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睜開眼睛,感受陽光灑在臉上的溫暖,韓春明翻身下床,伸了個懶腰,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蘇醒,散發出勃勃生機。


    今天是周四,一會兒他還是得去上班。


    昨天晚上的熟睡,一掃他之前的疲勞,現在的他,精神煥發。


    “二哥,從今天開始咱不賣麵包了,廠裏現在查得嚴,再這麽下去容易出事,終究不是正道。”


    韓春生點頭,對此他早就有了準備,隻是心下還是會遺憾。


    這錢終究來的太容易了些。


    …………


    “濤子,這些天你們掙了多少錢?”蔡曉麗低聲問道。


    這些天李成濤和韓春明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在眼裏,早上來的時候氣喘籲籲,滿頭大汗;下班第一時間走人,一看就是去工地了。他們倆動力這麽足,一看就沒少掙,她現在心裏就像是貓撓過似的,癢癢的,很想知道他倆到底賺了多少錢。


    李成濤麵露得意。


    昨晚回去他也算清了自己這些天的收獲,高興地原地蹦起三尺高,最後更是抱著裝錢的盒子睡了一覺,醒來嘴角都是上揚的。


    “那…老鼻子了,我……”


    李成濤心中一陣得意,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微微抬頭,眼神中閃爍著一絲驕傲。


    然而,當他想到韓春明的囑咐時,心中不禁一緊。


    韓春明曾告誡他要【悶聲發大財】,不要過於張揚。


    於是,他硬生生地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像是突然被噎住了一般,迅速低頭,擺了擺手,故作鎮定地說道:“沒多少,嗬嗬,都是小錢。” 聲音中帶著一絲尷尬和不自然,仿佛在掩飾著內心的喜悅。


    李成濤的口吃就是風向標。


    他隻要一緊張,或者是說謊,那他的結巴就會神奇般地消失!


    蔡曉麗是何許人也,她從李成濤的動作、語言中感受到了不自然,以及慌不擇路,所以……


    【他在撒謊!】


    心裏有了猜測,那結論自然早已注定。


    為什麽撒謊,自然是不想被人知道實情,所以兩人肯定掙了很多錢。


    此時她心裏更癢癢了,到底掙了多少錢呢?


    正想繼續逼問,韓春明就走了過來,勾住李成濤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道:“走,出去和你說點事!”


    李成濤點頭,兩人剛想離開,身後的蔡曉麗就喊道:


    “春明,你倆幹嘛去?”


    “沒什麽,就是說兩句閑話。”韓春明懶洋洋道。


    “你倆不會是又有了賺錢的點子,準備自己偷偷摸摸幹吧,好歹你也得帶上我啊!”蔡曉麗眼裏滿是期待。


    她知道,韓春明是個腦子很活絡的人,在小清河插隊的時候,他就是最聰明的人。


    韓春明摸了摸鼻子,隨意道:


    “你想哪去了,沒有的事,要是有賺錢的點子,我還會在這裏上班啊,哈哈哈。”


    兩人出了車間,留下蔡曉麗一人,生氣地跺腳,嘴裏喃喃道:“韓春明,我就不信我拿不下你。”


    …………


    “春明,啥…事?”李成濤蹲在台階上問道。


    韓春明見四下無人,這才在他耳邊低聲道:“這周末你來我家,到時候咱倆細說。”


    李成濤一把拉住韓春明的胳膊,臉上都是求知欲,迫不及待地問道:“哥,親…哥,你現在就和我說說,到底…該怎麽掙錢?”


    韓春明直接甩開了他的手。


    “我還沒想好,你也別急,記住,不要大嘴巴,拿上錢,咱倆低調些把錢掙了,這才是你應該做的。”


    他腳步略顯遲疑地向前走了兩步,似乎心中仍有牽掛,忽然,他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放心。


    他皺了皺眉頭,語氣嚴肅地又囑咐道:“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咱倆就越安全。你也不想咱倆被安上一個投機倒把的罪名吧?尤其是蔡曉麗,這件事我沒讓你告訴她,就算她再三詢問,你也得守口如瓶!”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逼迫,仿佛在擔心著某種可能的危險。


    說完,他微微歎了口氣,希望李成濤能明白他的苦心,搖頭,轉過身去,繼續向前走,步伐不緊不慢,但卻異常堅定!


    李成濤看著韓春明的背影,似乎感受到了他肩上那無形的壓力,片刻後,他納悶道:“韓春…明是不是在裝x呢?嗯,應該是。”


    給韓春明打上了【裝x犯】的標簽後,李成濤得意地哼著小曲,樂嗬嗬地進了車間。


    明天,更值得期待了!


