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瀾玉澤走後,秦染就在房間裏努力回想當時看小說的劇情。


    瀾玉澤沒有被賣到縹緲宗,對縹緲宗恨意應該不會強烈到滅了縹緲宗滿門,也就不會跟劇情一樣聯π合魔族之人,但是縹緲宗附近有出現過魔物。


    雖然魔物被很快解決,但無法確定這魔物是不是馬前卒來試探的。


    隻要魔族之人還想要聚靈珠,那麽他們沒有瀾玉澤這個合作夥伴,也一樣會想其他辦法來搶聚靈珠吧?


    魔族最厲害的就是利用魔氣釋放人心中的邪惡,並以此控製人心。


    誰的心中沒有一絲惡念,所以一旦惡念被放大,那就會淪為魔氣的傀儡。


    看在幾十萬上品靈石的份上,她得找個機會提醒闕懷。


    以防她真那麽倒黴趕上了這事,就得提前做好了準備。


    秦染在自己屋裏來回走了好幾圈後,就去了瀾玉澤他們屋子。


    駱雲逸睡眼惺忪,但看到秦染進來,滿臉的驚喜,“弟子不是在做夢吧,師父您怎麽來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會那麽困突然就睡著了,剛才要不是二師兄叫他,他都醒不過來。


    瀾玉澤悄悄抬眸看了眼秦染。


    或許是因為知道了她的秘密,看她進來時,呼吸不自覺凝滯了起來。


    如果不是給師父把脈,他真看不出來英氣神俊的他,是個女修。


    師父的天賦無人能及。


    真元宗現在竟然收了個女弟子,那個女弟子哪裏能跟他們師父相提並論,但冀陽德將她收弟子,成了真元宗唯一的女弟子,簡直是對師父莫大的羞辱。


    “你們反正也不睡覺的,現在開始就幹活吧。”


    秦染進門之後,沒一句廢話地開始交代瀾玉澤、駱雲逸和爐寶,該煉丹煉丹,該畫靈符,就畫靈符,她自己索性也在他們屋裏畫起了靈符。


    駱雲逸再怎麽反應遲鈍,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就問道:“師父,是出什麽事了嗎?”


    靈符他原本就已經畫了不少了,師父現在卻還要他連夜畫,肯定是出了什麽事。


    “隻是防患於未然,這些東西多儲備點肯定沒錯。”


    “可是師父您的臉色不太好,真的沒事嗎?”駱雲逸不放心地追問。


    從師父進門後,他就偷偷在瞧師父的臉色,師父的臉色毫無血色,唇瓣都是泛白的,看起來就很虛弱。


    瀾玉澤聽到駱雲逸這話,抬眸看了眼秦染的臉色。


    她的臉色的確很差。


    神轉丹的反噬可想而知有多厲害。


    可他目前隻能煉製止疼丹,其他的還無從下手。


    “沒事看為師臉色做什麽,為師臉上又不能畫符。”


    秦染畫著靈符,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駱雲逸還想說話,被瀾玉澤的眼神給製止了。


    他大概能猜到師父在擔心什麽,但他覺得師父擔心會有魔族來搶縹緲宗的聚靈珠有些過慮,更應該擔心的不該是那個給她神轉丹的人嗎?


    等畫靈符畫到天亮時,符紙就已經畫完了,煉製丹藥的靈植也沒有了。


    駱雲逸以為這就完成了,不想秦染伸了個懶腰後說要繼續。


    “可是......師父,已經沒有符紙了......”


    “縹緲宗這些東西肯定多的是。”


    秦染說著往外走,將在東軒閣外的縹緲宗弟子叫了過來,讓他們把她要的東西拿過來時,又道:“對了,順便把闕懷也叫一下過來。”


    縹緲宗弟子臉上的客氣差點繃不住。


    秦染也太驕橫恣肆、氣焰囂張了!


    宗主對他客氣,他卻直呼宗主名諱,一點都不把宗主放在眼裏!


    “讓他務必過來,否則後悔莫及。”秦染又補充了一句。


    縹緲宗弟子心裏各種不滿,但也隻能忍下怒氣去回稟。


    沒過多久闕懷就黑著臉來到了東軒閣。


    “秦道友有什麽重要的事,得本座親自過來?”


    他一點都不想過來,可長老不知道哪裏得到消息,一早就來煩他,非得讓他過來見秦染。


    誰家宗主是揮之即來的?他們又不是蜀道宗那種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宗門!


