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爺還在百態被潑泔水的事兒耿耿於懷,顯然是打算借機報複,可都說眼睛是心靈上的窗戶,屠夫耿直,裏麵恐怕有不為人知的事情。


    為此,我攔住了土地爺。他急了,問我攔他幹什麽?


    我說:“去隔壁看看,也不遠,別有什麽隱情。”


    “打死他都不為過,還要什麽隱情?快快讓開點。”土地爺催促說。不過,我抓他抓的比較緊,愣是讓他聽我把話說完,三五分鍾的事情,有什麽忍不了的?土地爺說我就是強驢,其實,我還想說大家彼此彼此呢。


    讓他等會兒再動手,張少德一個勁兒的磕頭道謝,由我出門前去正房打探,穿牆而出,趴著窗戶前一看,好一個和諧的場麵,土炕上坐著倆老人,一人懷裏抱著個娃娃,兒媳婦像是剛端完了洗腳水,此時正忙著拖地,電視機裏沿著喜劇節目,一家人有說有笑。


    奇怪了,與我想的不一樣啊。趕忙回到了小屋,找到土地爺把事情一說,他也納悶了,事情有點不符合常理。於是,判官問張少德打罵母親一事。


    張少德還納悶,土地爺沒轍了,就給他來個提醒,說雞蛋樹上結的事兒。他恍然道:“原來是這件事兒,冤枉啊,那老婆子不是我母親!”


    “不是?不可能,生死簿上記載,明明是你母親。”判官說。


    “大人有所不知,我在七歲那年被他遺棄,是屠夫將我收留養大,又幫我娶妻生子,他們才是我的父母!”


    果然皮褲套棉褲,必定有緣故,判官也得講究道理,就讓他把事情講述明白。聽著他的哭訴,拋開割不斷的骨肉血親,連我都想站在張少德這一邊。


    他母親是過去青樓裏的風塵女子,從小就不知道爹是誰,記事兒起便挨人欺辱,每每向母親求助,卻被母親以野種的名號打罵,整個兒時的記憶皆為暴力,所以,他從小就恨,明明自己沒錯,憑什麽要挨揍?直到七歲那年,張少德平日裏營養不良,長得就像那四五歲的孩子。


    他母親特意叮囑他,別人問他多大,就說四歲半。


    張少德也不懂,自然就答應了,後來才知道,他母親是想把他給賣了,因為七歲的孩子記事兒了,根本就不會人買,隻有冒充年紀才能交易,而買家要付錢的時候張少德說漏了嘴,被人家發現,導致生意泡湯。


    那天,他被母親一頓猛揍,又過了半個月,他母親說:“你想吃雞蛋麽?”


    七歲的孩子記吃不記打,自然是連連點頭,他告訴我們,自己已經好久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然而他母親卻說:“黃河邊有一個樹,樹上結雞蛋,你去那兒摘點回來,媽給你炒雞蛋吃。”


    張少德不信,可話沒說完又是挨揍。沒轍了,他隻有去黃河邊的樹上找雞蛋,他媽還說,如果在樹上摘不到雞蛋就不許回來。可是,又累又餓的張少德還是回到了家,隻是那時已經人去樓空,過了幾天,眼看即將被餓死的時候,承蒙上天垂簾,他被屠夫收養,直至今日長大成人。


    收養的那對老夫妻一輩子沒孩子,有了張少德也是視如己出,而他因為沒有受到過家庭溫暖,打心眼裏感謝養父養母,以前因為養父養母身體不好一直受欺負,可張少德自打十四歲過後,簡直是吃了飼料般的長個,變得膀大腰圓,土匪的模樣,欠了他家七八年的錢,也都被這個小夥子要回來了。


    外人卻不知道,惡屠夫實則在家裏簡直就像是乖巧的綿羊,他隻把凶狠的一麵對待外人,很簡單,因為除了養父養母,張少德說了,他誰也不信。


    如今,生母無家可歸,晚年淒涼,想要棲身於張少德家,也算是激怒了這個鐵打的漢子,他一邊磕頭一邊說:“我險些被她害死,她不是我娘,求判官老爺明斷!”


