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本就是仙家,雖然不是正仙,卻也是地仙。民間,很多陰陽先生或巫師做法時,都還會請這些個仙家們附身顯靈,試問,又有誰會輕易的敢去得罪他們呢?這也怪不得旦凡打這洞裏金子主意的人都遭到了報應,被狐仙盯上了,又怎麽可能討得到好呢。


    這時,我心裏就已經有些著急慌張了,於是就催促著大家快下山,如果真是狐仙的話,咱們得罪不起。


    可是,那白須老者卻冷笑了一聲,說:“哼,不就是一隻修煉過的動物麽,今日老夫來了,它還能翻天不成!”


    白須老者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就好像狐仙在他眼裏,也隻不過是普通鬼怪邪崇一般,一點也不放在眼裏。


    我很驚訝,不知道這白須老者到底是什麽來頭,難道真的連狐仙都不怕嗎?


    就在這時,那白須老者叫眾人隨他出去,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還是跟著他一塊出了院子。


    大家都出來院子外麵之後,這時,白須老者就從包裏拿出一把銅錢劍,對準地上的一塊石頭猛地一戳,猛然間,一道閃電劃破晴空,接著一個雷聲在耳邊炸響了起來,那道閃電直接劈到了院子裏頭去了。


    我當時就被這道炸雷給震得耳膜生疼,心中驚恐,這晴空萬裏的,怎麽就打起了雷呢?


    隨著老頭不斷的以劍指地,雷聲一個接一個的在天空砸落了下來,通通砸下院子裏去了。到了這時,我方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這些雷竟然是這個白須老頭弄出來的。


    心中頓時就覺得這老頭不尋常,看來這回狐仙都恐怕要大難臨頭了。


    雷聲大約響起八九聲,老頭緊閉的雙目才睜開來,說了一聲走,進院子裏去看看。


    白須老者帶著我們進到院子,一看,我才發現,原來剛才那些雷全都劈在了院牆的那個牆洞上了,牆洞的四周好像被火燒過一般,一片焦黑,而且那個牆洞都被雷給炸得塌掉了一大半。我們就站在牆洞的麵前,此時的牆洞周圍彌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這簡直顛覆了我當時的認知,人竟然可以操控雷!!!簡直匪夷所思。


    這個時候,那個白須老頭突然開口講話了,他用銅錢劍,指著牆洞說:“限你一天內,把那幾個被你拘走的魂放回來,不然天雷躲的了,我的五雷你也躲不了!”


    話還沒說完,洞裏突然淅淅索索的響了起來,不多時,滾出一個東西來,撿起來一看,是一塊白玉的玉佩。


    眾人一看,頓時哈哈哈的周圍的幾個人都笑了起來,說現在知道怕了,一天之內,小劉他們的魂送出來,放你們一馬。


    第三十章 狐仙有難


    話說,那個白須老者在牆洞前給狐仙來了一個下馬威,然後放下幾句狠話,就算完事了。用他的話來說,在他的五雷麵前,量那些東西也不敢不放人。


    隨行的眾人皆是跟著神氣了起來,有這麽個高人替他們撐腰,如今自然也就不把那什麽狐仙鬼怪放在眼裏了。也不害怕了,一眾人指著洞口叫囂著。


    特別是那個革委會的同誌,又開始得意了起來,說妖魔鬼怪都不是人民的對手,老先生一來,管他是狐仙還是大羅金仙,還不一樣乖乖求饒。要不是小劉他們的命還暫時捏在狐仙的手裏,恐怕這名革委會同誌大有要將洞裏的狐仙拉出來好好批鬥一番的衝動。


    就這樣,這次來荒宅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大家又簇擁著白須老者下山了。當然,順便也將秦德東的屍體給運下了山。


    下了山,看見秦德東的屍體,秦母悲傷的哭天喊地,村民們見到秦德東死了,自然是明白這是上次偷拿金子的事遭報應了,大家無不哀聲歎惜。秦大富至今臥病在床,以後就算好了估計也得落個半殘,如今秦德東又死了,他們秦家也算是玩完了。


    隻不過,大家雖然感到歎息,卻也並不怎麽同情他們秦家,因為這或許就是他們秦家應得的報應,怨不得人,誰叫他們秦家父子二人當初要做那遭天打雷劈的惡事呢?用我爺爺的話來說就是,這種人啊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回頭,悔過的機會一次次給秦家父子,而且神明也給過他們警示,隻是奈何秦家父子根本就是鐵了心一條道走到黑,路是自己走的,最後秦家落到了如今這個結果,也真是一點也不冤,真是該得的。


