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鬱喜口風嚴實,硬是不透露。


    溫蟬攻打不下,隻好不了了之。


    鬱喜今早出門,碰上對門的蘇阿姨出門買菜,蘇阿姨提了句:“鬱喜,這幾天睡覺可記得鎖好門,咱們隔壁樓的一戶人家前天被偷了。“


    鬱喜聽罷,點頭道:“好的,謝謝阿姨。”


    江肆這人前兩年開了個影視公司,名下簽的模特倒是不少,混的那是一個風生水起。


    前年拉著寧則慕這些人投資拍了一部電視,今年二月底上映,倒是撈了不少票房。


    這不,特意拉了公司名下長的出挑的幾個女藝人來,名為慶功宴。


    寧則慕看這陣勢,搖頭笑:“我說江肆,你什麽時候改行當老鴇了?”


    江肆這人玩的開,百無忌禁。聽了這話,笑的浮浪:“可不趕緊地挑一個。”


    這些混娛樂圈的姑娘,最會看眼色勁兒,不用江肆開口,便各自坐下。


    暗香浮動,紙醉金迷。


    溫淳之坐在沙發一角,神色漠然,玩兒著手機。


    江肆在溫淳之身側坐下,散了根煙給他,拿手撓了撓眉頭:“最近怎麽樣?”


    兩人說了幾句閑話。


    江肆招來斜角落處的人:“凜然,來唱首歌,熱熱場。”


    溫淳之懶懶的掀眼眸,靠近包廂門口的角落處,站起來一姑娘,頭發散落,遮住了半邊臉頰,依稀窺寸許白皙的頸子。


    江肆抽著煙,介紹:“這可是公司剛簽約不久的,小王菲。”又衝凜然道,“來一首王菲的《曖昧》。”


    那姑娘有股生澀勁,聽江肆這般說,便木訥地走到點歌台處,也不會來幾句場麵話。


    江肆哼笑:“傻姑娘。”


    瑩瑩白光,勾勒出凜然的纖柔腰身,打了卷的烏黑長發散落肩頭。


    空靈的聲音,倒是有七八分王菲的韻味。


    溫淳之盯著手機,窩進沙發裏,閉目養神,腦海裏卻想起那個小姑娘也曾唱過這首歌。


    歌聲漸至末梢。


    溫淳之掌心的手機嗡鳴震動。


    他睜開眼,瑩白光線的屏幕上,小東西三個字閃現。


    他怔愣一瞬,繼而後知後覺,是了。那天,那小姑娘托他帶藥,給留下的號碼。


    他按下,接聽。


    包廂,人聲竊竊,密集紛雜。


    他聽不大清,抬腳重重地踹了下矮幾,眾人被他這舉動驚著,都安靜了下來。


    幾秒的靜謐,溫淳之這才聽清,抬腳走人。


    留一大包廂子的人,麵麵相覷,不知他發哪門子的邪火。


    鬱喜將自己裹在被窩裏,外頭有清晰的腳步聲。


    她不敢開燈,屏息凝神躲在被窩裏。


    電話還通著,她小聲詢問:“你車上有棒球棒麽?”小姑娘話落,也不等他開腔,兀自小聲嘀咕,應該沒有吧。


    溫淳之開著車,淩晨一點的光景,街上,車輛罕跡。


    幽暗車內 ,儀表盤泛著藍色幽光。


    那端小姑娘細聲碎語,叮囑他等會上來,拎個東西防身。又兀自叨叨自語,告訴他三樓的樓梯口有一支掃把,讓他等會拿著防身。


    溫淳之哭笑不得,等到了地方。


    小偷早已溜之大吉,屋裏有翻動的跡象。


    他掃視了客廳一圈,衝著站在沙發的姑娘揚揚下顎:“趕緊看看,有沒有什麽丟了?”


    鬱喜聞言,仔細翻找起來。


    溫淳之點了支煙,在沙發坐下。


    鬱喜仔仔細細搜尋一圈,好在,沒有什麽東西丟失。


    溫淳之將煙掐滅:“把東西收一收,等會去住酒店。”


    鬱喜頓住,溫淳之見她這幅表情,笑道:“怎麽,你不怕那小偷沒偷到東西,又卷土重來?”