    “自然是要緊的事。”秦染坐在東軒閣涼亭中慢悠悠開口。


    瀾玉澤、駱雲逸和景獷則站在秦染身邊。


    駱雲逸頗有敵意地注視著闕懷,景獷也在旁邊怒瞪,昨晚那酒一定有問題,不然他不會睡那麽死,頭這麽疼。


    瀾玉澤抬眸看著闕懷時麵無波瀾,但清冷的黑眸中還是閃過了一抹陰冷。


    闕懷看不慣秦染老神在在的模樣,輕輕冷哼一聲後,對身邊斡龍、鳳楚交代了一句後,走進了涼亭,在秦染對麵坐了下來。


    秦染思考著要怎麽提醒闕懷才顯得不那麽唐突,就沒有馬上說話。


    闕懷見秦染故作深沉,就勾起一側唇角戲謔道,“莫不是昨晚本座招待不周,秦道友不盡心?”


    “無雞之談,當然不盡興。”秦染意味深長地開口。


    瀾玉澤聽到秦染說“無稽之談”,又咬字“稽”,就想到她是在說真的。


    那兩個縹緲宗女弟子再怎麽引誘也不會引誘不到她,因為她本就不是男修。


    隻是在場沒人聽得出來。


    駱雲逸扭頭想跟瀾玉澤小聲唾罵闕懷幾句,卻見到瀾玉澤神情怪異,還有......暗紅?


    “二師兄,你臉怎麽紅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想到很可能遭到縹緲宗的算計,駱雲逸就神情緊張了起來。


    瀾玉澤因為駱雲逸的話突然心悸,眼底閃過了一抹心慌,隻好繃著臉,側眸凝視了眼駱雲逸,“沒事。”


    秦染沒有回頭看瀾玉澤的臉色,單手托著下顎忍俊不禁。


    看來瀾玉澤聽懂了。


    居然還臉紅了?


    闕懷不知道秦染為什麽笑了,笑容還肆意,就更加警惕防備。


    笑這麽奸詐,肯定看肯定是有問題。


    “讓秦道友空坐著連茶水都沒有,是本門招待不周。”


    闕懷說著對斡龍交代:“還不奉上最好的靈茶好好招待秦宗主?”


    “是,師父。”


    斡龍低頭應下,隨即對身邊的弟子吩咐,“可以過來了。”


    “闕道友不必客氣......”


    秦染正說著,就看到端茶水過來兩個縹緲宗弟子後麵跟著白茂。


    看到白茂時秦染沒有說完的話就沒再說下去。


    闕懷顯然是故意,現在連掩飾都不掩飾了。


    瀾玉澤在看到白茂時,清冷的黑眸微沉,駱雲逸和景獷大為震驚,“怎麽回事?白茂怎麽會......”


    “有什麽回頭再說。”瀾玉澤小聲提醒。


    駱雲逸和景獷聞言,隻好壓下一探究竟的衝動,站在秦染身後不再說話。


    白茂一直低著頭,跟縹緲宗另外兩個弟子一起過來後安靜無聲地給秦染倒茶,倒完後站了一邊。


    闕懷含笑喝著茶,放下茶杯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向秦染,“這是上好靈茶,秦道友怎麽不嚐嚐,涼了味道就會差一些。”


    “本座素來不愛喝茶,再好的東西,不對胃口都是白瞎,闕道友喜歡喝就多喝點。”秦染不以為意地笑笑。


    闕懷瞥了眼白茂,唇角又上揚了幾分:“如若秦道友覺得白茂昨夜伺候得不周,以至於現在介意是白茂倒的茶,本座可以讓其他弟子重新沏上。”


    駱雲逸驚愕:“什麽?!”


    景獷也瞪大了眼睛。


    果然是發生什麽事情???


    瀾玉澤側眸給了駱雲逸和景獷不要多問的眼神,駱雲逸和景獷隻好咬著牙憋住豎著耳朵在旁邊繼續聽。


    “不用這麽麻煩,就算是闕道友親手奉上的,本座沒興趣就是沒興趣。”


    秦染說著朝著瀾玉澤他們伸出手,“為師渴了,來杯果汁。”


    “好的,師父!”


    駱雲逸拉著景獷去旁邊搗鼓了。


    對!喝什麽白茂倒的茶!


    “四師弟你一定要做好喝點!”


    駱雲逸小聲提醒景獷,並在旁邊打下手。


    景獷繃著臉認真以對。


    不用三師兄提醒,他也要把果汁做得更好喝。


    沒一會兒駱雲逸就雙手奉上了一杯紅色,散發著靈果果香的果汁。


    闕懷看到那一大杯果汁,上麵還插著奇怪的管子,就眯起鳳眸不動聲色地打量著。


    這麽大的杯子,要幾十杯靈茶才能滿上吧?