    …………


    周六的晚上,韓春明被韓母一紙詔令趕出了家門——出去打瓶醬油。


    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韓春明搖晃著空瓶子,欣賞著沿途的風景,呸,早就看膩了,這隻是他的習慣而已。


    前世因為低頭走路,他不止一次撿到過錢,所以才養成了這個好的習慣。


    可惜,現在這個時代,這麽長時間,他連個鋼鏰都沒撿到。


    他的目光漫無目的地遊蕩著,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那是一個頭戴舊草帽的人,衣衫襤褸,身上的衣服補丁摞補丁,一個破舊的麻袋背在他消瘦的身軀上。


    沒錯,就是他,破爛侯。


    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透露出的是淡然,他的眼睛裏,似乎蘊藏著許許多多的故事和經曆,似乎是告訴所有人,盡管他生活困苦,但他卻依然堅守著自己的方式,不為外界所動搖。


    他的做派,讓韓春明想到的第一個詞就是——高人!


    原諒他文化程度不高,沒有華麗的辭藻,但他知道,這就是行走的金庫啊!


    【不行,今天一定得拿下他!】


    韓春明直奔破爛侯而去,在對方大呼小叫地喊叫聲,他停在距離對方僅僅三十公分的前麵。


    為什麽是三十公分,因為他記仇。


    遙想當初他第一次睜眼,這張熟悉的大臉盤子就距離他的臉三十公分,這就是報複,赤裸裸地報複。


    “原來是你這個小王八蛋,怎麽著,想賠我老人家一點醫藥費唄。”破爛侯對韓春明還是有印象的,此時忍不住笑著說道。


    韓春明翻了個白眼,指著麻袋說道:


    “您老現在不收破爛改行碰瓷了?”


    “去你的,要是沒事別打擾我工作,邊兒去。”破爛侯用帽子驅趕著韓春明。


    “不和您開玩笑了,給,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韓春明從兜裏拿出五毛錢,放到了破爛侯手裏。


    破爛侯麵帶笑容,但那笑容顯得有些生硬,他緊緊盯著手裏的錢,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屑。接著,他將目光移向韓春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似乎在嘲笑韓春明的行為。


    然後,他用一種諷刺的語氣說道:“怎麽著,可憐我?真把我當成收破爛的?”他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質問和不滿,仿佛對韓春明的舉動感到十分可笑。


    “怎麽可能,這就是我的一點心意,謝謝您上次騰地兒給我!”韓春明說著俏皮的話,臉上都是笑意。


    說話間,破爛侯微微點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眼神一亮,迅速拎起身邊的麻袋。接著,他從麻袋裏翻出了一摞厚厚的書,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它們重重地拍在韓春明的手上。


    他的表情嚴肅而鄭重,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欠人情,就當是你買我的書了。”他的語氣堅定,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一刻,氣氛變得有些凝重,韓春明感受到了破爛侯的真誠和決絕,他看著手中的書,又看了看對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下一秒,他把書抱在了懷裏,大聲地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啊,不能反悔!”


    他如獲至寶,生怕對方反悔的樣子讓破爛侯直搖頭,手指點著他說道:“你啊,還是沒見識過什麽好東西,就這兩本破書就滿足了,嘖。”


    “嘿嘿,做人要懂得知足,溝壑難填,欲望永無止盡,我啊,首先要做的就是抓住眼前的東西。”


    韓春明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懊惱,眼神熠熠。


    其實韓春明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他所追求的無過於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上悠閑自得的生活。


    閑暇時到河邊,放下釣竿,靜靜地等待著魚兒上鉤,微風輕拂,帶來是寧靜與放鬆。


    偶爾,邀請三兩好友一同相聚,在月光下對月獨酌,暢談人生,分享彼此的故事和歡笑,享受這份寧靜和自在。


    這種生活,已然足矣。


    破爛侯透過他的眼神就知道韓春明沒說話,微微點頭,露出白牙,“成,是個人物,以後有緣再見吧。”


    “哎,你還沒告訴我你什麽呢?”韓春明喊道。


    “破爛侯。”


    破爛侯頭也不回地說道,沿著胡同慢慢前進,身上流露出的灑脫讓韓春明頗為羨慕。


    什麽時候,他也能這麽灑脫了。


    “糟了,回去又要挨罵了。”


    突然韓春明想到了自己的主線任務,著急趕往小賣店,打了醬油匆匆回家,但還是回來的晚了那麽一絲,被韓母訓斥了好幾句,最後垂頭喪氣地回屋。


    【唉,他韓春明何時才能站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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