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他的狗不是已經死了麽?


    難道說他還有秘密武器?可是,那條大黑狗,我怎麽越看越覺得眼熟呢。


    我說:“土地爺,你看這狗熟不?”


    “我看你熟。”


    “沒跟你鬧,你好好看看,是不是吃耗子藥那個?”我疑惑的問。


    土地爺揉了揉眼睛:“你要是這麽說的話,我也感覺有點像,這錢懷水難道還有一隻?”


    現在把我倆都疑惑住了,不過,既然是狗沒事兒,那就是矛盾點不見了,錢餘回家自然也就不能挨揍。走到錢懷水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回頭,驚訝道:“是你們啊,錢餘呢?”


    “你還記得你有個兒子啊,不是沒狗值錢麽!”土地爺嘲諷道。


    “嗨!那不是氣話麽,這個狗是兒子,那個是親兒子,揍他就揍了,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再說了,我還真能打死他啊?也就是嚇唬嚇唬。”他還不忘了摸了摸大狗。


    錢懷水又去找賭博的那方要錢,一次贏了三千塊,莊家也跟著贏了不少,聽著周圍的議論聲才知道,原來,錢懷水這條狗得過病,大家都看不好,所以買他輸,可誰知道上了比賽場,狗簡直像是瘋了一樣,誰也跑不過它。


    我說:“贏了多少?”


    “還有場大局呢,今天不贏三萬,我是不會走的。”他摸了摸狗。很快,莊家有人喊局,說話的人:“各位,加注加注了,第三場一賠三,第四場一賠四,第五場一賠五!散戶減一半。”


    這個局很奇怪,怎麽一點點加注啊?於是,我走過去問錢懷水怎麽回事?他說:“我缺錢,要賭大的!放狗這玩意兒誰家狗厲害,那就沒人跟你賭了,我的大黑贏了三場,第四場肯定沒人上,除非你加注,或許會有的人認為狗體力不支,抱有僥幸心理上來賭,輸了自然就要掏錢。”


    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上來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找莊家押了一遝錢,我打量了一下他的狗,毛發錚亮細高黃狗,大長腿一看就知道非常的善於奔跑,最主要是狗的眼神非常凶,我敢斷定,這條狗在家可能是被當狼一樣養著的。黃狗的目光一直鎖定錢懷水的狗,漢子說:“我叫鄒虎,跟你賭三千!”


    錢懷水頗為自信:“老規矩,誰先抓到算誰贏。”


    周圍看熱鬧的人實在太多,按道理魂魄被嚇走了,是絕對不會去人多的地方才對,難道說尋龍尺搞錯了?但願不會吧,要是魂魄離開身體久了,我怕錢餘小小年紀會吃不消。


    鄒虎爽快的答應,按照規矩,雙方去準備區域等著放狗,莊家賣完了票子,有人過來撒兔子。估計是為了吸引人,山兔各個都是非常健壯,畢竟,如果抓的太容易,這局也就沒啥意思了。


    負責開局的莊家大聲的喊:“這可是我廢了好大勁兒才在網來的野兔,你們瞧瞧這腿子,連鷹都能踹的飛,加注加注,晚了可就沒機會了。”經過這麽一連串的介紹,又有人開始加錢。


    隨著雙方就位,錢懷水與鄒虎同時拽狗,比賽由洋銃子發令,槍響過後,隻見倆狗好似子彈一樣躥出去,然而,意外凸起,鄒虎的狗居然下黑口,一下子咬到了錢懷水狗的大腿。那大黑猛的蹬了幾下掙脫,沒與他掐架而是繼續開始追兔子。


    “黑將軍!”


    錢懷水臉都綠了,他轉身過去憤怒的推了下鄒虎:“你特麽咬我的狗!”


    “不是我咬的,比賽這個東西誰說得準啊,要不然讓你的狗也咬我的?”


