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最近的員工都加班加的苦不堪言,因為新上任不久的頂頭上司,又發瘋了。


    自己當機器人不眠不休,把手底下的人也不當人看。


    特別是最近幾天,都快成惡鬼了,所過之境,人畜不留。


    走路帶過的風都帶著冷冽刀鋒,被那雙眼睛看一眼,都凍的人從心底裏發寒,真真是讓人生人勿近。


    白瞎了那出色的樣貌了。


    裴向挽麵前有堆積如山的文件資料,等著她分類歸檔。雖然做的事簡單繁瑣,這是她這麽多年,過的最快樂的日子。


    裴家自從虞行翡提前進入虞氏,就改變了主意,人選變為非虞行翡不可了。


    有裴雲清的關係,讓她也能順利進入虞氏實習。


    雖然進的是離虞行翡最近的秘書處,但虞行翡的出行安排當然輪不到她來負責,連端茶遞水和招待她都沒那個資格。


    虞行翡根本就沒認出她是誰,她更不會試圖去靠近。


    在這裏,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實習生,沒有人知道她是誰,她就能和所有普通人一樣,不需要參加各種意味不明的宴會,沒有那些恨不得當眾剝了她衣服,讓人惡心恐懼的視線。


    努力工作著,拿著工作得來的工資,租著一間小公寓,天天擠公交坐地鐵,偶爾和同事出去聚聚餐,逛逛街,這樣的日子,真的,太美好了。


    看著手機裏發來一條的消息,裴向挽不敢耽擱,趕緊回複,看那邊沒有追問,不由鬆了口氣。


    這段時間,又能安生度過了。


    堆積如山的文件山頂又被放上一冊,裴向挽疑惑抬頭。


    “幫幫忙,幫我送進去,我們主任帶漏了。”


    “可是,他們在開會,我…”裴向挽看著麵前妝容精致的女人,也沒認出來她是哪個部門的。


    “真的很著急!謝謝你了美女,我先走了。”說完不等人回答,趕緊跑遠了。


    新來的領導樣貌雖然出色得驚心動魄,但是出手完全不留情麵,這段時間,虞氏人員調動巨大。


    除了底層員工沒什麽變動,中高層工作人員頻頻換血不說,隻要查出了點問題,誰求情都沒用。


    管你手裏是不是還有項目,是不是有客戶,背後是不是有人,他都能找到人頂替你的位置。


    那些人,罰的罰,降職的降職,開除開除。


    連律師團隊最近都忙的不可開交,天天都在打官司。


    明明以前沒有來過虞氏,他就是跟個怪物一樣,什麽都一清二楚,什麽都別想瞞過他。


    再精明的老油條,在他那裏不慎說錯半個字,他就能順著扯出更多東西,好像就在那等著你露出馬腳。


    現在,除非你能肯定,自己能力出眾到獨一無二不可代替,不然現在誰還敢輕易出現在他麵前。誰都不敢說,自己沒點問題,不會出半點差錯被抓到尾巴。


    被那雙眼睛瞟一眼都讓人膽寒,真的是太嚇人了,誰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被拿來開刀的。


    拒絕的話還在嘴裏,人就消失了。


    沒辦法,裴向挽隻能拿著文件,來到會議室門口,猶豫再三還是敲了門。


    打開門,所有視線匯聚在她身上,包括那道冷凝的視線都挪過來了一瞬間。


    哪怕是一瞬間,也讓她冷汗直冒。


    勉強維持著步伐,將文件交給一個站起來,同樣額頭冒著冷汗的男人手裏,就趕緊離開。


    裴向挽坐在座位上,縮小身體,腦海裏不停浮現滿地的鮮血和那嗜血瘋狂的眼神,緩了很久才止住不停顫抖的身體。


    千萬,不能再被他注意到了。


    新的領導人要提前下班,誰敢有意見?


    從窗戶玻璃裏,看著那道身影上了車,消失在視線裏,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癱在桌子上喘口氣。


    終於走了!


