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就在老人氣絕的時刻,滿是仇恨的靈魂喚醒了沉睡的神農鼎,伴隨來自遠古時期的一聲滄桑長歎,上古神器終是回應了他的祈求,它答應這個蒼老的靈魂,隻要他願意以自身靈魂修複器身,便替他報仇,替他讓李仙兒平安長大。


    同樣是沒有心的神器,啟明珠來到這個世界後終於明白了何為愛;神農鼎卻是明白了何為恨。


    他將器靈轉移進了李老漢的身軀,又尋來了李仙兒的魂魄,然而這殘破的身軀早已沒有令死者複活的修為。


    神農鼎借用死去天人的力量將她也化作了天人,書寫人物訊息時卻隻能勉強根據身體殘留的記憶進行設定,結果便是天人李仙兒隻用一日便走完了自己的一生,就似每日一開一謝的花,從清晨至夜晚便是一個輪回。


    神農鼎到底是神器,不知道一個凡人女孩每日都會想些什麽做些什麽,創造的天人隻是承載著李仙兒記憶的人偶,如今隻能對紀陌囑咐道:“我答應李老漢會令罪魁禍首伏誅,如今終於就要做到了。隻可惜再無力去修改仙兒的規則,你既能創造出妖王,今後還請費些心力,替我給她一個安穩幸福的未來。”


    “我明白了,請把她的所有資料給我,既然靈魂不曾改變,隻要詳細書寫出她過去的經曆,我想複原出一個李仙兒不難。”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對這樣的事,如今世人已經習慣,紀陌雖沉默著,卻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紀陌猜測李仙兒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應當是因為文本量太少,目前他對天人成形的字數預估為三十萬字以上,神農鼎大概無法對一個小姑娘做出如此詳細的敘述,也害怕自己給李仙兒添加了錯誤的設定,所以才需尋求人類協助。


    啟明珠感應人心的能力神農鼎信得過,見紀陌答應便接過了山河社稷圖,伴隨靈力湧動,原本隻有魔主抱臂沉思的空白畫卷之上,又多了一個十歲女童的背影,當她的設定被補完,再轉過身時便會是一個全新的天人。


    做完這一切,老者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下,手指戀戀不舍地拂過畫卷上的少女,終是將其合上,隻對紀陌鄭重道:“你和山河社稷圖相性不錯,好生運用它,或許會有驚喜。”


    聽了這話紀陌有些意外,想了想便如實回答:“因為我是夜明君的攻略對象,係統才會聽從我的指令。”


    “神器有自己的傲氣,山河社稷圖雖毀,若它殘餘的神識抗拒,你以為地府植入的陣法可以迫使它遵從旁人命令?”


    神農鼎離開人世已有數百年,雖不懂地府搞出的這些新奇玩意兒,但是他很了解山河社稷圖,即使隻剩下幾分殘魂,它也放不下那令自己操心了大半輩子的啟明珠,大概隻有看著啟明珠如願尋到了一生伴侶,它才舍得真正消失吧。


    “我已囑咐仙兒要聽你的話,隻要她和任青崖聯手,足以應付大半新生仙神,至於仙帝老君這些上了歲數的老神仙,最多就是嘮叨幾句,應該不會太過為難你們。”


    低頭看著這已不複昔日榮光的畫卷,老者的眼眸中滿是感慨,把畫卷遞回紀陌手中,隻歎道:“年輕人,保護好自己,也照顧好啟明珠,我這個老頭子能為你們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紀陌和神農鼎聊了許久,走出木屋時心情仍有些沉重,正想著該調整下情緒,卻在屋外發現了倚牆而立的夜明君。


    素來不曾安分的仙人就這樣安靜地站在木窗邊,屋簷陰影和雪白長發遮住其低垂的麵孔,也不知站了多久。仿佛感受到了紀陌視線,仙人揚起臉,然後對他露出了一個和往常一樣的明朗微笑。


