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染本身手臂受傷,身上的綠衣衫全是血,這口鮮血吐出來時非常的逼真,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秦染受了重傷,已經沒有了再次對付魔蛟龍的能力。


    一想到連秦染都不行了,每個人的表情都是麵如死灰。


    赤炎宗和天合宗長老看到秦染都這樣了,後麵的話也就說不下去了,總得等秦染恢複過來才行,否則秦染都快斷氣了也沒用。


    “師父您怎麽吐血了?!”


    景獷丟下駱雲逸快步跑到秦染麵前,看到秦染身上都是血,雙唇被血染紅,一雙冰藍色的眼眸布滿血絲,扭頭對冀陽德怒目圓瞪地吼道:“你他媽就是道貌岸然、陰險惡毒的老東西!


    明明是師父想辦法殺了魔蛟龍,你就補了幾刀就說是你們殺的!惡不惡心?!


    說什麽大宗門,狗屁都不是!害我大師兄差點入魔,現在反過來傷了我們師父!我跟你拚了!”


    景獷吼著就要跟冀陽德拚命,秦染趕忙拉住景獷的手臂。


    “拚什麽拚,跟為師走。”


    “不行!這老東西太惡心了......”


    “走。”


    秦染怕景獷衝動壞事,就暗中擰了他一把胳膊。


    景獷吃疼,疑惑地回頭看向秦染。


    秦染眯起眼睛警告地看著景獷,“為師的話不聽了?”


    景獷對上秦染不怒而威的視線,前一刻的暴躁如雷,下一刻就耷拉下腦袋,悶聲嘀咕,“我哪裏敢不聽,還不是因為......因為......”


    還沒想出原因,景獷抬眸發現秦染被閻臨淵扶著走人了。


    回頭怒瞪了眼冀陽德和真元宗弟子後,景獷快步追了上去。


    秦染一過去後,駱雲逸紅著眼睛,緊張到手足無措,“師......師父......”


    “沒事,你不用......”


    秦染話還沒說完,駱雲逸跪在地上抱著秦染的小腿開始哭,哭得撕心裂肺,上氣不接下氣。


    “師父,都是弟子的錯......害得您受了重傷......您千萬不要有事......”


    瀾玉澤想要說話,但根本就插不上,就看向了閻臨淵,閻臨淵給了瀾玉澤“沒事”的眼神。


    景獷在旁邊沒有看懂,不過瀾玉澤一下就明白。


    看到師父偷偷收集自己手臂上的血時,他還覺得奇怪,現在終於是明白了。


    闕懷本來不相信的,看到駱雲逸哭成這樣開始相信了起來,可他也沒看到秦染對付魔蛟龍時受了多重的傷。


    難道是傀儡鬼那一劍的關係?


    劍上有毒?


    能把秦染這老混蛋重傷成這樣,那把劍上的毒一定是很厲害了?


    “怎麽回事?”


    闕懷上下打量著秦染,“禍害遺千年,你這種這麽缺德的應該得萬年,不是這麽弱吧?”


    秦染本來想告訴駱雲逸實情了。


    可闕懷在場就不能說了,不然那些眼巴巴等著她動手的修士,肯定會想著辦法要她出手。


    如今她“受了重傷”,他們就不得不等著她“恢複”。


    嗯......


    反正五色靈晶已經到手了。


    就讓冀陽德帶領那些正義之士好好對抗妖魔鬼怪,她就在這裏慢慢“恢複”。


    “是不是中毒?”闕懷追問。


    “還不是闕道友剛才不幫忙,現在問這麽多還有何用?”秦染虛弱地開口。


    闕懷一陣無語,“......”


    居然怪他???


    “本座又不需要搶五色靈晶救自己弟子,自然是能不蹚這場渾水就不蹚,你到底是怎麽搞的?”


    闕懷想上前進一步查探,卻被閻臨淵伸出了手擋住了。


    秦染則虛弱地擺擺手,“罷了罷了,事後說這些也沒有任何意義,本座習慣了單槍匹馬、孤立無援。”


    闕懷唇角又抽搐了好幾下:“......”


    郝青雪和君擎宇不是人嗎?!


    這兩個是當今年輕輩劍修中的翹楚,被他忽悠使喚還不夠?


    “三師弟,你先起來。”


    瀾玉澤彎腰要扶駱雲逸起來,駱雲逸卻不肯撒手,依舊沉浸在難受自責之中。


    他的父親對他沒半點父子之情,為了靈寶宗不受他一點影響,突然下狠手廢了他的靈根,從來沒人這麽在意過他,就算是廢人了,隻有師父沒有放棄他......


