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班上都附和了起來,畢竟在學生們的心中,鬧鬼可比人為要恐怖許多,他們都情願是人為的,是有目的的,而不是鬧鬼。


    老劉歎口氣道:“可那人為什麽要這麽做?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


    是啊,有什麽好處呢?


    大家都還是學生,涉世未深,根本想不到太多的東西,隻能跟著老劉歎氣。


    圍城這時突然舉手,站起來說道:“要不讓學校秘密派人每晚蹲守在固定的地點,肯定能守到。”


    政治課代表平時都是很有思想的,大家想了一下他的提議,辛苦雖然是辛苦一點,但是這是絕對有效的。學校就那麽巴掌大塊地方,事件發生的地點也就那麽幾個,隻要那人還敢來,就不怕抓不到。


    “那要不是人呢?”有人弱弱的說了這麽一句。


    頓時所有人都朝發出聲音的後麵看去,是李佳妮,班上的小慫包,平時跟人說話都不敢抬頭,更不敢大聲說話,衣服款式也很老土,在班裏跟個隱形人一樣,沒想到她今天竟然這麽大膽子說了這麽……一句話。


    圍城頓時就說道:“現在是什麽社會,社會主義社會,我們是當代青年,我們相信國家,相信科技,相信時代,怎麽能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這是不對的。”


    眾人:“……”


    老劉擺擺手讓圍城坐下,然後說道:“我們有人提議像圍城那樣做,但被否決了,因為誰也不知道那是人是鬼,如果是人,有多少個?是什麽人?他的動機是什麽?我們又需要出動多少人?如果報警,警方會配合我們嗎?有這麽多時間和人力陪著耗嗎?這都是問題,如果是鬼……”


    “我提議學校搬遷。”薛明明突然大聲說道,見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老劉也是瞪著自己,他又弱弱的補上一句,“如果是鬼的話……”


    “不,不可能是鬼,作為……”


    “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班上一起幫他說了接下來的台詞,然後紛紛都調笑圍城,當然,都是善意的,畢竟圍城又帥又有錢,俗稱高富帥。


    可圍城本人不這麽覺得,他覺得自己的價值觀受到了侮辱,冷著臉坐了下來。


    連喬扭頭偷偷看了他一眼,正好和圍城的眼神對上,連喬一愣,把頭轉了回去。


    [係統提示:攻略人物好感度為15]


    此時圍城心理活動:小神棍人還挺不錯的,知道我生氣還用眼神安慰我,如果他不沉迷於算命風水運勢推算,我肯定要交他這個(男)朋友。


    最後老劉也沒有采納圍城的提議,畢竟耗費的人力物力太大了,而且不一定能夠成功。


    眾人都隻能指望著,等那人玩夠了,就停下來吧,再不消停,他們得停課了。


    下課,一直悶著的李佳妮走到連喬桌子旁邊,低低的問道:“你覺得是什麽?”


    連喬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就是最近學校發生的事情,你怎麽認為?”李佳妮的聲音聽起來像洞穴裏風,涼悠悠的,讓人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我?”連喬關上書,說道,“不知道。”


    難不成自己還真成算命的了,這種事情也來問,連喬在心裏掐指一算,不知道。


    “我覺得是那東西。”李佳妮緩緩說道。


    卻被後麵走過來的薛明明的聽見了,他一把推開李佳妮,嚷嚷道:“李佳妮你幹什麽啊?我們連喬今天不舒服,你還給他說那些東西,你憑什麽給他說啊?你看看你自己桌子裏那些恐怖故事書,還有你在作業本上寫的那些‘挖掉你的心,讓我嚐嚐看’你自己一個人發神經就算了,別來禍害其他人行不行?”


    李佳妮麵如土色,低著頭不敢作聲。


    圍城也皺著眉冷著臉看著李佳妮,這個青年,違背了社會主義價值觀。


    有人還真去翻她的作業,薛明明是語文課代表,那就應該是語文。李佳妮看看薛明明,又看看翻自己桌子的女生,手足無措,快要哭了。


    “找到了!”翻李佳妮桌子的女生叫安萌,明戀連喬第三年了,見到李佳妮去勾搭自己喜歡的人,她第一個站出來要搞事。


    安萌看了一眼作業本封麵,頓時嚇得一聲尖叫,把做作業往天上一扔,落到了馮析手裏。


    馮析不以為意,低頭看了一眼,也是愣住,塞到了後麵華生手裏,嘴裏還念著:“我的個乖乖哎,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眾人都好奇是什麽東西,都圍過去看,看清楚是什麽了,頓時都嫌棄的看著李佳妮。


    本子封麵被李佳妮貼著鬼故事書上撕下來的圖片,是一個男人正在挖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的心髒,還將女人的胸和□□放大,主要是李佳妮還用紅色記號筆在女人的那兩個地方畫了圈兒,下麵有李佳妮自己寫的文字——想要挖掉你的心,嚐嚐看是什麽味道?


