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車,遠遠就看到了嫋嫋炊煙。


    心中暖洋洋的,洋溢著微笑,完全感覺不到疲累了。


    離得更近了,還能看到他們房子不遠處,停著一輛沙灘車,車頭上還有些點點火紅。


    鎖好車,孫謹靠近過去打了招呼,“jack哥,我先去洗個澡。”


    車頭上,jack隻是點點頭。


    提著水桶上了平房頂,海邊的人還在抽著煙。


    孫謹有些為難,這剛好趕上他們家飯點了。


    洗幹淨身體,廚房溢出來的炊煙也熄了。


    “jack哥,你是來通知我時間的嗎?”


    灰塵撲撲的人重新變得幹淨,站在車旁帶著有別於海風的清新。


    扔了煙頭,jack也沒挪動身體,“嗯,明天就出發,今天晚上準備準備。”


    其實也沒什麽說的,jack好像沒打算走,孫謹看著他的側臉,好像比平時沒精神了許多,抓了抓耳朵,“jack哥,你吃飯了嗎?”


    “嗯?幹什麽?”jack還是提不起勁,背後還在隱隱作痛。


    “要和我們一起吃嗎?”


    孫謹也沒忘記不能讓虞行翡被看到,見他沒有拒絕,連忙跑回他們居住的房子。


    摞起來的桌子上,果然擺放好了飯菜。


    桌前坐著的人正在擦手,孫謹挨著過去,“jack在外麵,我裝點出去和他一起吃。”


    虞行翡瞬間想把桌子掀了,順便把孫小言的腦袋打開看看什麽構造。


    “他在外麵,我也不能當沒看到不是?”打了招呼,轉身去拿餐具。


    虞行翡下意識伸手,捏住他後脖頸將人帶了回來。


    手掌下的皮膚瞬間升起高溫,整個人也變得緋紅。


    臉色驀地發黑。


    這家夥…


    身體到底有哪些位置是可以碰的?


    怎麽觸碰到哪裏都這種反應。


    這種人,真的能在出門和人接觸?


    “別,別捏我脖子。”孫謹差點軟倒在地上。


    虞行翡並不打算現在又和他胡天胡地的,為了桌上的食物,也隻得放開手。


    想起門外的人,說不定還能不經意了解到更多。


    那個“老板”和孫小言的過往…


    拿著鴨舌帽戴在頭頂,穿上外套,轉身踢了踢蹲在床邊的人,“喊他進來。”


    孫謹扶著床沿,回過神,虞行翡已經自行坐到了桌前。


    帽沿陰影擋住了半張臉,看不清他的神情。


    不過,現在的虞行翡,居然能讓人進到這個房間就已經不可思議了。


    還能和外人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感覺上一次還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一樣。


    在他發呆的時候,那片形狀優美的薄唇又動了動。


    “你自己叫來的人,你自行負責招待。”虞行翡也在心中做著心理建設,“別讓其他人把筷子伸到我的盤子裏。”


    孫謹心領神會,去廚房拿了新的碗碟進來。


    分餐製也確實很好。


    車前坐著的jack並不是默認同意,是沒想到孫謹會來這一出,沒來得及拒絕。


    真當腳踏進這間房,莫名的,空氣變得涼颼颼的。


    麵前的盤子裏,是這裏很少見的菜係。


    那顏色看起來確實不錯。


    知道這是誰做的,jack有些不敢動手,怕被毒死。


    jack並沒有過於關注虞行翡,反而對煥然一新的室內更加感興趣,孫謹並沒有被過於冒犯的感覺,坐在兩人中間,心情很好,“jack哥,你還會用筷子嗎?你可是除了我以外,第二個能吃到他手藝的人。”


    這炫耀的語氣是什麽意思?


    jack並不想吃。


    虞行翡不露聲色收集信息,那個人,以前也做飯給孫小言吃?


    飯桌並不大,也沒人說話,更沒有酒精緩解氣氛。


    整個房間裏也就是孫謹吃飯的聲音,看起來吃的很香。


    對麵的人,雖然看不清全貌,不過也在進食。


    jack試探性的,夾了青菜放進嘴裏。


    不說難吃吧,也不能說好吃,寡淡無味得和吃草一樣。


    體力勞動一天回來就吃這種東西?


