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一道特別盯著自己的視線,秦染側眸看向了舒妙菡。


    從舒妙菡眼中能看到敵意,秦染微揚眉梢,彎著媚而清澈的雙眸笑眯眯地說道:“哦......這麽一來,你也不是真元宗唯一女弟子了,小師妹,真不好意思呢。”


    舒妙菡看著秦染暗暗握緊了靈劍,心中的不甘、憤恨、嫉妒上升到了極點。


    她的直覺果然沒有錯,一切的變數真的是秦染!


    原以為她是個男修,不可能跟弟子有感情,沒想到竟是女修......


    如今她以原貌世人,豔動全修真界,又修為極高實力強大,世人眼中隻會有她,也隻會記得她,甚至她真元宗唯一的女弟子這個頭銜都要被她摘掉,還要對她冷嘲熱諷。


    “秦宗主已不是真元宗弟子。”舒妙菡忍下怒氣平靜提醒。


    “對哦......畢竟做真元宗弟子夠倒黴,還好本座走得早......”


    “秦宗主是被逐出真元宗的。”


    麵對秦染的陰陽怪氣,舒妙菡沉聲開口提醒,眼中則閃過了一抹諷刺的笑意。


    這可是秦染自己提起的,秦染如此不給真元宗臉麵,她也不需要給她留臉麵,而且她隻是說了一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實。


    舒妙菡的話正中秦染下懷,她還怕沒人給她一個進入話題的切入口。


    這不是來了?


    無聲地對舒妙菡說了句“謝謝了”,秦染視線落在真元宗長老們身上:“既然舒仙子舊事重提,本座正想好好問問各位真元宗長老,當年憑什麽僅憑冀陽德一人之言,就斷定是本座害死了師弟們?”


    真元宗長老們看向了彼此,心裏開始有些發虛,心裏暗暗責怪舒妙菡在這種場合提起這件事。


    擺到明麵上來之後,真元宗長老們也不得不應對,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李長老,李長老怨恨於自己的師父被廢了靈根,不需要其他長老說什麽,就自己站了出來跟秦染對峙:“不是你還有誰?”


    “成功離開秘境的除了本座,不是還有冀陽德嗎?”


    李長老眯起了雙眸:“冀陽德是在魔塔裏被魔族蠱惑了才走錯了道,也被逐出了師門,跟那件事是兩碼事,你別想把以前的事也都推到冀陽德頭上。”


    “李長老該不會單純的以為冀陽德是心誌不堅定才走錯了道吧?”


    “你什麽意思?”


    “當時在秘境裏,本座就很奇怪為什麽師弟們為什麽要突然對本座動手,要殺了本座,現在本座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麽?”


    “傀儡魔蟲。”


    李長老眉頭緊皺:“跟傀儡魔蟲又有何幹係?”


    “師弟他們很可能被傀儡魔蟲控製,最後死得也蹊蹺,麵對要殺他們的怪物竟然沒有一絲反抗。”


    她也是昨夜一直在原主的回憶找線索找到的端倪,原主當時並不是完全的見死不救,她隻是猶豫了。


    在原主猶豫的那麽短暫的時間,原主的師弟們就全死了,原主就覺得是自己起了見死不救的心才導致了師弟們慘死,盡管告訴自己他們是咎由自取,她沒有錯,可內心深處對他們也是有愧疚的。


    因冀陽德背叛的恨,因真元宗不問青紅皂白的問罪,因這一絲的愧疚,原主產生了心魔,導致了性情大變,導致了對反派弟子的虐待,最終導致自己被報複悲慘的結局。


    “這......不可能!”


    “否則本座好好的親傳弟子不做,沒事害死自己師弟做什麽?不過現在的確也口說無憑,這事隻能找到冀陽德後問個明白了,但有一件事是鐵證。”


    “你能有什麽證據?”


    李長老狐疑地盯著秦染並開口質疑。


    在場眾人竊竊私語的同時都不約而同地注視著秦染,等待她拿出什麽證據來。


    秦染攤了一下手心,“證據不在本座手上,而是在你們手上。”


    “什麽?”李長老兩條眉幾乎擰在一起。


    “冀陽德當年所拿的真元宗掌門的手諭是假的,本座前師父沒有要將本座逐出師門的意思,是冀陽德偽造的。”


    “這怎麽可能?”


    “真假拿來一看便知,不過......”


