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未望著他的背影,微笑著道:“容成懸鏡,謝謝你!你是我這麽多年遇到的第二個,永遠值得相信的人!”


    謝他?愚蠢!


    容成懸鏡背著冷笑一聲,忽地轉念:第二個永遠值得相信的人?那第一個又是誰?


    容成懸鏡咬著牙拉開門,第一個是誰,關他什麽事?


    白夢離一直在門外追問林淳未,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小未未會中毒?


    林淳未十分羞愧,吱吱唔唔半晌,這才將自己遇到溪瑤,為了救她,遇上妖族左護法木魯拉的事說了出來。


    白夢離一聽,氣不打一出來:“你竟然為了那個小鹿妖,連小未未的命都不顧?林淳未,你這個重色輕姐的家夥!”說罷,便是狠狠地給了林淳未一巴掌。


    孰料,這一巴掌直接將林淳未打得口吐鮮血。


    “你、你你怎麽回事?我沒有用力啊!”白夢離嚇了一跳,看著自己的手結巴著說道,她分明沒有使用任何法力啊。


    “不是你的錯……”林淳未搖了搖頭,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白夢離二話不說,一把拉過他的手腕探究,眉心頓時鎖了起來:“你的內丹為何會受損?”


    林淳未還未來及回答,這時,容成懸鏡從屋裏走出來,用力地甩上屋門,聽聽“怦”的一聲,那股子衝擊力嚇了白夢離和林淳未一大跳。


    容成懸鏡斜睨了林淳未一眼,冷嘲道:“因為他用他的內丹,給那個小鹿妖重塑了妖丹。”


    說罷,他又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白夢離,想必“她”就是那個第一個值得永遠相信的人吧。


    他冷哼一聲,帶著怒氣匆匆下了樓,離開客棧。


    “戰神他、他這是怎麽了?”白夢離一臉懵,忽然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看著林淳未,“林淳未,你是瘋了吧?!還是不要命啦?!”


    林淳未什麽也沒說,轉身進了屋裏。


    眼下,比起自己的內丹受損,他更加擔憂林知未。他沒能保護好溪瑤,讓妖族他們抓走了她,他已經很難過了,而現下,他不能再失去林知未。


    他已經想好了,等到知未徹底沒事,他陪著她上京城,將秋娘的家書帶到,他便會獨自離開,前往妖界去救溪瑤。


    溪瑤,他是一定會去救她的。但是他不會再拖累知未和阿離,哪怕他在妖界遭遇什麽不幸,那也是他的選擇。


    從第一眼見到溪瑤開始,他從她的身上看到一種似曾相識的無奈。


    那種被宿命左右的無奈,在冥冥之中,讓他產生共鳴。


    他與知未逃亡的幾千年中,何嚐不是一種無奈?


    與知未相依為命這麽些年,他一直活在她的保護之下。即便是親人,也有別離的時候,如今他已長大,第一次有了自己想要守護的愛人,而知未也遇到了她喜歡的人,他相信知未一定會理解他的。


    白夢離跟著他一起進屋,便見林知未倚著床頭發呆,氣色也較之前好了一些。


    “未未,你還好吧?”白夢離輕聲喚道。


    林知未回過神,道:“以後,叫我月姝白。”


    方才她想了很久,既然逃了這麽多年,終究還是逃不過,她又何必再用假名?


    月姝白,這是父親和母親為她取的名字,飽含了多少父母之愛。隱姓埋名這麽多年,是時候,她該叫回自己的本名了。


    林淳未欣慰地道:“月姝白,你終於有勇氣去麵對過去了?那我是不是也該叫回月淳未?”


    以前每次,隻要他提到那段似曾被封存的記憶,她都會生氣,避而不談,他不知道那段記憶裏究竟藏了什麽痛苦的回憶,令她那麽排斥。


    而今,她願意麵對了,他很想知道,曾經究竟發生過什麽。


    林知未蠕動嘴唇,神情閃爍了下,她是有勇氣麵對對過了,但是她卻不確定,是否該讓淳未知道那段過往?


    母親的囑咐猶在耳邊清晰的回蕩……


    容成懸鏡飛身到了野外,身上的怒氣化作雷電,直將滿地綠油油的野草燒得枯黃精光,露出黑焦的泥地。


    許久之後,他冷靜下來,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


    既然月姝白相信他,還要將枟聿給他,那麽,他一定不會“辜負”她。


    她對他的感情越深,才會受傷越重。


    仇恨的種子一旦開始發芽,那根係便會越長越長,深不見底;而信任這種東西,一旦開始崩塌,便會如同破碎的鏡子一般,難以修複,隻會滿盤皆輸,哪怕是過盡千帆,也再以覆水難收。


    他會狠狠地重創她,讓她知道什麽叫做悔不當初,生不如死。


    別怪他卑鄙,比起當年他受到的傷害,接下來他要做事,這點兒卑鄙,根本算不得什麽。


    他會一統妖族,帶領他們踏平三界,昆侖鳳族、招瑤山赤狐族……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而月姝白,也會知道,何為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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