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神情,我都一一看在眼裏,此時我也不需要再多說什麽了,因為如今事實已經給了我最好的證明。


    見大人物醒來了,可把他家人給激動壞了,趕緊湊近前去,握住大人物的手,問他感覺怎麽樣?


    大人物此時麵露笑容,人確實十分的清醒,不僅認得出兒子和夫人,而且還能和家人們談話。


    夫人關心了幾句大人物,接著就告訴他,是我用藥救他清醒過來的,接下來還要施針治病,所以問大人物自己的意願,要不要治。


    當然,夫人也把其中的風險講了出來,讓他自己取舍決定。


    大人物就是大人物,聽完之後,想都沒想,就說:“治,讓先生大膽試,死了便是命,絕不怪先生半句。”


    聽到大人物這句話,夫人便點點頭,然後起身讓了開來,示意我上前去施針。


    我從神台裏拿出一包針,對大人物說:“這針施下去,會讓你遭不小的罪,不過若是挺過去了,您身上的病九成能好。”


    大人物笑著點點頭,不僅眉頭都沒皺一下,而且還對我道了聲謝。然後示意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我點點頭,於是將針包打開,這針沒什麽特別的,就是針灸用的那種,不過是選裏麵最大號的那種,我先是用針依次在那個大人物身上,九處穴位紮了下去。


    九針紮下去,隻見大人物的背上突然鼓起一個包,沿著脊椎,從尾椎慢慢的向上遊走。九針還定不住這個毒,於是隻好再下一針。


    之前也說過,鬼門十三針,針針凶險,一針險過一針,所以九針以上,下針一定要十分小心。


    話說,下第十針時,我的手也有些抖了,必竟這可是大人物的命,如果失敗了,人就沒了。


    不過,如今施針已經開始了,就沒有了退路,於是我就繼續下第十針。


    第十針一下,大人物就痛得全身都抖了起來,全身冒汗,臉色立馬就白了,在場的人都嚇得不輕,心裏都捏了把汗,生怕大人物一個沒挺住,就沒了。


    而這時,我可沒心思關心大人物的疼痛,針一下,我便隻見那個腫塊終於是立馬停住不動了。看到這裏,我略鬆了口氣,因為不動了就好辦了,於是趕緊用朱砂筆將腫塊周圍畫上一個圈,然後叫人拿一個大碗裝滿白酒,放在地上,之後將銀針對準那個腫塊狠狠的紮了下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解符毒


    這一針如果就算是常人,那麽大的力度,一定都會是疼的叫起來,何況是大人物這般羸弱,所以這一針紮在腫塊上的時候,大人物直接就全身都激烈的抽搐了起來,兩隻眼珠子直翻白眼,看那樣子,馬上就要快不行了。


    他的兒子看到自己的父親這般症狀,直接就給嚇壞了,急忙問我:“先生,我父親快不行了。”


    此時,我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於是不敢耽擱,趕緊再次從藥盒裏取出一枚仙丹,讓他兒子給大人物喂服。


    仙丹入口,大人物的抽搐總算是慢慢緩和了一些,雖然依舊臉色寡白,額頭上冒著鬥珠大汗,但是最起碼還能挺得住。


    這時,我再將注意力集中到針下麵去,隻見針紮住腫塊之後,整個腫塊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但是被針紮住,又無法移動,過了大約五六分鍾,抖動慢慢變弱,最終停了下來,就好像那皮膚下麵的那塊腫塊,已經被針紮死了似的。


    見腫塊不掙紮,沒動靜了,於是我就叫人取來了一把手術刀,然後用刀將腫塊的皮膚挑開。


    皮膚劃破,一股黑色湧了出來,這時一旁的那個美女小護士,趕緊用棉花將血抹去,接著我兩隻手捏在腫塊上,一用勁,使力一擠,對,就像大家平時擠黑頭似的。


    隻聽見,咕的一聲,一隻東西就從皮膚破開處,彈了出來。一看,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壞了,因為被我擠出來的竟然是一個碩大的蜘蛛。


    是的,這隻蜘蛛足有一個兵乓球那般大,通體鮮紅,看來在大人物的體內吸了不少血,才養的那麽大。


    蜘蛛此時已經死了,拔出針,將它撥到白酒裏,放到神壇上封存起來。


    做完這一切,當我轉過頭來時,隻見大家都驚呆的看著我,特別是那兩名醫生,更是張大著嘴巴,都快能塞得進一個雞蛋了。又驚又恐的指著我神壇上的那隻蜘蛛,問我:“先……先生,病人身上怎……怎麽會有一隻蜘蛛啊?”


