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大放厥詞的常榮菡,帝師學院的幾人皆是皺起了眉頭。


    很不爽。


    其中一人冷笑了一聲,“你們西歌先追上江都再說吧。”


    還想贏帝師,真是癡人說夢。


    常榮菡看著說話的人,目光上下打量,露出不屑。


    “上了帝師,還不是普通班的廢物。”她一如既往的不屑貶低,“還帝師學院副隊呢。”


    她說著,目光轉到了晉南身上。


    “連巫師和符師都分不清。”她抬著下巴,“我看你也就這樣。”


    晉南自認為算是脾氣好的,但被常榮菡一個西歌新生如此奚落譏諷,也是皺起了眉。


    “她明明是符師,我親眼看到她畫的符。”晉南道,“你連人都沒有分清,就在那裏聒噪不已。”


    常榮菡瞪了一眼晉南,“你自己描述的有問題,你怪我!”


    “整個西歌,就隻有青春期一人那樣裝扮!自己眼瞎認錯人。”


    常榮菡說話是真的難聽又不客氣,這話直接讓帝師那邊的人都生氣了。


    聽得別人都想出手了。


    常榮菡也不怕,斜著個眼睛上下乜了一眼。


    高高在上的樣子很讓人討厭。


    她一個西歌的墊底學院竟然看不起他們帝師的學生?!


    晉南抬手,止住了身後帝師學蠢蠢欲動的眾人。


    冷眼看了一眼常榮菡,帶人離去了。


    西歌人的脾氣,真是一個比一個爛。


    另一邊,兩天前——


    紀雀將隊友全部帶進了那破落的村子裏。


    在這狂風不止的秘境裏,村子雖然破敗荒涼,但至少還有個容身之處。


    紀雀找到了一個比較大的院子,院子裏三間房。


    她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然後一腳踹開了破敗的木門。


    紀雀將一堆隊友放下之後,在房間裏走動起來,觀察著周圍。


    冷柳月還能走,他跟著進了屋子裏,然後找到了個角落,盤腿坐下,因為傷勢過重,都沒有辦法運氣。


    在那一場蛇女的戰鬥中,除了冷柳月沒有人插手戰鬥,但無一例外全部重傷。


    特別是二號隊伍,在被蛇女卷進去之前,又跟蜈蚣精戰鬥過。


    其他隊伍裏的人幾乎都醒了,二號隊伍的人還沒有醒過來。


    好在主隊和甄玉墨以及三號隊伍的控命師都醒了過來。


    至於那些或多或少受傷的隊友們,就交給了三個控命師。


    雖然三個控命師看著也好不到哪裏去。


    甄玉墨第一個救治的,就是冷柳月。


    此時的甄玉墨自己都還沒有緩過來。


    他拖著身體,走到了冷柳月旁邊。


    冷柳月一頭銀發已經散落些許,垂著頭盤腿坐在角落裏,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讓人看不清他的目光。


    身上還帶著血,臉上也有。


    鮮紅的血跡與蒼白的肌膚相映,有一種極強的破碎美感。


    甄玉墨一邊瘸著腿,一邊亮著眼睛嘖嘖。


    走到了冷柳月身邊,麵對麵坐下。


    冷柳月抬頭,看了他一眼。


    開口的聲音帶著嘶啞。


    “你修為不夠,救不了我。”他開口,平靜又冷漠。


    甄玉墨看著突然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冷柳月,那雙寒潭一般的眸子裏,如同破碎蕩漾開的漣漪。


    再加上冷柳月的話,甄玉墨一整個飄起來。


    美人冷哥在擔心他耶~~~


    而後,甄玉墨極其自信開口,“我今天就是死在這裏,也要把你救好!”


    說完,合掌的雙手展開,匯聚了所有控命的綠色絲線從掌心散發。


    一縷一縷,匯聚成手臂粗那麽一股,從冷柳月的眉心沒入。


    沒入的一瞬間,那股綠色瑩瑩光亮被以極快的速度吸進冷柳月身體裏。


    不過轉眼幾息的時間,甄玉墨就搖搖欲墜。


    然後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萎靡下來。


    這時候他也意識到了問題,他的修為根本不足以救治冷柳月的傷!


    意識到此事的甄玉墨想要立刻停止治療!


