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著,他將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


    關鍵時刻,北夏大汗淋漓提醒他,“那什麽……”


    玄陳長手拿來,遞給她,“你給我戴。”


    “……”北夏真伺候不起了!可她能怎麽辦呢?


    ……


    事後,北夏伏在玄陳胸膛,溫熱的呼吸鋪在他的肌膚,“為什麽你都不累呢?每次都折騰那麽久,那麽大力,弄的我要死了一樣,你還有精力畫畫、做飯,你是人嗎?”


    玄陳笑的胸腔微動,帶著北夏緩緩起伏,“可能是畫畫的耐力比較好。”


    北夏哼一聲,“屁!那為什麽我那些畫家一個個顯得腎虛?我什麽福利都沒少給!”


    也分人啊,玄陳跟她說不通,轉移了話題,“蘇格蘭外赫布裏底群島最西邊,聖基達群島中那座孤島,你買了,為我。”


    陳述句。


    北夏注意力被他帶走,點點頭,“我太喜歡你那幅畫了。”


    玄陳摟摟她,“我要畫一幅你喜歡一幅,那你要買多少座島,多少個城市?”


    北夏抬頭,啜一口他的下巴,“但現在你是我的了啊,得不到你的時候才會想要得到你的作品,得到你了,你人都是我北夏的,那作品自然而然也是我的了,不是嗎?”


    玄陳笑,咬一口她鼻梁,“你這小算盤打的倒是精細。”


    北夏皺皺鼻頭,撒嬌一樣縮了縮肩膀。


    玄陳看著她乖覺的模樣,淡淡一笑,誰說隻有青春期的姑娘才可愛?


    北夏沒注意到他的注目,“對了,我晚上得去見個朋友。”


    玄陳也說:“一樣。”


    北夏抬眸,“咱們要見的,還會是同一個嗎?”


    玄陳搖頭,“不會,就算是同一個人,你從呂妙那兒離開再出發,我也應該回來了。”


    北夏挪了挪身子,麵對他,“你看我來電提醒了?”


    玄陳笑,“很難猜嗎?你有哪通電話是必須要背著我接的?”


    北夏重新躺回她胸膛,“我跟一個舊友約在晚上,從呂妙那兒離開會去。”


    玄陳應一聲,“我送你。”


    北夏搖頭,“不用,你不想見呂妙,我不會讓你見到她。”


    玄陳親親她眼睛,“這麽體貼?”


    北夏得意,“當然。”


    玄陳手往下伸,撩開她睡裙,手往裏伸……。


    北夏摁住他胳膊,“幹什麽?”


    玄陳咬住她的唇,“你。”


    說完,一直徘徊在外的手指猝不及防溜進去。


    北夏身上神經全部緊繃起來。


    玄陳彎彎唇角,“放輕鬆,我好好疼你。”


    北夏漸漸放下戒備,把自己這碟大餐親自送到他嘴邊。


    “啊——”


    *


    車拐進橘園大道,停在名媛之家。


    北夏下了車,司機用一口流利的牛津腔祝她今晚愉快。


    她微笑,轉眼看向這氣派恢弘的建築,是從什麽時候起,它變成哥本哈根炮樓了?


    走進門,呂妙那樣一個精致的女人還維持著上次她見到她時的模樣。


    如此不堪。


    北夏把兩扇高門關上,坐到她上次坐的位置。


    呂妙哭的眼睛不太好了,能看到人,卻看不到她的五官,淩亂在額前的碎發也毫無往日的幹練,整個人一個大寫的‘喪’。


    北夏給她倒了杯水,端到她跟前。


    呂妙沒接,脖子像生鏽的車輪,艱難的轉動,麵向她的臉,“你決定好了?”


    北夏答非所問,“我喜歡他。”


    呂妙眼淚又一次意料之中的掉下來,燙在自己身上。


    北夏坐回去,說:“我會跟他在一起,無關為你贖罪,隻因為我喜歡他,想跟他在一起。


    你知道我這個人有時候顧慮很多,可有時候也沒什麽顧慮,我不想成為你們母子互相傷害的犧牲品,卻也不想成為你們冰釋前嫌的助攻。


    就這樣,你們恨著,我們愛著,而我跟你,當做從沒發生過、無關緊要著,挺好的。


    誰也不用有負擔,誰也不用覺得對不起誰。


    我認識你那麽久,知道你的日子不比我好多少,所以我父親那個意外,我從不怪你,隻能說我命不好,偏偏趕上那時候沒見到他最後一麵。


    玄陳那番話太故意,有點燃我們矛盾的成分。是個壞小孩……


    可我依然喜歡他。


    你就不要勸了,我這個人傷心難過的時候最蠢,現在我的傷心難過已經過去了,是以你如何勸,如何跟我說他是利用我,我都聽不進去了。


    我能體諒你的苦衷,也能體諒他的,對你們的恩怨,我可以理解,但不會參與。


    如果你能接受這個結果,我北夏還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以後被人欺負,害怕的時候,依然可以找我。”


    呂妙聽到最後,眼淚止住了,這是她早就預料到的結局。


    北夏從來不是一個能被挑撥成功的人,褃節兒上她會想不通,鑽牛角尖兒,可一旦想通了,決定好了,八匹大馬也拉不回來。


    她看著她的眼睛,“你那麽相信他?”