    那薛明明還少說了幾個字。


    其實大家也可以認為是李佳妮把書裏的句子抄到了圖片下,可怪就怪在李佳妮還特地用黑色中性筆在文字下麵標注了李佳妮寫、日期還有天氣。


    頓時大家看李佳妮的眼神都變了,華生歎了一口氣,站起來把本子塞到了她懷裏,推了她一把,說道:“回座位去。”


    連喬也瞥到了那封麵,也是心裏一驚。


    薛明明叉著腰不解道:“你說才十幾歲的姑娘,你看我妹妹,我雙胞胎妹妹,隔壁班那個薛嬌嬌,整天都是哎呀那個口紅想買,哎呀那個鏈條包好看,怎麽到了李佳妮那裏就是挖心髒呢?我看那圖片我都怕。”


    圍城閉著眼睛,若有所思。


    從這件事情發生以後,所有人自覺遠離李佳妮,畢竟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人,一定不正常。


    李佳妮好不容易交到的一個朋友也開始收拾書包,準備搬到前麵去,她已經和老師說了,她近視,不用換,直接把位置放到講台邊上就是。


    走的時候,她看了沉默的李佳妮半天,丟下一句:“你太可怕了。”


    那個角落,就隻有李佳妮了,連垃圾桶都被勞動委員移到了教室的另一邊,李佳妮的周圍,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


    ***


    連喬又在犯春困,昏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中午,圍城以為他不舒服,細心的把政治老師布置的卷子輕輕的放在了他的書上,還是連喬醒來第一眼就能看見的地方,圍城想,自己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一定要充滿同學愛。


    發卷子的時候圍城沒有繞過李佳妮,也親手給了她一張,不像其他人現在麵對李佳妮的作業就是靠扔的,更沒有人會收她的作業,發的都是以前的。


    李佳妮感激的看了一眼圍城,沙啞著聲音說道:“謝謝。”


    “不用。”圍城冷冷的說道。


    他對李佳妮態度冷淡並不是因為那作業本上貼的圖片,而是她去跟連喬說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經過一晚上的相處,圍城發現連喬其實是一個根正紅苗的好青年,算命風水都是暫時的,他相信連喬不久後,一定會發現自己是社會主義接班人,一定會和自己一樣,相信科技相信新時代,他不能讓別人來禍害連喬。


    薛明明正在和馮析討論李佳妮的事情。


    “你說她為什麽要把那圖片貼到語文作業本上,難道是因為老劉不喜歡她嗎?可是體育老師也不喜歡她啊,她為什麽不戳你一刀?”


    馮析踹了他一腳,咬牙道:“你這是什麽邏輯?憑什麽戳我一刀?你小聲點,要是她真戳我一刀,我一定爬起來戳你十刀!”


    他現在想到那圖片,他都犯惡心,起雞皮疙瘩。


    “我當時去找連喬,聽到她跟連喬說,她覺得最近學校發生的事情是因為鬼,她為什麽找連喬不找你?如果找圍城,圍城肯定要好好教育一下這個新時代青年,嘖嘖嘖,不明白。”薛明明搖搖頭,手上轉著筆。


    馮析無語了:“你能不能不要什麽都扯到我?”


    突然,馮析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湊到薛明明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薛明明愣了半天,隨即臉爆紅,跳起來指著馮析說道:“你你……死不要臉!誰要幫你解決!呸!”


    這邊薛明明鬧翻了天,那邊連喬卻是才迷迷糊糊的醒來,一抬頭,他就看見了自己麵前的政治卷子,他一看就是圍城故意的,還仔仔細細的折了幾折,生怕他看不見不做作業是吧?


    連喬把卷子用力的往手下一摔,拿起來筆開始寫。


    後麵圍城看見了,得意的想,看吧,連喬醒來第一時間就是做政治卷子,果然是自己的方法用得好。


    作者有話要說:  圍城:“作為社會主義接班人,我們要堅決擁護黨,跟從黨,堅決實施二胎計劃……”


    連喬聽不下去了,問:“還談不談戀愛?”


    圍城:“談!”


    連喬:“那你的二胎計劃呢?”


    圍城:“滾蛋!”