    第三百六十四章 三毒


    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別說我們倆了,如今土地爺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這事兒咋判?你說他不孝,可人家對養父養母孝順的恐怕少有人能比的上,正所謂,養育之恩大於天,他也算是做到了自己應做的。


    中國人的孝道文化根深蒂固,那是不可觸碰的高壓線,一旦你碰了,必將千夫所指,麵前將會擺著一大堆人,他們站在道德的高度上指責你。至於事實上他們自己做的怎麽樣卻不會有人在意。最近流行一句話叫精致主義者,所指的也是這類人。《朱子家訓》說,父慈子孝,當中有一個先後的問題,父母慈祥兒女才會孝順。《顏氏家訓》中也提到,“父不慈則子不孝”,如果父母不慈愛,子女就不會孝順。


    但是,又有一句話叫“血濃於水,恩重如山”,所以,本來就是一個特別矛盾的事情,導致從古到今便有一句話叫做‘清官難斷家務事’。


    我與土地爺麵麵相覷,他的事情算是給我們出了一個難題,怎麽辦?張少德所對他母親的方式,正是當初他母親對他的態度!不要說天下間的父母哪有不愛自己的孩子,事實上這種事兒很多。


    近幾年來,新聞上不斷出現,某某學生產子拋廁所,勒死,或順窗戶丟下,這就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假如他們丟棄的孩子沒死,某一天長大成人了,亦或者飛黃騰達,難道還要說什麽血濃於水麽?


    張少德磕頭道:“如果判官真要將我帶走,那請一並將那個女人也帶走,我隻是用同樣的方式去對待她,又有什麽罪!”


    土地爺對著張少德吹了口氣,當對方昏倒過後,他說:“你說,這事兒咋辦!”


    “您是神仙,聽您的。”我說。


    “放屁,帶你出來就是打醬油的麽?給想個辦法啊,要是讓他啥事兒沒有,我也太沒麵子了。”


    剛剛還嫌我啥也不會,這回又埋怨我不出主意,我都想,這人的立場也太不堅定了,他能是民族英雄?是不是哪裏弄錯了?再或者,有沒有可能他還有個雙胞胎的哥哥或者弟弟啥的。


    在小屋想了好一陣,可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關鍵時刻我靈機一動,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我問土地爺:“這孩子下生肯定得吃母乳對不!”


    “廢話麽,不吃母乳吃啥,奶粉麽?那麽貴誰買得起!”


    “那就行了,好歹七歲呢,母乳貴如金,甭管多久,吃了肯定就是恩情,雖然比起養育之恩差了很多,但也好過咱倆被堵的啞口無言吧。”


    土地爺大喜:“行啊,沒想到你這個榆木腦袋還能有點墨水,就照你說的辦。”他又吹了口氣,張少德蘇醒過後,判官說:“剛剛本官做過調查,你生母的確有過,如今也是在為當初做過的事情受到報應,隻是查了你的功德簿,你一共欠了你生母百日母乳,共計八十斤。”


    張少德被說的啞口無言,而且,此人的性格也是敢作敢當,衝他對養父養母的態度,算是令我對他的印象有了些許的改觀,畢竟,隻有懂得感恩的人,才不會是純粹的壞人。


    “有債就要有還,本官念事出有因,此事暫且作罷,可到了陰曹地府,這些債都是為你一筆一筆記載了生死簿上,望你好自為之。”


    他忙說:“判官大人,我不想欠那個女人的,求您指一條明路。”


    判官說:“生兒育女本為天定,因果投胎卻在人為,你母親因,你是果,如果沒有她,那就不會有你,還清?恐怕這輩子還不清,你可將那八十斤的母乳償還,那來世你就不會欠她的,自然也不會相遇。”


    沒錯,若無相欠,怎能相見,這句話不單單試用在男女戀人之間,遇到更多的事情時,也是可以一語概括。他問該如何還清?判官說:“這個得看你自己。”


