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韓秋推開門,走了進來,“來口水,渴死了。”


    “怎麽?年輕人肝火盛,妹子表個白就口渴了?”芬格爾突然逼近,“說,結局如何?”


    “拒絕了。”韓秋接過路明非端來的水。


    “虛驚一場,我就說嘛,怎麽會有妹子答應……”芬格爾忽然意識到不對勁,不是妹子表白嘛,他嘴巴張得很大,“你拒絕了?”


    “怎麽會這樣?”路明非也疑惑。


    “嗯。”韓秋咕咚咕咚幹了一整杯。


    “長得不如意?”芬格爾問。


    “挺漂亮的,就那個法國妹子,路明非應該知道。”韓秋說。


    路明非看著那個法國妹子羅莎琳在新生聯誼會的會議結束後對韓秋表白的,自然知道。


    混血種的話,長相固然不用多說,雖不至於比肩學院美女排行榜前十的存在,但絕對稱得上“漂亮”二字。


    “那為什麽?”芬格爾徹底瘋了。


    “感覺,不是很合適,我對她沒有喜歡的感覺。跟她聊了一個多小時,才算是脫身。”韓秋解釋道。


    回想前兩個小時,可謂心驚膽顫,比麵對楚子航還要有壓力。


    兩個世界第一次遇上女生表白,高興自然是高興,但更多的是腦子在那一刻飛速運轉起來。


    想了有很多事情,好的壞的,甚至黃的。


    但最終定格在四個字上麵:我不願意。


    夜色很美,女孩也美,一切都恰到好處,但韓秋還是拒絕了。


    羅莎琳也問了為什麽。


    韓秋的回答是: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


    感覺是很奇妙的,或者說人是很奇妙的。


    韓秋以為自己有渣男的潛質,隻是沒那樣的運氣。但實際上,有些人注定當不了渣男。


    這跟他成天在網絡上說多少話沒關係,人是多麵的,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過不了那一關,那就是過不了。


    本性會在考驗下暴露,韓秋也沒想到考驗會真的到來。


    “啊?那妹子還死纏爛打?”芬格爾看了看時間,“你跟她聊了多久?”


    “一個多小時吧。”韓秋說:“也不算死纏爛打,隻是跟她聊了聊人生,也聊了聊中文怎麽學,她中文很差。雖然拒絕了,但我答應她,平時有空會輔導她中文,單純輔導,芬格爾你這腦袋別亂想。”


    “沒天理,沒天理。”芬格爾旋即又故作狂妄起來:“區區一個妹子而已,想當初我風光的時候,不知道多少妹子追我。”


    “好漢不提當年勇,更何況,韓秋是走上坡路,你的下坡路還有很長。”路明非尋思了一番,說出這句話。


    芬格爾再也繃不住了,跳回床上,把臉埋進枕頭裏。


    “你不是天天口嗨要漂亮女孩嗎?”韓先生忽然在腦海裏問:“怎麽送上來了,你反而不要了?”


    “口嗨跟實際是兩回事,我覺得不喜歡,那就沒必要去耽擱別人,更不希望耽擱自己。”韓秋告訴韓先生。


    韓秋覺得自己算不上什麽君子,畢竟這張嘴在。


    但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幹不出來,也有自己的底線,哪怕是一個書裏的世界。


    他隻認為自己有一些君子風範吧,那麽一丟丟,所謂:君子論跡不論心。


    ……


    “怎麽今天有空閑來我這裏喝酒?”弗拉梅爾很意外地問。


    泛舊的電視機裏還在播放著過時的牛仔電影,鍾樓裏每個角落都彌漫著酒味。


    “這部電影你看了很多遍了。”昂熱說道。


    “經典永不過時。”


    “還在留念牛仔的生活?”


    “那自然,那可太自由了。”弗拉梅爾舉起高腳杯,“老流氓,幹杯,為了自由。”


    “作為副校長,你有自由出入的權力,同時你的實力,即便是我,也攔不下你。”昂熱問:“所以,為什麽不走呢?”


    弗拉梅爾明亮的眸子忽然渾濁了下來,“可能是,我老了吧,你也一樣,老流氓。”


    “是啊,我們都老了。”昂熱舉杯,“為了我們的老去。”


    “為了我們的老去。”弗拉梅爾微微一笑。


    旋即,弗拉梅爾又問:“你是不是打算進行下一步行動了?”


    “算是吧。”昂熱說:“一直拖著,我的壓力也會很大。”


    “怎麽?弗羅斯特他們又開始給壓力了?”


    “嗯,諾頓的龍骨十字,找了很久,也沒有收獲。弗羅斯特就此事,一再發問。”昂熱無所謂地笑,“你知道的,弗羅斯特一直都是這樣,跟龐貝完全處於兩個極端。”


    “不必理會他,加圖索,終歸還是龐貝說了算。”弗拉梅爾打算聊點開心的,“你最心愛的學生在楚子航手底下撐了4招,你知道嗎?”


    “知道,又是頭條,這半年以來,大部分時間,頭條都是他的。”昂熱說:“他也在成長,看吧,他很優秀。”


    “年輕人知道努力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但他的極限,很可能是尋常混血種的下限。”


    “你指的是現在,或者說,大部分時候。”


    弗拉梅爾短暫沉默了一陣,“武器總有報廢的一天,你的折刀也是。”


    “所以,我想把尼伯龍根計劃的名額給他。”昂熱說:”至少讓他在大部分時候能有所作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他一直維持原狀,我可能並不會做這樣的決定,但芬格爾說,他很努力,這讓我有些意外。”


    “也難怪弗羅斯特整天看你不爽。”弗拉梅爾罵道:“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流氓。”


    “隻有流氓才能在這個位置上與那些家夥周旋。”昂熱並不介意這個稱呼。


    “所以,你來是催促我盡快搞定尼伯龍根計劃?這個可快不了。”


    “我就不能是來找你聊聊天,喝喝酒?我也需要放鬆。”昂熱猛灌了自己一大口。


    作為秘黨領袖,隨著年紀漸長,秘黨的分裂趨勢也越來越明顯。


    很多時候,昂熱也尤為無奈。


    保守派,末日派,投降派……如各國的政府一樣,秘黨內部也是一團亂。


    人心這件事,即便強如昂熱,也深感無力。


    “那個小姑娘,你打算怎麽辦?”


    “她覺得自己做得很完美,甚至修改了一些人的記憶,以為能蒙蔽所有人的眼睛。實際上,還處於我們的監視之中。”昂熱笑了笑,“她在預科班的表現不錯,倒是挺配合我們的,就是誰是貓誰是老鼠,她還沒有弄清楚。”


    “打算讓她入學?”


    “嗯,再想辦法逼她露出一些馬腳,剩下的交給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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