    秦染用吸管大口喝了一口果汁,甜甜的味道大大滿足了她的味蕾。


    景獷做飲料也很有天賦,回頭讓他研究一下奶茶,好久沒喝奶茶了,甚是想念。


    闕懷見秦染喝得享受,差點忍不住也想嚐嚐。


    但秦染這老混蛋的東西他不會再吃,到現在他也忘不了當初他上蜀道宗問他要人,結果被他用靈果暗害腹瀉,丟了從沒有丟過的臉!


    “闕道友要是想喝的話,本座可以讓弟子也給你做一杯。”


    不等闕懷說話,秦染又補充道:“保證不會讓闕道友竄稀。”


    “你......”闕懷惱火之下捏碎了茶杯。


    “看來闕道友還沒有忘記......”


    “夠了!此事不要再提!”


    闕懷沉黑著臉打斷秦染的話後,不耐煩地問道:“一大早的,你請我過來到底有什麽事?”


    秦染慢悠悠地喝著果汁,喝滿足了後才緩緩開口:“聽說縹緲宗附近出現了魔物?”


    “區區幾隻魔物有什麽好說的?”闕懷嗤之以鼻地反問。


    “小心駛得萬年船,魔物可能隻是個開始,誰知道有沒有魔族之人盯上縹緲宗呢?”


    “這個就不勞秦道友費心了,魔族之人敢來的話,就別想再活著離開縹緲宗。”


    秦染輕挑了一下眉,“闕道友,話可不能說的太滿。”


    “我們可不是秦道友弟子稀少伶仃的小宗門。”


    闕懷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說起來秦道友不是養了個魔族的弟子嗎,莫不是秦道友的弟子要有所行動了?還是說現在各地出現魔族肆虐跟秦道友的弟子有關?”


    “本座的徒兒要是真有行動,肯定跟本座一同來縹緲宗了。”


    “誰知道是不是躲在暗處伺機行動呢?”


    “闕道友要是這麽聊天的話就沒意思了,反正本座已經言盡於此,要不要留意有沒有魔族之人埋伏是闕道友的事情了。”


    秦染說完後繼續喝果汁。


    闕懷打開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


    最近魔物出現有些頻繁,險些有偷跑進宗門的。


    秦染這老混蛋這會兒一直提到魔族,到底有什麽企圖?


    “秦道友是知道什麽?”


    正在喝果汁秦染驚訝地抬起眸子:“闕道友好眼力!”


    但這話聽在闕懷的耳朵裏卻成了“原來你瞎”。


    “秦道友有話不妨直說,何必藏著掖著?”


    “說出來後怕闕道友誤會。”


    闕懷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還有什麽還誤會的?”


    秦染這老混蛋什麽德性,他還不知道?


    “你們縹緲宗不是有至寶聚靈珠......”


    “什麽?!你竟然打上聚靈珠的主意了?!”


    闕懷一聽就怒火中燒,不等秦染說完就惱火地站了起來,並嚴厲警告道:“你在秘境中搶了本座那麽多寶貝就知足吧,要是還妄想聚靈珠就是找死!”


    “本座說什麽來著的?”秦染喝著果汁漫不經心地開口。


    不過她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闕懷以為她要搶聚靈珠,肯定就會防備起來。


    方程解的過程不同,結果一樣也可以。


    看闕懷那跳腳的樣子,再多說什麽他也隻會以為她是在掩飾,所以還不如不浪費口舌了。


    “是你太貪心了!”


    闕懷再次警告了秦染幾句後甩袖離開。


    縹緲宗的弟子自然也跟著闕懷離開,白茂跟著離開時,忍不住回頭看向了秦染。


    秦染專注地喝著果汁,連眸子都沒有抬一下。


    駱雲逸眯起了雙眸。


    景獷惡狠狠地瞪著白茂。


    白茂對上駱雲逸和景獷有著明顯敵意的眼神,本能的驚恐讓他趕緊轉過了頭。


    闕懷一直有暗中有留意白茂,看到白茂那戀戀不舍的樣子眯了一下鳳眸。


    “先不說秦染那老混蛋是什麽臭脾氣,他是男修,你這也能動心?”


    白茂聽到闕懷的問話,臉頰和耳朵一片緋紅,“小的......沒有......”


    “在本座麵前,你敢撒謊?”


    闕懷沉下了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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