    即將離開之際,想起了接下來的劃龍舟,屠夫絕對是一把好手,等我想與土地爺商量之時,沒想到這老頭居然提前有所會意,他對張少德說:“近日黃河會有大難,陰曹地府無法插手,唯有百姓齊心協力才能度過,明日會有二人前來找你商議,此等功德,切莫錯過。”


    在張少德跪地拜見時,我們倆已經離開了他家,二十六位船夫算是找到一個了,還有二十五人要找,不過土地爺顯然把張少德的事情當做是他一個人的功勞。


    回魂過後,他牛氣哄哄的說:“怎麽樣!作為神仙,就是要為百姓解難,挽救他人於水火,今天這事兒辦的漂亮!”


    “主要還是土地爺您英明神武,對了,這判官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為何那樣逼真?”我問。


    他意味深長的笑笑,用手指著我說:“是不是想學?”


    我點點頭,當然想學了,他這個可是冒充判官的手段,假如以後遇上難纏的小鬼,扮演判官那麽一嚇唬,不一定能救多少人呢。可是,當我眼巴巴的看著他時,土地爺對我擺擺手,等剛剛把頭湊過去,對方戲謔的說道:“我不教你。”


    “不教我,你離我那麽近幹嘛!”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難免起了火氣。誰知人家就是淡定自若的吃著涼菜,此時,來了敲門聲,服務生告訴我們打烊了,而土地爺起身說:“菜做的一般,錢先記著,等下回來一起算。”


    “我滴爺爺啊,咱們都八回了,您就給結一回還不行嗎?”服務生難為道。


    “你看你,我是欠錢不還的人麽,這不是最近手頭緊沒錢麽,你等著,什麽時候發工資了,我就給你送來。”


    土地爺臉皮特別厚的帶著我離開,服務生好像還不敢管他,就讓我們這麽大搖大擺的走了,屋外月明星稀,這一代的氣候較為幹燥,少雨,夜空同樣很亮,土地爺帶我去了火車站周邊的小旅社,隨便找了個地方睡了一夜,當然,這錢還是我出的。


    第二天一大早,土地爺說:“走,咱倆去吃大餐。”


    開始我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大餐?去哪吃啊,可等我們登門去找張少德才明白他的意思,昨兒這老小子故意把我們倆說成了尊貴的客人,所以,這一回歡迎我們的不再是泔水,而是熱情的款待,尤其土地爺,最愛吃豬腰子,三句話不離豬腰子,張少德早上居然給土地爺炒了四個豬腰子讓他吃。


    按照他是話來說,這叫做化憤怒為腰子,吃飽了就會忘記曾經過往的不愉快。其實,我覺得他是一個被土地爺耽擱的詩人,如果活到現在,沒準還能是徐誌摩、胡適、席慕蓉那樣的詩人。


    等我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張少德連連答應,就問什麽時候上船。


    我說:“水手就要26人,可現在就你一個,其他的還得慢慢找啊,就是不知道這個時間還來不來得及。”


    “要是您們不嫌殺豬的手騷性,我去把十裏八鄉的屠夫給您二位神仙找來瞧瞧,咱們擇優錄取,您放心,分文不取。”張少德拍著胸脯保證。


    那倒是省心了,不過,我也有要求,首先這些人不能是黑心腸,還不能怕鬼。張少德說:“這您就放心吧,咱們在刀尖的買賣,小鬼見了都往外跑,何況,我這幫朋友,各個忠肝義膽,都是俠義心腸的好人。畢竟,我哪敢騙判官老爺啊。”


    聽他講完,心裏甭提多高興了,讓他去準備,多叫來點,到時候篩選,隻要十三人還是得精挑細選的。


    張少德疑惑的問:“您不是說二十六人麽?怎麽隻要十三個?”