    羲皇啟明珠是光明的象征,不論在何種境遇,他都隻會引導看向自己之人朝著希望走去。


    然而現在的紀陌已經能夠分辨出仙人眼中偶爾會流露的幾分落寞,他沒有去戳破這顆愛漂亮的珠子藏著的心事,隻是對夜明君伸出手,輕聲道:“回去之後好生研究修補青銅鼎的方法吧。”


    聽到這話夜明君原本因為同伴即將離去而低落的眼眸立刻多了幾分光彩,握緊青年白皙的手,隻用和往常一般充滿活力的聲音回應:“當然,神農鼎太老氣了,我要給他畫些符合時代的紋路,你知道人類所說的表情包要怎麽收藏嗎?”


    好吧,是他小看夜明君了,這個人破壞氣氛永遠隻需要一句話。


    無奈地發現可能仙人並不需要安慰,紀陌隻能歎道:“這堪比毀容的大仇,如果我是神農鼎,醒過來之後縱使天涯海角都要追殺你。”


    對夜明君而言,若神農鼎未來某一天還能來追殺自己,正是最值得高興的事,此時也隻捏了捏紀陌手掌,


    “放心,它們九個加在一起都追不上我,這世上隻有你能把我扔進紙簍。”


    紀陌倒是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一出,細細一想,對啟明珠那大概也是有生以來頭一遭的委屈經曆,這便拍了拍夜明君手背輕笑著安撫:“以後我會好好珍惜你,不再亂扔了。”


    見紀陌心中的陰霾終於散去,又能如往常一般笑著和自己說話,夜明君也輕鬆了許多。沒再刻意逗這個小家夥,他隻是伸手輕輕撫摸著青年的頭發,當佯裝的頑劣褪去,眼眸中便隻剩下陽光般的柔情,“像這樣多笑笑吧,這才是我希望自己能帶給你的東西。”


    和夜明君相遇的第五個月,這曾詭異到令晨星祭司完全弄不懂的仙人,終於將一切都展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期間,紀陌懂了很多事,也改變了很多,可是,隻有一點仍和初遇時一樣,那就是——有夜明君的世界,永遠比自己一個人時明亮溫暖。


    作者有話要說:  夜明君:我剛才喂白鹿吃瓜,它高興得臉都綠了。


    紀陌:皮!你為什麽這麽皮?


    夜明君:我皮一下,你不就開心了嗎?


    神農鼎:這家夥現在不止皮還要撒狗糧,甚至偷了我三個瓜,我要報警了!


    仙洲副本就要收尾了!


    第86章


    據神農鼎和夜明君討論的結果, 此事的主使者應當就是九幽天地戈,至於山河社稷圖是否參與,考慮到其對羲皇榮耀的執著程度,他們更傾向於沒有。


    通過和神農鼎交流, 紀陌也差不多弄明白了他們真正的計劃,原來彼蒼山本身就是由風仙布置的陣法, 天人簽下姓名後, 一旦比武落敗便會消亡,而自身的力量則被陣法保存供任青崖吸收。


    天人大多心高氣傲,失敗後絕不久留, 因此對敗者失蹤這樣的事眾人也不曾留意, 就連紀陌這幾日也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連勝的龍兮身上, 完全忽略了離去之人的動靜。


    如今想來,龍兮之所以能保持驚人的連勝記錄, 隻怕與風仙每夜送去的丹藥脫不了幹係。


    一個天人在擂台上竟無人能敵, 簡直就像是新的主宰即將誕生一般, 這樣的消息足以令所有勢力心生警惕。風含情能想到這般自己製造個噱頭轉移旁人視線的計劃,倒也不愧是當年的一代豪傑。


