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為什麽是我……


    瓊琅:因為我沒有毛啊。


    狗子:……


    ****


    最近對狗子怨念很大,準備拔了他的毛給孩子做蛋窩,八百小姐姐和瓊琅和關係不太一般,半反派。


    第97章 注定的相遇


    安倍晴明一行人的小船靠近羅刹海的結界入口處時, 白狼正與負責巡邏的夜叉皺眉交談著什麽, 由於兩個領地近兩個月來的戰術交流, 他們的關係已經稱得上熟絡。


    “兩位大人剛剛趕往綠螢森林了, 我們要做好隨時被調遣的準備。”


    夜叉嗤了一聲,神情略顯暴躁地看向手中的鋼叉,“看來那頭蜘蛛近來很不老實,真是煩人。”


    千葉縣被妖怪們頻繁騷擾的消息通過海上來來往往的人類商船傳遞,羅刹中的妖怪們也略有耳聞。土蜘蛛如此不安分,白狼幾乎已經預料到了不遠的將來一定會有一場不可避免的惡戰。


    想到這裏,她安慰夜叉,“不要焦躁,我們也早早開始做準備了不是嗎?近來演武場的大家修煉的都很刻苦呢, 要有信心。”


    土蜘蛛與那智山的仇恨淵源,這裏的妖怪們早就通過羅刹海日報了解了個大概, 察覺到會有久違的敵人將打破海域的平靜, 每隻妖怪都提起了防備和警惕。


    安慰完夜叉, 白狼又走向了遠處裝卸貨物的船隻, 幫助那幾隻粗心的妖怪打撈不小心掉進海裏的箱子。


    夜叉微歎了口氣,剛準備換一個地方視察, 便察覺到幾個陌生的氣息靠近了結界。


    “哇!我們終於到羅刹海啦!”結界外傳來一個稚嫩又略顯聒噪的聲音, 夜叉皺眉望過去,便見原本透明的結界罩子上藍光一閃, 像氣泡被戳破般露出一個缺口來。


    一艘不大不小的帆船搖搖晃晃地停靠在碼頭,一隻白毛鑲紅邊的狐狸四條小短腿一蹬, 歡快地跳上了寬廣又結實的木橋。


    看到那小船上熟悉的身影,夜叉頓時怔住了,“晴、晴明?你什麽時候出海的?”


    夜叉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今天一直在碼頭附近巡邏,根本就沒看見過晴明靠近過這裏,此時對他突然出現在這裏感到十分不解。


    聽這個妖怪如此親昵地稱呼自己,安倍晴明微微一怔,幹淨溫和的眸子在夜叉身上繞了一圈,很快就理解了是怎麽回事,這個妖怪應當是把他當作了羅刹海中的另一個他。


    夜叉是個很警惕的妖怪,很快便察覺到了眼前這個晴明眼中的陌生,心中立刻湧上戒備與警惕。


    本以為眼前的晴明是哪個細作妖怪假扮而成的,卻又發現他身上的問道的的確確就是自家那位報紙主編沒錯。


    “這幾個人類是哪裏來的?”夜叉沒有輕舉妄動,審視的目光落到了八百比丘尼的身上,立刻沾染了危險的氣息。


    妖怪和巫女可是天生的死敵。


    察覺到夜叉的敵意,八百比丘尼微微一笑,溫柔地說道:“啊……請不要緊張,我們是受瓊琅姬大人的邀約而來羅刹海做客的。”


    說著,她與神樂拿出了瓊琅親手寫下的信,以及交與安倍晴明的結界石。


    看到信物,夜叉收起了渾身的殺意,姿態卻依舊防備,“晴明,這幾位是你的朋友嗎?”


    “嗯……是的。”安倍晴明身形頓了頓,一時間有些苦惱要怎麽和眼前這個妖怪解釋好。


    好在當他們處於糾結中時,注意到這邊動靜的白狼迅速衝了過來,滿麵都是藏不住的驚喜,“博雅大人?”


    “白狼?哈哈哈,太好了!”源博雅愣了一下,立刻喜出望外地湊到熟人身邊,語速飛快地小聲說道,“這幾位都是我的朋友,我們是受瓊琅的邀請而來的,隻是有些事情現在不便解釋,你能不能先帶我們去見瓊琅和大天狗……”


    白狼的目光落在安倍晴明的身上,同樣也驚疑不定,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此刻晴明應當在行宮裏才對。


    不過她依舊選擇無條件地信任源博雅,於是迅速點了點頭,“沒問題,不過兩位大人因急事出海了,我現在帶你們去荒大人那裏吧……”


    她轉頭向夜叉解釋了幾句,碼頭處的守衛們便沒有再攔著他們,留下夜叉望著他們的背影皺眉,“今天的晴明……好生奇怪啊。”


    行宮裏,瓊琅離開後,荒仍舊放不下心來,此刻正表情冷肅地看著晴明,“你沒有其他想要告訴我們的事情了嗎?”