    像是這樣獵狗掐架的事兒非常少見,能來參加的狗多為見了兔子就瘋眼的獵犬,今天絕對算是個例外。可是,更例外的事兒在後麵,僅有三條腿的黑將軍居然跑的比那惡犬還要快,就在兔子急速轉彎的時候,那條黑將軍用一條腿蹦了起來,張著大口,抄了一個近路,穩穩的叼住了兔子,可那惡犬還想咬黑將軍,千鈞一發之際,土地爺大喊一聲:“滾!”尖銳的嗓門別說狗了,周圍的人也跟著嚇了一跳,惡犬聽到怒吼,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鄒虎非常不理解,詫異的瞪了眼土地爺出去追狗。這回,錢懷水可是慘勝,他上前抱著惡狗,情緒非常激動,不斷的檢查狗的傷勢。起初,我還是以為他心疼狗,可誰知道,那高高瘦瘦的爺們,抱著黑狗開始崩潰的大哭起來:“沒有錢,沒有錢那錢餘怎麽辦啊,還差一萬,還差一萬呢!”


    第三百六十八章 錢懷水的父愛


    這一聲聲哭嚎是那樣的不甘,我實在想不通,一個七尺男兒會無助的像個孩子,與土地爺相視一眼,我問他:“你是神仙,這條狗腿斷了,能治麽?”


    “放屁呢,你見過土地爺會當獸醫的麽?如果是你腿斷了,我就能治!”


    “別急啊,都那麽大的歲數了,好歹您也沉穩些。對了,神仙有腦血栓不?”因為看他臉憋的很紅,所以才特別的想問問,萬一有呢,他脾氣大,惹不起那我也好躲著點,別再給人家氣壞了。


    結果,我剛問完,他又急眼了!打了我胳膊好幾下,這時開賭局的莊家來了,挺著肚子,手裏拿著煙卷,牛氣哄哄的問:“你這狗怎麽樣,如果不行了,那就現在就下,後麵還有人想要上呢。”


    錢懷水擦了擦眼淚,起身說:“能上,我回去取狗,家裏還有秘密武器沒拿來,就我那狗才叫個快,您放心,今天妥妥贏定了!”


    “別掉鏈子就行,我還指著你贏大錢呢,過一會兒那些南方人就來了,他們都是做買賣,特別有錢,定的是是一場一萬,中途不能換狗,贏了一場我提兩千,出資的老板一人拿一千,你提五千,咱們賭四場,你拿兩萬塊。有我擔保,那些家夥不敢不給錢。”胖莊家說的很淡定。


    別說兩萬塊了,有些人家一年都賺不了一千塊,可想而知,其中的利益有多大了,要說不震撼都是假的,在當前的社會下,絕對可以稱得上豪賭。


    本來錢懷水開始哭喊的聲音讓我覺得很奇怪,他不哭狗哭孩子?想去問問他到底怎麽回事?誰知錢懷水居然牽著狗回家了。待他走後,我又繼續開始拿著尋龍尺找魂兒,很奇怪,尋龍尺真是一丁點反應也沒有了,難道說錢餘的魂離開了?這不符合常理的,就算是離開,也不會沒一點動靜,直到錢懷水牽著狗回來了,掃視了一圈周圍,除了籠子裏蹦躂的兔子,始終沒有個頭緒,搞得我都以為尋龍尺是假的。


    他牽著一條雜色的狗回到人群,那胖老板當時就炸了,指著狗就罵:“你特麽逗我呢!這條狗我記得,上回輸的就是他,沒吃肉不說,你怎麽把它給帶來了!”


    “沒事兒..放心,這是那條狗的表弟,非常能跑,真狗不露相,我帶它來就是為了放鬆他們的戒備。”


    我觀察到了錢懷水非常的不擅長撒謊,他每說一次話,都會情不自禁的摸眼睛抹鼻子,顯得確是非常緊張,可是,如果真的是十拿九穩的事情,那他這麽緊張幹什麽?


    他牽著狗到了空地的活動區備戰,遛遛狗,讓獵犬保持最佳的狀態以逸待勞,我則找了個機會,到他近前問:“對了,你之前說錢餘,錢餘怎麽了?”


    “都啥時候了,別問了,沒看我正煩著呢麽,滾滾。”他語氣不善。


    氣的我都想告訴他兒子已經丟魂了,不過,熱鬧的人群卻在一輛黑色的桑塔納帶著一輛拉著獵犬的皮卡車趕到時,讓四周變得安靜下來。車內下來四男兩女,穿著非常少見的西裝,女的戴著墨鏡,打扮前衛,趾高氣昂的模樣感覺非常看不起這些莊稼漢。


    改革開放以來,南方在占據了共和國親兒子的天時地利人和,經濟發展普遍非常迅速,造成南北方的貧富差距很大,江西雖然地處南方,可因為山區較多,所以發展與廣東還是比不了的。


    這些人說著一口粵語,莊家竟然能夠完全聽得懂,彼此交流後,莊家又找到錢懷水,意思對方打算先熱熱身,打打牙祭。


    “給多少錢?”