    大家雖立場不同, 但如今的共同目標都是抓住天地戈結束天人之亂, 所以紀陌向神農鼎提出留下龍兮時,那方也是答應了這個要求。


    龍兮的能力對紀陌有用,水無痕也在他給任青崖留下書信後漸漸恢複,四日過去便已能重新凝聚成人形,目前正在輝月的協助下恢複修為。


    莫語仙閣的撤離工作進行得很順利, 對於其它兩大門派居然一點也不阻攔的情況,莫掌門自己都很是驚訝,唯有紀陌明白,這是因為他們知道仙人即將插手此事。一旦由這個世界飛升的仙人們回來,天人的日子就不會好過了,本就排斥莫語仙閣的兩大門派自然樂得看笑話。


    神殿費了那麽多心力才打造出了一個奉朝,來幾個神仙就想讓他們將天下拱手相讓,這樣的事紀陌絕不答應。


    仙洲在為重新崛起做準備,他也沒有閑著,早在與神農鼎談妥之後,便已飛鴿傳書,同常輝宋喬連夜商討對策。


    天明便是收官之戰,今夜莫語仙閣的所有弟子都已隨木旬真君到達聽雪城,隻留掌門在紀陌這裏觀望情況,看能否將如絮山也移去奉朝境內。


    莫天齊並不認為仙洲會這樣簡單地放棄一座極品仙山,倒是紀陌看著他憂心的模樣,隻胸有成竹地安慰道:“莫掌門,我保證你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奉朝要長久發展必須培養屬於自己的修士,這仙洲之中可不是每個門派都有飛升者,當九仙天城和無邊風月樓得到仙人加持,那些不想被吞並的小門派或多或少都會考慮奉朝。


    這樣渾水摸魚的好時機常輝豈肯錯過,就在兩大門派激動地準備迎接老祖宗的時候,他的全部化身集體通宵加班,不到幾日便已談成了數條合作契約。


    這些勢力之間的鬥爭比起解決天地戈雖是小事,卻遠比一場大戰麻煩許多,或者說,對奉朝而言,如何在戰後站穩腳跟,這比戰勝天地戈更為重要。


    雖知如此,紀陌依然沒讓身份尷尬的夜明君牽扯其間,隻打發了他去修複神農鼎,自己卻是在房間細細琢磨了一番山河社稷圖的用法。


    李仙兒的信息尚未收集完全,紀陌還不敢擅自補充她的設定,但是,這裏麵可還有一個修為並不遜色於風仙的葉君侯。


    根據魔洲舊部和聽雪葉破提供的資料,紀陌這四日試著將魔主的過去輸入係統,雖失敗多次,勝在他手速夠快,到底於最終之戰前完成了新加設定。


    對天人而言,成形時的設定是無法修改的原設,比如紀陌試圖加入的憐愛生命屬性就因和天魔無情這一點衝突而直接消失,也無法以魔主在這個世界的記憶取代書中劇情,最終隻能將一切當作葉君侯還是人類時的前世記憶補充了進去。


    而這樣做的結果便是,當魔主重新成形,看向紀陌的眼神便滿是懷疑,“人類,是你把那些記憶灌輸給我的?原來我那個兒子是這麽來的?”


    看來葉君侯重生後發生的事他都還記得,也就是說隻有天人確定死亡之後,靈魂才會被清除記憶。


    根據這表現再次得出新的結論,紀陌麵對葉君侯卻隻淡淡道:“記憶是真的,但你和魔後的感情旁人無從得知,我也隻能把自己收集到的情報傳遞給你。”


    這是紀陌的另一發現,如果作者進行文字設定時隻簡單地寫了主角對誰有好感,天人的記憶中便也隻是有過這麽回事,並不會產生感情波動。若要天人留下真正的感情記憶,文字必須能夠引起其靈魂共鳴。


    如此說來,任青崖會擁有那樣豐富的感情,倒也和他文青時期的內心描寫脫不了幹係。


    沒有男女夫妻經驗的紀陌可不知道魔主和魔後是什麽樣的感情,因此隻能根據葉破的回憶將他們的日常平鋪直敘,這也導致葉君侯此時滿眼都是不可置信,“無法想象,我竟會愛上一個人類,還為了她在壯年就生下後裔。”


    雖是如此,從葉君侯出現後沒有發起攻擊的情況來看,這個實驗到底是成功了。想到這裏,紀陌握著畫卷的手也稍稍放鬆了些許,隻保持著平靜神色將準備好的契約遞了過去,


    “魔主陛下,我們令你複活也不是在做善事,為了今後能夠合作愉快,大家簽訂個協議如何?”