    秦染不急不躁地開口即將道:“貴宗門被魔族攻擊後,該不會找不到了吧?”


    這種重大事件的手諭真元宗是會封存起來的,隻要拿出來,起碼是可以證明,冀陽德早就在算計,不是什麽無害的小師弟。


    真元宗長老們覺得秦染所說不過是在故意挑釁,就道:“好!拿來之後好讓你徹底死心!”


    “李長老,要不讓弟子去拿吧。”舒妙菡主動上前請纓。


    她感覺秦染這麽來勢洶洶地來要手諭,那手諭說不定可能真的有問題。


    李長老剛想點頭,就聽到秦染不緊不慢地說道:“舒仙子可是要做真元宗唯一女弟子的,嬌貴的小師妹怎麽能幹粗活,還是讓其他人代勞了吧。”


    舒妙菡輕咬唇瓣,想要再爭取一下,李長老就擺了一下手讓舒妙菡退下。


    “那就麻煩了。”秦染禮貌道謝,並給了駱雲逸一個眼色,讓他盯著真元宗弟子拿手諭過來。


    駱雲逸心領神會,對秦染點了一下頭後就跟上了真元宗弟子,“道友,我跟你一起去,不是不相信你們,而是怕有什麽意外。”


    那真元宗弟子就看向了真元宗長老們,真元宗長老們黑著臉點頭同意了,並十分不屑說秦染這是小人作風。


    真元宗弟子們怒不可遏地瞪著秦染,他們絕不相信秦染所說的每一個字的!


    秦染絲毫不介意真元宗的人是怎麽看待她的,甚至不在意其他是怎麽看待的,她隻想完成她想做的,就氣定神閑地等著。


    站在鳳凰背上的瀾玉澤看向閻臨淵,“大師兄,我們差不多也該下去了吧?”


    “嗯。”閻臨淵應了一聲後身影就消失了,身影再出現已在秦染後側方,黑冷如墨的雙眸沉沉地看著真元宗弟子,使得真元宗弟子們心生恐懼、頭皮發麻。


    瀾玉澤帶著景獷隨即也來到了秦染身後。


    秦染回頭看向了身後的反派弟子們,看他們情緒都還挺穩定的,就沒有說什麽。


    讓他們站在阿飆背上不要下來,是她的意思,沒辦法,他們一個個的很容易控製不了情緒,容易被激怒而暴走。


    一旦失控造成不可控製的場麵,有理都變沒理了,也就得不到她要的效果。


    閻臨淵、瀾玉澤和景獷下來,在空中盤旋飛著的鳳凰和青龍也飛了下來,它們俯衝下來時的靈氣之風掃了一地的人,尤其是真元宗的弟子首當其衝,有些吹倒在地,修為低的弟子直接吹掛在地上。


    “小心!”


    “快逃!”


    “防禦!”


    “秦染!”


    在一片緊張的混亂中,巨大的鳳凰和青龍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秦染肩頭停著一隻小野雞,瀾玉澤手上纏著一條小青蛇。


    秦染聽到真元宗長老們緊張地叫自己,無辜地看了過去,並道歉道:“真是不好意思,小家夥們動靜大,不過......真元宗弟子一茬不如一茬,風一吹就倒了,能擔得起以天下蒼生為己任,除魔衛道的重擔嗎?”


    真元宗長老們氣得臉色鐵青,剛想開口反駁就聽到了秦染繼續說著:“瞧本座在說什麽呢,作為修真界第一宗門,真元宗什麽都得出類拔萃,重擔肯定能扛的起,這第一波魔族強勢的攻擊不就是真元宗扛下的?本座也沒瞧見哪個大宗門這麽不堪一擊的。”


    秦染話落,會場上一片的詭異安靜,突然不知是誰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打破安靜。


    真元宗弟子從地上爬起來後怒斥秦染:“你好歹曾經也是真元宗弟子,得到了掌門的真傳,受了真元宗恩惠,怎麽能如此詆毀曾經的師門?”


    “原來說事實也算是詆毀,那本座隻能說對不起了,還有......”