    可是,此時卻由不得他了。


    冷柳月體內的氣息極其霸道,當感受到那股修複的瑩瑩綠光之後,便如同著了魔一般吸食著。


    此時,甄玉墨想要收手,卻為時已晚。


    而冷柳月似乎也無法控製身體,閉上眼睛開始顫抖。


    整個身體徹底軟倒之前,甄玉墨用最後的力氣調整了角度!


    然後……倒在了冷柳月盤著的腿彎裏。


    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行吧,吸光他就吸光吧。


    桃花樹下死,做鬼也風流。


    而另一邊醒來的隊友們也發現了這邊的異樣。


    看著冷柳月無節製地瘋狂吸食甄玉墨身體裏的力量,也慌了。


    再這樣下去,甄玉墨真的會被吸幹!


    於是想要上前阻止。


    可先不說他們幾乎都受了傷。


    就是沒有受傷,這裏最厲害的,也就是白問賢。


    他的意念根本不夠格操控冷柳月!


    試圖阻止的白問賢被反噬,剛醒過來的他一口血吐出來,再次昏迷過去。


    白問賢都沒轍,遑論其他人。


    急得團團轉。


    嘉瑞看了一眼被壓得昏迷過去的寂生南,抹了一把嘴角的血。


    方才她也被蛇女卷進去,也受了傷。


    但不似其他人在那狂風暴中修為受損,她隻是身體裏受了重傷。


    不用控命師,隻是普通大夫也能治療。


    隻不過此時可沒有大夫。


    所以幾個能治療的控命師也就將嘉瑞排到了最後一個治療。


    嘉瑞撐著身子站了起來,走出了門口。


    推開門,紀雀正在外麵的院落裏,彎著腰,撿著石頭。


    不知在幹嘛。


    感受到氣息,紀雀站了起來,回頭朝向嘉瑞的方向。


    “甄玉墨好像要被冷學長吸幹了。”她聲音軟軟的,呆萌乖巧。


    紀雀朝著屋內走去。


    此時,一群人圍繞著甄玉墨和冷柳月團團轉。


    人群中間,甄玉墨趴在冷柳月身上,眼窩深陷,麵黃肌瘦一副活脫脫快要精盡人亡的樣子。


    一臉……享受。


    冷柳月的身體還在不停吸食著甄玉墨掌心的綠色熒線。


    紀雀上前,對著甄玉墨就是一腳。


    直接將他踹飛!


    冷柳月抬頭,睜開眼看向紀雀,是失了智的猩紅眸子。


    然後紀雀一掌按在了冷柳月的頭上,一股意念以她為中心展開。


    很快籠罩住了冷柳月。


    以一種極其霸道壓製力,控製了住了冷柳月。


    冷柳月漸漸冷靜下來,猩紅的眸子也變得清明起來。


    隻不過,冷柳月的意念是連接著嘉瑞的。


    跟在紀雀身後的嘉瑞也感受到了這股意念壓製,整個人突然往後仰倒。


    紀雀沒有回頭,另一隻手一撈,就將嘉瑞撈到了自己懷裏。


    “你把他們看好,我要布陣。”她對目光已經清明的冷柳月說道。


    根本沒有管旁邊安靜下來的隊友們驚疑不定的目光。


    直到紀雀已經撈著懷裏的嘉瑞走了出去。


    青春期能直接控製住冷學長?


    憑什麽?


    修為嗎?


    “她……什麽情況?”一個隊友小聲問道,難以置信。


    但比起他的難以置信,有幾個隊友已經在驚疑中平靜下來。


    似乎已經習慣了總是突然超出他們認知的青春期。


    “人家以血召令前就是掌命階,說不定隻是修為沒有恢複,意念已經恢複了呢。”一個隊友唏噓道。


    三號隊伍的巫師女生歎了一聲,得出結論,“青春期是隱藏大佬。”


    ……


    而出去的紀雀,將懷裏昏迷的嘉瑞放下,然後手掌貼到了她的額上。


    意念之力一點點進入嘉瑞的腦海之中。


    紀雀一頓。


    在她的意念之力進入嘉瑞的腦海之時,也探知到了對方的意念。


    嘉瑞突破了。


    進入秘境之前,嘉瑞是天命者高階。


    不知何時突破到了煉元階初階。


    悄無聲息。


    還無人知曉。


    就連意念連接的上級白問賢都沒有察覺到。


    紀雀將意念一點點輸送到嘉瑞識海之中,也不敢太多,怕對方承受不住。


    眼見著差不多了,紀雀便起身,繼續走回了院子裏。


    開始布陣。


    就這樣折騰到了天色漸晚,紀雀也將整個院子裏的多重陣法布好。


    而後回到了屋子中。


    此時寂生南已經醒了過來,看到紀雀走了進來,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


    而其他的人一臉焦急,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在看到紀雀之後,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你去哪裏了?”寂生南急急問道,“我們到處都沒有找到你!”