    瀾玉澤見拉不動駱雲逸,便轉而說道:“師父需要療傷,你這樣隻會耽誤......”


    “對對對!”


    駱雲逸沒等瀾玉澤說完,快速鬆開手,“二師兄,你趕緊扶著師父找地方坐,然後給師父治傷。”


    瀾玉澤“嗯”了一聲,讓景獷去攙扶駱雲逸後,就跟閻臨淵一起扶著秦染去旁邊坐。


    秦染一坐下,躲在袋子裏的小家夥們陸續跳出來,跑了過來。


    鋼鋼用小豬腦袋蹭了蹭秦染,蹲在鋼鋼腦袋上三足金蟾望著秦染無辜地眨巴著大眼,在秦染伸出手時就跳到了她的手掌中。


    一直被鋼鋼摁在袋子底下的小鳳凰,抖了抖被壓得亂七八糟的鳥毛飛到了秦染肩膀上,擔憂又委屈地“鏘鏘鏘”低叫著。


    它是可以幫忙的,可是其他人都聽主人的都不讓它幫忙,死豬更過分,它想伸出脖子看一眼就被它的豬蹄給摁進袋子裏。


    “萬劍塚裏都是魔氣,你心中戾氣未消容易受影響,來日方長,你不是野雞,以後出風頭的機會多的是。”


    秦染抬手把小鳳凰也抱在了懷裏,聲音輕柔地哄了幾句。


    “快、吃!”


    丹爐童子身影不穩地屁顛屁顛跑到秦染身邊,攤開小手給她丹藥。


    “真乖。”秦染摸了摸爐寶的小腦袋,服下了治愈丹藥。


    為了她受傷的效果逼真,她的確還沒服治愈自己傷口的丹藥,血流了不少。


    擔心傷口愈合時把衣料也愈合進去,秦染忍著痛側身去扒拉受傷處的袖子。


    “師父,讓弟子來處理吧?”


    瀾玉澤彎腰,單膝跪在秦染身側,視線落在傷口處。


    秦染看到瀾玉澤這樣微愣了一下。


    “也好......”


    說著,秦染豪氣地卷高了袖子,露出全是血漬的手臂,“傷口沒沾上布料吧?”


    瀾玉澤看著被紅色襯托得更白的手臂,瞳孔悄然微震,愣怔之後才努力保持神色如常。


    “沒有布料,有幾顆細碎的小石子。”


    瀾玉澤聲音清冷平穩,麵不改色地開口回答後,秦染臉色不大好了。


    慶幸的是她謹慎了一些,沒讓小石子愈合在傷口裏,鬱悶的是得把小石子給弄出來。


    駱雲逸死命抓著景獷的手臂,忍著讓自己不要說話去打擾,隻是看著師父的傷口有些暈......


    景獷被抓得咬了一口牙,三師兄抓著的地方是剛才師父掐過的地方。


    但疼歸疼,景獷由於也一直盯著秦染的傷口在看,就沒扭頭跟駱雲逸說放手。


    闕懷伸著脖子在看,可秦染被他的弟子圍著,他依稀隻看到一條細白的胳膊,這讓闕懷眯起鳳眸心裏冷哼。


    秦染這老混蛋比他胳膊細那麽多,還三番兩次嘲笑他不行!


    “治愈丹藥起效了,動作快些。”閻臨淵抬起沉黑的眸子看向瀾玉澤。


    瀾玉澤輕點了一下頭後,對秦染提醒道:“可能會有點疼,師父得忍一忍。”


    “小傷小痛有什麽好忍的,趕緊吧。”


    秦染語氣輕鬆,盡量放鬆了表情。


    作為師尊要是表現得很怕疼,麵子有些掛不住,更何況這會兒都看著她。


    當瀾玉澤動手給秦染清理傷口時,秦染懷裏的鋼鋼被抱得發出了淒慘豬叫。


    瀾玉澤愣怔,駱雲逸和景獷也是滿眼詫異。


    闕懷睜大了一下雙眸,驀地,撲哧一下,用扇子抵著唇瓣低笑出聲。


    閻臨淵沉著黑眸看向了闕懷。


    闕懷不以為然地對閻臨淵揚起一側唇角繼續笑著。


    秦染:“......”


    安撫地摸著鋼鋼的腦袋,秦染神色淡然如常,“鋼鋼,讓你別吃太多,這不就撐到了。”


    跟鋼鋼說完,秦染淡定地側眸看向瀾玉澤:“繼續。”


    鋼鋼嗚咽了一聲:主人欺負它不會說話!