    要不是,待遇提高了幾倍,身上還背著房貸車貸,誰想天天受這罪。


    真是沒一分錢是好拿的。


    “去海諾。”出了虞氏大樓,虞行翡閉著眼睛,靠在車上休息。


    孫謹那天的眼神,讓他完全無法抵抗,什麽都拒絕不了。哪怕當時孫謹要捅自己一刀,他都會毫不猶豫地親自送上利刃。


    自從那天後,怕控製不住自己,他留在公司忙得已經好幾天沒見過孫謹了。


    這樣的日子,每一分鍾都萬分難捱,焦慮難忍。


    今天,真的忍不了了。


    再忍耐下去,他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


    哪怕不能觸碰,和他在一起待一會,也好。


    車門被拉開的那一刻,拉著忍耐不見許久的人,緊緊扣在懷裏,虞行翡完全忘了不可以靠近的事。


    閉著眼睛貼在孫謹耳邊,吸取著他的氣息,“別推開我,我很想你。”


    孫謹抬起的手一頓,還是放到了虞行翡背後,緩慢撫摸著。


    心跳不可避免地加快不少,孫謹也真的舍不得推開他,“這幾天很忙?”


    虞行翡連門都不敢回來鎖了,虞行翡真的在強忍著,這麽努力的虞行翡,讓孫謹更是連電話通訊都不敢打。


    一連幾日完全不聯係,不見麵,說不想念,不擔心,那絕對是謊言。


    埋在肩上的人抬起了頭,臉被他捧著,看著虞行翡眼裏藏不住的憔悴,這一刻孫謹真的什麽都想不顧了。


    見孫謹眼神心疼,虞行翡趁機緩緩靠近,“就一下,一下就好。”


    說完手掌用力,不讓人後退,雙唇靠近貼上,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著緊閉的唇縫。


    沒有被推開,沒有掙紮閃躲。


    那片肉感雙唇,遲疑了片刻,還是微微張開歡迎著他。


    心髒狂喜跳動,果然,孫謹還是心軟了。


    像是品嚐世間最美味的美酒,饑渴了多日的貪婪如狂風過境,索取著所有。


    注意力全被虞行翡的唇舌吸引,迷糊成一團的大腦什麽都無法思考,孫謹被胸口的刺痛刺激得剛有一絲清明,渾身劇顫又再次失神。


    直到有水滴不停滴落到臉上,虞行翡從興奮到混沌的狀態清醒。趕緊鬆口,替孫謹拉好衣服,摟著扁著嘴,委屈到默默流淚的人,輕拍著安撫,“我的錯,我的錯。”


    “說好,隻親一下,的。”這什麽破身體,一點誘惑都忍不住,孫謹真的委屈到極點了,“親嘴,就算了,你還親別的,地方。”


    “是我對不起你,騙了你。”虞行翡確實隻打算親一下的,貪婪和得寸進尺說的就是他,孫謹一放任,他就想獲得更多。


    沒見到人,想著見一麵就好。


    見到了人,就想把人擁在懷裏。


    抱著人,就想著親一下。


    親到了人就想更近一步,觸碰更多。


    “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我,忍得多難過?!”孫謹忍了又忍,忍無可忍,實在忍不了了,眼眶酸脹,淚水噴湧而出,“虞行翡,我該怎麽辦?”


    這麽多天難熬的忍耐,對虞行翡的視若無睹,因為一個吻,就全白費了。


    閥門一旦打開,強行堵塞的泛濫洪流還能被阻擋得住?


    擋不住了,真的擋不住了!


    看著突然爆發,哭得快不能呼吸的人,虞行翡也沒想到,現在會讓孫謹這麽反感,隻能無措地鬆開雙手,隻是在抽動的後背輕拍著,“別哭,我不亂碰你了。真的,再也不騙你了。”


    孫謹實在咽不下丟臉的嚎啕,拉著的虞行翡的雙手環住自己,“不要不碰我。”


    孫謹的反應,永遠都出乎他的意料,讓人猜不透。虞行翡隻能將他緊緊抱著,難得的有些無措,不知道怎麽安慰。


    “我也,想你了,真的很想你,沒有一刻是不想你的。”這次孫謹沒有再抗拒,主動緊貼著,額頭貼上他的臉頰,任眼淚滾落,“我想見你,想讓你陪著我。我的身體也很奇怪,我真的很難受。”


    越是忍耐著不見,忍耐著不去想念,思念就越是洶湧。


    來到星海市之前,碰到虞行翡之前,孫謹從不知道,自己會這麽依賴著一個人。


    還有,更嚴重的,他從沒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欲望居然會這麽重。這一次反應比之前虞行翡一個人出差更嚴重,明明情況不一樣,現在兩人都被圍在困局,他的身體卻總是不合時宜地出現渴求反應。


    練拳、運動,想盡各種辦法,明明體力都耗盡了,越是克製,就越是難以控製。


    孫謹又想起,他被抓進虞家宅子的第一天,虞行翡的行為就有些異常了,明明他很累很憂慮,還總來撩撥自己。


    虞行翡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一直以來,並不隻是虞行翡需求大,而是虞行翡在用自己來滿足他的身體?