    廖家村大部分村民之前雖然都被秦家給迫害過,但是最後還是大家一起去幫著忙,替秦德東操辦了身後事。


    再說那個白須老者,他們下了山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城裏去,而是留在了廖家村,幫忙一起料理秦德東的後事。同時,也在等縣城裏的消息,估計如果縣城裏丟了魂的小劉他們一天之內沒有醒轉過來,白須老者就會再上一次後山荒宅,拿狐仙是問了。


    當然,我回到家中之後,也把去荒宅的所見所聞講了出來。


    果然,我猜的沒錯,爺爺確實是一早就知道那金子是狐仙的。更確切點說,那金子多半是狐仙從劉財主那裏偷過去的。


    也許有人就會問了,一個修煉的狐仙,它要這些金子幹嘛?它又不是人,這些金銀它也用不上呀?而且還為了這些金子害人奪命,這豈不有違修煉之道麽?


    是的,我當時也和大家一樣,對這事很是疑惑,於是就特意問了爺爺。


    爺爺就告訴我,原來不管是狐仙,還是其它地仙,它們之所以修煉,說白了就是想當神仙,像神仙那樣享受世人的供奉。雖然地仙並不是真正的神人,但是它們卻經常自稱仙家,為了得到世人的供奉,為了在世人眼前,像個神仙的樣子,地仙們也經常會給一些世人解災治病。


    所以,在民間,很多神棍神婆,他們驅邪治病的時候就會請地仙附身,說白了,那些神棍神婆本身是沒有驅邪治病的本事,全是借地仙師傅的手藝來辦事。弟子借地仙師傅的神通手藝,自然作為交換,這些地仙師傅也就能得到弟子的香火供奉。


    也正因如此,為了能得到更多的香火供奉,有些地仙就不僅僅隻是滿足於出馬弟子的供奉,而是想要像真正的神仙那樣,能有一座廟,一座觀……


    可是,地仙神通法力有限,無法像神仙那樣恩澤萬民,自然就不可能會有那麽多信眾來給他蓋廟。那怎麽辦呢?這時,有的地仙就會自己去尋財(偷錢),然後將錢告知給自己的弟子,讓弟子用那筆錢為它蓋廟。


    在民間,有很多奇聞故事,比如說誰的金子藏在某地,結果被老鼠、黃鼠狼給偷走了。又比如,傳說金庫的金條金元寶自己長腳,金子自己跑了,等等諸如此類的奇聞故事,其實說白了,就是被這些地仙們給運走了,為的是給自己建廟。


    試想一下,地仙們的終極目標就是能當神仙,或者說能像神仙一樣有自己的廟宇,而它們存著的建廟的錢,你卻去偷拿了,它們能不生氣,能不要了你的小命麽?


    爺爺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明明一早就知道那牆洞裏有金子,卻不去拿的原因,因為誰拿了它的金子,那麽對方就會找你拚命。我不知道爺爺能不能鬥得過那個狐仙,但是很顯然,爺爺一點也不想和那狐仙為敵。


    爺爺對牆洞裏的金子沒興趣,倒是對那個白須老頭很感興趣,當他聽我講完那個白須老者是如何的厲害,如何請來了天雷的事情之後,爺爺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說那白須老者確實是不簡單,看來這回狐仙是遇到對手了。


    聽到這話,我就說:“那您覺得狐仙會放了小劉他們幾個的魂魄嗎?”


    爺爺說:“五雷都砸到老窩了,它敢不放麽!”


    說完,爺爺想了想,然後問我:“他們人呢?有沒有回縣城?”


    我說沒回縣城,他們還留在廖家村。


    爺爺一聽這話,不由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就好像要出什麽事了似的。


    看到他這種神情,我趕緊問他怎麽了?


    爺爺說:“這下不好了,看來狐仙有滅頂之災了。”


    我問他什麽意思?


