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俏無力地仰頭承受著,手往上,使了些力道拍了拍他的肩頭,男人終於鬆開她的唇舌,一偏頭,轉而輕吻她的耳垂脖頸。


    呼吸一瞬間得到自由,林俏伏在他肩頭,大口呼吸著,還沒來得及開口,耳垂忽然被輕輕咬了一下。


    沒有及時忍住,她低低呼了一聲。帶著無限柔媚嬌軟。


    男人的呼吸瞬間沉重起來。


    他往下吻著林俏耳後的纖薄皮膚,感受到懷中的人徹底軟在自己懷裏。


    男人吞咽了一下,喉間滾動的聲音性感撩人,清晰飄入林俏耳中,緊跟其後,是他刻意壓低了、帶著濃重氣息的聲音:“俏俏,留下吧,嗯?”


    林俏真受不了他這副像是撒嬌,更像是誘哄的聲音。


    她聲音軟得不像話,帶著自己都難為情的嗔意,林俏試圖用僅剩的意誌提醒他和自己:“我爸媽會聽到……”


    鄭朗宴故意在她耳邊點火,聲音裏似乎帶上笑意:“你聲音小點不就可以了?”


    暗示意味極強的話,配合著他愈發大膽的動作,林俏伏在他肩頭,死死咬著唇才忍住幾欲逸出口的呻吟。


    她死死抓著鄭朗宴肩頭的衣服,隔了好久,輕輕軟軟的聲音像是帶著無限委屈,斷斷續續開了口:“那……你小心點……”


    一句話,讓那頭原本隻是想逗逗她的鄭朗宴愣住了。


    他停下動作,手指幾乎抑製不住地顫抖著。


    等了等,鄭朗宴倏忽間抬起頭來。


    交織在頸間的熱度緩緩褪去。


    林俏睜開含著水汽的眼,迷離地看向他。


    鄭朗宴輕輕偏頭,捂嘴咳了咳,不自然的說:“不行,我忍不住。等下把他們招來了,再給我記上一筆帳,以後我們結婚,肯定要給我使絆子。”


    ……這是什麽邏輯。


    林俏抿著唇看他,忽然反應過來他那麽自然而然地提到了結婚。


    臉頰紅了紅,林俏偏頭移開了目光。


    “不結婚……也可以的。”


    鄭朗宴頓時黑了臉,捉著她肩頭的手力道有些大:“你說什麽?”


    林俏皺著眉忍了忍,抬頭目光柔柔地看向他。


    “結婚就隻是個形式而已。重要的是我們在一起,還有我們的感情。所以,不結婚也可以。”


    鄭朗宴的眉頭登時擰得更深,他瞪著林俏,被她這淡泊的價值觀嚇到了。幾乎是低吼著糾正她:“不行!必須結!你是不是還想說感情淡了就分開?想都不要想,結了婚,你就永遠都是我的了。”


    林俏瞪大眼睛看著他。


    看她沒反應,鄭朗宴抬手捏著她的下巴晃了晃,故意裝凶道:“聽清沒?結了婚,你就是鄭太太,別的人都沒機會靠近你。”


    林俏沒想到他會對隨口這麽說出的一句話反應這麽大。她愣怔地看著鄭朗宴,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鄭朗宴這才肯鬆開她。


    還要鄭重其事地再度警告她:“以後不許這麽想了。有那時間,不如好好想想我們要在哪結婚,要幾個孩子,去哪定居。”


    鄭朗宴正處於炸毛期,林俏隻好順著他點頭。


    終於找到開口的機會,林俏趕忙催促他:“裏麵有浴室,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鄭朗宴身形一頓,跟著,他的臉色沉著,伸在一側的手不斷往上。


    林俏嚇了一跳,精神繃到頂點的時候,“啪”的一聲,屋裏一下大亮起來。


    陡然刺眼的光讓人一時無法適應。


    林俏閉眼躲了一下,再睜眼時,就對上了男人幽深的目光。


    鄭朗宴眯了眯眼,滿心裏都覺得這是林俏不想結婚的詭計。他愣生生忍住了欲望,臉上的神情也冷了下來:“你先回房間睡吧。明天見。”


    林俏有些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是說,讓我在這裏……”


    後麵的話多少還是讓她難為情。林俏紅著臉忍住了,微微蹙眉,目光如水看向他。


    鄭朗宴頓時一哽。很快板著臉瞪她。


    “今天不行。我不能在他們心裏留下不好的印象。”


    ……雖然本來也沒有什麽好印象。


    看林俏一雙大眼睛認真地看著他。鄭朗宴目光有些難為地左右移了移,忽然想起什麽,扯著唇角壞笑了一下,捏著林俏的下巴故意湊近:“而且,這裏……也沒有套套吧?”


