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樹林之中,欒培石無比的興奮,哈哈大笑道:“哈哈,好,好得很,這一次過來的大軍中雖然有地君境的強者,可卻隻是地君境一重的修為,看來秦王殿那邊是想要慢慢地釣魚,不想一下子把戰爭搞成最高級別的對戰,這也就給了我們機會,倘若是地君境一重的話,我還真就有辦法將其修為削減一個大境界,哼,就是消耗有點大呀,這一下子就要花掉我大半的積蓄咯,哎,也不知道是否能撈得回來呀!”


    另一邊,聽著他這番話的一眾高層都禁不住張大了嘴巴,一個個的都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這位並沒有多少威信的上使大人,然而,欒培石卻不管他們,迅速地拿出了一大堆的東西開始忙活了起來,眾人看著那占據了整整一間大屋子的各種寶物,一個個的眼睛都不禁變得綠幽幽的,喉結不停地滾動,有一種想要立即衝上去搶劫的衝動。


    小家夥似乎猜出了他們心中所想,頭也不抬地說道:“這些可都是我們要用來殺敵的東西,就算是你們拿去了,可還能有什麽用,難道你們真的就能脫手換成自己需要的資源嗎,哼,殺了敵人,正大光明地拿戰利品不好嗎,偏偏要頂著個叛徒的名頭,更何況,咱們這一次要殺的可不是一兩隻小蝦米,而是數十位地君境和人君境的強者,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收獲,而且還是名利雙收啊!”


    此言一出,聲音雖不大,但是聽在每一個人的耳朵裏卻都如同是當頭棒喝一般,瞬間就讓他們都清醒了過來,畢竟是多年訓練的老兵,很快都穩定了心神,隻是都有一些不好意思,古青走上了前來訕笑道:“嘿嘿,上使大人,有什麽需要我等幫忙的嗎?”


    欒培石已經感受到了他們心境的變化,一邊手上不停一邊笑道:“嗬嗬,不錯呀,心境提升啦,恭喜大將軍啦,晉級人君境隻在朝夕呀!”接下來他也沒有給人家客氣的機會,指著一大堆的陣盤說道:“將這些東西全部蓄滿罡元吧,畢竟聖元的威力可是要差了一大截呢。”


    古青點點頭,也不廢話,一揮手,數十名天罡境以上的武者都開始幹起了活來,接著,他又將一張圖紙丟給了另外的幾名營長吩咐道:“去,按照圖中的要求做,不得有絲毫的偏差,否則,我們就要全軍覆沒啦!”


    一眾營長領命而去,這時候欒培石又繼續說道:“咱們可是說好了啊,這一次大戰我付出最多,戰利品我可要七成,哼,要不然老子可就虧大發啦!”


    一師團長抬起頭哈哈笑道:“哈哈,上使大人,我們知道您付出最多,功勞最大,可是您一個人就要走了七成的戰利品,我們這麽多兄弟才隻有三成,這怎麽都不夠分吧。”


    二師團長也接口道:“是啊,上使大人,我們承認您的功勞最大,不過您老吃肉也總得給兄弟們留口湯吧,我看咱們就這樣,您一個人占五成,其餘的,我們五萬兄弟共同分配,如何?哦,別忘了,還有一部分要上交呢!”


    欒培石聞言卻是冷哼一聲道:“哼,上交個屁,這可是老子們舍生忘死拚來的,再說了,誰又知道我們打贏啦,咱們牽製了敵人的大部隊,卻被人家追得到處跑,九死一生之後才返回了本營,這不行嗎?還有,我們雖然贏得了戰鬥,可是人家的大部隊來了,根本就沒有機會收取戰利品,隻能選擇跑路,我們牽製了敵人的兵力,為戰鬥的勝利創造了機會,上麵反而還應該嘉獎我們,各位,我說的對不對?”