    “一場兩千,賭不賭?如果要是賭的話,這錢你自己出,贏了也是你自己的,我不抽水,但你可別把狗給累著。”


    “賭一場吧,也好活動活動狗,省得一會兒跑起起來拉傷了也麻煩。”


    他們雙方說定了打算去賭博,既然人家不回答剛剛的問題,依照當前而言,還是找錢餘要緊,找土地爺打算回去再重新試試,卻沒想到,他竟然不走了。


    “等會兒再走,你看看,周圍這麽熱鬧,咱不看多可惜啊。”


    “走吧,錢餘的魂魄要是離開太久,出事兒了可咋辦。”我擔心道。


    可他卻所問非所答的說:“一貧,你看看那娘們,這兒風沙那麽大,咋還出門穿個褲衩啊!”


    褲衩?順著看去,原來是同行的女子穿著超短褲,明晃晃的大腿吸引四周老爺們的目光,這在當前的社會絕對算的上是時尚的先行者,尤其土地爺那色眯眯的樣子,使我有些迷茫,他真的是神仙麽!


    幹叫他也不走,氣的我打算自己離開,然而,身後傳來的陣陣歎息卻讓我不禁回頭看去,僅僅一次熱身,錢懷水的狗居然敗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畢竟,他們一會兒要進行大局,就衝這些人帶來狗的數量,顯然,出來熱身可並不是殺手鐧!


    錢懷水輸了,掏了錢以後,整個人恍恍惚惚,當前發生的情形太過出人預料,就連那些當地人也同樣為之歎息,其實,我覺得沒什麽可惜的,賭博麽,贏錢就要做好輸錢的準備,最吸引人便是那個有輸有贏的刺激感。


    俗話說,天有三奇日月星,人有三寶精氣神,世間有三惡黃賭毒。這黃賭毒便是損耗人體三寶。黃傷精,男女之間熱戀時人精神抖擻,失戀時要死要活,往往也最能磨滅人的精氣。


    賭傷氣,哪有賭博不動氣的?輸多了,各個上火,贏了錢不當錢,而且,因為賭傾家蕩產,一口氣不吐,落下個命隕的下場。毒就更厲害了,傷神,人的魂也被稱之為神魂,毒傷了神,等於損魂,你看哪個吸毒的不是瘋瘋癲癲,迷失心智,最後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也是成年人,輸贏也好都是自己選的,旁人又怎能幫的了他?轉過身沒走出多遠,突然,遠處奔跑來了一條瘸腿狗,正是那神奇的黑將軍,它不是被帶回家了麽?


    黑狗越來越近,三條腿跑的也是飛快,可最最令我詫異的是腰間尋龍尺,在黑狗與我擦肩之時,尋龍尺居然有了震顫,它可是被我以術法附著了錢餘精氣,怎麽回事?為什麽黑狗路過,那尋龍尺會顫抖?


    天啊,不會錢餘的魂魄進了那條狗的身體了吧?不行,如果受困於犬身,等時間久了,他豈不是真的要成狗了?沒轍,我再次返回了熱鬧的人群,到了近前,發現人群有點混亂。正好土地爺在旁邊,我就問他怎麽了?


    他指了指:“自己看啊。”


    好不容易擠進了人群,發現滿地的鮮血,黑色的大狗嘴角很紅,之前的花狗卻被它咬死了。


    “咬死了?”


    “是啊,那三條腿黑狗瘋了一樣的回來,想要去抓兔子,錢懷水不讓,那狗急了,一躍咬死了花狗,現在錢懷水打算勒死黑狗呢。”


    我一聽壞了菜,千萬不能勒死啊,要是這樣,錢餘不就完了麽!


    “快快,狗千萬不能死,它就是錢餘啊!”我忙說。


    土地爺被我說愣住了,他指著圍觀的人群:“開,開玩笑那!成狗了?”


    “哪有功夫逗你啊,快快,一起擠進去!”


