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已經沒問題了。”清流努力掙紮。


    “不行。”


    小護士非常堅守職業道德,可惜清流卻沒有打算真的征求她的同意,趁著對方俯下身來看傷口的時候,低聲一個混淆咒扔過去。


    “我的傷口已經沒問題了。”


    清流耐心的重複了兩遍,然後讓還有點懵懂的小護士帶她去辦理出院手續。


    辦完出院手續,原本打算就這麽離開,不過想了想自己就這麽走了,或許小護士會受到懲罰,所以清流又讓小護士帶自己去找醫生,也一視同仁的扔了一個混淆咒,這才放心大膽的離開。


    我真是好人。


    清流美滋滋的想著。


    當天晚上,日暮戈薇從戰國回來,急匆匆的跑到醫院,卻發現自己帶過來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而對此,負責的護士和醫生都一口咬定,那個病人的傷口已經恢複的差不多,昨天就已經出院了,還反過來問戈薇怎麽現在才來。


    日暮戈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人我兩天前才送過來???


    不說這邊日暮戈薇陷入了對兩個時代時間流速的懷疑(戈薇:說不定就是以為這個我才會覺得經常沒過幾天就考一次試呢!),另一邊清流用最快的速度買了一套衣服換上,然後飛快的買了票從東京返回京都。


    從口袋裏拿出足足十八年沒有動用過的手機,清流劃開界麵,看到屏幕亮起來的一瞬間,竟然有一種淚流滿麵的感覺。


    ——在那個時代,手機根本開不了機!


    ——不,與其說是開不了機,倒不如說是時間和她一起被凝固住了。


    在通訊錄裏找了一會兒,清流按下通話鍵。


    對方接的很快。


    “朝日奈?”


    “是,赤司君。”清流笑的眼睛都彎起來了,“好久不見。”


    “……你回來了?”


    赤司征十郎手裏的籃球砸在地上,他擺手示意其他人繼續,自己走到旁邊說話。


    “對呀,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清流說話的情緒相當高昂,完全忘記了在自己穿越之前,和赤司征十郎還處於‘認識的人’這一層次,“回來的時候受了點小傷,不過很快就能好。對了,兄長他們來找過你嗎?你沒有把我供出去吧?”


    “你離開了大約二十天。”


    委婉的略過了自己這二十天一直在從各個方麵的渠道找人,赤司征十郎的聲音依舊平靜,“期間光叔打過兩次電話,朝日奈右京先生來過三次電,都被我以學校裏有活動瞞過去了。”


    “誒,才二十天嗎?”清流有點詫異,然後笑道,“多謝啦,赤司君。”


    “不必。”


    赤司征十郎簡短的回答,靜了一會兒又開口:“你現在在哪裏?”


    “前往京都的車上,怎麽了麽?”


    “……暫時不要回家。”赤司征十郎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說道,然後報出了一個地名,“現在來這裏。”


    “誒?”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那頭就已經掛斷了電話,清流舉著手機懵了一會兒,也隻能默默地對自己點頭。


    好的,我會到的。


    雖然是周末,不過車上的人並不多,清流靠著窗戶,忍不住又抬起手碰了碰傷口的位置。


    那裏還纏著繃帶,不碰的時候疼感沒有太明顯,摸上去的時候會比較難受。雖然知道,不過手賤就是這種情況,明知道碰到會更痛,就還是忍不住摸完了又摸。


    就跟明知道傷口的痂還沒有結好,卻還是忍不住撕下來一樣。


    靠著窗戶睡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京都的車站,清流一邊往外走一邊查了一下赤司剛才說的位置,是個街頭網球場,不算太遠。


    赤司征十郎當然不是一個人在那裏等,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四五個。


    不是洛山清流曾經見過的那些。


    而是幾個,嗯……怎麽說的,頭發顏色和美貌程度都相當有辨識度的少年人。


    “赤司君。”視線掃過旁邊的美少年們,清流直接走過去,“讓我來這裏一趟是有什麽事情麽?”


    赤司征十郎點點頭:“一會兒你和我一起回去。”


    “耶?”


    “我和爺爺說你……”說到一半頓了一下,赤司征十郎往旁邊一瞥,那些滿臉若無其事偷聽的瞬間收回視線。停了一會兒之後似乎已經沒有了再解釋的想法,他直截了當的說道,“總之爺爺那邊我已經解釋好了,你剛從冬令營回來。懂了麽?”


    清流:……


    這個理由乍一聽上去聽上去好像沒毛病……可是為什麽她會在還沒有放假的時候去參加冬令營啊?


    而且好像赤司老爺子還相信了?


