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和幾個士卒共同用力,才堪堪控製住暴動的關羽。


    “大哥,希望你沒事……”


    關羽低沉的話語聲傳播開來。


    丹鳳眼死死盯在城牆上的各種屍體。


    巨大的數量讓他的憤怒好似衝破頭頂。


    “漁陽城居然死戰成如此模樣,那兩個該死的叛賊罪不可恕!”


    憤恨的話語聲引得其他將士們一致讚同。


    但凡看到漁陽城頭上的慘狀,絕對會想要提刀殺光那些叛賊。


    公孫瓚提議道:“我等立刻離開這裏,返回薊城。”


    他吩咐士卒們鬆開關羽,拍著對方肩膀安撫道:


    “雲長,我知道你心中焦急又難受。”


    “但此時乃是我等為了整個幽州的關鍵時刻。”


    “我等務必快速返回薊城,再組軍隊之後,才有討敵之資。”


    “上次我等過於心急,被敵人抓住機會。”


    “這次,我等絕對要步步為營,打到叛賊占據的遼西。”


    “殺光叛軍!”


    “更要殺光跟隨作亂的烏桓!”


    “如果沒有那些烏桓雜種騎兵,我等怎會被圍困在那小城之中如此之久。”


    “漁陽城也不會遭受這般慘狀。”


    關羽用力點頭。


    丹鳳眼中滿是淩厲。


    兩人快速集結隊伍,在城中探查一番之後,沒有發現任何活著的人。


    但院落中卻沒有百姓的屍體,讓兩人覺得城池應該沒有被攻破。


    但又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麽情況。


    帶著疑問,兩人帶隊直奔薊城而去。


    ……


    薊城外。


    許言帶著一眾將士們給戰爭中死去的人舉行葬禮。


    沉重的棺材落進木坑之中。


    劉虞、劉備以及一眾犧牲的武將文官,全盤被厚葬。


    幽州邊地的官員抗擊賊寇之心,獲得許言的認同。


    墓地四周,前來送行最後一程的薊城百姓和漁陽百姓們層層圍繞。


    人頭攢動,密密麻麻。


    百姓們低頭,情緒跟隨著低落。


    所有人再也不想被叛賊所擾。


    更不想被異族襲擾。


    他們隻想過安穩的日子。


    勤勤懇懇種地,安安心心吃糧。


    但是,即使這樣的要求也無法達到。


    這個世道越來越混亂,使得百姓們覺得自己是狂風暴雨之中的一片小樹葉。


    命運會走向何處,根本不受他們的控製。


    許言環視一圈,現場的情緒極其壓抑。


    他朗聲開口道:“薊城的父老鄉親們!!”


    洪亮的話語聲響徹開來,吸引所有人抬頭觀看。


    “我是並州總督許言!”


    他指著四周道:“這是我們並州的將士!”


    “你們看看他們!”


    他的話語引得幽州百姓向四周看去。


    並州騎兵的武勇以及裝備之精良,是每個幽州百姓無比讚歎的事情。


    他們再看,也覺得所有將士絕對武勇。


    “他們從前跟你們一樣!”


    許言繼續喊話道:


    “也是窮苦百姓出身。”


    “被貪官汙吏盤剝,被鄉紳土豪壓榨,被胡虜南下襲擾。”


    話語勾動幽州百姓們的思緒。


    人人麵露驚訝之色。


    他們原本以為,這支騎兵是許言訓練無數日夜才能夠圈養出來的精銳。


    但卻沒想到,這些騎兵居然與他們相同。


    都是窮苦百姓出身。


    這般認知使得幽州百姓們對於並州騎兵變得沒有從前那般害怕。


    而是拉近一些距離,使得他們敢於正視對方,上下打量。


    許言繼續喊話道:“


    “他們經過思想改造,各種知識學習。”


    “從而能夠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如果!”


    他突然提高音量。


    “你們也想成為這樣厲害的騎兵。”


    “也想要利用自己的雙手,保衛自己的家園。”


    “那便跟隨我並州總督許言,經過各種培訓和教導。”


    “爭取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士卒。”


    “從而拿起武器,穿上盔甲,保衛家園,進擊烏桓!”


    喊話聲傳播開來,頓時引爆幽州百姓情緒。


    “總督大人,俺跟你接受教導!”


    最前排的一個年輕男子高高舉起手臂回應道:


    “俺要學習如何使用刀槍,如何列出戰陣。”


    “俺要學習如何騎馬,如何作戰。”


    “俺要跟著你進擊烏桓!”


    “圍殺叛賊!”


    “還幽州安穩!使得幽州百姓可以安心種地!”


    “不再被任何人侵害!”


    吼聲引爆當場。


    百姓們紛紛開口高呼。


    無論年輕年長,但凡是個男人全盤扯著嗓子高喊。


    吼聲匯聚在一起,形成衝天之勢。


    把幽州百姓進擊胡虜之心展現到淋漓盡致。


    更把他們痛惡叛軍之意充分體現。


    張郃站在沸騰的人群之中萬般感歎。


    他低聲道:


    “這種策動人心的能力,著實讓人驚訝。”


    “而且……”


    眯起眼睛的他盯在許言身上便挪不開。


    “從底層百姓中來,帶著窮苦百姓反抗強權,過上好日子。”


    “又帶領窮苦百姓擊敗胡虜。”


    “保並州安穩。”


    “現在又來馳援幽州。”


    “種種義舉,讓人不得不讚歎,不得不欽佩!”


    張郃的聲音雖然淹沒在沸騰的人群之中。


    但他的心情卻變得越來越激蕩。


    想到南匈奴二十萬都被許言帶兵殺到一幹二淨。


    他便忍不住謾罵該死的冀州牧。


    這般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居然在冀州之中沒有任何消息流出。


    絕對是那該死的州牧封鎖消息,使得隻在幾個頂層官員中得知。


    而百姓們卻無從獲取消息。


    張郃更怒。


    官僚作風使得他萬分痛恨。


    與眼前敢想敢做,而且還做到保護漢民的許言,完全一個地一個天。


    他開始認真思考。


    到底繼續跟隨朝廷,追隨所謂的正統。


    還是跟隨許言,背負對抗漢朝之名,但卻真正對抗異族拯救漢民之舉。


    一個為名,一個求實。


    張郃思考一番拿定主意。


    “就算天下人皆言並州乃是賊寇又如何?”


    親身經曆冀州牧見死不救的事情,他對昏庸無能的官府已經全盤失去信心。


    他的目光突然變得無比堅定。


    “既然有些事情官府不做,那就如許總督所言。”


    “我等去做!”


    “而且還要做的更好。”


    “拯救天下黎民百姓,進擊各處胡虜。”


    “使得我漢民再也不受任何人的欺壓。”


    “規則不允許,那就打破規則!”


    年輕的張郃感覺前所未有般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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