    圍觀的人群太多,非常的難以進入,土地爺把衣服擼起,非常氣派的對我豎起大拇指,他兩手掐印,喊了一聲“咚咚咚咚咚!”隨之人群開始騷動,隻聽見有人喊:“怎麽回事,地震了?”就趁著現在,我闖進了人群之中,進入到了空地,見到錢懷水正把他那個黑將軍吊了起來,眼淚哭的是稀裏嘩啦,眼瞅狗就要沒氣了,我跑過去,一把將他推倒。


    “你瘋了,殺了他你會後悔的!”


    當我為黑狗舒緩著脖子時,漸漸的,它倒騰起了氣兒,狗的生命是很頑強的,十二生肖狗屬戌土,所以,狗是不能離開土的,而家裏養的寵物狗愛死,原因也是在樓上不沾土。而農村土狗卻生命力非常頑強,隻要是沒斷氣,接觸到了土以後,那都能緩過勁兒來。


    錢懷水坐在地上流眼淚,情緒非常低落,就好似受了多大的刺激似的,也許是那種無助勾起了我的同情心,歎了口氣,我說:“何必呢,賭場上有輸有贏,那是天道也是命,別再強求,你還有一個愛你的兒子。”摸了摸狗,心情有些觸動,是啊,那一晚我們進入到了夢鄉以後,可想而知,錢餘稚嫩的模樣跪在佛祖麵前哀求的樣子,他也許就是靠著執念與自責,當魂離開身體後,便跑到了黑狗的身體,目的卻是想為自己的父親去贏得這場賭鬥。


    有感動,也無奈,更多的卻還是一種悲哀。


    錢懷水卻激動的說:“你知不知道,我缺錢啊!是真的真的缺錢啊!”


    我有些不滿:“缺錢那就去賺,有手有腳,幹嘛要投機取巧!賭博之道,就算是輸了,也是活該!”


    他流著淚說:“來不及了,如果不賭,我上哪去賺10萬塊錢啊,娃兒有病啊,每天吃的藥就要上百塊,大夫說,得去北京治,一個支架要3萬,娃兒得支兩個,而且還要手術,沒有十萬塊根本就不夠啊,這條狗我就花了兩萬,如果不贏回來,那錢餘的命就沒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趙公明


    在20世紀80年代中晚期,心髒介入支架手術開始進入我國,當時的全國醫療水平處在發展中階段,國內的技術做不出心髒支架手術,一旦是得了心髒性疾病,等於是判了死刑。而且,國外壟斷醫療導致當時的治療價格非常昂貴,刨除一些高收入發達地區,老百姓的月收入我不還不足一百塊,上哪賺兩三萬去?


    全國的高水平救命的醫療技術,卻掌握在洋人手裏,咱們沒辦法隻能任人宰割,可幸虧國人自強,到了99年以後,心髒支架的價格調整到了一萬左右,但現在又貴了,可是,你想啊,在99年時候的一萬,與當前的一萬能比麽?


    錢懷水說,這些年他拚命的賺錢,就是為了負擔錢餘的醫藥費,孩子太小,他什麽也沒和他說,當初他母親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一時急火攻心病倒了,臨死前都怨恨是錢餘拖累他兒子。他得的病簡直就是無底洞,仗著錢懷水能賺錢,但對於高昂的醫療費也是杯水車薪。


    後來,他學會了賭博,想用賭博來賺錢,輸的非常慘,變賣家業,又開始放狗,靠著眼力,一點點贏出了當前的生活,包括孩子的日常藥物也夠用了,現在還缺三萬,他在看到黑將軍死後,實在是氣憤,並且,在那個年代裏,老子打兒子就是天經地義,哪像現在這樣,小孩子都說不得碰不得?不信你問問父母那輩兒,小夥子不聽話,有多少人是被父母吊起來打的,等到長大你再看看,每個人卻又依然的很孝順。


    我也是非常感動,是啊,看問題絕對不能斷章取義,因為每個人對愛的表達方式是不同的,我以為錢懷水是個沒責任的父親,可事實上,他的愛才是真正的無私,因為,二人並沒有血緣關係。語到悲戚,錢懷水是真的崩潰了,可是,賭場戰場,沒有任何憐憫可言,那莊家氣的指著錢懷水罵了幾句,隨即又吆喝著換人。來的幾名南方人催促著,各個已經表現的非常的不耐煩。