    難怪孫謹越來越瘦了。


    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嫌棄,還是吃完了麵前的食物。


    抹了抹嘴,掏出藥瓶放在桌上。


    孫謹沒有食不言的習慣,倒出來看了看,確實和他之前吃得一樣。


    “謝謝。”這下出海的日子會好過多了,孫謹笑著道謝,手中的藥被旁邊的人拿走。


    “這是什麽藥。”早就知道孫小言一直在吃藥,虞行翡以前並不關心,現在卻不得不在意。


    隨隨便便就吃不明人士的藥,也不怕被人控製。


    jack閉嘴不語,看著他演。


    在思考,是不是要表現出氣憤的模樣來?


    “隻是安神鎮定的藥。”孫謹笑著解釋,“我之前…”


    話音頓住,失憶後的虞行翡不讓他提及過去。


    “你看起來,並不需要安神鎮定。”虞行翡並不能理解,孫小言為什麽要吃藥,每天晚上,在他身上鬧完就睡得昏天黑地的。


    吃藥的真實原因…孫謹眼神朝jack看了一眼,這種私密話怎麽能說。


    虞行翡也想起來了,沒有了藥的那天晚上,孫小言發熱的身體,和漾著波光,渴求的眼神。


    出海的這些天,這藥果然必不可少。


    至於藥的來源,肯定和“老板”脫不開關係。


    也就是說,他很清楚孫小言的身體會出現什麽狀況,早早的就安排好了jack準備這一切。


    怎麽知道的?


    不言而喻!


    還好沒人能看到他此刻的眼神,虞行翡拉高外套拉鏈,將緊咬著的牙根藏在裏麵。


    真是自作自受,是他自己親口說的,不允許提起過去。


    再氣憤也隻能忍著。


    孫謹收了藥,沒人再提他吃藥的原因,暗自隱藏起失落。


    虞行翡果然不想聽以前的事情。


    明天就要出發,有些事不得不交代一番,拿出軍刀放到他麵前。


    房間裏的人,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我明天就和jack哥出發了,有人過來打擾你的生活,別和他們客氣,不要手軟。”


    虞行翡的身手,孫謹當然是相信的。


    可是還是怕他會吃虧。


    戴著帽子的人低著頭沒有說話,jack忍不住笑了一聲,“這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風啊。”


    雖然接觸得不多,孫謹這個人表現出來的純良,善良到有時候沒有理智。


    從不傷人,也沒有傷人的意識。


    現在居然交出了武器,讓這個人不要手軟,那就是要放任他殺人了?


    孫謹並不覺得尷尬,眼神很坦蕩,“這裏的人,他們的死活與我沒有關係。”眼神看向身旁的人。牽起他放在桌下的手掌,“你對我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人比你更重要。”


    這深情認真的目光,堅定的語氣,jack都要叫聲好了。


    這看起來不就是個深情款款,忠心不悔的男人嗎?


    還有什麽必要搞這一出戲?


    是真是假有那麽重要?


    虞行翡將軍刀握在手中,因為這種放任的態度,心情頓時好受了許多。


    “非羽,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豎起的衣領下,勾起的唇角弧度很小,孫謹還是能看得出來,他心情好了許多。


    “什麽事?”虞行翡隻是感受著軍刀上殘留的溫度。


    山洞裏情況混亂,這個男人的眼睛,在那些目光混濁的人中,非常的顯眼。


    這把刀,孫小言出門一直帶在身上。


    是有人襲擊過他,還不是少數。


    為的,肯定是這具放蕩的身體。


    看來,不能再讓他出麵麵對那些人了。


    “小澎湃的人,有個叫那麗塔的小女孩,很好認,年齡最小的那一個。”孫謹沒指望能管太多,起碼他和虞行翡兩個男人,護一個小姑娘還是可以的吧。


    “每天給出一點現金,讓她不要再進山洞了。”


    “也不要給太多,一兩張足夠了,你也要保證你自己的生活。”孫謹也擔心虞行翡沒有金錢意識,把錢都給出去,當了冤大頭該怎麽辦。


    真在山洞找到人,心都要痛死了。


    虞行翡收了軍刀放好,並沒有立刻答應,也沒有立刻拒絕。


    這個男人有著過於泛濫的同情心,有時候又過於固執,想的事情也過於美好。


    說他不自量力也虛心承認,明知道是錯的事情,轉頭還是要去做。


    還有出海的“測試”…不能讓他過於記掛著這裏的事情。


    目光看向今天的意外來客,見他微微點了點下巴,虞行翡這才點頭,“可以。”


    他可是要跟著出海的,怎麽可能待在島上被每天夜晚上島的人牽製住。


    孫謹真的很驚喜。


    今天的虞行翡真的太好說話了。


    真是個好老婆,在外人麵前,也太給麵子了!


    晚上必須好好獎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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