    這副怎麽都無法滿足的身體,也難怪虞行翡會因為無法靠近他而焦慮不安,甚至想無時無刻鎖著他了。


    “你不奇怪,你很正常,是我的錯。”看著孫謹痛苦的樣子,虞行翡輕聲安慰,卻並不後悔。


    三年的引誘刺激形成了穩固鏈接造成的習慣,孫謹在他的行為下,一點一點的改變著,這是一種藏不住的變化。


    這種讓孫謹隻針對他一個人有渴求反應,讓孫謹主動靠近他,再也無法離開他,本就是他一直以來的目標。


    讓孫謹從正常男人到無法離開男人,這種改變,別人看不見,孫謹自己看不見,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潛移默化形成的自動化的行為,潛意識的行為,並不一定是孫謹自己希望的行為,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我不想讓他們覺得,你和他們一樣。”孫謹真的很怕,也很痛苦,他怕忍不住自己的身體反應,約束不住自己,被人發現就會成為虞行翡錦繡人生中的汙漬。


    “好,好,我都聽你的。”滾落的淚珠怎麽都親不完,虞行翡隻覺得自己那顆心被紮的千瘡百孔,隻能說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保證,“你想忍著,我們就忍著,我會很快,解除婚約。”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不停搖頭,孫謹整個人貼上,更加緊抱著,“我忍不了了,我想讓你一直抱著我。”


    這麽讓人安心又溫暖的懷抱,怎麽能忍幾年不靠近。


    孫謹就是想抱著虞行翡,熱情的吻他,讓虞行翡徹底入侵他的身體,用每一寸皮膚去感受著他的溫度。


    他這種身體,一點誘惑都受不了的身體,孫謹連自己都開始忍不住懷疑,一旦虞行翡不在身邊,他真的不會出軌嗎?


    身體渴望的呼喚,讓他真的不確定了。


    是不是虞行翡越來越疑心深重、神經衰弱也是因為這個?


    沒有藥物控製情緒和睡眠,他又不讓虞行翡靠近,就這麽讓虞行翡生活在無休止的焦慮和猜疑中,永無安寧?


    明明自己什麽都知道,是怎麽還能做到這麽狠心的?


    “那就不忍了,都是我強迫你的。”虞行翡真的不在意其他人怎麽看自己,反正他就是個暴躁瘋狂,無所顧忌的人,他的名聲已經夠壞了,也不差這麽點了。


    一直顧慮,也是擔心孫謹產生心結,會傷心難過。


    “沒有強迫,哪來的強迫,明明你一直為了我,在退讓忍耐。是我,是我想靠近你。”孫謹是真的以為自己能忍住的,他真的想給虞行翡最好的。看著虞行翡的滿含焦慮、痛苦忍耐的眼神,又止不住的後悔。


    無視虞行翡真正想要的,以自己覺得最好的,強行讓虞行翡接受。


    這樣自己和他爺爺有什麽區別。


    他們都在逼虞行翡接受,都在逼虞行翡讓步。


    連自己也變成了這樣。


    看著哭得更凶了的人,虞行翡隻能無奈繼續哄著,“我真的不介意。”


    “我介意!”用手抹了把鼻涕,孫謹知道自己每次哭的樣子都很狼狽,“你和他們那些人,都不一樣。你是最好,最幹淨的。”


    “他們憑什麽那樣看你、猜測你。”


    “我們明明都已經結婚了,你是被逼的,這些都不是你想要的,跟他們怎麽可能一樣。”


    孫謹知道他們那個圈子,互相找情人是常態。


    為了權利欲望,放棄所有,也是正常。


    但是,虞行翡不是這樣的人。


    其他人覺得正常的事,其他人都想要的東西,虞行翡並不想要,也從來不想、不屑去做。


    虞行翡把自己逼瘋了,為了自己卻不得不妥協。


    如果讓那些人把虞行翡當成同類,那是對他的侮辱!