    是的,這一切都太過匪人聽聞了,根本就無法用科學能夠解釋得了,所以這兩名醫生見到這一幕,自然是震驚很大。當然,如果不是他們親眼所見到這一幕,估計就算是別人訴他,他們也打死不會相信這種事吧。


    我對他們說:“不管你們信不信,這就是別人下到病人身上的蠱符。”


    當然,他們聽到這話,自然還是一臉的懵b,但是我可不想跟他們過多的解釋。我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大人物,經過這麽一處理,大人物的臉色明顯變的好了許多,眼睛也有神了。


    此時,大家都以為這件事大概就這麽處理好了,其家人都鬆了口氣,笑著準備來跟我道謝。不過,我卻示意他們這事還沒完。


    夫人一愣,就說:“這蠱符不是取出來了嗎,怎麽還有什麽嗎?”


    我說:“蠱符雖然取出來了,但是蠱毒卻還沒有清除。”


    “蠱毒?”


    眾人皆愣。


    這時,我就命令大人物的兒子將病人身上的衣服全部脫光,這在神壇麵前,赤身裸體實在是太不雅觀了。但是他兒子卻也並沒有持疑,很快就按照我的話,將大人物的衣服褲子脫了下來。


    衣服一脫,果然如我所料,這時大家才發現,原來背上的隻是小問題,他的前胸和雙腿,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斑,尤其是胸前,簡直就是一副五彩斑斕的水墨畫。


    看到這般,於是我轉身對那夫人說,大人物的身體太弱,今天要是一下子給他全拔出來,怕是身體熬不過,下午讓他休息一會兒,我們大家也聚一聚,晚上繼續處理。


    因為前麵剛從大人物身上取出了一隻大蜘蛛,我的手藝如何,他們也都看在眼睛,是一清二楚,此時自然是不會對我的話,有任何的異意,當下就點點頭,一切聽我安排。


    這個時候外麵的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大家都準備過去吃飯,那個大人物因為被取出了蠱符,加上一上午連續服了兩粒仙丹,所以不論是精神狀態,還是身體狀態都比之前好上了許多,所以也主動叫夫人,給他端些飯菜來。看那樣子,弄了半天他也餓得個半死。


    聽到大人物竟然有食欲了,家人們都高興壞了,夫人趕緊就吩咐兒子,趕緊去端飯菜過來。而此時,我卻回過頭去,阻止了下來,對大人物說,你就不要吃了,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下午有的你受的。


    夫人和他兒子聽到我不讓大人物吃飯,皆是一愣,便問我:“先生,這病人不吃飯,下午會不會更沒力氣承受施針的痛苦呀?”


    我說:“如果現在吃了飯,下午將更加痛苦難受。”


    這時,躺在床上的大人物就說:“算了,就不吃了,聽先生的安排吧,他自有他的道理。”


    見大人物自己都這般發話了,他兒子自然也就不再多話了,然後便放棄了給父親添飯,轉崦請我出去吃飯。而大人物自己,則躺在羅漢床上閉目養神了起來。至於為什麽不讓他吃飯,到了下午我相信大家自然會明白我這是一片好意。


    吃吃說說,一頓飯很快就過去了,等到吃完,回到裏屋,那個大人物竟然已經睡著了,估計是前一段時間太痛苦了,根本就沒好好睡。現在好了一些了,疲餓交加,睡了過去。


    上午用了十針,下午還有三針,這三針的部位比較隱秘,在這裏就不說了,三針一紮下去,整個人突然從床上滾落下去,從他的表情來看,應該是相當的痛苦,十三針已經用盡,盡然前胸,四肢的毒還是逼不出來,可見下符之深,下符之人這也實在心腸太毒了,擺明了將人往死裏整呢。


