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團抵達卡塞爾學院第一天,晚上20:00。


    調查團在曼施坦因的帶領下來到病房。


    “夏彌?”曼施坦因推了推眼鏡,“你怎麽在這裏?”


    “嗯?教授!”夏彌還沒來得及換下演出的服飾,“來看看會長。”


    曼施坦因微微笑著,“哦,他還沒醒嗎?”


    “看起來,還能再睡幾天。”夏彌拿著書往外走,“教授,不打擾你們了。”


    安德魯走近,查看楚子航的狀況。


    “抱歉,安德魯先生,昨天的自由一日,楚子航受了很重的傷。”曼施坦因說。


    “沒事,我們隻需要一管血液樣本。話說,學院的自由一日,能造成這種程度的傷勢,是不是有些太放縱學生們了?”安德魯說。


    曼施坦因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說辭:“作為一所以屠龍為培養目標的學院,我們總不能讓學生一直待在溫室裏,學生與學生之間的較量是很有必要的。”


    “你也說了是較量,楚子航的傷勢,像是生死戰。”安德魯嗅到一絲不對勁,問:“我記得每年的自由一日是在固定日期舉辦的,哪天來著?”


    “10月8日。”曼施坦因沒有隱瞞。


    “也就是說,今年提前了?”安德魯皺起眉頭。


    “學生們熱情難耐,也是考慮到你們要來,需要調查多少天又無法確定,索性就提前了。”


    滴水不漏的回答,把提前的原因歸結到調查團身上。


    安德魯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深究。


    他喊來護士對楚子航進行抽血。


    調查團全程盯著,眼睛都不眨。


    剛抽好,安德魯就接過了試管。


    曼施坦因勾了勾唇角,與料想的一樣,調查團的家夥對學院的戒備心還是挺重的。


    但事情在你們到來前就完成了,拿不到證據,就算你是加圖索的首席法律顧問,又能如何?


    可以說,這次事件,學院裏隻存在一個破綻,那就是學生會。


    準確來說,是愷撒·加圖索。


    曼施坦因問過昂熱,愷撒該怎麽處理。


    隻有人證物證全部失效,形成閉環,才能逼退調查團。


    而愷撒充當人證的話,鬼知道這件事情會持續多久。


    時間久了,免不了露出馬腳。


    對此,昂熱的回答是:“愷撒是個好孩子,也是名好學生。什麽也不需要做,他會做出相應的選擇。”


    曼施坦因無可奈何,昂熱都這樣說了,他也不能私自做些什麽。


    在昂熱的口中,學院上上下下,所有學生都是好孩子,好學生。


    拋開這些學生有時候很調皮,會給學院財政帶來不小的開銷外,曼施坦因也是這般認為的。


    “分析室在哪邊?”安德魯問。


    血液樣本他緊攥在手裏。


    今晚就得有個結果,夜長夢多的道理,安德魯自然明白。


    “我帶你們去,需要安排相關人手嗎?”曼施坦因問。


    “不用,我們的人知道怎麽操作。”安德魯高挺著胸膛。


    他對這次調查充滿了自信。


    “那好吧,我帶你們去。”曼施坦因做了個請的手勢。


    ……


    “你來了。”蘇茜忽然停下了手裏的筆,抬頭看向辦公室門外的黑暗。


    一道人影正在往這裏走。


    “你們獅心會該換個像樣的辦公室。”那人走入燈光下,作為學生會主席,愷撒還真有對獅心會評頭論足的資格,“這裏太小了。”


    “獅心會可不像你們學生會一樣浮誇。”蘇茜淡淡地說。


    “你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像楚子航了。”愷撒大步流星,走到蘇茜麵前坐下,“要是楚子航知道,你背叛了他,不知他會是何種表情。”


    “你真的覺得,沒有楚子航的允許,我會讓你過來聊這件事?”


    “會。我了解女孩,尤其是內心裏有愛意的女孩。”愷撒說。


    這種貴公子的驕傲,就好似在說:我閱女無數,你們女孩為了心愛的人,可以付出很多。


    “那諾諾呢?”


    蘇茜的一句話讓愷撒一時語塞。


    “諾諾是個例外。”


    諾諾是一本愷撒讀不懂的書。


    越是晦澀難懂,那份驕傲就越是讓愷撒欲罷不能。


    “聽說夏彌在病房陪著楚子航。”愷撒笑問:“你不打算去看看嗎?”


    “我需要做有意義的事情去救他,而不是在病房空度時光。”蘇茜麵無表情地說。


    “可我很懂男人,尤其是與我年齡相仿的。”


    “但你不懂楚子航。”蘇茜補充道:“我也不懂。”


    “聊正事吧。”愷撒覺得繼續這個話題會讓蘇茜反感,“我要的解釋,和那份東西。”


    “都在這裏。”蘇茜將一張羊皮卷放在桌上,“你不能帶走,隻能在這裏看。我還得送回去。”


    “能從校長辦公室偷出來,厲害。”愷撒讚賞著,拿起羊皮卷觀摩起來。


    關於暴血,蘇茜一直都知道,但楚子航從未告訴過蘇茜暴血的辦法。


    蘇茜和楚子航之間,算是無話不談,包括校長告訴楚子航的……關於暴血的事情。


    蘇茜也是賭一賭,賭被拿走的核心部分在昂熱的辦公室。


    她賭成了,成功在昂熱的抽屜裏找到。


    但隱約間,她又覺得太過輕鬆,輕鬆到有些詭異。


    好像是誰在安排這一切。


    “原來如此,”愷撒驚歎:“竟然存在這種技術,用意誌可以弱化人類的基因。”


    蘇茜說:“稍有不慎,龍類基因就會大幅度改寫人類基因,占據身體的主導地位,最後……墜入深淵。”


    “你也看了,對吧。”愷撒抬起頭,盯著蘇茜的臉。


    “看了。”蘇茜解釋道:“跟你一樣,隻是好奇。”


    愷撒笑而不語。


    好奇和好奇是兩碼事。


    愷撒是對楚子航力量的好奇,而蘇茜……她是對楚子航身體狀況的好奇。


    蘇茜一直都知道楚子航的身體出了問題,但問題有多嚴重,全靠自己猜想。


    她想了解楚子航,就必須先了解暴血。


    好奇的外皮下……是關心。


    愷撒又讀了一遍,將羊皮卷放回桌麵,“送回去吧。”


    他已然記下全部。


    “這種技術,不是正道。如楚子航所說,它是深淵。”愷撒自傲地說:“可能我會偶爾用用,但絕不會像楚子航那樣成為一個癮君子。”


    “因為你是加圖索的公子。”蘇茜不滿愷撒的說辭,“你無法理解楚子航對力量的追尋。”


    雖然,她也不理解,但她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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