    關於有兩個晴明的事,瓊琅在私底下和他們提起過,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在晴明麵前表現出異樣來。


    “……”晴明身形微頓,心中分外苦惱糾結。


    他不是想故意瞞著世界上有兩個自己的事情,隻是他另一具身體的主人身份實在特殊,晴明擔心自己坦白之後,很可能會引起海域裏其他妖怪的敵視與恐慌。


    正當兩人無聲對峙時,蚌精敲了敲門,腳步輕盈地走到荒身邊,小聲地低語了幾句,荒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古怪。


    “終於來了嗎……”他喃喃低語著,說了一句晴明聽不懂的話,遂命令蚌精,“既然來了,就請他們都來這裏坐坐吧。”


    隨後,荒轉頭看向身邊的晴明,微微一笑,“看來你無需苦惱應該怎麽回答了,那個人已經來了。”


    晴明眉梢一動,心底浮起異樣的感覺來,似乎冥冥中能感應得到一個特殊的氣息在慢慢靠近自己,臉色陡然一變。


    猛然轉頭看向門口,那個與自己外表一模一樣的人此刻就直直地站在門口,宛如夢境一般。


    他“蹭”的一下站起了身,瞳孔微微一縮,“你怎麽會在這裏?”


    安倍晴明此刻也呆愣在門口與他對視,眼眸中盛滿了迷茫與震驚,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還存在另一個自己。


    他胸口處的楓葉紅光一閃,一個女子嬌俏動人的聲音錯愕地在格外沉默的氣氛中響起,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這是真的?為什麽會有兩個晴明!”


    *****


    綠螢之森林外附近的小村莊中,此刻正一片騷動,村民們大白天中還舉著火把到處驅散著爬進家裏的毒蜘蛛。


    四處都有抱怨聲在響起,“唉,千葉縣派遣來的除妖師什麽時候才能抵達這裏啊?”


    他們這個小村子也在千葉縣的管轄範圍內,可是由於裏縣裏最遠,又靠綠螢森林最近,受妖怪影響最嚴重,支持卻遲遲未到。


    “嗬,誰叫這個村子窮的什麽都拿不出來,那些大人當然不重視這裏了。”另一個青年男人揮舞著火把冷哼一聲。


    “別抱怨了,多注意些腳下!”村長沉聲告誡著,歎了口氣道,“在縣中派遣的除妖師未到達村子前,大家要保護好自己。”


    “近來這些蜘蛛越來越凶殘了,居然連驅魔粉都攔不住他們了,這驅魔粉看起來也沒有那麽厲害嘛!”


    聞言,村長不滿地看向他,語重心長地道:“你這是在抱怨什麽?比起鄰村,我們這裏的情況已經好太多了。要不是有羽衣和愛花的父母幫助我們,這個村子不知已經被毒蜘蛛腐蝕成什麽樣子了!”


    青年男人不吭聲,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聽說曾經還是大神社裏的巫女呢,本事也不怎麽樣嘛……也對,厲害的大人物怎麽可能會待在我們這種小村莊裏呢。”


    見有小的毒蜘蛛逃開了火焰,他擰起眉頭直接一腳踏上去將它踩的稀爛。


    “不可以!”旁邊一個少年清亮而焦急的呼聲響起,可為時已晚,那青年男人哀嚎一聲跌坐在了地上。那毒蜘蛛身體內的毒液直接腐蝕透了單薄的草鞋底,灼傷了他的腳心。


    他的火把落到地上,驚嚇了不少小蜘蛛,頓時惹怒了他們,妄圖對青年男人群起而攻之。


    不遠處的少年麵容十分俊俏,容貌世間少有,看起來約莫隻得十六、七歲。他見到這一幕,眼中擔憂和焦急之色一閃而過,偷偷趁著村民們慌亂的時候用狐火將小蜘蛛盡數燒毀。


    村民們隻以為蜘蛛是被火把燒死的,沒有察覺到什麽異樣,老村長鬆了口氣,顫顫巍巍地走過來去查看青年男人的傷勢。


    “年輕人,麵對這些妖物,可不能掉以輕心啊!”村長看了下男人的腳心,那裏已經紅腫一片慘不忍睹。


    少年似乎也看的心下一緊,連忙過去安慰他們,“很疼嗎?別擔心,我母親那裏還留有一些藥膏,馬上就給叔叔拿過來!”


    “太好了!”老村長神色一緩,和藹地衝著少年道,“多謝羽衣了,好孩子,中午我似乎見到你的父親往森林裏去了?快回家照顧撫子和愛花吧,這裏有我們就夠了。”


    “村長爺爺別擔心,我家裏沒事的。”羽衣看了眼疼得嗷嗷叫的青年男人,二話不說立刻往家裏衝,“我很快就把藥膏拿回來!”


    片刻後,得到藥膏緩解傷勢的青年男人果然表情緩和了許多,男人的妻子感激連連地再三道謝。


    “大叔沒事就好。”羽衣略帶靦腆地一笑,揮了揮手,“母親又睡過去了,我先回家了!”