    當然,這個時候我的好勝心也激起來了,當下就叫人幫我拿四個火盆進來,同時取一些蒜子。


    很快,一大把蒜子和四個鐵盆子就送進房中來了,此時那個大人物躺在床上依舊很痛苦的樣子,不過其家人卻並不敢出聲,打擾我治病。


    這時,我將四個火盆放在床的四周圍,然後從包裏取出一把桃木劍,將桃木劍斬成四截,分別放入火盆中,火盆裏再加上蒜子,接著四個火盆立馬就冒起了陣陣香煙。


    桃木,是驅邪的,也稱降鬼木,而蒜子,則是解蠱毒的。


    桃木和蒜子燃燒出來的這個香的香味十分的奇特,初聞不覺得香,聞的久了卻越聞越香,可是看床上病人的表情,卻好像這香有多麽的難聞,捏住鼻子,好像唯恐聞到了一樣。


    我看到這個動作,於是趕緊叫他兒子,一人一邊,拉開大人物的雙手,讓他不得不聞。


    大人物聞到這股香煙,立馬就受不了了,猶如快要窒息了似的,很是嚇人,於是我立馬把最後一粒仙丹,塞入了他的口中。


    就這樣,大人物聞著這股煙,不到三四分鍾,突然就開始大吐起來,這個時候大家自然才知道為什麽之前不給他吃飯,要是吃了飯,現在吐起來一定吐死不可。


    剛開始吐出來的是一口口的水,慢慢的水裏麵多出了一絲絲的紅色,剛開始大家還以為是血絲,可是那些紅紅的東西,吐到地上之後,竟然還扭動了起來,看起來像是什麽蟲之類的東西,把大家都看傻了眼。


    紅的吐完了,消停了一會兒,這時我走到大人物的麵前,拿著一碗符水,對著他的嘴灌了下去。


    這一灌,又開始吐了起來,不過可能是東西都吐完了,這個時候他隻是幹嘔,不見有東西出來。


    幹嘔持續了也有一陣子,幹嘔了大約有五六分鍾的樣子吧,突然隻見床上的大人物,整個人一震,俯下身子又大吐起來,最後竟然吐出一個像壁虎一樣的東西,吐到地上。


    這個像壁虎一樣的東西,起初還是活生生的,吐在地上還會動彈,不過動了幾下,就不動了。


    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所以和在場的眾人一樣,皆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驚駭到了。


    見大人物吐出了這個東西,我也長舒一口氣,又化了一道符在水裏,讓他服下。這次喝了符水,整個人也慢慢的平靜下來了。


    眾人看到這裏,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了。


    毒是解了,但是為了防止,對方再落符,所以接下來,我還特地為他全身各竅,封身了一遍。


    全都做完後,這時再看大人物,此時的他整個人和之前大不相同,雖然氣色還很虛,但是眼神看的出來,已經恢複了很多,這時我方才轉身對夫人講,大人物已經無礙了。


    夫人大喜,連連道謝,而這時那兩位醫生也忙走到床邊去,經過醫生的診斷,那兩位醫生也是一陣驚喜,驚詫的告訴夫人,說老爺子的病情已經大大緩解,休息一段,應該就可以恢複如常了。


    也就是說,大人物的病好了。


    夫人麵對這一切也感到神奇不已,挽留我留下來做事,但是我又怎麽可能留下來呢,因為我還得去想辦法尋找打聽雙魚玉,去解救爺爺呢。於是,隻好拒絕了夫人的好意。


    夫人見我不願意,也不勉強,次日一早,送了一筆巨款給我作為對我的報答,這筆巨款到底是多少,在此就不說了,總之很多。同時,夫人又派兒子叫我送回了贛州。


    第一百六十六章 巫符


    人回到贛州,其實經曆了大人物這麽一件大事,我心裏也是替自己捏了把汗,因為這次不管是請我的人物,還是對付的問題,都很不一般。當然,讓我回來贛州後,心裏還會捏把汗,還有另一個隱秘的原因,那就是大人物是被別人加害的,而我救活了大人物,自然就得罪了另外一邊的人,這在行當裏,插手別人的法術是行內大忌,更重要的是,連大人物都敢害的人,肯定就不簡單。


    而且,聽夫人的口氣,顯然他們心裏應當知道是誰做的,不過卻毫無辦法,顯然就連大人物都不能隨便拿對方怎麽樣。


    如今,我卻插手了他們這兩邊的恩怨當中,如果對方真的把氣撒在我的頭上,估計我真的小命怎麽玩完的都不知道。


    當然,這次遇到的巫符來看,對方找的人手藝也不簡單。在我們行當裏,一般很少都會去得罪這類邪師,因為他們的手段都比較善長來陰的,讓人不知不覺間便著了道。


    巫符,我這也是第一次遇到,以前隻聽爺爺講過。以前,爺爺還在的時候,他平時就會跟我講一些他的一些經曆,讓我長見識,其中就有一次遇到過巫符的事件。


    因為爺爺很早就出道,自己在外接單攬活,養家糊口,論道術他也許並不是什麽高人,但是在當地,他要說第一,也許就沒人說第二了。


    那個時候剛剛解放,爺爺在我們江西一帶,給過一個工廠主家裏坐館,名義上是作為學生的私人教師,實際上是養在家裏以備不時之需的。在解放前,江西一帶革命氣息就很濃厚了,解放之後,當然更是江山一片紅,那位工廠主是開紗廠的,當時要勸他把廠子賣出來,收歸國有,工廠主腦子一時轉不過彎,堅持不肯,於是廠裏開始出現了一係列的怪事,先是棉紗倉庫著火,後來連廠房都著火了,還好值班工人發現的早,才未釀成大禍。