    第40章


    學校裏春意盎然,跑道兩邊蓊蓊鬱鬱的樹葉間都鑽出了白色的廣玉蘭花苞, 還沒盛開, 那香味就好像已經彌漫在了校園裏。


    下午時分, 鍋爐房開門,寢室也會開門, 這個時候都是要去寢室拿熱水瓶去鍋爐房打熱水的。


    學生一窩蜂的湧進寢室,薛明明跟馮析追來打去, 被馮析粗魯的一把推上樓梯,撞在了寢管的宿舍門上。薛明明肩膀撞得生疼,正要破口大罵, 卻看見寢管宿舍的門上用繩子掛了一把半米長的斧頭, 斧頭刀鋒上還在滴著鮮紅的什麽。


    “媽呀我的爸爸啊!”薛明明屁滾尿流的鑽到了馮析背後,腿都在抖,他低頭看了自己白藍色校服上鮮紅的一片,都要吐了。


    寢管的宿舍在一樓到二樓的樓梯間轉角處, 聽到這個動靜, 一樓的都跑過來看熱鬧, 等他們看到那門上半米長鮮紅的斧子後, 也都嚇懵了。


    馮析摟著腿軟的薛明明往後退,那鮮紅的斧頭還在搖搖晃晃,似乎在嘲弄他們的膽小。


    連喬和圍城就是在這個時候到寢室的。


    本來連喬和圍城不算熟, 可自從圍城覺得連喬是個潛力股之後,就幹什麽都和連喬一起,冷冷的一張臉, 卻做著與氣質背道而馳的事情,連喬雖然挺高興兩人多接觸好提升好感度,但圍城那時不時的社會主義還是讓他忍不住想翻白眼。


    看到人都擠在門口,連喬和圍城停住腳步。


    薛明明看見連喬來了,頓時鬆開馮析撲到了連喬身上,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指著自己的衣服大喊道:“連喬你不知道馮析那個黑心的,把我推到了那個門上,我撞到了那把斧頭上,嚇尿了我都要!”


    馮析皺眉道:“薛明明你閉嘴,我也沒看見那玩意兒,我要看見了,怎麽會把你往那上麵推?”


    圍城伸出手指在薛明明沾了紅色的衣服上碰了一下,然後放到鼻子下麵,皺眉說:“是血。”


    薛明明立刻扶著寢室鐵門幹嘔起來……


    在此之前薛明明還抱有希望,希望這是油漆或者是其他的顏料,可圍城這一句話,頓時讓薛明明汗毛全部都豎起來了。


    連喬看薛明明吐得可憐,把手裏還沒喝的水擰開了遞給他。薛明明接過水,眼淚汪汪的說:“該死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沒人知道是什麽東西。


    還是一個高二年紀膽子比較大的學弟去把斧頭取了下來,提到了一樓水泥地放著,那斧頭木頭手把上都是暗紅色的,一放到地上,那地麵瞬間便染上了紅色。


    薛明明頓時又幹嘔起來,一想到自己滿身的血,他就頭暈惡心。


    連喬在斧頭旁邊蹲下來,看了半天然後說道:“這血應該是才弄上去沒多久,腥味很大,顏色很亮,時間久的血是暗紅色,甚至是黑紅色,味道也沒這麽大。”


    那個學弟叫白梧,他點頭道:“看起來的確時間不太久,但是如果是人為的話,寢室大門鑰匙隻有兩把,一把在寢管張老師那裏,一把在我們班長手裏,我們班長剛才還在教室,讓我過來開門。”說完為了證明,還把口袋裏的鑰匙掏出來給大家看。


    先衝進來的一批人都點頭說白梧說的沒錯,因為他們還在這裏等了十幾分鍾,白梧才拿著鑰匙跑過來。


    馮析靠在鐵門上,懶懶的問道:“所以你們認為是怎麽回事呢?”


    薛明明彎著腰瞪了他一眼,廢話,如果知道還站在這兒幹嘛?!


    有女生趴在鐵門邊往裏看,因為被人擋住了視線,她們問道:“怎麽了這是?怎麽都站在這兒呀?”


    一樓住的是高二一班和二班,平常他們班女生路過也會調戲裏麵男生兩句,今天女生們不知情,還以為都是自己班上的,沒想到裏麵還有校草圍城和蹲著若有所思的小哥哥連喬,頓時閉了嘴,沒人想在男神麵前露出自己流氓的一麵。


    但因為斧頭放在地麵,角度問題,女生都沒看見。


    白梧皺眉想了一會兒,朝門外大喊:“讓開讓開,整天趴男生門,你們自己沒窩是吧?”


    這種事最好不要宣揚出去。


    誰都不知道一傳十十傳百,最後會成什麽樣子。


    而結果無非也就是學生們更加的恐懼,最後停課,暫時還是瞞著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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