    爺爺就說:“可能那個老家夥不打算放過狐仙。等著看吧,既然都是修道的,希望他不會做得太絕!”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第二天上午,縣城裏就來了一個紅衛兵,這個人是特意前來廖家村報信的。原來,小劉他們幾個丟了魂的,昨天晚上就都突然變的清醒了。


    照理說這件事應該就到這裏圓滿解決了,小劉他們幾個丟魂的人也好了,大家相安無事也就過去了。畢竟狐狸按照白須老者的話照辦了,把小劉幾個人的魂給放回來了。


    可是,就在當天中午,我和爺爺正吃著飯呢,突然間又響雷了,旱天響雷,很不尋常,還沒等反應過來,就看到一道閃電從天際落下,就砸在了我們村後山,好像就是衝是後山荒宅方向去的一樣,一聲炸響,震得我們在村裏都聽得震天動地。


    這一炸不要緊,我爺爺臉色一下子變了,放下筷子就往家外邊跑,然後很快就在村口找到了那個白須老頭。


    村口此時擺著一個神壇,還是那個幹瘦的白須老頭,正坐在神壇跟前閉目養神,我爺爺也不管邊上有人沒人,扯開嗓子對著白須老頭喊:“你說好隻要對方放了人,你就放對方一碼,怎麽又反悔了!”


    第三十一章 師叔


    我沒想到爺爺竟然會為了狐仙的事,直接去找白須老者,還當著眾人的麵去質問他。說實話,當時我真替爺爺擔心,要知道那白須老頭可是連革委會同誌都聽他的呀,如果惹毛了他,他直接叫革委會同誌給爺爺蓋上一頂“牛鬼蛇神”的封建大帽子,那麽爺爺就又得關進去了。


    當然,當時所有的人都幾乎和我一樣的想法,村裏的鄉親們都在給爺爺使眼色,想叫爺爺別去招惹這種上麵派來的人物,而那些紅衛兵小將們則一臉玩味的笑著,看著爺爺就數落道:“哪裏跑出來的糟老頭,竟然敢對先生指手劃腳,不想活了?”


    說著,一大群紅衛兵小將就起身朝爺爺這邊走了過來,那架式就好像要把爺爺給拿下似的。


    當時我就嚇了一跳,想上前去幫忙,爺爺卻一點也不畏懼,示意我退下,然後往而上前一步,雙手也擺開架式,對那群紅衛兵道:“我忍你們這些毛頭小子許久了,既然你們非要在我麵前耍橫,那老頭我就給你們一點教訓。”


    那群紅衛兵小將們,被稱作幹將、打手,說白了大部分在那之前就是一些好吃懶作的二流子,稱強耍橫習慣了,如今又被一個老頭放了狠話,他們能變此罷休麽?當下就衝了上來,掄起拳頭就朝爺爺打了過來。


    話說,爺爺可是從小就練就了一身功夫,如今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卻一點也沒把這群二流子放在眼裏。一個紅衛兵小將當先衝了近來,一個直拳打了過來,爺爺伸手一個擒拿反將對方給扣在了地上,讓其動彈不得。


    這時,第二個紅衛兵又上來了,爺爺手勁一緊,那個被爺爺擒拿在地上的紅衛兵發出一聲慘叫,被拿住的一條手臂直接就被卸了骨,抱著手臂在地上疼的打滾。


    緊接著,爺爺一記掃膛腿,堪堪將第二個衝上來的紅衛兵小將直接放倒在地。然後順勢一滾,騎在那人的身上,手中拳頭快速的擊打在了那人的臉上,那人頓時抱頭慘叫,鼻血、牙血弄得滿臉都是,直接被打了個鼻青臉腫,一時之間甚至都起不了身。


    當然,這個時候更多的紅衛兵衝過來了,有兩個人一個抓著爺爺一條手臂,想將他擒拿住。不過卻被爺爺一個反擒拿,直接將二人甩開,接著飛出兩腳,把那二人踢飛了出去……


    打鬥持續時間並不長,隻不過短短五六分鍾,衝上來的十數個紅衛兵小將,就全都躺在了地上,哀嚎連天,有的打得鼻青臉腫,滿臉鮮血,更多的是被爺爺給直接卸了胳膊、腿腕,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說到這裏時,不得不說一下題外話,特別是近期關於散打高手ko太極拳的事,傳統武術遭到了全國網友的唾罵和鄙夷,很多人都認為我們的傳統武術是“花拳繡腿”、“一撮即破的牛皮”。


    其實,旦凡不腦殘的人都應該有一點常識,中國曆經上千年,戰爭無數,自然就有用作殺敵、自衛的搏擊術等功夫的傳承,這些,就是我們今天所說的“傳統武術”,這些“傳統武術”曆朝曆代都在戰場上對陣絞殺,如嶽家軍什麽的,又怎麽會是花拳繡腿呢?