    紀雀離開之後,他們的人也陸陸續續都醒了過來。


    然後發現紀雀一直沒有回來。


    於是出門尋找,卻是怎麽也沒有找到人影。


    讓他們也慌了起來。


    好在現在看到了紀雀回來了,心也放了下來。


    “就在院子裏。”紀雀道。


    “怎麽可能?”一個隊員出聲,“我們剛才出去找了你好幾圈!”


    他們都出去好幾圈了,如果隻是在院子裏,怎麽可能給找不到?!


    寂生南倒是沒有質疑紀雀的話,而是站到了門口,看了一眼外麵的院落。


    乍一看,院落並沒有什麽異樣。


    但細看之下,發現院子裏的風向有點兒不對。


    寂生南看了又看,恍然回頭,“你布陣了?!”


    作為陣法師,對於四方八位和地點朝向以及風向種種都會極其敏感。


    院子裏的那棵樹,之前是往東南方向搖晃的。


    現在樹葉搖晃的方向,是南方。


    紀雀“嗯”了一聲。


    寂生南嘖嘖感歎,“不愧是你,這陣法布置的,除了我沒人發現得了!”


    旁邊的隊友連連詢問什麽陣法。


    寂生南言簡意賅地解釋道,“就是千年前失傳的陣法師的陣法。”


    在眾人瞪大的目光中,寂生南準備往外走去。


    “我去好好實地研究研究!”


    剛一動,就被紀雀抓住了衣服。


    她朝著冷柳月的方向,“這裏我布置了重重陣法,異祟和人都進不來。你在這裏休息,順便看好他們。”


    “我出去一趟。”


    冷柳月看著她。


    紀雀雖然修為不夠,但符文極其厲害。


    寂生南的符文都是她教的,還會陣法。


    如果真遇到不能對付的大邪,符文就能直接解決。


    且之前九頭蛇女出現的時候,也暴露了紀雀的本性……


    她是不可能將自己至於危險之中的。


    死道友不死貧道。


    冷柳月點頭。


    交代完之後,紀雀拉著寂生南往外而去。


    “回來再研究。”她道。


    帶著阿南去打怪了。


    打得過就升級,打不過就用符文秒了。


    重點是打怪升級,順帶拿點兒分。


    屋中其他隊友趕緊走到了門口,目送兩人離去。


    也是想要看看那院子裏的陣法是怎麽回事。


    明明就在陣中,怎麽就那麽久都沒有找到人呢!


    甄玉墨也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湊了過去,腦袋從人群中擠過去,看了眼外麵的院子。


    就這樣,一群人眼睜睜看著紀雀和寂生南的聲音,從門口走下階梯,到了院子裏。


    然後……眼睜睜看著兩人的身影,在院子裏消失不見。


    是的,就是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憑空消失了……


    目瞪口呆。


    “這這這……”有隊友指著兩人消失的方向,語無倫次,“這是什麽情況?”


    “隻聽說陣法對異祟有用,怎麽人也能用?!”


    “你說的是符文的陣法,可是剛才寂生學長不是說青春期用的是陣法師的陣法嗎?或許是有區別?”


    “這麽大區別嗎?”


    一群人七嘴八舌議論著,有些膽大的,比如司徒樓,直接就跨出了門外。


    “我去看看到底有多神奇!”他一臉疑惑又好奇!


    隻是剛一踏出,就被白問賢一把拉了回來。


    他肅然道,“這陣法,你確定走出去還能回得來?”


    作為副隊天象師,也是隊長,白問賢對於危險的預知自然勝於旁人。


    也就讓他性子比旁的人更加謹慎敏感。


    司徒樓被他拉住之後,也警惕起來。


    是啊,若是過去之後,他也原地消失,該怎麽辦?


