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陽結束了和張茜茜的通話,又馬上拿起桌子上的固話,笑嗬嗬道:“西蒙先生,好久不見,不知道這次找我有什麽指教啊?”


    電話裏傳來西蒙非常自來熟的聲音:“方總說笑了,我哪敢指教您?您現在可是華國金融界的領軍人物啊。”


    “嗬嗬,那都是虛名,不值一提的,西蒙先生還是說正事吧?”


    方陽並沒有站在勝利者的立場上,指責西蒙他們不自量力,跑來做空。


    西蒙也沒有解釋自己之前的行為,試圖得到方陽的理解。


    因為這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沒必要在此時說出來,影響雙方接下來要談的事情。


    果然,西蒙很識趣,立即轉移話題道:“其實,我今天是想找方總幫個忙的。”


    “哦?幫什麽忙啊?”


    “是這樣的,我聽說現在網上很火的抖手短視頻,是您的公司開發的,所以想問問,您能不能從後台降低一些視頻的熱度?我們貝恩資本可以為此付錢的。”


    “降低熱度?不知道西蒙先生,具體想降低哪些視頻的熱度?”方陽有些好奇道。


    “就是現在最熱的話題,假黃金貸款案。”


    西蒙歎道:“實不相瞞,我們貝恩資本在襄北軸承上是有不少持倉的,結果現在這家公司出了大利空,如果任由利空發酵,那還不知道股價要跌多少呢。所以,我想請方總幫幫忙,幫我把這件事的熱度降一降。”


    方陽心裏好笑,嘴上卻為難道:“這件事有些難辦啊,你也知道,我們的軟件是有固定算法的,越是大家都喜歡討論的話題,熱度越高,根本沒辦法降低啊,否則就等於重寫整個推薦算法了。”


    “這麽麻煩嗎?”西蒙有些不信,追問道:“我聽說塊手短視頻都是可以給用戶限流的,你們抖手難道做不到嗎?”


    方陽淡淡道:“人家又沒有發違規的內容,直接給人家限流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西蒙頓時語塞,他有些疑惑道:“方總在襄北軸承上的持倉,應該比我還多吧?難道你就不擔心股價繼續跌下去?”


    方陽聳肩道:“幾個億的浮虧而已,有什麽好緊張的?等到以後行情起來了,他還能一直漲不回來嗎?”


    西蒙心道:等到行情起來,其他股都翻倍了,這隻股才能漲回來解套,那我不是白忙活了?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試探道:“不知道方總有沒有興趣,再收集一些襄北軸承的籌碼,趁著行情好,做一波短線?”


    方陽沒好氣道:“襄北軸承的大股東是賈總,就算讓我收集,又能收集多少籌碼?值得冒這麽大風險進場做多嗎?”


    “如果,我能幫助方總,以目前的價格,再買進10%的股份呢?”


    西蒙不得已之下,開始放大招。


    他很清楚,僅憑他們貝恩資本一家,是很難維持住襄北軸承股價的,更別說再把這隻股拉回去了。


    可是方陽不一樣,他又有錢,又有號召力,隻要他願意拉升一隻股票,那不管這隻股有多大的利空,都不會影響股價的上漲。


    遊資和散戶們都會心甘情願前來接盤,炒作方神概念股。


    所以,隻要能說動方陽出手,把襄北軸承的股價拉上去,西蒙絕對不會在意其他小股東的利益。


    別說10%的股份,哪怕再多一些,西蒙都有辦法替方陽談下來。


    論起忽悠與恐嚇,他西蒙也是專業的。


    方陽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如果真的能夠以如今這個價格買到更多的股份,那這筆交易可就太劃算了。


    於是他想也不想,直接點頭道:“可以,如果西蒙先生真的可以替我買到更多的籌碼,那我就費點心思,把這隻股再拉上去,畢竟,有錢大家賺,才是我們天方資本的宗旨。”


    “好,那方總就等我好消息吧,三天之內,必定有結果。”


    西蒙話鋒一轉,又試探道:“那這三天之內,假黃金的視頻不知道……”


    方陽裝出為難的樣子,歎道:“那我就試試修改一下算法吧,實在不行,就給那些發視頻的賬戶限流,盡量降低這件事的影響。”


    “好的,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西蒙心滿意足地掛斷了電話,然後立即吩咐手下,密切關注抖手短視頻上,假黃金視頻有沒有減少。


    因為這代表著方陽的合作誠意,如果方陽隻是忽悠他,那接下來的合力拉升股價,他也要多留一份心眼才行。


    他西蒙,可不是被人賣掉還替人數錢的傻瓜。


    好在,方陽在這件事上很有信譽,他很快就吩咐馬悅,再把算法調整回來,減少假黃金視頻的推流。


    馬悅忍不住吐槽道:“方總啊,您是不是覺得我們很閑啊?還是覺得改算法很容易?”


    方陽笑道:“算法這個東西,本來就是要根據不同的情況,做出相應調整的,以後這種操作會很常見,現在就當是提前練習一下吧!”


    馬悅好奇道:“那我能不能問問,您為什麽要這麽改來改去啊?”


    於是方陽就把西蒙的要求大致說了一遍。


    馬悅驚訝道:“那這樣的話,我們幫他降熱度,自己不就吃虧了嗎?”


    方陽笑嗬嗬道:“不會的,畢竟我們還有兩位追隨者啊,這個時候,他們應該有樣學樣,已經把這個話題炒上熱搜了。”


    正如方陽預測的那樣,雖然‘抖手’這邊把‘假黃金事件’的熱度降下來了,可是‘塊手’和‘逗音’兩家,卻還在持續發力,繼續推送類似的視頻,吸引了大量的網友前來評論。


    在不知不覺中,方陽的抖手app,已經成為短視頻軟件中的領軍人物了。


    其他的軟件公司都在模仿他,抄襲他,畢竟不管是軟件的各種功能,還是逆天的營銷模式,都是其他軟件公司沒有接觸過,也從來沒有想過的。


    給了他們醍醐灌頂一般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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