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還沒有餘嘉這種外表看上去乖乖女打架場合見得多。


    她有點被嚇到。


    特別是看到餘嘉衝上去那會。


    她趕緊喊許逸鬆,“逸鬆,你快幫幫餘嘉!”


    聽到周安安的呼喊, 許逸鬆眼皮一跳, 當他轉身看到餘嘉手裏拿著飲料瓶在混戰的人群裏,頓時給氣得不行。


    這丫頭到底長沒長腦子!


    不好好在一邊躲著,跑進來幹什麽?還以為是讀初中的時候嗎?那是人家都讓著她,不跟她一般計較,她還以為自己真的挺厲害?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兩邊人數相當, 誰都沒討到便宜, 許逸鬆不顧臉上的拳頭,把餘嘉從人群裏拉了出來。


    餘嘉並沒受傷,四個人對四個人,別人哪裏騰的出手來管她。


    許逸鬆剛準備冷著臉訓斥她兩句,隻見她捂著嘴朝空氣裏喊了一句, “警察來了,快跑啊。”


    這句話還挺奏效,那幾個先惹事的也不管真假,下意識飛一般散開。


    許逸鬆半天無語, 從上到下打量她一番,沒看到她有什麽明顯外傷,原本鐵青的臉色這才好看點。


    “到底有沒有事?”


    餘嘉趕緊搖頭,“沒有沒有。”


    她看到紀蘇寒走了過來,右邊臉有點泛青,心疼自責的不行。


    男神這麽好看的一張臉,嗚……


    從小賣部裏透過來的些許光亮,不仔細看的話,紀蘇寒臉上淤青的一塊並不明顯。


    那高瘦的身材緩緩走向餘嘉時,餘嘉莫名感覺到某種壓力,心虛垂下眼瞼,右手抓著衣角。


    他一定是嫌棄自己是個惹事精,還害他受傷。


    怎麽辦,肯定越來越討厭自己了,說不定連朋友都做不成,想撞牆……


    紀蘇寒眼睛似有若無的從餘嘉身上掃過,語氣依舊平淡,“你腳剛才不是崴了一下嗎?”


    餘嘉剛才衝上去幫忙時,不小心踩到一個小坑,腳確實崴了一下,隱隱有點痛,但她見還能走,也並未放在心上。


    許逸鬆聞言,臉色又是一寒,“你腳崴了?”


    餘嘉:“稍微崴了那麽一下,但是不疼。”說著,她還怕許逸鬆不信,故作淡然的在他麵前活動著腳腕,“你看你看。”


    許逸鬆看著她的腳,“那你走兩步看看。”


    餘嘉步伐邁的不大,疼痛感再次隱隱傳來,她雖然極力裝作沒事的樣子,但走路姿態看著跟平常還是不一樣。


    許逸鬆皺眉,語氣很不好,“我都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個女的,難怪你媽總說把你跟你弟生錯了性別。”


    餘嘉有個弟弟,是父母外出生意時生的,一直留在城市讀書。


    父母在城市裏買了房,生意做得不錯,一年上頭才回一次老家,餘嘉跟弟弟感情並不很深。


    她弟弟很認生,每次過年被帶回老家都不主動和親戚說話,一個人玩著自己的,膽子比較小,跟餘嘉性格活潑的完全不一樣。


    餘嘉媽就總是感慨,餘嘉性格像個男孩子,餘杭性格像個女孩子,兩人性格要是對調一下就好了。


    餘嘉自覺做錯事,許逸鬆數落她時,她也沒作聲。


    許逸鬆轉身對紀蘇寒和另外兩個哥們道,“你們沒事吧?我先送這丫頭回去,待會再來找你們。”


    周安安雖跟許逸鬆不是一個初中,但她讀初中就認識了許逸鬆。


    她從沒見過許逸鬆對哪個女生上過心,主動追他的女生不少,他都從沒搭理過。


    如果不是知道餘嘉和許逸鬆是親戚的話,周安安真要嫉妒死了。


    許逸鬆說完在餘嘉麵前蹲下身子,命令的口吻,“上來。”


    餘嘉覺得自己這麽大的人,還要人背,很丟臉。


    她拒絕,“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許逸鬆毫不留情的嘲諷,“就你這個鬼樣子?走到猴年馬月?這種走平路都能磕破膝蓋的睜眼瞎,別崴到半路又掉到哪個坑裏,到時候可別指望我來救你。”


    她哪裏睜眼瞎了,剛才那麽混亂的場景,不小心崴一下也很正常好不好。


    許逸鬆教訓人的樣子還是有點嚇人,餘嘉不想跟他多爭,不情不願的爬上了他的背。


    許逸鬆抓著她小腿起身,一臉的嫌棄,“你不說隻有八十幾斤嗎?怎麽感覺不止。”


    餘嘉:“啊?暑假還稱了的,是隻有八十八斤。”


    許逸鬆:“身上一點肉都沒有,磕的我背疼,你繼續這樣以後真嫁不出去。”


    餘嘉:“……”


