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懷見秦染還真的一點都不心動,就開始頭疼起來。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天罡劍都說不動他!


    “是啊,才不稀罕什麽天罡劍!”


    景獷瞪著闕懷語氣不善地開口:“還有,不要跟著我們了!我們才不要有你這樣的師尊,想做我們師尊,休想!!!”


    “......”


    闕懷一陣的無語。


    秦染那老混蛋的小徒弟居然還真把他奚落他的話當一回事了。


    “放心,本座的弟子個個聽話乖巧,哪像你這種頂撞忤逆師尊的?也隻有秦染那老混蛋對弟子特別縱容。”闕懷冷哼一聲後開口。


    以前聽說秦染對待弟子非打即罵十分凶狠,他的弟子們很淒慘,等他上門要人時才知道,傳聞就是傳聞,根本就不是那麽一回事。


    景獷聽到闕懷這麽說明顯愣了一下。


    闕懷這老家夥居然說老怪物縱容他們,他明明對他們那麽壞......不對,壞也是之前的事,最近老怪物除了說話有點損,就沒有對他們動過手,好像是還真挺好的。


    “闕前輩的弟子都無法進入萬劍塚,這樣是乖巧的話,那我們是比不上。”


    駱雲逸揚唇對闕懷無害笑笑後,將說不過闕懷的景獷給拉走了。


    闕懷氣惱地握緊手中的折扇。


    他不信秦染真的不要天罡劍,不能近距離跟著,那他遠遠地跟著,看他們能把他怎麽樣。


    瀾玉澤回頭看了眼還跟著闕懷,回頭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秦染,清冷的黑眸中閃過了一抹憂色。


    闕懷這麽跟著他們,師父不出手製止,他們縱然很反感,也束手無策。


    而且......


    闕懷一直跟著他們很容易發現他們師父身體的狀態。


    沒人相信師父身體不好,但他知道師父身體是真不好。


    秦染看著那一把把劍,周圍的一切都是昏暗的,暗沉沉的天,黑乎乎的土壤,亂糟糟的枯枝,連一點綠色的植物都沒有,滿眼都是死亡的氣息,讓她的心情壓抑了起來。


    有人的地方就有戰爭無可避免。


    但能不看到就不看到,能避免就避免,活著多好,沒事找什麽死。


    “師父......您還好嗎?”


    瀾玉澤看秦染眉心越蹙越緊,就小聲地問了一句。


    秦染側頭看向瀾玉澤。


    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四個弟子是未來的四個大反派,掀起的腥風血雨恐怕比這裏還慘烈。


    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他們闖禍,豈不是她的鍋???


    “為師好的很。”


    秦染答了一句後,手指著那些殘劍說道:“你們看這些劍,它們也曾輝煌過,卻不得不參與鬥爭,主人身死滅亡,它們也都葬送在了這裏,說不定永遠要留在這裏,紛爭,能避免就避免。”


    “不管做人還是修煉,都是一場艱難漫漫修行......”


    “每個人心中都有惡念,惡念在心,亦在掌控之中,不可讓惡念釀成無法挽回對別人對自己的災難......”


    駱雲逸和景獷看著秦染手指著那些劍,聽著她所說的話,神情逐漸嚴肅了起來,聽得也更加認真。


    瀾玉澤看著秦染有片刻的失神,在秦染說完好一會兒後才開口:“師父教導的是,弟子謹記於心。”


    “嗯......弟子也記住了。”駱雲逸一臉認真地點頭。


    “哦......”


    景獷似懂非懂地點了一下頭,就是看老怪物的樣子,還挺像得道高人,有了師尊高深莫測的樣子......


    秦染看洗腦有成效稍微安心了點,隻是......閻臨淵好像沒發出聲音。


    秦染就扭頭看向了他。


    閻臨淵在接觸到秦染的目光後輕點了一下頭,單音節“嗯”了一聲。


    秦染這才滿意地點了一下頭。


    但頭點到一半,秦染就倒抽了一口涼氣,臉色驟然變白。


    糟了......


    神轉丹的反噬之痛更強烈了。


    原本她找個地方躲起來熬過去,眼下都沒地方躲,還得強撐著裝沒事。


    劇烈的疼痛從腹部和胸\/部蔓延至四肢百骸,連動動手指都仿佛要耗盡她的力氣。


    當秦染想要從儲靈袋中拿止疼丹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出現在自己麵前,悄悄將一顆丹藥塞到她的手中。


    嗯?


    秦染愣怔之後,抬眸看向了手主人。


    瀾玉澤神態自若仿佛什麽都沒有做過。


    駱雲逸目露吃驚,還無法從難以置信中回神。


    二師兄竟然摸了師父的手?!


    有什麽堵在喉嚨,沉在心頭,幾次欲言又止卻說不出話來。


    景獷也瞟見了,驚得目瞪口呆。


    二師兄不是最討厭與人有所接觸的嗎?


    秦染收回視線後,毫不猶豫地就吃了手上丹藥,瀾玉澤再心思深,也不會這會兒在這裏害她。


    當看到秦染吃丹藥,駱雲逸帶著詫異和不解看向瀾玉澤,“二師兄......”


    瀾玉澤轉眸看向駱雲逸,給了他一個“先不要說話”的眼神,並看了正在觀望他們的闕懷,和附近站在鳥獸上拿著玄石的宗門弟子。


    駱雲逸反應極快地看懂了瀾玉澤的意思,想問的話都硬生生咽了下去。


    景獷看看瀾玉澤和駱雲逸越看越迷糊,但......看老怪物的臉色,還真的好差。


    闕懷伸著脖子在看。


    真奇怪,秦染那老混蛋對弟子說教完了後,怎麽還不走?


    難道看風景?


    萬劍塚給人的就是窒息的壓迫感,就跟劍的亂葬崗一樣,有什麽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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