    現在的中國人,承認日本“相撲”是日本的傳統武術,但是卻不知道“相樸”是中國傳過去的,在唐代的時候傳到日本時稱“唐手。”如今的散打,也是結合中國武夫裏各門派的散手和套路招式,如嶽家散手、詠春散手、太極散手……取這些各派散手招式之精華,後來稱為散打的。


    關於“中國傳統武術都是花架子、花拳繡腿”這種明顯不符合邏輯的論調,在網絡風靡,其實也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五十年代,中國禁止推行對健康有害的武術項目。什麽意思呢?就是會打死人的武術就不能練,隻能有健身、竟技類的功夫存在。當時一代武林大豪,形意門薛顛,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槍斃的。老師傅們被打成“封建遺老遺少”、“拳匪拳霸”,全被批鬥了。當時廣東是禁止傳習詠春的,因為詠春有一套反擒拿法,任何人學幾天就會,標配擒拿術的公安碰上詠春頃刻變渣,直接變秒,所以被禁止學。而且,葉問小徒弟李小龍都死了,中國的詠春都還不讓解禁哩。


    說白了,傳統武術就和陰陽術士一樣,隻是“破四舊”時遭了一劫,如今高手有,但是市麵以此謀生的騙子多了而已。散打隻是從各門各派提取了基本的散手技法湊合而成的,“散打高手”ko“雷公太極”,最多就是新結合的散手招式ko了雷公的老套路。


    扯得有點遠了,咱書歸正轉。爺爺一身功夫,後麵還未衝上來的紅衛兵小將們一看,也都害怕了,一個個緊握著拳頭卻再也不敢往前衝了。特別是那個革委會的同誌,直接被氣得全身發抖,卻又拿爺爺毫無辦法,隻得指著爺爺,口中放著狠話,說爺爺毆打革命衛士,說爺爺是反革命份子,到時候一定要治爺爺的罪。


    當然,爺爺連紅衛兵小將都敢打,此時又怎麽會懼這個革委會同誌的口水呢?直接冷笑了一下,甚至都懶得搭理他。


    那革委會同誌覺得很沒麵子,還想發作,這時被身後的白須老者給阻止了,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紅衛兵小將們,然後竟然嗬嗬地冷笑了起來。


    笑了一會兒,白須老者終於開口了,道:“師兄,為了一隻狐狸,多管這個閑事值得麽?”


    “師兄?”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傻了,腦袋都快轉不過來了。誰又會想到,這個人竟然是爺爺的師弟呢?就連我都想不到這個人會和爺爺是舊相識。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幹瘦老頭,是我叔叔,印象裏爺爺很少提起這個叔師,隻記得爺爺閑聊天的時候,談起過一次,還說的是他的壞話,說他性格太怪,得罪了不少人,好在修為高,沒人動得了他。現在想來,還真是一個不好惹的主。


    這時,爺爺也回話了:“我倒是也想問你,明明是你的人理虧,偷拿了金子,如今對方人也放了,你還要為這幫人殺生,值得麽?”


    我爺爺話音剛落,隻聽到那個老頭慢悠悠的說:“對方放了我的人,我難道就一定要放了它嗎?我的人憑什麽白白讓這些狐狸迷了道,不把那些邪崇給除了,我的臉還往哪裏放。”


    後麵我爺爺還說了一大堆,意思就是那些紅衛兵是自己貪財,才被狐狸迷的,嚴格來說也怪不了狐狸,所以既然已經還了魂回來,大家退一步也就算了,何必趕盡殺絕。


    談話的結果可想而知,師叔睬都沒睬我爺爺,說完了一句叫我爺爺別管閑事,又閉目養神去了。


    第三十二章 陳年舊事


    爺爺當天甩袖回家後,心情很不好,說他這個師弟這麽些年過去了,做事還是那樣的陰險絕情。


    聽他們倆的對話就聽得出來,他們之間並不像是真正的師兄弟,反倒像是仇人見麵一般。很顯然,他們之間存在著什麽過節。


    我心中好奇,就問爺爺:“那個白須老頭真的是您師弟嗎?”


    哪知,爺爺直接來了一句:“你給我記住,下次遇到這個人,一定要給我小心點,這個人不是什麽好東西。”


    看到爺爺對那個師叔甚是防範戒備的樣子,於是我就問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既然是師兄弟,為什麽卻像是仇人一樣呢?