    秦染不怒而威地看著真元宗弟子們,“在本座被廢了靈根起,就不再欠真元宗任何的恩情,如今算的賬也不是本座要討回什麽,而是要一個本該屬於本座的真相,一個遲來的公道。”


    也就在這時,駱雲逸和真元宗那個去拿手諭的弟子回來了。


    手諭是封在一個寶盒裏的,上麵有封條也有封印。


    駱雲逸一回來就回到了秦染身邊,討巧地用邀功的語氣小聲跟秦染說道:“師父放心,全程弟子都盯著。”


    “好。”秦染給了駱雲逸一個肯定的眼神。


    駱雲逸收到這個眼神後心潮澎湃,內心欣喜不已。


    “看清楚了,手諭一直封存著,沒有任何人動過,你見過之後就別咬著不放,以為長老們會被一些低劣的手段所蒙蔽,對你做出錯誤的處置!”


    “好啊,本座一定會把眼睛睜得大大的。”


    秦染勾起一側唇角不以為然地輕輕一笑,但與此同時由於沒有十足的把握,她心裏也是有些忐忑擔心的。


    她在賭,賭原主的師尊清玄那天對她說的話,在賭他對原主的師徒情,也在清玄是否可靠值得信任。


    每個人都有好奇心,尤其是秦染這要鬧翻真元宗的架勢,在場的所有人就凝神等著。


    李長老繃著臉掃了眼會場上的修士,並沒有馬上打開盒子,而是習慣性地先慷慨激昂地說了一番真元宗如何行得正站得穩、問心無悔之類的話。


    秦染頓時有種校領導在台上講話的感覺,說好半天還進入不了主題。


    “李長老,本座一直睜大著眼睛實屬有些累了,您老什麽時候才打開?”難道就不怕口水噴幹了嗎?


    後麵的問題,秦染很想問,卻沒有問出口,她怕李長老一個情緒激動爆了腦血管,這個手諭更加要拖延時間拿出來了。


    李長老聽到秦染陰陽怪氣的催促,隻要咽下了沒有說完的話,怒視了眼秦染就念咒施法開啟了寶盒。


    隨著寶盒的打開,寶盒發出了黃色光芒,從裏麵飛出了一卷如古代君王聖旨一般的卷軸。


    李長老一甩衣袖,手諭就被打開了,一排排字就映照到了空中。


    這些字所寫的是秦染一條條的惡行,手諭之上的氣息神識很快凝成了清玄的身影,他念著手諭上的內容,念完著之後神情帶著悲憫念出了對秦染的處置:秦染所犯之過,罪不可赦,念其曾侍奉本座身側多年,乃是本座親傳弟子,碎其靈根,逐出真元宗。


    “看到了吧,這乃是清玄掌門親筆所書,上麵有清玄掌門的氣息和神識,絕不可能有假。”


    李長老說罷,對秦染重重冷哼了一聲。


    真元宗弟子們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一開始有點擔心,現在狠狠打了秦染的臉了吧?


    這手諭怎麽可能有假,不過是秦染鬧事的借口罷了!


    舒妙菡也暗鬆了一口氣,她還真以為手諭如秦染所說是假的,一直擔心著。


    手諭已經擺在所有人麵前,這下就算秦染再怎麽巧舌如簧、能言善辯,就算有一百張嘴,也不可能狡辯、顛倒黑白了。


    會場的修士們陸續開始點頭,見過清玄的修士出聲這的確是清玄錯不了。


    麵對眾說紛紜對自己極為不利的言論麵前,秦染麵不改色地笑笑:“這些也不是絕對不能竊取利用的。”


    李長老:“這怎麽可能?”


    “人總是要接受新鮮事物的,不然就成老頑固了。”


    秦染意味深長地對李長老笑笑後,側頭給了瀾玉澤一個眼色。


    瀾玉澤跟秦染恭敬地作揖行禮後,就往前走了幾步,開始對手諭施法。


    念完咒,瀾玉澤抬起清冷幽深的黑眸,吐出一個“破”字後,屬於清玄的氣息和殘留神識散去,露出了書寫這手諭真正的主人。


    冀陽德!


    當冀陽德的身影出現,會場所有人再次嘩然一片,驚訝連連。


    舒妙菡花容失色,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眸。


    秦染唇角的弧度又揚起了幾分。


    為了不讓真元宗的人再次狡辯,秦染拿出了錄影石:“本座有清玄掌門所留的話,可以證明一切。”


    闕懷看到秦染手上的錄影石,錯愕地瞪大了眼睛,她竟然還有備份!


    臉色驟變的同時,闕懷飛身到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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