    看著赤司征十郎的視線登時就複雜起來,想了一會兒,清流還是保持著既然拜托了就不問不懷疑的準則,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乖巧.jpg】


    在旁邊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清流默默地打開自己手機,蜂擁而至的消息以及未接電話瞬間又把她淹沒。


    心神俱疲的把推特上所有私信都按照id一個個回複過去,郵件也按人回過去,迅速把未接電話掃了一遍,確定朝日奈們的電話隻占了一小部分之後,清流便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準備回去和赤司一起串了口供之後再回過去好了。


    把消息整理完之後,手機又收到了一條信息,發送人未知。


    愣了一下,清流保持著剛回來就不要作死了的心態,果斷的把這條一看就有問題的消息刪除。


    幸好也沒有變態到不準刪除這麽可怕。


    不過說到沒有發件人的信息……清流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腦袋裏爭先恐後的冒出了一堆恐怖片的名字,然後是各種番劇。


    萬一是喊她去拯救世界怎麽辦?


    想到這一點,清流忽然就切實的擔憂起來。


    花了不斷地時間把這二十天以來的事情處理完,清流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一抬頭就看見某個剛才還在場上活躍的少年人在盯著自己。


    在發現清流的視線轉過來之後,金發少年連忙收回視線,抓起手裏的水就猛灌。


    “噗咳咳咳——”


    然後他就被嗆到了。


    翻了翻口袋發現自己沒有紙巾,清流以0.0的表情靜靜地看著他。


    “我沒事咳咳咳咳……”


    “黃瀨涼太?”清流又看了一會兒,忽然一拍手,“我就說怎麽那麽眼熟!”


    “你認識我?”


    “不算很認識,有點臉熟。”清流舉起手機,露出屏幕上某人的廣告截圖,“又剛好刷到了而已。”


    嗯,真愛粉截的黃瀨剛出道的時候的第一個廣告。


    黃瀨涼太一瞬間露出了那種,突然黑曆史被揭露出來之後,有點像羞憤欲死的感覺。


    如果有一個洞的話,他估計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清流表示理解。


    就好像現在讓她去看第一次出cos的時候的返圖,她也會恨不得迅速從人前隱身。


    ——等等好像有點不對。


    黃瀨涼太羞憤著,忽然反應過來,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球場裏,青峰朝他扔來一個催促的眼神。


    對哦,他是來套話的!


    “那個,朝日奈san。”咳了兩聲,黃瀨涼太暗搓搓的看了一眼球場裏,確定赤司征十郎還在和紫原敦處於膠著狀態之後,搓著手往清流那邊坐了坐,“你是小赤司的女朋友嗎?”


    清流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笑了一下。


    “不是。”


    毫不猶豫。


    看著對方有點失望的眼神,清流補充道:“實際上我和赤司君硬要說的話,連朋友都算不上。”


    “咦?”


    “一定要說的話……”清流琢磨了一下,“親戚?”


    “咦?”


    “嗯,就是這樣。”清流點點頭。


    “……”無言以對。


    這應該算是奇跡們國中畢業之後很難得一次聚會,雖然全是在打籃球,不過每個人都神清氣爽的。


    看了一會兒什麽也沒看懂,清流低下頭繼續折騰自己的手機。


    上一次回來花了好長的時間把番劇和遊戲補了一大半,現在倒好,全部回到解放前,還得再重新複習一遍。


    清流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以後估計也不用追新番了,靠這些就能過一輩子。


    那邊少年人打籃球打得興高采烈,這邊清流把這大半個月的消息快速的刷了一下,囫圇吞進腦子裏。


    放下手機,有點不適的抬手碰了一下傷口,清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擰著眉頭開始回憶治療傷口的魔藥藥方了。


    也不知道她帶回來的那些夠不夠……不對她帶了什麽那些藥材來著?


    一瞬間露出宛若智障的神色,清流手上的力道沒了輕重,原本隻是一下一下碰著的指尖狠狠地戳了一下,眼前一黑,整張臉瞬間扭曲起來,冷汗浸濕了後背。


    ——靠靠靠靠靠!


    那隻箭矢上帶著瘴氣,隨著血液滲入了身體,醫院裏的醫生隻是縫合了傷口,瘴氣一點都沒有消失。


    當然醫生也不可能會去除瘴氣就是了。


    所以她才要趕緊出院,要是等傷口完全愈合了,她豈不是要把胸口再劃開一次。


    想想都疼,才不要好嘛。


    像是個蝦米一樣弓起身體,指尖攥緊了袖子,清流倒吸一口冷氣,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滴。


    等到那股真·鑽心的痛感過去,慢慢的吐出一口濁氣,清流才鬆開手,因為用力過度指尖都顫抖起來。一瞬間緊繃的太厲害,渾身的肌肉都酸澀,僵硬著直起身,她抬起手想去擦額頭上的汗水,前方忽然伸過來一方白色的手帕。


    “還好麽?”赤司征十郎的聲音從上麵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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