    那幾名老板拿著錢,找莊家買幾隻兔子給狗活動活動,莊家本來就是崩局了,那大胖子非常客氣的主動拿倆兔子給他玩,他們當中有人回身去打開皮卡車門,一條黑狗跳了下來,感覺那狗與黑將軍有幾分相似,隻是四隻顯得更加均勻,小腿看起來也是非常有力,周圍的人頻頻讚歎,有的人說,它是純種的英國靈緹犬,非常擅長追兔子,像是錢懷水的狗,隻是用靈緹犬配出來的雜交。


    錢懷水丟魂了一樣的站起來,就當他沒走出多遠,南方人放了兔子,那靈緹犬猶如利箭一般躥出,而我身邊的‘黑將軍’卻猛的掙脫,跟著那條純種的靈緹犬並駕齊驅,這一幕讓四周沸騰了,三條腿的狗居然可以跑這麽快!


    老百姓都是有著歸屬感的,剛剛是內鬥,現在屬於一致對外,為黑將軍的歡呼聲令錢懷水止住腳步,他回頭看去,整個人都愣住了。


    土地爺手裏拿著白票跟著呐喊:“臥草臥草,真快,太快了!”


    看著他,我現在都愁得慌,一腦門子黑線,終於明白他為啥不走,原來是在這兒賭上了!


    黑將軍速度雖然慢了一些,可那兔子也不是走直線的,七拐八拐間,兩條獵犬跟著一起變線追趕,當兔子以一次九十度的急轉彎時,提前有了預判的黑將軍率先一步半路斜插,一躍而起,精準無誤的叼住了兔子!


    “這..不是真的吧?”錢懷水揉了揉眼睛,而黑將軍已經叼著兔子走到他麵前,獵物放下,大狗開始摩挲他的腳踝。


    莊家在沒多久也跑過來,興奮道:“行啊,三條腿的狗都贏了!深藏不露啊!對了,那邊還想重賽,一賠一點五,咱們是瘸腿狗,占了1.5的賠率,怎麽樣?賭不賭?”


    “賭!”


    我剛想開口,可是,黑將軍卻跳到了我麵前,它衝著我叫了幾聲,漆黑的雙眸充滿了人的情感,到底該不該說?就算是我說了,他能相信麽?還有,周圍的人顯然已經被利益所刺激,又有誰會信一個陰陽先生的話?


    罷了罷了,既然是錢餘求佛祖賜來的機會,或許也是天意吧,於是,我選擇了安靜站在一邊,心裏也在為這對父子祈禱,希望一切可以順利吧。


    第二場沒有休息,很快就開始了,放兔子後,靈緹犬啟動速度非常快,短短幾秒鍾就已經領先的很遠,‘黑將軍’沒有直線追趕,他選擇繞路包抄,看起來非常有靈性,當靈緹犬追趕時,兔子開始慌不擇路的奔跑,黑將軍總能提前一步猜準了位置,就當兔子連續三次變向後,黑將軍趁勢而上,幾乎與靈緹犬同時下口,因為土狗的嘴長,黑將軍搶先一步叼住兔子。


    又贏了!周圍再次沸騰,可我卻看得清楚,它的後腿正在滴血,可想而知,此時的錢餘承受著多麽大的痛苦!這也是逆境中的孩子優點,因為越什麽都沒有的人,越懂得珍惜。


    後來,連我也被這場賭鬥所感染,因為它不單單是賭博,更是賭命,如果輸了,錢餘會死,同樣,錢懷水也失去了他所有的堅持動力。


    黑將軍很爭氣,它在用生命戰鬥,因為是三條腿,所以莊家要加錢,連續三場的賭鬥,他竟然將英國的純種靈緹犬擊敗,一場一萬,他一共贏了三萬!戴眼鏡的南方老板氣壞了,他將靈緹犬舉起來,當著所有人的麵兒狠狠的摔死,之後,便憤怒的上了車!


    汽車離開後,所有人發出了歡呼聲,就好像剛剛是他們贏了錢一樣,錢懷水撫摸著黑將軍感慨道:“你能在土裏鑽出,真是天助我也!錢餘有救了,你就是我們家的大功臣。”他話剛說完,黑將軍便緩緩的趴在地上喘粗氣,模樣十分的難受,後退開始流血,漸漸急促的呼吸,連我都看的出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急的我來不及考慮了,要是咽氣兒之前回到破廟或許有救,可錢餘的魂兒要是在狗身上死掉,三魂少一魂,怕是這輩子他也醒過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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