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把她帶來了。”焽天慵懶的聲音裏,還帶著尚未退卻的稚聲,讓我覺得很滑稽。


    焽陽回頭將我帶出,笑道:“她出穀了,所以帶來請天你做出懲罰。”


    我有點不服氣,明明就是他硬拖著我出來的。我看向焽天,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案桌上的帖子,對著焽陽無聊地揮揮手,稚氣的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這種小事讓青菸處理,她現在不是替冥聖管理這裏的女人嗎?交給她,我這裏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正頭痛呢。”


    “天,她是天機,讓青菸來懲罰,不妥吧。”


    “那交給冥聖吧。”


    我怎麽感覺自己像個皮球,被他們踢來踢去,若不住鼓起了臉,眯起眼睛,看他們究竟要把自己怎樣。


    “是……”焽陽微笑著應道,然後對我招手,“走吧。”


    “哦……”這就結束了?心裏小小失落了一把,我跟他隻是匆匆對視一眼,然後就再次分別。心裏雖有不舍,但也是無奈,斐崳的告誡回蕩在耳邊:記住,見到他要裝作不認識。


    恩,裝不認識。也好,誰叫這臭小子裝傻裝那麽久,就當他空氣不存在,冷冷他。


    “慢著。”焽天幽幽的聲音緩緩響起,我和焽陽再次轉身,焽陽微笑著看著焽天,焽天淡淡地看著我,我雙手環胸,如同置身事外地看著他和焽陽,隻聽他道,“既然天機來了,就讓她了解一下天將和天粟的情況,然後我會帶她去見冥聖。”


    聽罷,我愣了一下,焽天的意思是不是想告訴我上官和思宇的近況?是啊,她們現在怎樣了?


    上官生了嗎?思宇幸福嗎?她們過得快樂嗎?一個又一個問題讓我心情開始變得激動,卻不覺身邊焽陽的笑容有點僵硬:“是……”他淡淡地應了一聲,轉身離去,在他出門的時候,他意味深長地注視了我一會,我疑惑地看著他,他露出一個公式化的微笑,然後離去。


    他的離去帶著一絲失落,我疑惑地看著那慢慢關上的殿門,和漸漸消失在門縫中焽陽的背影,他在失落什麽?會不會是我看錯了?


    “你看完了沒?”殿上忽然傳來焽天帶著寒氣的聲音,我轉回臉,漠然地答道:“看完了。”


    或許因為我的態度過於冷漠,高坐的焽天,眼裏滑過一絲黯然。


    捕捉到他的失落,心裏暗喜,想著應該怎麽刺激他,報之前他耍我之仇。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帖子,雙手交疊在他完美的下巴下,一道寒光瞬即朝我射來,我立刻笑得天真無賴,當然,他深邃的眼睛裏可帶著他隱忍的憤怒,和淡淡的殺氣。


    “你還是那麽好色,隻是一個焽陽就把你引出穀了嗎?”


    “此言差矣。”我恭敬地略微頷首,“尊上誤會了。”


    焽天寒冷的臉上浮出一絲喜色,我立刻補充道:“當然,他也的確是個帥哥。”


    一句話,讓焽天的臉青白交加。


    看著他幾欲火山爆發,我不緊不慢道:“但這不是主要原因,是因為看到焽陽手中的手機,才忍不住出穀的。”


    “手機?”焽天的臉上的怒氣漸漸消退,蒙上了一層疑惑,然後他雙眼微微睜了睜,似乎想起了什麽,“原來你看到了他的手機。”


    焽天是認識手機的,頂多不會用。


    我淡笑道:“正是,而且他手上的正是上官的手機。”


    焽天的臉上滑過一絲淡淡地訝然,緩緩道:“那是暗使從滄泯一家當鋪收來的神器,我看是手機便拿了一個給焽陽玩耍,卻沒想到是你們三人的。”


    “那也就是說我的也回收了?”我立刻雙眼放光。


    焽天揚了揚眉,輕哼一聲:“你想都別想。”


    一句話將我踢飛,我呆滯地看著他,嘴張著,半天沒迸出一個字。


    他耷拉著眼瞼看了我半天,露出一抹笑意,悠然道:“上前來。”他從桌上的冊子中挑出了幾本,隨意地拋在案前,“給你看好東西。”


    我急急上前,那案桌放在高高的石階上,足有我一人多高,我從上麵撈了那幾本冊子下來,就細細觀瞧。


    “你手上拿的是天將的報告,那上官柔果真不是一般的將才,幸好你這天機在我們手上,否則真不知道你們三人會掀起怎樣的風波。”焽天在上麵慵懶地說著,靜靜地殿堂裏,傳來他“嘩啦嘩啦”翻帖子的聲音,他似乎心不在焉,因為從他翻看帖子的聲音裏,聽出他翻看地速度相當之快,仿佛隻是做做樣子。


    我靠在案桌上,看著帖子,上麵匯報的詳盡程度讓我咋舌。


    原來上官知道拓羽出宮就是為了接我回滄泯,而與此同時,她曾向拓羽發出急書,說太後已經知道我的動向,並派遣鬼奴前來刺殺我,看到這裏,我愣了一下,上官的告密是為了救我嗎?


