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那人讚許地拍了拍手,緩步上前,嘴角滿意地勾起。


    ta像是終於正視她了,語調上揚,卻仍帶著古怪:


    “不錯,真不錯。就連我都要刮目相看了,感到榮幸吧,小姑娘……哦,你是叫……熵,對吧?我記住你的名字了,你很有用。”


    熵仍然大口喘息著。


    力量透支後,天旋地轉的感受讓她幾乎要吐出來了。


    地上殘留的血液沾濕了她的衣裳和手,不過此刻她完全沒心思去顧及這些。


    通過眼前的重影,她勉強看到ta半蹲在她麵前,一隻手還“親切”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和臉。


    “當然,你也很美麗。無論是方才迸發的力量,還是你的意誌,甚至是你的外貌——雖然我無所謂這點……”


    她晃了晃頭,眼前一陣陣地發黑,努力掙開這惡心的手:“你……咳咳咳!”


    她其實想罵ta是個死變態,但新生的聲帶似乎還有點滯澀,她不由得咳嗽了幾聲。


    “哦……當然,我也說話算話。”


    ta愉悅地開口,四隻眼睛貼近看著她,“不僅會帶你見到他,我還會帶你們倆活著離開這顆要毀滅的星球,怎麽樣?我好吧?”


    “毀……滅?不是……重啟嗎?”


    灰綠色的眼睛無所謂地翻了翻。


    “哦,本來確實是這樣,但這顆星球的實驗已經沒有意義了,自然也沒有留存的必要,還不如化作我的力量去助力其他的研究。至於這套說辭……嗬嗬~對於現在活著的這些人,反正也沒有差別嘛!反正他們都是要死的啦~”


    ta看著慢慢陷入昏迷的熵,臉上浮現詭異的笑容,“累了?那就好好睡一覺吧!然後……”


    還未等ta說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由遠及近,打斷了ta的話。


    “……等等!”


    在昏迷的前一刻,熵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她,神情微變,緊接著便向ta說:“大人,她……”


    還沒聽清那人說了什麽,熵就昏了過去。


    ---------------


    “……”


    她好像睡了很久。


    呼……難得沒有夢境,休息得倒比往常更舒坦一些。


    欸?……為什麽……會說是難得沒有夢境?


    不過這個疑惑隻在腦子裏微不可察地閃過,等醒來的時候,熵呆呆地望著木質的天花板,腦海一片空白。


    過了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然不在萬種母樹的深處了。


    這裏是……


    “你醒了,身體有沒有不適的地方?”


    塞納維打開門,手裏的盤子上似乎端著一碗粥。


    熵抬眼望過去,不知為何,他的臉色比之前蒼白了不少,活像是命不久矣的樣子。


    回想起昏迷前一刻聽到的聲音——是他把她從那家夥手裏拉回來的嗎?


    “……”


    見熵愣愣的一直沒反應,塞納維連忙把盤子放到旁邊的桌子上,正要走過來問問有無大礙,一團白色的東西突然擠在他前麵撲向了床上的熵。


    “嗚哇哇哇哇……熵,你可嚇死我了!”


    小白不知從哪蹦了過來,它一頭紮進她的懷裏,涕淚肆流地叫嚷道。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不省人事、渾身是血的樣子有多害怕!你要是死了我可咋辦啊啊啊啊!”


    “咳……行了,別嚎了。你嚎得我耳朵疼。”


    熵把它撥弄到一邊,看向塞納維。


    “我是怎麽……離開那裏的?”


    塞納維歎了口氣,先把粥遞給她:“慢慢說吧……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了,先吃點墊墊吧。雖說比較清淡,但總歸對身體好……剛溫過的,不燙。”


    “……哦,謝謝。”


    熵的聲音有點沙啞,她接過粥,一點點地吃著。


    她現在精神確實有點萎靡,食欲也不振,喝粥是最好的選擇。


    塞納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綠色的眼睛布滿關切:“身體還難受嗎?”


    熵輕輕地搖搖頭:“還有點暈,不過應該沒什麽大礙了……我昏迷後發生了什麽?”


    “我趕到時,看到你倒在血泊裏,看到ta似乎想做什麽,就急忙上前製止……”


    塞納維抿了抿唇,身子微晃,臉色愈發蒼白。


    “這種行為很魯莽,也很冒犯。但所幸大人並沒有計較,而是隨意讓我把你帶走,還說……五日之後,你去往主殿,ta就會實現ta的承諾。”


    熵喝了口粥,垂下眼眸:“我知道了。”


    “什麽承諾啊?”


    小白伸著腦袋問,“熵,你可別被誆騙了!”


    “ta答應讓我見到玦。”


    熵回答說。


    “啊?ta能那麽好心?”


    小白對此抱有很大懷疑,“你就…跟ta請求一下,ta就答應了?那麽容易?”


    “當然不是。”


    熵聳聳肩,輕輕地說,“正如你方才說的……我渾身是血的樣子,那就是……算了,我不想說了。”


    一回想起被折磨的過程,她就感到一陣陣的反胃。


    “可……”


    塞納維有些奇怪,“你身上並無傷口啊?”


    熵挑起眉毛,瞥了眼自己身上已然幹淨的、被換過的衣服。


    “……你給我換的衣服?”


    “不不不……不是我。”


    他連忙擺手否認,臉色微紅,總算添了點血色。


    “我見你身上似乎沒有大的嚴重傷口,就叫女性侍者幫你換的,她跟我說你的身體沒有明顯的傷患。可你那麽虛弱,明顯是發生過什麽的樣子……”


    “噢。”


    熵繼續喝了口粥:“現在的身體,是我幾乎耗盡力量重新扭正的結果……過程我就不多說了,總之養個幾天應該就沒有事了。”


    她抬起頭:“塞納維,你又是怎麽回事?眼下我感覺你倒是比我更像個病人。”


    “我……咳咳咳!”


    塞納維還未出口,就緊握胸口,捂住嘴止不住地劇烈咳嗽起來。


    他想要止住咳嗽,但很明顯不起作用,反倒使咳嗽的力度越來越大,驚天動地的樣子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


    熵甚至眼尖地瞥見他指縫中咳出來的血液。


    這明顯比想象的嚴重。


    “你……”


    她連忙放下手中的碗,“你這是怎麽了?”


    “不……咳咳!……不必在意。”


    塞納維終於忍住了咳嗽。


    他掏出手帕,仔細地擦掉嘴邊的血,苦笑道:


    “從你搞出那麽大動靜的時候,我就明白那手鏈是用來做什麽的了……所以,花蜜的懲罰也在生效,咳!


    我應該…活不了多久了……但也無所謂,反正……咳!……離‘偉業’就沒幾天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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