    這樣的虞行翡被人誤解,誤以為他一樣是為了權欲金錢可以放棄一切,無所不用其極的人,該怎麽辦?


    “那些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不停輕拍安慰的手,讓孫謹強行忍了這麽久的心疼終於爆發,“你會不會怪我心太狠?”


    他真的太累了,不想再裝了。


    明明知道虞行翡在前麵頂著風雨負重前行,他隻能躲在後麵,曬著太陽,裝成一副沒心沒肺都樣子。


    真的,太累了。


    越了解虞行翡的情況,孫謹就越發的心疼。


    他到如今,都不敢問,虞行翡到底是怎麽得病的。


    孫謹說的每句話每個字,一個字一個字重若山海,砸在身上,虞行翡別說安慰孫謹了,他自己真的快喘不上氣了,手臂伸到孫謹嘴邊,“你咬我一口。”


    孫謹怎麽可能舍得咬他,臉頰貼著他的手臂挨著蹭著,眼淚都蹭了他一手。


    “快咬。”虞行翡覺得胸膛劇烈起伏跳動著要失控了,將手腕試圖塞進孫謹嘴裏,“用最大的力氣咬,我快忍不住了。”


    想不顧孫謹的情緒,按著他,徹底合而為一,將他整個人攏在身下,藏得嚴嚴實實,再也不分離。


    或者幹脆把孫謹用鐵鎖捆在房裏好了,一口一口,把孫謹吞進肚子裏好了。


    但好像又舍不得了。


    虞行翡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現在想把孫謹整個人吞噬入腹,又舍不得就這麽簡單的囫圇吞了孫謹。他更想把自己全身血肉都塞到孫謹肚子裏,血肉混在一起,再也分不開。


    為什麽孫謹的要求這麽少?


    隻要一個溫柔可靠,真心待他的愛人,一個溫暖的家。


    自己溫柔嗎?


    一點也不,那不過是引誘孫謹靠近,不讓他逃跑的偽裝,他連最基本的私人空間和信任都給不了孫謹。


    溫暖的家?這種東西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該怎麽給孫謹?


    還好,孫謹自己也不太懂,他失去父母和家太久了,久到他忘了什麽才是真的溫暖。


    撿到了一點虛假的溫暖,就再也舍不得放手。


    孫謹舍不得的一切,都是自己為了困住他,精心布置的牢籠陷阱。


    就連婚姻也是,孫謹渴望家庭,羨慕父母的愛情和陪伴。用婚姻捆綁著他,孫謹這輩子都不會想著逃離婚姻圍城。


    還好第一個給他這些的,是自己。


    如果給孫謹這一切的是其他人,虞行翡不敢肯定,他的引誘和計策,會不會讓孫謹看他一眼。孫謹全身都是漏洞,隻要他想,得到他的身體確實易如反掌。但是那顆心,還能裝得下多出來的那個人嗎?


    孫謹的死心塌地、全心全意,孫謹給予他虞行翡的一切,也會是另一個人的。


    僅僅是個設想,都讓虞行翡又慶幸又恐慌。


    慶幸,第一個發現孫謹的人是自己。


    又不住恐慌著,孫謹愛的,是他這個人,還是他給予的虛假溫暖?


    是不是不論第一個給他這些的是誰,都能得到孫謹的所有?


    這幾年,他在步步試探著孫謹的底線,想探清孫謹能接受怎樣的他,自從一年多以前的那年冬季,孫謹嚇壞了,本就乖順的人更是不敢再有半點逆反心。


    因為孫謹的放任和鼓勵,他正慢慢脫下麵具。


    孫謹的一步步退讓,養大了他的貪婪。


    於是他變得愈發貪心,步步緊逼,隻顧自己,完全不考慮孫謹是不是受得了。


    偏偏,這個人對他所有無禮要求,全盤接受。


    孫謹給的越多,他越恐慌。


    孫謹還沒表態,他就先行瘋狂,逼得孫謹不得不給。


    就像惡性循環。


    虞行翡甚至想,如果孫謹也變了,變得貪心貪婪該多好,這樣他才有別的辦法,更加牢固地困住孫謹。


    而不是像這樣,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才能壓下洶湧複雜的心緒。


    “我咬了,你能不能什麽都能答應我?”看著虞行翡眼眶越來越紅,孫謹還是聽話地張開嘴,叼著白皙的手腕在嘴裏磨著。


    呼出口氣,放鬆著身體,虞行翡看著孫謹,溫柔笑著,“用力咬,我什麽都答應你。”