    時間可以抹殺一切,就像如今的我,對上官其實已了無恨意,那上官是否也會如此?她或許已經從因為愛上拓羽而瘋狂的狀態中,慢慢冷靜,繼續她的計劃。上官,就讓我看看你是如何統領後宮,一統天下。


    隻見帖子上說上官向拓羽提出諸多國防建設和以兵養兵方案,因為滄泯的地域位置特殊,因此加強邊防建設相當重要,上官還提出以國製國的策略,與暮廖、佩蘭和緋夏以外的小國增加聯係,從沿海大陸擴充地域和邊防,將滄泯的國界外擴,用那些小國來製約滄泯的鄰國。


    上官此番果然是大手筆,光是國界外擴就要消耗大量國庫,好在滄泯土壤肥沃,處處是金,加上上官以兵養兵的策略非但節約了大量的人力,更是充分利用了現在閑置的兵力。


    和平盛事,士兵大多整日練兵,不如一邊下田種地一邊訓練,即可增加糧餉又不影響士兵的素質。


    “天將這以兵養兵可真是妙啊。”焽天發出一聲感歎,我接口道:“但這必須有兩個條件。”


    “什麽?”


    “一是適逢太平盛世,鄰國沒有戰爭;二是國內各處土地肥沃,氣候適宜,俗稱種什麽得什麽,這樣才可以讓士兵一邊練兵一邊耕種,毋庸擔心鄰國的滋擾。”


    我回過頭望向他,卻接觸到了他灼熱的視線,或許我突然的回頭讓他避之不及,他慌忙撇開視線,我也趕緊轉回身。


    那瞬間的眼神接觸讓我心跳加速,前塵往事全數湧上心頭,那一夜又一夜的纏綿,曆曆在目,讓我臉紅不已。


    該死,自己怎麽老是想著那些事。


    “看來是五國和平共處條約幫了天將的忙。”身後傳來他有點沙啞的聲音。


    心跳漸漸恢複,我忍不住笑了,剛才那樣子就好像回到了高中的青澀年代,隻是一個對望,就讓彼此臉紅心跳。


    “你笑什麽?”他的聲音已經恢複正常,我看著帖子笑道:“看到上官平安而高興啊。”


    “哦?是嗎?我倒是更期待看天將怎麽解決內憂。”


    “內憂?你是指水無恨?”是啊,無恨始終是我一塊心病,一斷解不開的糾纏,“他們水家到底為何如此痛恨拓家?”


    “因為一個女人。”焽天雲淡風輕地說著,我不禁重複道,“一個女人?”


    “恩,柳月華。”身後傳來衣衫摩擦的聲音,他似乎靠在了椅背上,“柳月華也是一個迷一樣的女人,不過既然有你天機,那有柳月華就不再奇怪,她應該是和你一個世界的女人。”


    “誒?”


    “根據以前的記載,她是突然從空中落到倉月湖裏的,當時拓翼,也就是拓羽的父親,正在倉月湖遊湖,水酂也和他在一起,於是,熟悉水性的水酂就救下了柳月華,後來,柳月華就住在水酂的家中,拓翼也時常前往水家,他們三人成為了莫逆之交。


    有一次水酂出訪佩蘭,拓翼便將柳月華接入宮中居住,立刻引起了後宮的軒然大波,在水酂回來後,柳月華就嫁給了水酂,可卻沒想到,即使嫁作人婦,拓翼依舊對其念念不忘,騷擾不斷,讓柳月華憂鬱成疾,直到產下水無恨後,便鬱鬱而終。”


    聽焽天這麽說,我不禁對柳月華的經曆唏噓不已,不是任何一個穿越女都會一帆風順,獲得幸福,柳月華,就是一個悲劇,記得太後提起柳月華名字時的失控,她是多麽的憎恨柳月華,乃至發泄在了我的身上。


    紅顏多薄命啊,又是一段讓人糾集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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