    羽衣轉頭離開,背後傳來女人惆悵的歎息,“唉……傷了腳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怕是會耽擱今年的播種。”


    村子裏的村民大多都是農民,都是在地裏刨食的人,男人更是家中的主力,丈夫受傷之後免不了要影響農忙。


    “嗤,村子裏都亂成這個樣子了,誰還有心思種地?”男人語氣不快地說道,臉色因受傷而染上了些許陰鬱,“也不知道羽衣那小子的父親是什麽來頭,在這種時候還敢往森林裏去,也不怕被妖怪吃了!”


    話雖如此,他的語氣裏卻帶著豔羨和嫉妒。


    那個文雅秀氣的男人明明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平日裏卻總能在森林裏捉得許多獵物,從來都不用向他們那樣擔心餓肚子。


    女人沒聽出丈夫口中的別樣情緒,隻是擔憂地說道:“是啊,這個時候還是呆在村子裏比較安全,撫子不是有舊疾嗎?若是他受了傷,妻子和兒女可就難捱了……”


    “呸!都怪這些可惡的妖怪!”男人厭惡地啐了一口,“等到除妖師大人來了,定會把那些妖怪全都抓起來燒死,一個都不放過!”


    羽衣作為狐類聽覺一場靈敏,即便走出一段距離也依舊能隱約辨認出夫妻倆的對話,聽到這裏,他身形微微一抖,眼神複雜地咬了咬唇。


    回到家裏,姿容同樣分外秀麗無雙的少女迅速把門掩上,擔憂地問道:“哥哥,除妖師大人很快就會來這裏了嗎?”


    羽衣安慰她,“別擔心,有哥哥和父親在,不會有事的。”


    愛花緊緊抿著雙唇,顯然還是很不放心。她轉頭看向沉睡在榻榻米上那個麵容溫柔的女子,憂愁地歎了一口氣。


    “不管怎麽樣,這裏我們也待不了多久了吧……”


    她的父親是一個妖力強大、容貌俊美無雙的狐類,而母親則是神社內侍奉神明的巫女撫子,兩人的結合因此而招致天罰降落。


    天罰降下的那一刻撫子舍命為其擋去責罰,而父親同樣也不顧性命的去保護母親,這樣的結果就是兩人一起共同承受了天罰。


    雖然夫妻二人幸運的都保住了性命,可母親自那以後便陷入了沉睡中,每日隻會有非常短暫的一段時間是清醒的。而父親也因天罰身受重傷,至今未能痊愈。


    自那以後,父母帶著她和哥哥在京都附近的村子中隱居生活。


    但有一次她和羽衣因為不小心打碎了葛葉阿姨送給自己掩蓋妖氣的手鐲,差點引來京都的陰陽師導致殺身之禍,一家人便遠離京都一路漂泊輾轉至此,最後選擇了這個偏僻窮苦但卻安全的村中生活。


    現在看來,這裏的寧靜馬上也要被打破了……


    兄妹倆其實並不希望目前的生活被打攪,撫子的特殊病因讓她不適合長途顛簸,愛花深深地歎了口氣。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不想一家人再向曾經那樣居無定所了……


    *****


    “嗷~!”


    “哦~!”


    “啊~!”


    三聲銷魂的怪叫聲吵鬧地摻雜在一起,三隻鼬鼠正頂著被毒蜘蛛蜇腫成豬頭的臉痛呼。


    “噓……你們這樣會把更多的蜘蛛引來的。”小鹿無奈地小聲告誡他們,神情緊張地捏著勾玉等待著瓊琅的到來。


    “一太郎哥哥,今天我們是不是要被蜘蛛咬死在這裏了?”三太郎頂著豬頭可憐兮兮的問道。


    一太郎氣呼呼地哼了一聲,“還不是因為這頭蠢鹿!大家都已經逃到森林邊緣去了,偏偏他還非要在這裏磨磨蹭蹭的。”


    “抱歉……是我連累了你們。”小鹿垂眸低聲說道。


    雪融之後,土蜘蛛冬眠結束,也開始為了覓食而頻繁活動。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它似乎非常心急,撲捉獵物的勢頭也很猛,原本森林那一頭的妖怪都被嚇得聚集在一起躲到了這邊。


    可土蜘蛛依舊沒有放棄追擊,而是開始悄悄地試探著進犯這裏。


    三月初春了,原是大地回暖萬物複蘇的季節,可樹妖卻迎來了他生命的終點。小鹿一直想陪伴樹妖走到最後一刻,因此在結界消失後也沒有立刻撤退,結果就是他們被無數密密麻麻的毒蜘蛛所包圍了。


    二太郎抄起棒槌往小蜘蛛身上砸來砸去,活像是敲地鼠一般,“一太郎哥哥不要擔心,小鹿已經呼喚瓊琅姬了,我們會得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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