    葉君侯性子倨傲,讓他奉人為主會有什麽後果,如今的仙洲便是鮮活的例子。此時還未看上一眼契約,他便冷笑道:“你想命令我?”


    對這樣的結果紀陌並不意外,他雖在設定中已說明了當前的情況,內心卻估摸著葉君侯選擇同歸於盡的概率高達八成,此時隻道:“我可不想把和戀人親親我我的時間分出一部分和天人糾纏,魔主陛下可以先看看條件,若有意見,我們繼續商量。”


    葉君侯的設定已被宋喬全部出賣給了紀陌,他寫下契約時也有意避開了魔主的雷點,隻字不提主從關係,也絕不流露出威脅之意。


    除了不可屠殺無辜之人,不可掠奪女子和他人財物這兩條硬性規定之外,一切行動都選擇以交易的方式進行,更是寫明,若葉君侯表示不同意,任何人不可強行命令他做事,可謂是全麵照顧了天魔的傲慢之心。


    然而,即便如此,葉君侯仍然覺得這些條款礙眼得很,隻揚眉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宋喬特地對紀陌囑咐過,絕對不能用性命或者家人威脅葉君侯,這位大爺的血性一旦被激起,不見血那是不會平息的,兒子若是被歹徒挾持,他寧可讓兒子死在自己手裏,也要把敵人碎屍萬段。


    不過,魔主這樣的性子,一味順著他隻會被當成奴隸,紀陌默默打量了一番他的神色,見這麵上似乎也沒什麽敵意,便隻微笑道:“夜明君最近有許多大膽的想法,比如試試看把魔主的武器名改成粉紅小兔兔,或者嚐試能否將天人性轉成可愛的魔法少女……”


    對於自己趁夜明君不在就往戀人身上潑髒水的行為紀陌是一點也不心虛,事實上他發自內心地相信,就他這樣貧瘠的想象力根本不足以預測夜明君的皮。


    雖還比不上夜明君的段數,紀陌這話對一個直男而言仍然是比死還可怕的威脅,葉君侯隻默默想象了一番這畫麵便是犯惡心,隻用懷疑人生的語氣道:“你和這種變態搞基?”


    對此,紀陌選擇用和善的笑容回應:“相信我,如果今後我和他不能再搞基,喪心病狂的我絕對能把你的性取向給改成男。”


    “瑪德,老子祝你們兩個狗男男天長地久永結同心!”


    葉君侯雖傲慢卻不傻,他知道自己現在形勢不利,之所以和紀陌周旋隻是在衡量目前情況,心裏卻想著,若這人類敢打他的主意就先殺了再說,他們天魔一脈絕不屈居人下。


    不過,若是紀陌正經和他談判,葉君侯反倒能夠毫不猶豫地出手,但大家這樣隨意閑聊著,他總覺若是自己把這些玩笑話當真,好像顯得智商略低啊……


    隻從紀陌寫下的契約,葉君侯便知這個人類是摸清了自己的脾氣,他的下屬裏就算是最擅長阿諛奉承的魅魔也做不到這個程度,所謂的天人之說,大概是真的。


    魔主現在的記憶中,自己會入魔是因為被神殿通緝到走投無路,不入魔便唯有被燒死。不論貴族還是平民都視他為災厄,就連被救下的奴隸都能恐懼地出賣他,所以他帶著對世人的憎恨成為了真正的天魔,帶領深淵眾魔發動了亡靈天災。


    而這裏的他卻是為了保護一個女人而步上了天魔之道,居然愛著一個人勝過自己,就連她生下的兒子也是掏心掏肺地去對待,這樣的感情,陌生且詭異。


    如果在入魔之前曾有人對他伸以援手,還會如現在這般憎惡人類嗎?