    我簡單把陰陽相生的事情告知他,必須十三主殺,十三主生,這裏麵的人也是非常的不好選,屠夫倒是站了殺,可另外一個救字不好辦,畢竟,劃船是體力活,可那個年代的醫生,多數都是弱不禁風,哪有勁兒啊。


    張少德沉思道:“你說救人,我是不認識,可要是救牲口我還接觸過幾個,咱們縣城有一個獸醫叫錢懷水,那個人膽子大,而且體格還好,應該符合您的要求。”


    錢懷水...錢壞水,張少德..張缺德,這名字怎麽都那麽的別致,感覺像是成心的。


    詢問了家庭住址,張少德說:“這個時間他應該出去放狗了,估計得下午四點能回家。”


    “不是獸醫麽?怎麽還放狗了?”我又問。


    “師傅您不知,咱麽這邊鬥狗叫做放狗,說白了就是賭博,那錢懷水哪都好,就是太過於喜歡賭了,老婆都跟人跑了,自己帶著個孩子,卻還是那麽愛賭。”


    詢問下才知,所謂的放狗是一種比賽,開局的放兔子,有人放狗,有人壓狗,看誰先咬到兔子誰贏,二選一的幾率,他又是幹獸醫的,前些年也贏了一些錢,後來自己養狗跟人家比,有輸有贏,整個人都已經魔怔了,要不是看病的手藝好,恐怕他早就該餓死了。


    人間三毒,黃賭毒,這三樣東西都是刮骨的鋼刀,好人粘了都要迷失心性,如果心誌不堅的人粘了,可真的什麽事兒都能做的出來。但說起錢懷水的賭博,卻比說書人口中的還要神奇多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賭徒


    本來應該三點多就走,可土地爺愣是吵吵自己餓了,我都被他驚呆了,餓了?這不十二點剛吃完麽,上午吃四個腰子,下午吃了倆豬蹄,半碗豬頭肉,張少德幸虧是家裏有倆錢,可是土地爺也忒不拿自己當外人了,這回到了晚餐又讓人家給燉肘子,我現在都服他了。


    現在的西北地區,也都屬於多民族,要擱在古代,他這樣肯定得被人揍得。折騰完了,我們倆是五點多去的錢懷水家,敲了好半天的門,院子裏的犬吠聲不止,沒多久,大門開了,此人是我第一眼就看出是個賭徒的麵相。


    賭徒的麵相與財運無關,多為情緒衝動所致,你想啊,有自製力的人肯定不會在賭的事情上越陷越深。好比幾個簡單的特點,第一個就是眉形不聚,眉毛看起來亂七八糟,尤其眉尾更是散亂。正所謂,神思不聚則毛散,這樣人思維跳躍較大,如果心智堅定能成大事,可若心誌不堅,整日裏琢磨著投機取巧,一旦被賭博刺激吸引,那便極其難以自拔。


    第二種說法是眉壓眼,眼睛偏小細長,內有三白四白眼,眼眶特別的深。相學上說,眉壓眼的人,多數情緒容易暴躁衝動,眼眶深者心多慮,眼睛細長者易固執,心思還特別的重。前兩者結合在一起,就成了心思重的人有著火爆的性格,矛盾的產生中,自然就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賭博恰恰是最容易發泄的方式。


    三白眼多數人都知道,下三白猜忌重,報複心強,有叛逆的心,一旦賭起來容易情緒用事。上三白的個性孤僻,沒什麽朋友,所以容易癡迷於賭。四白者,見到了都離遠點,此麵相凶暴之徒,在古代哪怕中了功名也得給擼下來。此三種眼形,比起其他是非常容易上癮,結合其他幾樣,占據三人之一者必出賭徒。


    剩下的像鼻子漏財,額頭平淺啊,還有那種看起來下巴像是直接連到喉嚨,大喉結凸起無肉,這樣的都是實打實的賭徒,就算不愛賭,性格也較為怪戾。無法自製,擱在當代,有的人沒錢,無法接觸賭博,會有另外一個發泄的方式,那就是手機遊戲,細心的可以仔細觀察,沉迷有癮者,多此類人。而這個錢懷水就是典型的此類相貌,高高的個子,皮膚很白,眉骨高眼窩深陷,笤帚眉緊貼著眼睛。


    “有事兒麽?”


