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生焉方才也聽到了這陣法大全的來源,本來還在唏噓,竟然是千年前的聖子之物。


    感歎這要是流傳入世,會是多少人掙得頭破血流的寶貝啊!


    現在突然就要給自己一本!


    一整本……


    寂生焉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都快撞暈了。


    “多、多謝紀姑娘……”


    “嘻嘻。”紀雀道,“忙去吧。”


    寂生焉歡天喜地地出去後,紀雀繼續開始謄抄。


    困了就趴在桌上歇會兒。


    到了中午的時候,她起來活動了一下。


    看著桌上的儲物袋,然後拿起來看了看,將裏麵的東西全部弄了出來。


    其實東西並不多,紀雀先收起了誅雀劍。


    然後將裏麵的重屑沙袋拿了出來。


    這些材料特殊的重屑薄薄一條就有十斤到一百斤不等。


    十年沒有帶了,如今突然綁上,還有點兒壓身子。


    但紀雀麵不改地綁了起來。


    一條又一條。


    綁完了手裏的沙袋之後,準備叫豸豸去修習院再弄點兒,回頭才反應過來豸豸一大早就帶著東南西北出去打獵了。


    屋中能使喚的,隻有一隻大老虎……


    紀雀看著瀾予,瀾予也看著她。


    兩隻前爪交叉搭著,可優雅了。


    紀雀想到什麽,目光複雜。


    但手裏的活兒很多,一時半會兒的確沒時間出去。


    兩兩對望的沉默裏,她無奈歎了一聲,道,“你去修習院拿一千斤的重屑沙袋回來。”


    瀾予睜著兩隻虎眼天真不解地看著紀雀,好像在用眼睛詢問,‘我一隻老虎怎麽去搞?’


    我隻是一隻什麽都不會的老虎啊……


    紀雀看著他,“不用本體形態。”


    說著,收回了目光,“想用什麽形態,自己決定。”


    她停下,似乎想到了什麽,“以後也是。”


    之前剛知道他身份,內心抵觸不願意他用人形,可轉念一想,一直強迫人家不準變人似乎對他也太差了。


    養了一屋子,真是不省心。


    早知道一隻都不養了。


    紀雀心中無奈想著,朝著門外出去。


    化成本體的瀾予也沒有衣服,隨手套了紀雀的衣裳,便歡快地出去了。


    路過紀雀的時候,又聽到她補充道,“在久清老師那裏借點兒錢,自己去買幾套衣服。”


    “好的姑娘。”他應聲,說著,眼睛一彎,開心道,“姑娘真好!”


    紀雀抬眼,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


    乖巧又聽話。


    倒是跟從前的眉汁兒性格一樣。


    紀雀歎了一口濁氣,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火堆上。


    火堆裏的柴火早上她就沒添了,到了中午這火焰還在。


    她探身,認真瞧了一眼。


    “活了沒?”她問了一句。


    話音落下,火焰動了動。


    “活了就出來吧,姑娘我給你也整一套衣服。”紀雀爽快道。


    心情也好了起來。


    火堆裏有什麽動了起來,火焰也跟著搖曳。


    而後裏麵飄出了一團火……


    那團火算不得多大,就那麽一點點,離開了火堆連火焰都您開始飄忽。


    光是肉眼看著都能感覺到它的虛弱。


    “是不是在火裏會更好?”紀雀問。


    火自然說不了話,隻是火焰晃了晃,似乎在點頭。


    大概這就是獨屬於火的“溫泉浴”?


    紀雀堆起了柴火,將那團火再次放了回去。


    然後走進屋子裏拿著添燈的柴油,走出來,舀了兩滴滴進火裏。


    在柴油要碰到火堆的時候,它驀然張開了火焰。


    看起來像極了張大嘴!


    一口吞掉了兩滴油,整個火焰都興奮起來。


    紀雀直接提起一桶油,倒了進去!


    那火焰興奮發出了爆鳴聲。


    燒裂的柴劈裏啪啦響起來,火焰也劈裏啪啦地響。


    看著火焰越來越旺,紀雀回到了拍拍手回到了屋子裏開始繼續謄寫編撰。


    瀾予回來的時候,穿著買的新衣裳,一身水藍色圓領長袍,竟然有一種儒雅溫潤之感。


    但當迎上紀雀看過來的目光,他眼睛一彎,薄唇笑起,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齒,兩顆虎牙乖極了。


    那股儒雅溫潤頓時就沒了。


    紀雀看著那陌生的麵孔,怔了怔。


    須臾,才道,“沙袋拿來。”


    “好的姑娘!”瀾予一聲,小跑了進來,拿著沙袋就要幫紀雀穿上。


    這事兒他以前做得很多。


    紀雀直接拿了過來,自己綁在了身上。


    然後穿上了外衫,開始繼續寫了起來,不再理會。


    寫著寫著,突然感覺有什麽趴到了自己腿上。


    她正想開揍,拳頭都握起來了,看到的卻是一個虎頭……


    大老虎蹭在她的腿上,一雙眼睛無辜又可愛。


    似乎……還有一絲得意。


    紀雀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但看到是老虎她也沒有管了,而是繼續做起了手裏的事。


    一日日便這樣過去了,一個月不到,紀雀除了休息全部都在謄寫編撰一切關於陣法的書籍。


    就在她快要寫完的某一個夜晚,一個身影落到她院子的牆頭。


    在他站到牆頭的那一瞬,紀雀便察覺到了。


    抬頭看了牆頭一眼,便繼續低頭寫了。


    是久清老師的氣息。


    下一刻,久清圖趴到了她的窗子前。


    屋外火焰依舊,屋內燭光搖曳。


    紀雀頭也不抬,低頭奮筆直書。


    “老師有事?”


    “有。”久清圖撐著趴在窗子上的身子站直了,“來讓你瞧瞧我這身裝扮如何。”


    紀雀停下筆,抬頭看去。


    火光裏,他哪裏還有一點兒骷髏的樣子。


    依舊是一身黑袍,連體袍帽套在頭上,黑袍襯托的人整個人挺立修長,臉上戴著銀色麵具。


    而握著傘的手上,也戴著黑色皮手套。


    看起來又颯又酷。


    站在紀雀麵前張開手,順便轉了個圈,問她“是不是帥呆了。”


    紀雀看著他那一身裝扮,認真打量半天,道,“我覺得骷髏更帥。”


    久清圖“哼”了一聲,嘀咕道,“沒品味的東西。”


    說完轉頭看向廊下站著觀望的寂生焉。


    “寂生家主覺得如何?”


    “不錯。”寂生焉由衷地讚揚道。


    久清圖驕傲地抬起頭,而抬頭的同時,就露出了光骨頭的脖子……


    “你脖子露出來了。”紀雀提醒道。


    久清圖一把捂住,驚恐道,“啊!這裏沒注意!”


    說著,手直接從儲物戒中掏出了一根黑色圍脖,套在了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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