    就連葉君侯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關於那個名為成雙的女人,如今在他的記憶裏隻是奉朝建國後留下的畫像,那是莊嚴的太後,披著象征斐國的潔白羽衣坐於後位之上,雙目微微低垂,似是憐憫眾生,又似沒有半分感情。


    明明是陌生的麵孔,稍稍回想起來,他心裏的殺氣卻好像漸漸淡了。


    不知是被什麽力量驅使,傲慢自負的魔主終是坐在了紀陌麵前,隻用他那從不更改的命令語氣道:“加上一條,如果我攻擊自己兒子,立刻把我收回畫卷。”


    紀陌今日原隻是嚐試,若不成功還準備用其它設定繼續修改,誰料葉君侯竟是妥協了,縱是他聽了這話也是忍不住歎道:“原來對這些回憶,你還是信的。”


    “愛是一種愚蠢又無用的東西,我不會承認自己犯蠢,但是,天魔也不會認錯。隻要是我做過的決定,就算我不記得了,那也是對的,包括閑得蛋疼去養一個兒子。”


    這是屬於葉君侯的極端自負,他堅信什麽天道規則都影響不了自己的感情,他對那個魔崽子下不去手隻可能是因為自己不想動手。


    他既然給那個兒子寫了傳位詔書,也就是說這天下是他葉君侯送給自家崽子玩的,魔主送的東西,一群老雜毛居然敢搶,憑這一點,就該死。


    見魔主真是揮出靈魂印記同意了契約,紀陌懸著的心也放下了,隻對他笑道:“願今後的一百年大家相處愉快。”


    沒錯,這份契約是有時限的,其上寫明,一百年之後紀陌放葉君侯離開,大家從此再無瓜葛。


    在紀陌看來,百年後自己八成已和夜明君穩定下來,應當足以應對魔主發難,而短短百年時間,對壽命漫長的天魔也並非不可接受,二人因此算是達成了一致。


    葉君侯是個爽快人,既已和紀陌站在同一陣營便也不吝嗇提供助力搞事,拍了桌子就道:“別廢話,說吧,滅哪個山頭?我要砍死誰?或者,擰掉外麵那個牛鼻子老道的頭祭旗?”


    此話一出,紀陌瞬間驚覺這一位可是個凶暴角色,眼看他已蓄勢待發在琢磨著老頭的十八種殺法,立刻就攔阻道:“請住手,那是我們的盟友。”


    葉君侯從沒有過盟友這種東西,好在他也知道自己這樣獨步天下的男人永遠是少數,看紀陌還算給自己麵子,便也將就著換了目標:“那先屠幾個神殿漲漲威風?”


    聞言紀陌又是一默,隻能無奈地提醒:“你是不是忘了我就是神殿的晨星祭司?”


    他這一說,葉君侯也想起自己兒子好像就在神殿這聽起來就惡心的破地方。雖知這裏的神殿隻是個鴿子窩,和光明神殿不是一回事,魔主心裏依然膈應得很,隻怒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把老子弄出來嘰歪這麽久到底要搞什麽?”


    紀陌發現自己要適應魔主粗獷的作風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好在他應付天人也算經驗老道,隻保持著平靜如水的心態淡淡回答:


    “如果夜明君的家屬反對我們斷袖,你就站在我背後用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鎮場子。若魔主實在尋不到事做,我也不介意給你放假去解語城帶兒子。”


    葉君侯本以為自己既然出手怎麽著也得先讓天下人口減少一半。誰知這人弄了個魔主出來,居然就是讓他做保鏢兼職保姆,縱他見多識廣也隻能陷入了懷疑人生的狀態——這年頭搞個基這麽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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