    “是,師父。”


    瀾玉澤重新斂下雙眸,凝神繼續幫秦染處理傷口。


    隻是瀾玉澤唇角非常淺淡的弧度還是泄露了眼底的笑意。


    治愈丹藥發揮藥效後,秦染的傷口愈合了很多,但對她來說這點藥效還不夠,手臂上留下了明顯的傷疤。


    手臂上粘著血很不舒服,秦染就用靈符做了潔淨。


    瞥了眼秦染如羊脂玉一般的手臂,瀾玉澤快速移開視線後,將眸子又斂低了幾分。


    修真界穿衣沒有講究,多的是露膀子的男修,女修有些身上沒多少布料,可隻是見到了師父的手臂,他竟有些不知道視線往哪裏放,師父還是個男修。


    駱雲逸看到景獷一直盯著秦染的手臂,就抬手推了一下景獷的腦袋,景獷意識到自己在看什麽後,耳根發燙地僵硬扭開頭。


    他才沒覺得師父的手臂好看,他就是......就是覺得師父明明是男修,手臂白得發光,也就好奇這麽細白的手臂怎麽禦劍這麽厲害。


    “你們也別圍著為師了......對了,這個給你。”


    秦染視線落到駱雲逸身上時,才想起來五色靈晶還在她手上,就拿出來丟給了駱雲逸。


    駱雲逸接著五色靈晶,烏黑的大眼因為感動又濕潤了,“師父,真的要把這麽珍貴的五色靈晶給我嗎?”


    他記得剛進秘境的時候師父說過,如果找到五色靈晶要交給他。


    “不然呢?”


    “您說過交給您的......”


    “???”


    秦染懵逼了一下,駱雲逸居然還惦記著她說過的話。


    “如果為師說要,你就不要了?”


    “嗯......五色靈晶本就得到的,是屬於師父的,弟子唯一的請求是,弟子往後不能修煉了,師父不要將弟子逐出蜀道宗,有一口弟子的飯就可以,從鋼鋼那邊分一點也足夠了。”


    像是下定了決心,也像是看開了,駱雲逸臉上洋溢爽朗的笑容,將五色靈晶遞給秦染。


    鋼鋼歪著小豬腦袋看駱雲逸:???


    要搶它吃的???


    “跟豬搶吃的,你還不是人?”


    秦染抱著鋼鋼,做了鋼鋼的嘴替。


    鋼鋼快速點頭,以此表達它就是這個意思。


    駱雲逸沮喪地耷拉下腦袋,“那弟子自己在山裏解決......”


    “蜀道宗可不養廢人。”


    秦染勾著唇角緩緩抬起眸子,“所以你也少說廢話,趕緊試試能不能用五色靈晶重塑你的靈根。”


    靈根越早恢複越好,尤其是在這個處處是危險的萬劍塚,駱雲逸起碼要有自保的能力。


    駱雲逸的心情就像是地獄十八層,直接飛升到了九霄雲外。


    “三師弟,還不快謝過師父?”


    瀾玉澤見駱雲逸麵帶激動,傻愣在原地說不出一句話,就開口提醒了他一句。


    駱雲逸如夢初醒,千言萬語卡在喉嚨。


    最後駱雲逸握著五色靈晶,聲音沙啞地隻跟秦染說了一句“謝謝師父”。


    此時的萬劍塚裏一片混亂,傀儡鬼們手拿靈劍見人就殺,動作雖然緩慢,可使用靈劍的威力不比在場的宗門修士們弱。


    “冀仙師,這麽下去我們的靈力就會消耗完!”


    “對!傀儡鬼太多了!”


    “尤其是那魔蛟龍所形成的傀儡鬼,我的兩個弟子慘死在了它的魔爪下了!”


    在解決掉一波傀儡鬼後,其他宗門的長老都焦急地問冀陽德怎麽辦。


    冀陽德麵露難色,視線掃了一圈周圍的人,艱難開口道:“如今之計隻有大家一起抵禦傀儡鬼,一起堅持下去。”


    赤炎宗和天合宗長老皺起了本就滿是褶子的臉。


    聽冀陽德的意思,也就是他沒有辦法。


    繼續堅持下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赤炎宗長老:“已經犧牲太多人了,再這麽下去,還能剩下幾個宗門弟子活著出去?”


    反觀真元宗弟子每次跑的最快還少一個。


    天合宗長老附和地點頭過來,看向了郝青雪,“郝仙子,你可有辦法?”


    “辦法都是秦前輩想的。”


    郝青雪冰冷的嗓音毫無波瀾,但在其他修士麵麵相覷,心裏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那豈不是要去求秦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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