    眾人聞言都禁不住雙眼放光,然而,這時候古青卻是喝道:“都在想什麽呢!虛報戰功,騙取獎勵,這要是被查了出來的話,我們全部都是死罪,而且別忘了,這樣的罪名可是要牽涉家人的!上使大人,這種情況可是要不得的呀,以後,大家都這麽搞的話,軍隊可就要爛了呀!”


    眾人聞言,眼中都不禁閃過了一抹畏懼之色,然而,欒培石卻是淡笑道:“嗬嗬,虛報戰功?你說我們哪裏虛報啦?我們幹掉了敵軍五十萬,其中還有地君境和人君境的強者數十位,這話要是說出去誰信?就算是你拿出了所有的戰利品以及敵軍的頭顱來作為證據,難道就沒有人懷疑啦?笑話,那些個眼紅的家夥恐怕會百般的找茬,說不定還會要你們去淮桑城或者是妖魔戰場重演一次,你怎麽辦,大軍怎麽辦,要知道,這樣的戰績是不可複製的!就算是沒有人陷害你們,可從此以後你這一支軍隊就會成為了別人的標靶,戰場上就是眾矢之的,說不定還會被高層拿來作為吸引敵軍的犧牲品,這難道就是你想要的?我們的確是虛報戰功啦,可是我們是報得少啦,而不是報的多了,這是在保護自己,你懂嗎!”


    聽了這一番分析,一眾高層將領都禁不住滿頭虛汗,古青也是滿眼的後怕之色,不過他卻還是有些不確定的道:“可是大人,戰場上謊報軍情的話,很容易讓指揮官誤判形式的,這樣就很有可能得不到最大的戰果呀!”


    欒培石卻是如同看傻瓜一樣地看著他,好半晌才說道:“沒有了我,就憑你和這五萬大軍,能做到我們說的那些事情嗎,當然了,我們現在也都還沒有做到,如果我們失敗了,那麽接下來的一切也都是白搭,準備好回去領受軍法吧!”


    此言一出頓時就讓在場的軍人都是一滯,片刻後,古青又舔著臉道:“嘿嘿,上使大人,您看我們這些兄弟在戰場上浴血奮戰隨時都有殞命的危險,您看你的這陣法能不能傳給我們一點點,這樣一來兄弟們也會減少很多的損失,對不對,我知道大人一向都是愛兵如子,你看······”


    欒培石聞言卻是冷笑了一聲繼續忙著手上的事情,口中卻是哼道:“哼,陣法可是很難學會的一門副職,這個我想你們也清楚,你們這些個家夥想要問的是我這陣盤布陣之法吧,這個東西其實也不難啊,你們軍中的功勳應該是可以兌換這些的,可別告訴我你們根本就沒有了解過這些啊!”


    古青將一塊充滿了罡元的陣盤放下,又拿起了一塊開始充能,嘴上卻是繼續說道:“那些我知道啊,可是您卻不知道,那需要很多功勳的,而且兌換出來的陣盤還隻能布置出融天境級別的陣法,哎,這些個玩意兒在戰場根本就不適用,對方隨便出來一個天罡境的家夥就能將之一擊打碎,可是大人您的這個陣法就厲害了,連地君境強者都能夠限製啊,所以···嘿嘿,所以我就想······”


    “你就想要學習我的陣法?嗬嗬,我勸你還是息了這個心思吧,光是這些個材料你都看見了,其價值有多大你也應該清楚,自己想象,你能承擔得起嗎?你的五萬大軍在戰場上又要如何才能遇到一次有足夠收獲的戰鬥呢,我告訴你,這可是一次性的陣法,用了也就沒啦,你確定要學?而且,你也知道的,法不可輕傳,那麽你又打算用怎樣的代價來學習我的陣法呢?”欒培石戲謔地問道。


    眾人聞言卻都傻眼了,片刻後,古青苦笑著搖了搖頭嘀咕道:“哎,人比人氣死人呐,上使大人如此輕鬆地就拿出了這麽大筆的財物來,而我們呢,嘿嘿,堂堂五萬人的大軍呐,卻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如此數目龐大的資源呐,窮人就是悲哀呀,想要打一場像樣的仗也都隻是奢望啊。”


    欒培石根本就沒有搭理他,差不多一個時辰後,一名斥候跑過來稟報道:“報,大人,敵軍有運輸隊正在靠近,距離那一處荒原也就隻有三十裏的樣子啦,不過對方的人不多,請問我們是否攔截!”