    到底要她怎樣,一會嫌她重,一會又說她身上沒肉。


    紀蘇寒看著前麵越來越模糊的兩個身影,清明的眸色越來越暗。


    明明燈光並不亮,他卻覺得很有些刺眼。


    許逸送和餘嘉身影消失在前麵路口的拐角處時,跟許逸鬆一起來上網的另外兩個男生邊走邊議論。


    “我怎麽感覺老大喜歡餘嘉那妹子。”


    “別瞎說,老大說跟她一起長大,隻把她當妹妹。”


    “什麽哥哥妹妹的,你還真相信異性之間有什麽純潔的友誼。我瞧著你好像對餘嘉很殷勤的樣子,你可打消那個念頭,人家是老大喜歡的人。”


    紀蘇寒聽到兩人的議論聲,垂下來的手握了握緊。


    要不是許逸鬆幫餘嘉倒追他,他也會認為許逸鬆喜歡餘嘉。


    但如果不喜歡,許逸鬆對餘嘉的很多行為又解釋不清。


    思及此,紀蘇寒自嘲的笑笑,關他什麽事。


    周安安喜歡許逸鬆,也看得出餘嘉喜歡紀蘇寒。


    她趕緊在一旁澄清,“你們瞎說什麽,人家兩人是親戚。”


    馮成峰一聽就來了興趣,趕緊追著周安安問,“真的是親戚?你怎麽知道的?怎麽沒聽老大說過。”


    周安安:“我問過餘嘉,她親口告訴我的,她讀初中開始就住在許逸鬆家。”


    馮成峰:“臥槽!還真是親戚啊!這就解釋的通了。”


    周安安警告兩人,“既然知道兩人關係了,以後可別再在背後瞎說,人家餘嘉有喜歡的人。”


    說到這裏,周安安深意的看了身後的紀蘇寒一眼,她腳步微緩,等紀蘇寒走到她身邊時,主動開口,“你別誤會啊,他倆真的是親戚。”


    紀蘇寒隻手插著兜,夜色裏表情分明不清,他淡淡回,“嗯。”


    周安安和紀蘇寒也不熟,她隻說了這一句便加大腳步跟前麵的馮成峰他們走在一起。


    紀蘇寒叫住馮成峰,“我就不回網吧先回去了,待會許逸鬆過來幫忙跟他說一下。”


    馮成峰疑惑,“燒烤都烤了,也不吃了嗎?”


    紀蘇寒從口袋裏搜出一百塊遞給馮成峰,“我請吧,你們吃。”


    馮成峰自然不肯要,揮著手道,“別別,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你不是跟老大說今天通宵組隊玩遊戲的?”


    紀蘇寒心情從沒有像今天這樣亂過,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打架的事情。


    先是在網吧,看到她被兩個混混纏住,他就發現自己有些沉不住氣。


    接著在馬路上看到她再次被人攔著,他想也沒想就打算衝過去。


    臉上的傷,也是因為看到餘嘉忽然打架的人群,怕別人傷到她,他擋住了朝她揮過去的那一拳。


    甚至看到許逸鬆蹲下身子,說背餘嘉回去時,他竟然覺得有點生氣。


    夜色涼薄,寬闊的柏油馬路空蕩一片,看不到車,隻偶爾有兩三個人影。


    紀蘇寒雙手插著兜,眼睛看著前方,腦海裏卻全是一張少女的臉。


    他想,自己一定是瘋了。


    一定。


    他怎麽會想她呢,咋咋呼呼,脾氣不好,還幼稚的很。


    他絕對不會喜歡她這種類型的女生。


    紀蘇寒啊紀蘇寒,你不要被她那無辜可憐的外表給蒙蔽。


    紀蘇寒家也在市中心,離他們玩的網吧不到十五分鍾路程。


    家裏熄著燈,他拿出鑰匙開門,換鞋時母親穿著睡衣從樓梯走下來。


    “蘇寒,你不是說晚上去同學家睡嗎?”


    紀蘇寒母親保養的很好,從外表上看,不像是他媽,倒像是他姐。


    紀蘇寒:“忽然又想回來睡,就回來了。”


    他語氣平淡,與平日無異,絲毫看不出來是在撒謊。


    他沒有開燈,怕母親看到臉上的傷,直接進了一樓廁所。


    燈光大亮,鏡子裏的那張臉,右邊靠近顴骨的一塊地方有些淤青。


    他低頭紮進洗臉池,雙手不斷捧著冷水往自己臉上衝。


    像是在發泄些什麽,足足衝了五分鍾才重新抬起臉。


    母親在門外敲著門,語帶憂慮,“蘇寒,學習別太累,家裏不會給你壓力,不管你以後考個什麽大學,媽都知足,隻要你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


    紀蘇寒父親算是人們口裏所說的暴發戶,父親沒什麽文化,以前是混混出身,還因強奸罪蹲過大牢。


    當年紀蘇寒母親,是十裏八鄉有名的美女,追她的人一大把,嫁給紀蘇寒父親時,紀蘇寒父親家裏兄弟多,特別窮。


    紀蘇寒父親坐牢時,紀蘇寒母親一個人帶著孩子過得特別艱辛,還挺著大肚子給紀蘇寒父親送過飯。


    熬到紀蘇寒父親出獄後,紀蘇寒父親剛開始也算爭氣,膽子大,沒幾年就小賺了一筆。


    那幾年,紀蘇寒母親也算是跟著過了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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