    “我喜歡他,不,我愛他,所以我相信他。”北夏笑,“他抱我的時候,我能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沒有比這個更能證明,他接近我的目的簡單而純粹。”


    呂妙不想她這麽衝動,“他對你算無遺策,跟曆衍誠有什麽區別?你別苦了你自己。”


    北夏輕輕一笑,“我原本以為,他跟曆衍誠是一道苗,後來冷靜了,仔細想想,他其實從未騙過我。


    他從一開始就告訴我,他不是好人,是我不信,後來我查到他是moon,問他有沒有事瞞著我,他當下說有,但無關我們的愛情,我又放過了他,再後來,我提到你,他用沉默作答……


    他有那麽多破綻,我早應該看出來的,或者說,他其實也是很矛盾的。


    如他所說,如果我在一早知道他是誰,我根本不會跟他在一起。


    如果換做我是他,我等他那麽久,好不容易來到他身邊,我的行為,不見得比他高尚多少。


    而曆衍誠,他是徹頭徹尾的欺騙,而且還自以為是我不知道真相,試圖把我蒙的團團轉,試問,一個不得已而為之,一個千方百計而為之,能放在一起相提並論嗎?”


    呂妙不說話了,她總說她要贖罪,她要彌補,可卻從未相信過玄陳。


    他說他跟北夏在一起,就是利用她、報複她,那就是嗎?


    她果然是他們當中,最不配發表意見的那一個。


    形容夫妻,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而真心實意的朋友,不占你船,不睡你床,還願意陪你從年少無知到走不動道,為你哭,陪你笑,你被人傷害,她還為你兩肋插刀……


    呂妙壞,但對朋友不壞,她跟玄陳或許因為這樣、那樣的問題走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但這些問題絕不能當成對她這個人評價的參考,她在北夏、在章婕這裏,一直是一個值得交往的人。


    北夏抱抱她,“你想要兒子,你還得努力,我不會幫忙的,你們之間,我站在他那頭。”


    呂妙:“……”


    北夏又說:“路漫漫其修遠兮,你還是,負重致遠。”


    須臾,呂妙吐出一句,“你知道你說這話,特別無恥又討厭嗎?”


    北夏笑,“我就這樣。”


    第40章


    從呂妙處離開, 北夏去了‘肉城’,哥本哈根比較會玩兒的地方,‘藝術’隨處可見。


    跟她相約之人就在這裏, 一個從美術領域轉型成為建築領域傳奇的人物。


    這人叫拉斐爾,是德國慕尼黑舊畫廊的前任主人,他對玄陳, 可是相當抬愛。


    北夏到他的公寓, 一幢多邊形設計作品,是他親自操刀, 完成時,整個藝術圈全發來賀電。


    玄陳送了一幅巴洛克繪畫風格的《浣紗女》,用浮誇的形體表現,鮮明而對比強烈的色彩,寫實的動感以及他對整個畫麵緊張氛圍的營造功底, 為拉斐爾的公寓增彩不少。


    紐約時代周刊還報道了,送了玄陳一個成語, ‘知恩圖報’。


    拉斐爾確實為玄陳在歐洲揚名起到了關鍵性作用, 如果不是他冒界內之大不韙,硬要把玄陳擺在一眾老藝術家裏,讓各路業內的、業外的看客發現他卓絕的畫工,對色彩、輪廓獨到的理解, 知道他具備的不止是才華,還有天老的眷顧……也不會有他的今天。


    玄陳知恩,才有了後邊的拉斐爾隨叫隨到的新聞。


    北夏跟拉斐爾淵源就更深了, 早在她父親那一輩,就已經幾度在蘇富比拍賣會上跟他有過交集了,一來二往業務上的往來,奠定了到北夏這一輩,仍然堅不可摧的友好關係。


    車開進公寓,北夏沒再讓司機往裏開,停在路旁,她徒步朝裏走。


    還沒進門,助理就出門迎人了,北夏進門才發現,拉斐爾正站在監視屏,屏幕中是公寓大門到公寓小門的全景,占據整麵牆的麵積,看起來格外……燒錢。


    北夏咳兩聲,打斷他目不轉睛地對自己作品病態的欣賞,“魯索。”


    拉斐爾沒轉身,聲音飄過來,“我今天還約了一個朋友,想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北夏立馬想到玄陳,可看到的,卻是梁棟的臉。


    拉斐爾給兩個人調了兩杯酒,“你們可能認識,但一定不如在我這裏,認識的透徹。”


    北夏給他這個麵子,坐下來跟梁棟喝上一杯。


    她也很好奇,他跟曆衍誠怎麽能連不要臉都如此一致,簡直是兩塊一模一樣的狗皮膏藥。


    梁棟比她神情柔和一些,又或者說,比她顯得更重視這次‘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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