    想回來怕是都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若真想知道,等下青春期回來之後,問她便是。”白問賢道,“犯不著以身試險。”


    控命師甘林也應聲道,“如今我們或多或少都有傷,若再出了事,怕是又要給青春期造成麻煩。”


    “還是安分些吧。”


    話音落下之後,副隊幾人都沉默了。


    本應該是他們保護新生隊伍,如今卻是反過來。


    成了新生隊伍的新生保護他們這些校隊隊員常……


    羞愧的沉默著。


    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不再添麻煩了。


    副隊的幾人沉默著回到了屋中,新生隊伍的隊員們卻是嘰嘰喳喳的熱鬧不已。


    雖然身上受傷了,但經過控命師的治療,也沒什麽大礙。


    重點是他們並沒有參與戰鬥,被席卷過去也就是那一刹的事兒。


    如今恢複了,七七八八又開始活躍起來。


    且新生隊伍中還有天命者,煉元階之上辟穀了,天命者可沒有辟穀。


    便圍坐在屋中,掏出了自帶的一些果腹食物。


    其中也不乏一些對身體修複有用的東西。


    漸漸夜深,有的便和衣躺下,跟著旁邊吃著東西的隊友談論著。


    談論的內容,幾乎都圍繞著青春期。


    不是他們愛說人是非,實在是青春期太讓人震驚。


    自從進了秘境,他們就沒有平靜過。


    先是坐方舟一般直升而上的突破速度,進來的時候還是天命者,如今就已經煉元階中階。


    再然後便是得知她以血召令過……這可隻是傳說中的自毀行為。


    如今又見她布陣,哪兒哪兒都是好奇的。


    甚至是神秘的。


    聊著聊著,眾人便一致認為,青春期身上很多秘密。


    “她肯定有很多秘密,一般人怎麽可能以血召令?”一個隊員猜測道道,“她不是普通人。”


    隊中巫師是望雲峰的新生巫師,聞言,大聲道,“這是肯定的!”


    她說著,頗有自豪之意,“她姓青春,你們幾時聽過這樣特別的姓氏?”


    作為望雲峰的新生一份子,她們對青春期本就是崇拜的。


    如今自己崇拜的人也被旁人發現了閃光點,僅僅是因著自己先看到那些閃光之處的足以讓她們雀躍開心。


    “的確,從前也未聽說過青春這一姓氏。”旁邊的人連連應聲,而後聲音一頓,“難道是人皇一族?”


    “人皇一族乃軒轅氏,說什麽渾話呢!”有人笑著打趣道。


    “如今人皇一族出世的,也隻有一人。”


    青春期厲害歸厲害,可是跟被眾生奉若神明的人皇一族來說,還是差遠了。


    不是一個檔次。


    他們也沒有想過會是一個檔次。


    青春期再厲害,也隻是眾生中的厲害。


    跟人皇一族,如何能比?


    “那青春是哪裏的姓氏?”有人問道。


    隊伍裏的人來自七州八荒,但提及“青春”二字的姓氏,卻是無人聽過。


    甄玉墨也坐在人群之中,雖然萎靡不振,但那雙眼睛卻是興奮八卦。


    幾次想要開口,但最終還是沒敢說出來。


    姓什麽?


    那神女紀鳳姓什麽,青春期就姓什麽啊!


    對於一個大嘴巴來說,憋住一個能驚掉眾人眼珠子的大秘密,可真是太難了!!!


    此時,旁邊緊挨著的隊友轉頭看向甄玉墨,“玉墨,你跟青春期一個隊,知不知道她是哪裏的?”


    甄玉墨臉上一副意味深長地表揚,傲然張嘴,想說什麽,還沒出口,就被角落裏冷柳月的一個眼刀“割”了喉嚨。


    生生地止住了所有的話頭,愣是一個字沒透露。


    咽回了所有想說的話。


    隻道一句,“八荒小國而已,沒細問過。”


    “我們都知道這個,我問得是她的家族,你知道嗎?”隊友又問。


    入學新生所在地本就是基本信息,很容易就知道了。


    曾經青春期在學校裏組隊的時候,因為與冷柳月和寂生南一隊,這些基礎信息早被人打聽完了。


    他們現在想知道的,是青春期更詳細的事兒。


    比如哪個大家族?


    亦或者哪個血脈?


    “對啊,她什麽家族的,或者說是什麽血脈的?”另一個隊友接話道,“你們一個隊伍的,總有聽聞吧?”