    這些事,如果單一的發生,可能還算是巧合或者自己看護不嚴的問題,但是接二連三發生,就有點特別的。工廠主還以為是自己觸犯了火神還是什麽,連忙找來我爺爺看看,到底是什麽問題,簡單的一占之後,結果是和人為無關,反而是有鬼神作祟,這樣事情就變得複雜多了。


    當時工廠裏,勞資雙方的氣氛已經很嚴峻了,白天帶著一個閑人過去,一定會被人打報告,所以工廠主隻好晚上才偷偷帶著我爺爺進廠裏踏勘,廠子裏四處都轉了一圈,什麽都沒發現,隻好先無功而返。


    過了幾天,又通知說,機器過熱著火了,廠裏不能開工,一台好端端的機器,就在眾人麵前無端端的燒了起來,正是這件事,讓我爺爺火了,這簡直是踩到自己頭上來了,自己每天好吃好喝,每個月按時領錢,結果如今出事了,卻什麽事都幫一下的話,也實在是說不過去。


    想著上次跟著老板一起去,因為老板怕被工友發現,所以一直催著快走,這次我爺爺就決定晚上一個人翻牆進去,一定要仔細的查查,看看到底是什麽問題。


    晚上的廠子,除了多了一堆燒得黑漆漆的機器外,和上次並沒有什麽不同,於是就開始圍著廠子繞圈,眼睛既然不好用,索性就慢慢的用心去感應,看看有什麽不同的氣場。


    剛開始感受周圍並沒有什麽不同,漸漸地感覺到有一處地方,氣場的溫度比別的地方要高一些,於是就順著那個感覺走,走到路的盡頭,發現是一堵牆,牆上貼滿了各類標語。


    在當時那個時代來看,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因為無論是廠裏,還是街上,甚至是私人家的外牆上,其實都是被貼著各類標語。


    但是爺爺轉念一想,卻又心裏隱隱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這個地方屬於一個死路,根本走不出去,這個標語口號,貼到這個地方又有什麽用,如果貼一兩張也就算了,現在還貼的滿牆都是。


    中國有句古話叫,欲蓋彌彰,既然不對勁就一定有什麽古怪,反正現在也沒人看見,爺爺伸手就將糊在牆上的標語撕了下來。


    牆上的標語一撕下,接著就看到,標語後麵,竟然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符號。爺爺一看這些符號,就知道遇到難弄的貨了,是北方一路的。


    從道家傳統上來講,對於符咒這一路,南方較為擅長,北方更講究的是內煉修為,但是對於民間的一些秘密宗教來說,其咒術仍然不可小看。眼見所看到的這一路符文,是源於西域的一種巫教,其所崇拜的教主為巫魔牛頭神,傳入中國北方後,又結合了原有本地的一些秘術,以迷人心智與心狠手辣而著稱。


    清代嘉慶年間,白蓮教起義也滲透了一部分這個教派的勢力,但自從白蓮教失敗之後,就少有人見,沒想到原來一直暗地流傳,少有人知,好在爺爺年輕時,走南闖北,結識也見識了不少能人異士,所以對這一路的巫符也有所了解。既然找到了根源,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爺爺用隨身帶來的朱筆,悄悄的將牆上的符文,添上了幾筆,又將標語原封不動的粘好,這才悄悄地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果然廠子裏太平了很多,連續鬧事的工人也安安穩穩的開工,不過好景不長,老板輕鬆了沒幾天,一天中午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鑼打鼓之聲,一大群人抬著一個東西衝進了老板辦公室,原來是來懸掛主席畫像,每間廠子都要掛。


    老板看到這個樣子,當然唯唯諾諾,不敢不掛,接過畫像後,敬若神明,親手將他掛到車間,另外一副,掛在了辦公室。對於這種政治化的東西,爺爺本來就不太感冒,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大約半個月後,突然傳出老板要將整間工廠捐獻給國家的消息,這麽一來,家裏一大一小兩個太太都著了急,原先還打算實在不行,賣了工廠去香港過過小日子,現在老板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既然一下子那麽積極主動要捐獻工廠,都哭著來找我爺爺,問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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