    “您是錢懷水吧?”我問。


    他點點頭,又問我們家什麽東西病了,我說:“您誤會了,我們找你不是來看病的。”


    “那你找我幹什麽,走走走,沒時間!”話音剛落,大門被‘砰’的一聲關上了。土地爺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著,我問他笑什麽?


    “笑什麽?此人就倆身份,一個是賭徒,一個是大夫,你找他既不是給牲口看病,又不是帶他去賭博,那人家理你才怪!”


    他這模樣是真讓人生氣,我也是來了脾氣:“你行你去!”


    “讓你瞧瞧咱們什麽叫做青石板上長豆子,根兒硬本事大!”土地爺把袖子一挽,‘咚咚’的敲門,不一會兒,門又開了,好在他不像是張少德那樣缺德的潑泔水,但同樣語氣不善的說:“有完沒完,到底想幹啥!”


    “小夥子你先別激動,我找你真有事。”


    他回頭看了眼屋內,又不耐煩的說:“有事兒你就說,我正忙著呢!”


    “別忙別忙,聽人說你放狗是把好手,看狗特準,我也是慕名而來啊!”


    我注意到錢懷水的眼珠子明顯亮了一下,他說:“你也喜歡玩這個?”


    “是啊!放狗都輸好多錢了,這不剛在張屠夫那裏得知你贏了不少錢,又獸醫行當裏出身的,看狗特準,所以我就過來想要向你討教討教。”


    “早說啊,快請快請!”


    那個錢懷水的態度頓時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這一點是我始料未及的,因為我這個人朋友較少,平日裏來打交道得知你的身份都會高看一眼,所以,對外人就不會投其所好的去交流,更別提主動的聊天做朋友,而恰恰這也是陰陽行當裏人的特點。土地爺不同,他用愛好成功當做了速敲門磚。


    一進門,院子左右兩邊建了密密麻麻的犬舍,犬舍裏的獵狗一個勁兒往上撲,各個激烈的狂叫,其中有大籠子還關了許多的兔子,看的出,這位錢懷水還真玩出花樣來了。


    他說:“要不是你們來,我一會兒就出去遛狗了,最近我的孩兒們很爭氣,幫著贏了不少的錢。你要這個狗要怎麽賭,我告訴你,一看腰形,二看腿,狗的爆發力怎麽樣,全看腰部的一瞬間彈射,至於最後下口準不準,那就得看練了。”


    “你這兒真熱鬧,給開開眼界唄,哪條最爭氣?牽出來溜溜!”


    錢懷水得意的樣子就好像是在介紹自己考大學的兒子一樣,他嘴角咧著說:“這我不是吹,就我那條狗可是朋友在英國佬手裏配下來的,號稱戰無不勝黑將軍,看著我滿院子裏的狗舍還有新買的摩托沒有,都是它給我贏的。你們等著,那寶貝被我放在屋裏了,牽出來給你們開開眼。”


    待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土地爺得意的挑了挑眉毛:“瞧見沒有,一會兒我把他騙上賊船!”


    “高!薑果然還是老的辣!”豎起大拇指就是誇他。現在已經找好與他接觸的套路了,但凡土地爺開口,那我就是一律跟著叫好,隻要能把關係處好了,我不信走時候他不教我本事。


    可是,還待土地爺與我賣弄他肚子裏那點墨水的時候,突然,屋內傳來陣陣怒罵聲:“我次奧你祖宗,王八羔子,我的狗怎麽死了!”緊接著,屋內開始‘劈裏啪啦’的一頓亂砸,之後是小孩子的求救聲。


    我與土地爺對視一眼,這是家庭暴力啊!趕忙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屋內一看,錢懷水正對他兒子拳打腳踢,抄起東西就是砸,給那孩子打的抱頭痛哭。他兒子很瘦弱,年紀應該在十歲出頭,稚嫩的臉蛋全是淚水,喊著:“爸爸我錯了,別打了別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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