    “八荒小國哪裏有什麽家族血脈。”甄玉墨含糊其辭地說道。


    “怎麽沒有?冷學長家不就是嗎?”三號隊伍的覡師開口說道。


    冷柳月也是出自八荒小國。


    冷家也是小國中的家族。


    本來這種八荒小國的家族在七州根本排不上號,但冷家不同。


    冷家是少有的,身在八荒卻依舊揚名的家族。


    隻因為,冷家人有上古獸族的血脈。


    論起存在的時間,比七州許多後起的大家族還要久遠。


    相存時間是可與七州皇族相較的上古一族。


    但因為與祖先與獸族相愛為世人所不容,便被驅逐。


    到了八荒之地。


    如今冷家也是天底下唯一一個有獸族血脈的家族。


    “哎,不過說起來,冷學長和寂生學長跟青春期,好像出自一個國家?”一個隊員開口,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叫什麽……”


    “神沙國!”三號隊伍覡師接話道!


    “對對對,聽說冷學長家和寂生學長家是那神沙國的三大家族之二。”


    “還有一個家族是誰?”


    “是帝師學院那個神女紀鳳的家族,紀家!”


    “哇!”有人驚呼,“這小小八荒之國竟然如此厲害!”


    八荒的小國,從前無人在意過。


    可如今,一個個數起來,才後知後覺那從前被人們所不知的小國竟出了這麽多厲害的人物。


    而人群中的甄玉墨聽到紀鳳的名字後,目光閃了閃。


    一個小國,冷家、寂生家……紀家……


    嗯……


    “這小國真牛。”甄玉墨小聲道。


    “那可不!”有人小聲補充道。“帝師學院的符師冷柳謹,也是冷家的呢。”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話。


    此時,醒來的嘉瑞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雙眼發懵,迷迷糊糊的。


    走路還有些搖晃。


    看起來跟喝醉了酒一般。


    “嘉瑞,快來快來,我們問你點兒事!”三號隊伍的符師對著剛進門的嘉瑞熱情招手。


    嘉瑞看著說話的人,兩眼露出了迷茫。


    相視良久,問,“你是……?”


    三號隊伍的隊友們:“……”


    看著呆萌發懵的嘉瑞,甄玉墨突然眼尖地看到她腰間的牌子。


    咋咋呼呼道,“呀呀呀!怎麽十三分了?!”


    他這一聲叫嚷,嚷得旁邊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嘉瑞腰間的通訊牌。


    每個小隊牌子上的分數是小隊進入秘境之後除殺異祟得到的分數。


    之前嘉瑞的一號新生隊伍除殺了兩個大邪。


    得到了三分。


    其次就是二號隊伍最後撿漏處理的蜈蚣精,得分一分。


    至此之外,就剩一個追著帝師學院副隊跑的東西了。


    那個東西有十分?


    大邪最高分數是九分!!!


    再往上,就是妖了!


    當看到嘉瑞腰間通訊牌的分數之後, 屋中一瞬間安靜下來。


    針落可聞。


    屏息之中,司徒樓猛然轉頭看向冷柳月,目光顫顫,“你們方才除殺的東西是什麽?”


    他問的是狂風之中追著帝師學院跑的邪物。


    冷柳月也看到了嘉瑞腰間的通訊牌。


    眉頭舒展,平靜道,“六級大邪,一隻九頭蛇頭。”


    話音落下,眾人吸氣聲一片。


    雖然不是妖,但六級大邪也頂厲害了!!!


    良久的沉默之後,有人舒了一口氣,“還好冷學長在我們隊伍裏,不然我們就沒了。”


    要是光憑他們這些個人,遇到了六級的九頭蛇頭,怕是連捏碎通訊牌的時間都沒有!


    話語間,一人開口,“不過六級大邪也是六分,總分應該九分的啊?”


    “怎麽就十三分了?”


    眾人看著嘉瑞腰間的通訊牌,沉默著。


    想不通。


    看著看著,那分數突然跳動一下。


    十三分——十四分——十五分。


    十五分。


    也就是說,他們聊天這短短的一會兒,青春期除掉了兩個一級大邪……


    這真是……


    “這還用我們嗎?”一陣沉默中,司徒樓開口,“照她這樣下去,一晚上醒來怕就幾十分了。”


    以往,在聯合訓練中,他們進入秘境之後,一個副隊,最終得分也不過幾分。


    少有超過十分的。


    十分,就是一級大邪,都是十個。


    若是二級大邪,也是五個。


    再往上的等階,十天的時間怕是都不夠除掉一個的。


    所以整個西歌,在一個秘境完成之後,一個副隊總分能超過十分的屈指可數。


    如今看著嘉瑞腰間的通訊牌,1902副隊的隊員眼神複雜極了。


    看來這次他們要躺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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