    眾人聞言,眼中頓時就迸射出了光芒,古青停下了手上的活計問道:“對方運輸隊有多大的規模,有沒有高手隨護!”


    斥候回答道:“對方隻有兩千人的樣子,約莫三十輛大車,估摸著應該是對岸大軍一兩天的基本用度,隨行隊伍之中的護衛將軍是一名真玄境的強者!”


    一師團長聞言不禁嘿嘿地笑了起來,說道:“嘿嘿,來得好啊,兩千人,最高真玄境,不多不少,而且他們所攜帶的資源也很不錯,估計這兩天望江城大軍應該不會攻城,所以,這些資源應該都是生活和修煉的資源,大將軍,要不咱們幹上一票?”


    其餘幾名師團長也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古青卻是沉默不語,下一瞬,欒培石悠悠地說道:“那是人家用來釣魚的餌,目的就是要試探一下這周圍還有沒有隱藏起來的匪寇,你可是堂堂五萬人的大將軍呐,怎麽就被這一點蠅頭小利給蒙蔽了心智呢,傳令,放他們過去,不得攔截,不得被對方發現了任何的蹤跡!”


    斥候答應一聲轉身離去了,眾人也沒有再說什麽,兩個時辰後,一切準備就緒,欒培石令人將陣盤打入了規定的位置,自己卻拿著符咒來到了一顆大樹旁邊,將之貼在了樹根下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符咒剛一貼上去便閃爍了一抹光華,下一瞬竟然直接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就連神識都探查不到。


    欒培石繼續來到了第二棵大樹前,同樣將一張符咒貼在了樹根的隱蔽位置,下一瞬,那符咒又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如法炮製,小家夥一連打上了十多張符咒,就在他繼續往下一棵大樹走去的時候,口中卻淡淡地說道:“也難為你們啦,憋了這麽久應該很辛苦吧,嗯,符陣符陣,自然就是由很多符咒布置成的大陣咯,可是符咒與陣盤卻是不一樣的,很容易被對方注意到,一旦有一張符咒被對方給破壞掉了,那麽整個符陣也就失效了,所以,得將其藏好!”


    古青點頭道:“這些我們都知道啊,可是···可是大人,您這一手也太不可思議了吧,符陣居然能夠隱身,還能瞞過我們的神識探查,這怎麽可能,這樣的符咒我們根本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呀,這也太神奇了吧,難道是天都峰的傳承?”


    欒培石笑了笑,卻並沒有解釋,繼續幹活,在這期間一連有三支運輸隊都被他給放了過去,而且那規模還越來越大,最後一支隊伍竟然運送了五百輛大車!這看得一眾將士都眼紅不已,幾乎都想要違背命令,出手搶劫了,然而,卻全都被小家夥給壓了下去!


    ······


    城頭上張將軍看著下方距離城牆越來越近的敵軍,聲音悠悠地說道:“射擊乃是一種雙方相互牽製的手段,也可以說一種威懾吧,你看下麵的敵軍,在我們的箭雨之下他們不得不減緩行進的速度,這個時候你還看不出來,但是,一旦開始攻擊城牆了,這效果就相當明顯啦,至少可以讓敵軍的攻擊銜接上出現一些問題,第二,就是在告訴對手,我們的輜重還相當的充裕,想要用拖延的戰術來打垮我們是不可能的,更是讓對方不敢冒進,這也可以為咱們爭取更多的時間,現在我最怕的不是他們這種試探性的攻擊,而是十二個時辰連續不斷地攻擊,我擔心我們的這些個臨時征用的士兵會崩潰掉的!”