    鬱喜搖頭似撥浪鼓。


    如此折騰,鬱喜上了車,有些困乏,眼皮直往下掉。


    溫淳之開著車,見她閉著眼,又怕睡熟的模樣,又道:“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鬱喜抬手揉揉眼睛,有些精神不濟。


    車子開出半程,寧則慕打來電話,問他:“下半場還來不來了?”


    溫淳之淡聲道:“忙著呢。”


    寧則慕饒有興致笑了聲:忙什麽呢,得了,這次又是哪位天仙妹子?”


    兩人插科打諢幾句,溫淳之掛了電話。


    小姑娘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睡眼惺忪地盯著他。


    溫淳之將手機擱到儲物台:“吵醒你了?”


    鬱喜搖頭:“沒有。”


    溫淳之領著人,在寧則慕名下的酒店,開了間房。


    客房主管送兩人到房間,服務極為周到殷勤。


    鬱喜跟在他身後,莫名有點心虛。


    刷了卡,進門。


    溫淳之掃了眼房間設施,將她的書包擱到沙發上,問:“你媽什麽時候回來。”


    “大後天。”


    溫淳之點點頭:“這兩天就先住這兒,有什麽需要,就找他。”


    客房主管堆起笑容:“是,鬱小姐,你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


    鬱喜麵對客房主管的殷切,倒是有幾分不太自在,她略微拘束地嗯了聲。


    第十章


    溫淳之自那晚送她到酒店後,就沒再來過。


    客房主管因受了溫淳之的囑托,倒是來過幾趟,看她有沒有什麽缺的東西。


    房間裏開著冷氣,鬱喜從冰箱拿出了根冰棍咬著,一麵刷著數學題目。


    溫淳之送完鬱喜後,這兩日都在忙著公司的事兒。


    會議結束後,員工魚貫而出,他仰著頸子,閉著眼,抬手揉揉了額角,這才想起那小姑娘還在酒店待著呢。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差不多飯點,推開椅子起身。


    溫淳之刷卡進門,就瞧見這麽一副景象。


    小姑娘穿著件赭色無袖連衣裙,就這麽盤腿坐在地板上,趴著矮幾寫試卷。


    半濕不幹的頭發披散在肩頭,小口小口咬著冰棍,眼神漫不經心地落在試卷上,她本身膚色就白,裙擺下,賽霜雪的長腿白得晃眼。


    溫淳之輕咳一聲,引起了小姑娘的注意。


    一雙杏眼望來,神采奕奕:“你來了呀?”


    明晃晃絲毫不懂遮掩的情緒,溫淳之走進,正欲開口,褲兜的手機嗡鳴作響。


    江肆打來的電話,找他一塊吃飯。溫淳之掛了電話,指派小姑娘:“把東西收一收,一道吃飯去。”


    鬱喜咬著冰棍,拿了根皮繩,隨手把頭發紮成了個團子,露出寸許肌膚。


    小姑娘這件裙子,v領設計,雖然露的不多,但還是挺紮眼。


    溫淳之仔細瞧了兩眼,探手過來,解了她的皮繩。


    鬱喜一愣,抬眸看他。


    溫淳之神色自若:“披著好點。”


    鬱喜不疑有他。


    江肆定的地點,在一處四合院,挺難找的。


    原木牌匾,幾個拓印的蘇記私房菜。


    門前,蹲兩石獅子。


    溫淳之停好車,帶著鬱喜下車。


    大廳的經理見著溫淳之,便上來打招呼,又指派人過來,帶他們去包廂。


    鬱喜臨至包廂門前,忍不住小聲嘀咕:“怎麽誰都認識你呀?”


    溫淳之聞言,笑笑瞧她一眼。


    恰好寧則慕推門出來,目光落到溫淳之邊上的鬱喜,調侃道:“喲,小喜子也來了。”


    鬱喜住在他名下酒店的事兒,寧則慕也有耳聞,這會子看到兩人,隻當兩人已經在一起。


    鬱喜溫順打招呼:“寧大哥。”


    包廂裏頭,江肆還帶了女伴來,是如今炙手可熱的小花旦蔣月。


    鬱喜還是第一次見到明星本人,到底是孩子心性,有些新奇,不由多打量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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