    林俏麵色如他所料的那樣一窘,很快大紅起來。


    鄭朗宴找回了點自己的場子,更加理直氣壯起來:“俏俏,我沒想到你這麽開放啊。反正對我而言早晚是沒什麽區別的……”


    他實在是太過分,太放肆了……


    林俏終於受不住,紅著臉推開他:“你、你睡吧。我走了……”


    鄭朗宴保持著被她撥開的姿勢,看向她的目光散去戲謔,滿是溫柔:“嗯。早點睡。”


    林俏扶著門把手,停了停,還是回轉身來:“鄭朗宴,我今天……是想讓你開心一點。”


    鄭朗宴看著她,眸光幽深。


    沒等他開口,林俏轉回頭去,輕輕打開了房門:“晚安。”


    ——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林俏一直睡不著,索性鑽到小帳篷裏,抱著抱枕,仰頭看頂部猶如螢火蟲的夜光小燈。


    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忽然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是被鬧鍾吵醒的。


    林俏迷迷糊糊地爬出帳篷,身上胡亂蓋著的毯子滑落下去。


    她困得眼睛都難睜開,走到床旁,關掉鬧鍾的瞬間順勢瞥了一眼。


    七點二十。


    這一眼徹底把她嚇醒了。


    林俏瞪大眼睛,猛地放下鬧鍾,睡衣都沒換就衝了出去。


    一路衝下樓,林知遇正把最後一道湯端上桌,看她的樣子,輕輕蹙了眉:“怎麽衣服都不換就下來了?去吧衣服換了。”


    林俏緊張地左右看著,觀察了下林知遇,她神色平靜,不知道有沒有發現鄭朗宴。剛準備開口旁敲側擊問下,別墅的門倏地被打開來。


    穿著一身休閑裝的孔祁和鄭朗宴一前一後進來。


    林俏的心頓時又懸了起來。她立刻對著玄關輕輕擺手,口型配合著,提醒鄭朗宴先別出現。


    鄭朗宴和孔祁卻像是和她故意作對一樣,無視她的提醒,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談著進了洗手間,很快出來,並排大喇喇地坐在飯桌旁。


    林俏驚訝地半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林知遇端著飯碗出來,看她還戳在樓梯口,兩個男人坐在那裏,再次催促她:“俏俏,洗漱換衣服再下來吃飯。”


    林俏終於有些回過神來。


    她轉身扶著樓梯往上走,身後不斷傳來鄭朗宴帶著笑意和慵懶的聲音:“阿姨,您這道菜做的得比星級酒店的大廚還要好啊。”


    林知遇垂眸分發碗筷,沒有理他。


    孔祁好笑的看他一眼,問:“你還沒嚐就知道了?”


    那頭狂拍馬屁的鄭朗宴臉上神色一頓,抬手去搶孔祁那邊的菜。


    孔祁笑著把鄭朗宴看中的菜移開,壞笑著逗他:“阿宴,你學壞了啊。這麽虛假恭維。”


    孔尚新剛從書房出來,看兩個人一本正經玩鬧的樣子,孔尚新坐下時順便提醒:“飯桌上安靜點。”


    他拾起筷子按座位分發,輪到鄭朗宴的時候,目光頓了頓,把筷子遞了過去。


    鄭朗宴反應過來,接過筷子的瞬間,忽然聽到孔尚新沉聲囑托一句:“這兩年,你林姨做b市菜的手藝更精進了,你嚐嚐。”


    鄭朗宴一愣,捏著筷子的手頓了頓。


    樓梯那傳來腳步聲。林俏急匆匆從樓上跑下來,看到他安靜坐在原地,明顯鬆了一口氣。


    鄭朗宴垂下目光,夾了一口菜送進嘴裏,忽然覺得一陣暖流湧入心中。


    第七十一章


    鄭朗宴在孔家待了整整一周。


    臨近年關,b市又下了一場雪。從孔家別墅望出去, 花園裏鋪滿了潔白的雪花。像是童話裏的冰雪城。


    林知遇對鄭朗宴不似從前冷淡, 雖然不見得給好臉色,但給林俏送水果和湯時, 總免不了他一份。


    兩個人閑下來的時候就坐在飄窗上順著窗口看雪。


    屋裏暖烘烘的,熏得人也懶洋洋的。林知遇剛剛端了銀耳湯上來。


    鄭朗宴盛出一碗來,輕輕吹涼。


    林俏膝蓋上放著的書被移到一旁,鄭朗宴看著她帶著困意的目光笑:“林姨還真是嘴硬心軟,情緒來得快去得快。你怎麽一點不像她?”


    林俏接過鄭朗宴遞過來的碗, 湯被他吹到適宜的溫度。林俏聞著銀耳的香氣, 偏頭問他:“不像嗎?”


    “俏俏, 我總希望你能任性點, 有我罩著,最好時不時胡鬧一下, 而不是這樣乖順聽話。骨子裏卻倔強。”鄭朗宴聲音低沉。


    他不止一次說過這樣的話。


    林俏攪著湯的湯匙一停, 輕輕舀了一勺,撇去底端的汁水,笑意盈盈地把勺子遞到鄭朗宴嘴邊。


    乖順的模樣實在討喜, 鄭朗宴目光看著她, 薄唇湊了過來。


    勺子緩緩後移,引誘他上前,就在他觸到勺沿的時候, 忽然轉了個方向, 湯汁順著消失在林俏的粉唇。


    鄭朗宴抬眸去看她狡黠的眼神。


    林俏偏頭笑開, 問他:“你說的任性,是這樣嗎?”


    嬌俏得像隻小狐狸。


    以前鄭朗宴還不理解,林俏這樣安靜文雅甚至有些冷淡的姑娘,名字裏怎麽帶個俏字。


    現在想來,她一直有這一麵,隻是從來無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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