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應該沒有見過。”


    眨了眨眼睛, 清流毫不懷疑的順著說了下去,“就是我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穿的那一身, 和這裏完全不一樣的。我應該是在第一天就換下來了, 後來……”


    她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下去, 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 忽然一拍手。


    “我想起來了!”


    當時她因為擔心像在烏魯克一樣被收起來, 所以換下來之後,洗了洗直接烘幹, 就塞進儲物袋裏麵了。後來因為東西越來越多,以及一直都沒有用上,就忘記了。


    把袋子拿出來, 清流在裏麵翻了翻,被縮小的衣服果然還好好的放在裏麵。她匆匆的抽出一角看了兩眼,便又塞了回去,然後抬起頭對著青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還在我身上。抱歉,今天晚上打擾了。”


    “所以您這一趟回來,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啊。”


    似乎覺得清流這樣犯蠢很好玩似的,青年捂著嘴笑了起來。


    “也不能這麽說吧。”清流支著下巴想了想,“能和你見上一麵,也不算是一無所獲?”她說完之後又點了點頭,“能見到你也很好啦。我本來想著趁晚上偷偷溜進來,拿了東西就走的,之前還有些擔心萬一你們把我的東西都扔掉了怎麽辦呢……”


    咦?


    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哪裏好像不對,清流僵硬的保持著【o.o】的表情看了青年一會兒,接著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對哦。


    這裏不是她的房間嗎?


    為什麽他會在這裏批改公務哦?


    “我還在想您什麽時候會發現呢。”青年依舊笑的溫溫和和的,“從我繼承父親的位子之後,就搬到這裏住了。”


    他頗為委屈的說道,“誰叫您竟然真的那麽狠心,從來不會回來看我一次呢。”


    所以他就想著,這個人至少會回來拿衣服和其他東西。


    可是,從來沒有過。


    這個房間裏的東西,連少都沒有少上一件。


    清流又退了一步。


    “我很難過。”


    他說。


    ——不、不妙啊。


    清流腦海裏一支鮮紅鮮紅的g豎了起來,雖然很想一把把小棋子扯下來折斷,但是根本摸不到旗子的她也隻能幹笑著,在青年安靜的注視下,又退了一步。


    然後肩膀就磕衣櫃上了。


    “我覺得……你是不是哪裏不對勁?”


    清流簡直是鼓足了畢生的勇氣,才敢這麽說。


    小時候明明那麽可愛,雖然有點傲嬌但是也很禮貌,而且超級懂事的少城主,為什麽長大之後竟然會變成這麽一個大寫的病嬌、呃,好像不算?那、芝麻包?emm……好像也不是。


    簡直佩服死自己這個時候還能胡思亂想,清流輕輕呼出一口氣。


    相比小時候三天才能見到一點零星的粉色up,現在站在她麵前的這個成年版簡直是一個會走路的人形粉色up製造機。如果up能具現化的話,肯定已經多的把這個屋子給堆滿了。


    但是正因為這樣,清流覺得有點不對勁。


    “……你最近是不是摸了什麽東西?”她舔了舔因為緊張而變得幹燥的唇瓣,很認真的問道,“我說你啊,好歹也是在奴良組呆過一段時間的。自己現在哪裏不對勁,是不是被妖怪附體了,應該能感覺的出來吧?”


    青年有點迷茫的睜大了眼睛:“您在說什麽呀……我……”


    “——昏昏倒地!”


    清流毫不猶豫的抽出魔杖對準他。


    青年倒了下去。


    穩準狠。


    十分。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清流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才抬腳走過去,抓住青年的袖子往上一擼。


    蒼白纖瘦的手臂上,赫然有著一塊紅腫的傷口。


    應該是不知道被什麽妖怪咬了一口。


    隨手甩了一個檢測咒語上去,盯著反饋回來的紅紅綠綠的光芒看了一會兒,清流又拿出自己剛剛才收進去的袋子,翻出幾株水淋淋的草藥,揉吧揉吧給敷了上去。敷完之後想了想,又抓了一把糯米灑上去。


    “刺啦——”


    伴隨著蔬菜下鍋似的聲音,清流露出了有點牙疼的表情。


    青年皺著眉醒過來的時候,清流正靠著矮桌一臉無聊的翻著上麵的政務,雖然手臂有點疼,但是之前那種戾氣上湧的感覺已經沒有了。


    “醒了。”清流扭過頭看他,“知道被什麽咬了麽?”


    “……蜘蛛。”青年緩了口氣,忍不住苦笑起來,“一隻紅色的蜘蛛,有兩排眼睛。”說完之後他頓了一下,大約是清流嫌棄的眼神實在是太明顯,青年忍不住為自己辯解起來,“我並沒有感覺到有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靈力的人類說什麽大話呢。”清流一臉嘲笑。


    “您、你……”


    青年頓了一下,忍不住就有些委屈巴巴起來。


    “沒有靈力,難道是我的錯麽?”


