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扶著牆地往路明非的宿舍走去,言靈的副作用全部顯現後,有一種天塌下來的感覺。


    肌肉酸痛無力,被衣服遮擋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視覺嚴重受損,腦袋跟要炸了似的,疼得要死。


    周日返回學院後,強撐著走回宿舍,然後就睡了一天一夜,勉強恢複了視覺,頭疼也緩解了不少。


    慶幸這所學院每個周六日都會有不少學生外出,也慶幸自己身上的傷口都能被衣服遮擋住。


    更慶幸c級的身份,沒有什麽人能注意到自己。


    還有,周一隻有一節課。


    美好的一切,愛笑的人運氣果然不會太差。


    聽說路明非他們回來,韓秋打算舍命陪君子,帶上酒水過去慶祝一下他的安全歸來。


    敲了敲門,裏麵傳出路明非有氣無力的聲音。


    “門沒鎖……”


    韓秋推門而入,隻看到路明非躺在床上,渾身繃帶,跟剛從金字塔裏撈出來一樣。


    礙於視力沒有完全恢複,他湊近了一下,被嚇了一大跳。


    “謔……哪兒冒出來的木乃伊!”


    “是我,老路。”路明非回應道。


    “你怎麽成這副樣子了?不是去舊金山嗎?怎麽感覺你去了埃及?”韓秋拿出手機,“來,合個影,紀念一下。”


    “說來話長。”


    “那長話短說。”


    “受傷的原因。”路明非回答道。


    “牛,這是跟龍王幹架傷的?”


    “不是,被炸的。”路明非簡單講了下經過。


    韓秋一邊喝酒一邊聽,兄弟之間不存在心疼,隻有嘲笑。


    “你是真的菜啊,這都能掉下去。”


    “……”


    “行了,那你歇著吧,等你好了再給你喝。”韓秋環顧一周,“芬格爾呢?”


    “出去當狗仔了。”路明非突然坐了起來。


    “你能坐起來啊?”


    “嗯,隻是有些大麵積的燙傷,學院的粗暴,你是知道的,他們連治療都是這樣粗暴,直接把我裹得嚴嚴實實。”路明非說道:“我有點餓了。”


    “我給你點吃的。”韓秋坐到電腦麵前,“芬格爾親自去拍攝,少見啊,什麽大事呀?”


    “愷撒今天不是成了王牌專員嗎?芬格爾去拍他了,做一期采訪專欄。聽他說,還要找師兄也做一期,估計得晚點回來。”


    “又是宿敵之間的拱火報道嗎?不對呀,他沒采訪你嗎?這個時候,你應該才是最有熱度的。”


    “有,他說晚兩天發。”


    “這才對嘛!”韓秋滿意地點頭,“三家分晉,三國演義,三個臭……說岔了,學院現在又不是隻有愷撒和師兄。”


    “你可能理解錯了。”路明非幽怨道:“芬格爾已經不打算把我跟他們二位相提並論了,我的那份報道,隻是損我的。”


    “也是我自己的原因。”路明非說。


    “那沒辦法呀,老路,你說你這個‘s’級,確實有點抽象。言靈也沒有,身體素質比我還差,話說,你老爹到底是不是校長?”


    “滾!”路明非沒好氣地罵了句。


    “給你點好了。”韓秋轉過椅子來,跟路明非四目相對,“跟你商量個事情。”


    “你怎麽突然正經起來了?”


    “往後沒課,就跟我一起多去訓練訓練,如何?”


    “你腦子瓦特了?”


    “我說真的。”韓秋眯了眯眼睛,路明非身上的繃帶可真讓眼睛難受。


    路明非愣了愣,思考了一番後,重重地落下一個字:“好。”


    “這才對嘛!萬一下次沒這麽好運氣咋辦。”韓秋說。


    路明非低下頭去,沉默許久,又苦笑了一番。


    ……


    “昂熱!”弗羅斯特氣得猛拍桌子,“這次行動耗費這麽大的精力,你跟我說諾頓的龍骨十字被偷走了?”


    昂熱抽著雪茄,淡淡地掃了弗羅斯特一眼,“弗羅斯特,我剛剛講的不夠仔細嗎?有人入侵了諾瑪的係統,當時愷撒他們處於失聯狀態,獨立於行動之外。你不為他的存活而高興,反而質問起龍骨十字的事情。”


    “你到底是支持屠龍,還是支持拿到龍骨十字?”


    弗羅斯特大手一揮,“那不是你的過失嗎?才導致愷撒他們身處險境。”


    “突發情況,即便是我,也無法預料。”昂熱回答道。


    “弗羅斯特,至少這次真正意義上殺死了諾頓,而且是由愷撒主導的行動。”伊麗莎白說:“愷撒代表的是加圖索,這是加圖索家族的榮譽。”


    榮譽這種東西,弗羅斯特固然是想要的,但實在的利益,也不能少。


    “我隻知道,昂熱作為總負責人,沒有盡到他的職責。”弗羅斯特坐了下來,盯著昂熱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說:“我認為,昂熱沒有擔任卡塞爾學院校長的能力。”


    “弗羅斯特,你過分了。”伊麗莎白冷冷地說:“這次行動,總體上而言是成功的,在無人犧牲的情況下殺死了諾頓。現在應該做的是找出偷走龍骨十字的家夥,以及入侵諾瑪的人。有人站在秘黨的對立麵,而我們卻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


    “我覺得伊麗莎白說得對。”一位校董給予回應:“敵人才是原因所在,不能完全歸結於昂熱。”


    弗羅斯特的氣勢慢慢弱了下去,“抱歉,我太生氣了,弄錯了狀況,確實,敵人才是最重要的。”


    昂熱了解弗羅斯特,坐在這裏的,誰不是狐狸?


    他隻是在試探,他試探過很多次了。


    如果說加圖索現任家主龐貝是個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那麽代理家主弗羅斯特則是斤斤計較的商人。


    非常成功的商人,他所支持的一切,所付出的一切,都是為了加圖索。


    他的眼中似乎也隻有加圖索。


    “弗羅斯特,不要著急。”昂熱很平靜地開口道:“我們還有康斯坦丁的龍骨十字,弗拉梅爾已經提出了尼伯龍根計劃。”


    “尼伯龍根計劃?”弗羅斯特皺起眉頭,“你說的是……”


    “幫助混血種突破臨血界限,創造出足以與龍王匹敵的超級混血種。隻是很可惜,我們隻有一個名額。如果能搶回諾頓的龍骨十字,那就意味著兩份。無論一份還是兩份,愷撒作為年輕一代裏唯一屠殺過龍王的人,他都是最佳人選。”昂熱補充道:“當然,我的宗旨是公平。”


    弗羅斯特笑了笑,“我不覺得,誰能跟愷撒競爭。如你所言,這算是一個難得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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