠。”


    內政官魔驕陽陪笑道。


    得到奉承的聖女嘴角翹得更高。


    這兩個老家夥,不僅在她自己想要參加時百般阻撓,對她選的參賽代表也是白眼一個接一個。


    這下知道了吧,就算是她聖女隨手指的人,也比你們這些千挑萬選的種子選手強!


    啊?什麽?秦柿柿其實不是她挑的?哎呀那不重要!反正魔驕陽和副城主不知道就行了。


    聖女美滋滋,腳腕子抖呀抖,忽然想起來什麽,回頭對魔驕陽道:“哎對了,那個魔玉芙是你女兒是吧?”


    她拍拍魔驕陽的肩膀:“回去之後記得多生幾個,多找幾個品種的老婆生一生,生完了也不用怎麽養,反正你也不會。”


    被當成種馬的魔驕陽:“……”


    聖女:“啊也不對,說不定人家魔玉芙繼承了她母親的血脈呢。那倒用不著您了,她母親人呢,我帶回去。”


    連種馬也當不成了的魔驕陽:“……”


    旁邊的副城主瞥了他一眼。


    到此第二場試煉還沒有結束。除了秦柿柿之外,剩下的試煉者們還在竭盡所能爭分奪秒,爭取在倒計時結束之前渡過大河,到達對岸。


    一直不動如山的副城主站了起來。


    接收到他的眼神,魔驕陽又等了一會兒,然後彎腰捂緊肚子:“聖女大人,小人去方便一下。”


    聖女這會兒是沒工夫搭理他。她正忙著對著留影石,挨個損那些試煉者呢。


    魔驕陽起身,小跑步離開,很快找到了副城主。


    “你那個女兒是怎麽回事。”


    副城主劈頭一句話砸過來。


    魔驕陽懵了一下,而後小心道問:“大人,您的意思是……”


    “我什麽意思還用問嗎?她這麽攪合,萬一影響了咱們的大計怎麽辦?”


    副城主怒道。


    “大人放心,絕對不會。”魔驕陽趕緊說,“我這個女兒我清楚,不過是個練氣,小雜碎一個,不過仗著前兩關簡單稍微風光風光,等到了後麵肯定蹦躂不起來了。再說……”


    魔驕陽壓低嗓音。


    “再說,那個玉佩,咱們也沒給她,不是麽。”


    “……”


    副城主麵色稍霽。


    魔驕陽笑道:“所以您放心,咱們的目標,她肯定影響不到,您大可以放心。”


    “嗯。”


    副城主道,“咱們的目的,你沒跟你那女兒說吧。”


    魔驕陽聽了,立刻把腦袋搖成撥浪鼓:“您放心,絕對沒有。”


    “那就好。”


    副城主道,“咱們的目的,除了那一人之外,誰都不可以知曉。我們必須把他送到黑麒麟麵前,讓他說出那個願望。為了這個目的,任何人我們都可以犧牲。”


    “雖然那是你的女兒,但她躥得太快了。為了以防萬一,下一場還是讓她退場吧。”


    “你去安排一下。”


    聽到這話,魔驕陽愣住了。


    沒有第一時間得到他回應的副城主眼神掃過來。


    “嗯?”


    隻這一個鼻音,魔驕陽便被他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大人息怒,小的不是不做,隻是……”魔驕陽咽了口唾沫,“我那女兒她不可能進入到後三關的,而且又是聖女選中的人,現在就處理掉,會不會有點太……”


    “所以我說了,這是以防萬一。”


    副城主平淡的語氣裏,聽不出一點殺意。


    因為對他而言,這根本不算殺人。


    隻是踢開一枚擋路的石子,碾死正好爬到腳下的螞蟻。


    “這一場試煉,不過是為了那一個願望搭的戲台。”


    “如果不是黑麒麟的試煉不允許隻有一個人進入,我們根本不需要這麽麻煩。”


    “除了那一個人之外,其他的所有人,都不過是炮灰、墊背,可以犧牲的螻蟻,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也不例外。”


    “你和一個人族女奴生下來的孩子,難道還能比他們更高貴?”


    副城主拍拍魔驕陽的肩膀。


    “你放手去做。等事情了結了,我會收你的另一個女兒做我的關門弟子。”


    “那個女兒才是你真正的女兒,不是麽。”


    魔驕陽的冷汗已經順著麵頰滴落在地。


    他趕緊低頭:“多謝大人,我的替泠雪感激您的栽培。”


    副城主嘴角微微上翹,再一次拍拍魔驕陽的肩膀,而後漫步離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再給他。


    等他走遠了,魔驕陽才猛然喘了口氣,抹一把額頭的汗水,急匆匆地走了。


    ……


    作為第一個過關的選手,秦柿柿度過了一小段悠閑的時光。


    她又回到了那片水晶森林的邊緣。看來這裏是類似於主神空間的存在,隻可惜沒附帶狀態恢複效果,差評。


    等了一小會兒,秦柿柿沒能等到第二名,索性隨他們去,自己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下,打坐調息。


    在這一關她獲得了很多能量,放著可太浪費了,趕緊吸收掉,成為自己的修為才是正經。


    秦柿柿雙目輕闔,很快進入無我般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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