    手腕處的咬合力加大,疼痛感抵消了一點心口的痛感,居然這麽讓人舒適,虞行翡正沉醉享受著這種痛楚時,孫謹卻鬆開了口。


    被打斷的虞行翡不滿得摸著孫謹唇角,這次連皮肉都沒咬開,“這可不夠,想想你第一次被我按在地上,咬我的那股狠勁呢?”


    “我現在還有理智,又不是真瘋了,怎麽還會把你咬成那樣。”想起虞行翡被他咬的皮開肉綻,手臂包著繃帶的慘樣,這下孫謹是真的哭不出來了,用衣服擦幹淨眼淚鼻涕。


    “你很久沒咬過我了。”虞行翡還真的很懷念孫謹徹底失去理智,不留情麵,瘋狂撕咬他的那股勁了。


    還有在雲城為了他打人的樣子,孫謹失控發狠的樣子太性感耀眼了。可惜平時孫謹真的很難被人惹怒,除了在床上,讓他失去理智的機會太少太少了,這麽多年都沒見過幾次。


    現在別說發火了,還越來越愛哭了。


    每一次都哭得他恨不得把心都剖出來給他。


    哭得他,除了自由,什麽都想捧到孫謹麵前。


    看虞行翡一臉懷念的樣子,孫謹忍不住又漲紅了臉,什麽意思?是覺得他習慣得太快了嗎?“也沒有很久啊,運動會之前,不也咬你了。”


    “嗯,按那個力度再咬一次。”說完將手腕又抵住孫謹牙齒。


    張嘴叼著,孫謹是真的舍不得咬他。


    還沒咬,孫謹就又開始心疼了,也不打算為難他了,虞行翡摸著那雙溫暖又濕潤潤的眼睛,“你想讓我答應你什麽。”


    “有好多個。”孫謹按著臉頰上的手,在他手心裏蹭著,“你讓我變貪心了。”


    “是嗎?那可太好了。”虞行翡隻求孫謹能更加貪心一點。


    “我什麽都想要。我想要現在就靠近你,我還不想背負罵名,我想以後堂堂正正和你在一起。”


    看著虞行翡的溫和笑臉,孫謹隻覺得虞行翡真奇怪,態度永遠和其他人不同,聽到他全心全意的信任,第一反應居然懷疑和不開心。


    現在也是,他提出的要求越多,虞行翡好像真的越開心。


    這麽放任,讓他忍不住,越來越貪心了,“我還要,任何人都不能因此看輕你。”


    虞行翡任何事都為他想到了,給了他最好的。也讓自己習慣了,遇到處理不了的事,隻想依賴著他。


    為了不相幹的人,讓自己和虞行翡難受,這種事他真的不想再做了,他思索許久的辦法,不適合他和虞行翡。


    他就是想無限靠近虞行翡。


    就在現在,立刻!


    “我再也不想忍了。”不等虞行翡開口,孫謹將全身力氣倚在他身上,“你能保證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嗎?要好好保護我。”


    虞行翡把自己看得比他本身還重要。


    他從來不會把自己當地下情人。


    虞行翡比任何人,都想帶著他走在陽光下。


    他不想讓,任何一個人,通過自己,看輕了虞行翡。


    虞行翡將車直接開到大花園別墅門口,整棟別墅裏,除了微風,空無一人。


    連無處不在的監控係統,也全部不再運行。


    嘴唇發麻終於被放開時,孫謹抓住虞行翡的手,看著他猩紅的雙眼,“去拿瓶酒給我。”


    一陣風刮出去,很快又闖了進來。


    “我的演技不太好,會被方時鳴他們看出來,你要把我也瞞過去才行。”孫謹接過一瓶,“辛苦你了。”


    看吧,他果然是這麽貪心,什麽都想要,把虞行翡推到前麵,什麽都指望他去處理。


    空酒瓶被扔到地毯上,被酒精熏染的大腦開始罷工,孫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什麽都不用去想,隻知道他像飛在天空一般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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