    爺爺原本還不願意講,不過在我的死纏爛打之下,最後對我講了一件陳年舊事……


    話說,民國初的時候,某地突發瘟疫,短短一個月之間,一個鎮上的百姓死得死、病得病,不要說普通行人,就是鎮外的郎中大夫也都不敢受邀去這個鎮上瞧病。其他村鎮也設了路障關卡,嚴禁鎮上的居民入內,一時間整個鎮子幾乎成了一座死城,每天屋舍路巷之間都是紙錢飛舞,哭聲不斷。


    而就在大家都已經坐以待斃之時,這天鎮門口的巷子裏來了一個走腳的陰陽先生。山、醫、相、命、卜統稱玄學五術,所以,在以前凡是懂玄學的,一般都懂醫術,在民間很多遊方郎中,都是跟玄學術士沾得上邊的。


    瘟疫初起時,也曾有幾個陰陽先生來鎮上瞧病,但最後自己也染上了瘟病,都死在了鎮上,之後就再也沒有遊醫、術士敢來鎮上,今天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遊醫或術士過來找死了呢?


    來得人是一個中年漢子,倒是一身道服打扮,鎮上的人對治好病已經不抱希望了,透過窗戶,站在路邊冷眼旁觀著這位陌生的到訪者,走了一圈,他也沒找到一個寄宿的地方。原先的客棧現在也無心招待什麽陌生的客人,好在村東頭有個破舊的土地廟,雖然略有漏風但也總算可以遮風擋雨。遊方的這位陰陽先生就在廟裏暫時安頓下來,下午的時候,他在鎮裏到處轉轉,經過一戶瓦房的時候,裏麵傳來一個女聲叫住了他。


    喊住陰陽先生的是一個年輕女子,他們一家三口都得了病,丈夫已經奄奄一息了,餘下她和孩子兩人病情還稍輕,孩子才三歲,實在不忍心就看到他在這裏一天天的等死,所以才死馬當活馬醫,喊住了這個遊方術士,看看能不能有一線希望。


    有人喊他看病,陰陽先生也沒拒絕,來到房中,先給小孩診了脈,發現雖然脈象凶險,但是還不是不可醫治,於是先用銀針放血,再給了幾丸自己配製的藥丸,對女子的丈夫也依法炮製,讓女子吃了有效果了再去村東頭的土地廟找他,女子家中也沒有現錢,隻能用十幾張烙餅作為治病的診金。先生正好肚餓,這十幾張烙餅可以對付好多天呢。


    時間就這樣一天,兩天的過去,第三天一早郎中在廟裏被廟外嘈雜的人聲所吵醒,走出廟門一看,門外黑壓壓的站滿了,陰陽先生還沒搞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人們一下子跪了下來,請求郎中救命,原來前三天經過這個先生醫治的那戶人家的病,奇跡般的康複了,有人能治好病的消息,頓時一下子就傳了下去,於是大家一起來到土地廟請求他醫治。


    先生是來者不拒,讓大家按照病情嚴重程度,一個一個來看,才看了半天,原先準備的藥就都派完了,要重新配藥還需要幾天的時間,先生開了一張方子,讓鎮上的藥店將所需要的藥材運來村東土地廟,當天晚上就開始合藥,不過合藥時,先生卻約法三章:第一,不準任何人靠近土地廟;第二,晚上無論聽到什麽聲響都不能出門;第三,準備好豬頭三牲放在廟門口的廣場上。當天下午藥店就將所需藥材紛紛運到廟內,趕在黃昏之前,百姓們也將剛殺的三牲祭禮擺在了廟門口,接著陰陽先生就讓眾人各回各家,晚上閉緊門戶,不可外出,明天清晨雞叫之後,就可以來廟門口繼續領藥了。


    大家對陰陽先生的話,不敢違拗,也生怕有什麽意外藥丸製不好,所以太陽一下山,就紛紛躲在家裏不敢出去,剛開始並沒有什麽異樣,大約到了三更時分,人們就聽到屋外開始嗚嗚的刮起了大風,接著似乎路上有很多行人行走的聲音,在接下來又恢複了平靜,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又是起風和腳步聲響起,雞一叫,一切都恢複了正常。而此時人們也開始湧向土地廟門口,陰陽先生早已準備好一籮籮的藥丸,每人三粒,一天一粒,然後依舊用銀針按照各人不同的穴位加以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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