    許夢聞言卻是有些似懂非懂,不過也就是一小會兒的樣子,小妮子便將這些個煩心的事情給丟到了腦後,心中暗道:“哎,反正這些個事情我也聽不懂,總之一切聽夫君的就好啦,他怎麽說我就怎麽做,何必去管那麽多呢!”


    這時候,敵軍的先鋒隊已經來到了城下,陣型立即散開,露出了其中一架架需要五十多個人才能推動的如同是鐵盒子一樣的大車,隨著把守的搖動,那鐵盒子裏又伸出了一架一看就知道十分牢固的梯子,就在這時,張將軍發出了一聲大喝:“落石!”


    呼呼呼一塊塊數百斤重的巨石朝著下方那些大車就砸了下去,然而,由於被對方弓箭手幹擾的緣故,準頭不是太好,有的偏向了人群之中引起了一陣驚叫,有的卻是砸到了人頭之上,濺起了一片的血花,有的卻是在中途被高手給打成了漫天的碎石,還有的則是砸到了大車之上,然而卻是被其上閃亮的銘紋給彈飛了開去,也不過就是三五個呼吸的樣子,梯子吧嗒一聲搭在了城牆之上,其頂端的兩枚金屬倒鉤牢牢地勾住了牆體,想要將之給推開,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這時,攻城軍的吼聲大作,一排排的士兵順著那梯子快速地衝了上來,張將軍卻仿佛是早有所料一般,不慌不忙地喝道:“滾木擂石!”


    下一瞬,許夢就看見一根根圓柱形篆刻著大量銘紋的粗大木頭被士兵們推起沿著那梯子滾了下去,期間還夾雜著大量的大小不一的石頭砸落下去,如此情況似乎早就在對方士兵的預料之中,他們有的直接一劍朝著那些木頭劈砍了過去,然而,木頭上卻是被施加了堅固符和重力符,盡管那士兵已經用盡了全力,但是卻沒有能傷到那東西分毫,自己卻反而被撞了下去,有人手持盾牌,運足了全身的聖元想要硬擋下木頭的衝擊,然而,他的功夫卻是不到家,非但沒有能奏效,自己還反而被壓成了肉醬,還有人想要躍過那木頭,但是才剛跳起來,卻又被當頭落下的石頭給砸了下去,變成了地上的一灘血肉!還有的跳起來躲過了木頭的衝擊,又擊碎了砸下的石頭,但是卻又被城牆上的弓箭手給點了名······


    楊雄站在大軍的後麵表情淡漠地看著這一幕,就仿佛是在看電影一樣,根本就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其他的那些將領也都是差不多的表情,隨著時間的推移,城牆下堆積的石頭越來越多,越來越高,那溢散出來的血氣也越來越濃鬱,然而,這些個將軍們卻都漠然地看著這一切。


    三個時辰後,城牆下已經蒸騰起了一層薄薄的紅色霧氣使得這一處的戰場看起來有一點黃泉煉獄的感覺了,城牆上,許夢見狀禁不住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胸中也有些許想要嘔吐的感覺,不過她卻是咬牙忍住了,城下的那種斷肢碎肉遍地的場景也讓她有些頭皮發麻,然而,小丫頭卻還是倔強地沒有移開眼睛,可是,其他地方的一些武者卻出現了些許不適的征兆,有些家夥甚至是蹲在地上嘔吐不止,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樣的情況卻是越來越嚴重,楊雄的嘴角也禁不住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來,就在這時一名副將開口道:“大將軍,看來對方的那些個菜鳥是頂不住啦,沒想到啊,事情居然會如此的容易,咱們現在就發起總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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