    “是呀,當然是你的錯。”清流一臉認真的點頭。


    “……隨便你吧。”青年有些啞然,他又認真的看了清流一眼,抿了抿唇,聲音變得恍惚起來,“不過、果然和父親說的一樣啊。你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呢。”


    “會有變化的,隻不過你看不到了。”


    清流伸了個懶腰,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既然你沒事了,我就先走了。城裏的事務已經幫你批改過了,你根據實際情況修正一下就好。還有。”


    她扭過頭有點嫌棄的看著青年:“既然想來見我們,就寫信過來啊,一言不發等著我主動上門是什麽情況?我說你現在這麽大的人了,也沒有必要像個小孩子一樣鬧別扭吧?”


    “……是。”


    “然後,我和桔梗還有鯉伴,最近會呆在一個村子裏。”清流打了個哈欠,“穿過城門口那片樹林你就能看到了。”


    “是。”


    清流的身影消失在空氣中。


    本來隻是打算拿了衣服就走,但是沒想到竟然會耽誤這麽長的時間,清流回到桔梗的屋子裏的時候,原本還亮著的燭火已經基本上都熄滅了,隻剩下她住的房間裏還有若隱若現的光芒。


    受了驚嚇晚上睡的並不好,清流掙紮著醒過來的時候,外麵已經大亮了。


    她裹著被子在褥子上發呆,發覺清流醒過來的奴良鯉伴立刻歡歡喜喜的跑了進來,把手裏的東西獻寶似的遞到她眼前:“小姨你看,我剛剛和藍染出去玩的時候看見的,漂亮嗎?”


    那是一捧黃色的花。


    “是棣棠啊……”


    強忍著睡意,清流眯著眼睛努力辨認了一會兒,隨即頹廢的裹著被子倒回褥子裏。


    “竟然會在這個季節出現,很難得呢……呼……”


    眼睜睜的看著清流眼睛一閉就要繼續睡過去,奴良鯉伴當機立斷把手裏的花放下,然後把清流的被子掀起來,裹成一團。


    伸手買周圍摸索半天找不到被子之後隻能坐起來,清流撓了撓頭發,盯著麵前的奴良鯉伴看了一會兒,很氣的把他摟到懷裏一陣用力揉搓。


    奴良鯉伴啊啊啊的掙紮起來,清流冷笑著用武力鎮壓,奴良鯉伴繼續掙紮,這樣沒營養的鬧了好一陣,直到移門被打開才停止。


    “清流大人,該用午飯了。”


    抬眼看了看被清流用枕頭蒙住的奴良鯉伴,藍染稍微頓了一下,然後移開視線,平靜的微笑著,麵不改色的繼續說下去。


    “桔梗師父要晚上才會回來,臨走前叮囑我最遲這個時候一定要讓您起來用餐。”


    “桔梗出去了?”把枕頭拿起來隨手一扔,清流把兩個小鬼拎起來扔出去,關上門準備換衣服,“她有沒有去什麽地方了?”


    藍染背對著移門,很淡定的回答:“好像是不久之在山崖底下救了一個人類,現在去照顧他。順便隔壁的村子裏有妖怪,受到邀請去除妖了。”


    “哦——”


    聲音拉的長長的,清流迅速換好了衣服,梳了梳頭發,神清氣爽的拉開門:“既然桔梗不在的話,吃完午飯我們出去玩吧!”


    藍染看著她。


    奴良鯉伴趴在地上,側頭看著她。


    “犬夜叉跟著去了麽?”清流整理著袖子上的紅繩,“帶上楓一起,我們去找犬夜叉。”


    “很遺憾。”藍染依舊微笑著,“犬夜叉先生是和桔梗師父一起離開的。”


    清流:嘖


    第42章


    懶懶散散的扒完飯, 清流趴在欄杆上曬太陽, 以保持自己身體裏多餘的水分被蒸發,免得成為一條發黴的鹹魚。


    旁邊的奴良鯉伴和藍染在跟著楓學習用草葉編織螞蚱, 眼看著楓輕輕鬆鬆的編好了三個, 這倆據說是天才的藍孩子,卻連個腦袋都沒編出來,身邊倒是散了一堆死狀奇怪的草葉,昭示著他們的失敗。


    今天太陽很舒服,就在清流被曬得昏昏欲睡的時候, 有一輛牛車咯吱咯吱的,慢慢的停在了院門外。


    “您找誰?”楓丟下剛剛編好的一隻草螞蟻,啪嗒啪嗒的跑過去,仰起臉看著車夫, “桔梗姐姐現在不在家,如果是除妖的話, 請明天再過來吧。”


    “我不找桔梗。”


    聽上去略有些低柔的聲音從牛車裏響起, 接著一把折扇從裏麵伸出來, 撩起簾子, 露出裏麵一張略顯陰柔的蒼白麵容。


    他對著楓微微笑了一下:“我找清流大人。”


    “……”


    白雲悠遠, 樹木蔥蘢,蒼白俊美的青年站在那裏朝著自己微笑, 原本還在昏昏欲睡的清流一下清醒過來,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坐直身體。


    “來啦?”她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頰, “桔梗不在哦。”


    “沒關係。”青年頷首,“我也不全是找桔梗。”他的視線轉過去,落在清流身旁的兩個小孩上,略顯平淡的神色一下子變的溫柔又慈和,“是鯉伴?”


    “喏。”


    清流伸出手,“鯉伴,喊叔叔。”


    奴良鯉伴:“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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